打印

[转帖最全] 【合魂记】(1-286)作者:木石{2014/04/07更新}

24

【合魂记】(1-286)作者:木石{2014/04/07更新}

作者:木石
字数:71万
为方便阅读,提供解压包
希望大家看后,能红心感谢。
                合魂记

  内容简介:「我」是中年男子,被勾魂使者错杀,发现之后,肉体已烧毁,
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勾魂使者借一白痴躯体让「我」还魂,由于白痴家族的特
殊性——主要由美女构成,故演绎种种情爱之悲喜剧。

[ 本帖最后由 忘记时间 于 2014-4-11 16:27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 忘记时间 金币 +210 感谢 2014-3-14 09:42
  • 忘记时间 金币 +500 转帖分享,红包献上! 2014-3-14 09:42

TOP

0
  正文1手机刚响起来,如平时一样,我理都没理。我依然懒洋洋躺在床上,
刚从长睡中醒来,身心都陷入在似梦非梦之地,这是我最喜欢的状态,犹如喝酒
喝到微醉,半醒不醒之间,一切都显得多么美好!可这手机声却如此讨厌,它不
屈不挠地响,隔几分钟响一次,我不得不下床,有点恼火地想去关手机,瞄一眼
来电,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又不知哪个家长吧?」正想关掉,又有点诧
异,从没有哪个家长这么不屈不挠拨号的,难道真是班里哪个学生出了什么重大
的意外?多年教师的良知,让我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哪一位?」

  手机里传来隐约的抽泣声,明显是女孩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无端地想起
班里的一位女生,我心里一沉。柔声问道,「你是谁?跟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

  「是我……」

  欲言又止伤心娇美的女声,我心里咯噔一声,尽管只有短短两字,我却感觉
确实是她,陈玉雁。我班里最美的女学生,也是我二十多年教学生涯里见过的最
美的女孩子之一。两年多的时间里,每次看到她,心底都隐隐作痛,升起不能自
抑的柔情。那是我永恒的梦想,但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永远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不敢多看她,我知道我的眼睛流露出内心的真情,而她是敏感的女孩,可
是她的眼睛多美啊……

  现在她却在电话那头哭泣!

  「是你,陈玉雁,对吗?……」

  两年多来,我们很少对话,她是个极为内向乖巧的女孩,完全不用老师操心,
尽管我很想为她操心。但此刻,我知道,她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我心里竟然不禁
一阵窃喜,也伴随着一丝内疚。

  「是我……」

  短短的两个字,却似乎充满悲楚,让我内心暗喜立刻消失殆尽,心猛地沉下
去,剧烈疼痛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有人欺负了她。

  「陈玉雁,跟老师说,出了什么事,你知道,老师一定会帮你……」

  「老师你能来一下吗?」

  「哪儿?家里?」

  我去过她家几次,每次为完成家访的任务,我必去她家。她家看起来很奢华,
她父母的言语里也流露出对她的疼爱,尤其是她父亲,那种疼爱让我内心充满嫉
妒和痛苦。我经常梦想我是她父亲,想着想着,我就会不寒而栗,因为我情不自
禁会想到她美丽之极的肉体,这时我又会庆幸我不是她父亲,否则我一定会是一
个让万人唾骂的禽兽父亲。

  「不……我在……一个宾馆……」

  果然出事了!我心急如焚。「哪个宾馆?老师马上过来,千万要等老师!」

  「新东华……1018……」

  那是离校不远的一家豪华宾馆,我知道那儿。「老师马上过来。——你等我!」

  我一边匆忙穿衣服,一边仍在电话里安慰她,我心里充满恐惧,怕她在我到
达前改变主意,做出什么傻事来,我知道,她外表极为柔美,内心却刚强决绝。

  「听老师说,玉雁」,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把姓给省去了,我叫学生从来都
是叫全名的,「你一直是一个好孩子,你知道,老师非常喜欢你……这个学生,
不管你出了什么事,老师一定会帮你……你在听着吗?」

  「在听……」

  「那好,你不要挂掉,老师这就过来,可能找不到地方,还要问你,好吗?」

  「好的……」

  「是不是就在紫华路上的这一家?」

  「是的……」

  「老师很快就会到宾馆,你放心好了,不管什么事,老师都会帮你解决。我
带你两年多了,一直是你帮老师做事,老师还一直没有机会谢你呢。」

  我想尽可能把话题扯远,轻松一点,分散她的注意力。但我说的也是实话,
我在民办学校工作,老板小气,除了工资,什么都不给了,班级出版报,老要你
漂亮漂亮,却不给你材料。彩打的东西,只好托学生,陈玉雁总是不声不响拿回
去,两年多来,恐怕已经费了她好多盒彩墨了。

  「老师……」

  「老师开玩笑,就算你什么也没做,老师也会帮你……我到街上了,正在拦
出租车……你知道,每个老师都喜欢你,人人都喜欢你,所以不管你有什么麻烦,
都会过去的……老师坐进出租车了……」

  「好的,再见。」我本想和她一直聊下去,直到我到达,可她却突然关了手
机。

  我坐在出租车里,突然感觉到一阵不祥的预感。不是对玉雁,而是对自己。

  做了二十多年老师,心里一直对美丽女学生有着性幻想,由最初带着负罪感
的遮遮掩掩的性幻想,到后来赤裸裸地无所顾忌的性幻想,在这期间,有过许多
道德思考和内心挣扎,直到自己说服自己,这一切不过是性幻想,正如每一个男
人都有性幻想一样,只不过别人的性幻想,往往以女明星为对象。而我的性幻想
对象,是我的学生,这确实有违社会道德,可是,如果这仅仅是性幻想,那就无
所谓违反道德。

  我曾经看到一幅对联,很喜欢,「百善孝为先,求心不求迹,求迹贫家无孝
子;万恶淫为首,求迹不求心,求心天下无好人。」是的,我相信,至少有百分
之九十九的男老师,都有过对女学生的性幻想,但说起来,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
的男老师会一口否定,并把我骂得体无完肤,狗血喷头,直到我自杀谢罪为止。

  我并不认为他们虚伪,相反,我相信不是虚伪,只是社会的某些道德观念,
深入人心,使我们在心底都不敢违背(奇怪的是,我们对于敛财,已经毫无道德
顾忌,任何事都能做,而且没有人会真正责怪你,只要你成功),而人会不自觉
地隐藏内心深处不合道德的念头,如果这念头过于强烈,抑制得过于辛苦,就会
成为精神失常的隐患,佛罗伊德的心理学我一直很感兴趣。

  我有自我分析的习惯,因此无法隐藏对女学生的性幻想,分析多了,我也就
慢慢释然,相信,只要我不把这种幻想付诸行动,就无所谓道德不道德,我从来
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我也从来不为这点感到沮丧。可我从来也不是个伪君子,
连一丝一毫也不是,我却为这点而常常自豪。

  可今天,我却惴惴不安起来,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的心理平衡,
会被今天的意外打破,我现在觉得,无论我能得到什么,这种心理平衡的打破,
都是得不偿失,可是我肯定能左右自己?我不敢肯定。对女学生的性幻想,最危
险之处,在于它作为幻想,有时和现实之间,只隔着一层纸,并不像我们对女明
星的性幻想,那是隔着喜马拉雅山的。

  我告诫自己,无论我面临什么,几十年来建立起来的心理平衡,才是我最珍
贵的财富,于是,我心里略略安稳下来。

  出租车到了宾馆门口,我走进去,踩着柔软红色的地毯,走过去,站在电梯
口,等着电梯下来,心头竟然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电梯载着我来到十楼,顺着
昏暗的走廊,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我来到1018号房间。站在门口,心几乎
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我觉得很惭愧,我竟然像个初恋的毛头小伙一般,控制不住
自己的剧烈心跳!

  我没有举手敲门,而是静静站着,深深呼吸,我曾经在气功红遍天下的时候,
也练过一阵,只不过从没有和别人凑热闹,而是独自一人单练,此刻,就静静站
在门口,回想当年练气功的情形,心绪似乎真的宁静了一点。我暗暗对自己下决
心道,「无论她出了什么事,无论她要我帮她什么,我都要像一个真正的好老师
那样帮她,决不做任何趁人之危之事,决不做任何非分之举!」

  我终于轻轻敲门,里面没有回音,我心里有点紧张,难道出什么意外了?我
又加大力度敲门,同时聚精会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此刻我自己的耳朵,简直
灵敏到了极点。我听见了里面有轻微的动静,但却并没有过来开门。我又紧张起
来。

  终于,我听到了脚步声,她走过来了,可她并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口,似
乎在犹豫着,她的这种犹豫,让我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跳得比刚才还
要猛烈,简直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本来想说话,告诉她是老师在门口,很想强调
「老师」两字,可她的犹豫,让我产生了奇特的联想,心跳剧烈,竟然无法开口
说话。

  我终于又听到轻轻一声,那是门上搭扣打开的声音,门却没开,我听到脚步
声又走回去。我轻轻转动把手,打开门,看见一个背影,穿着一件白睡袍的背影
一闪,消失在屋里。

  多么美丽的背影!柔美乌黑的长发在白色睡袍后披散开来,婀娜的腰肢,光
着的脚丫……尽管只是一瞬,我的心控制不住又狂跳起来,我几乎没有勇气迈步
进去,站在门口,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轻轻地忐忑不安地进去。

  正文2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也没开灯,只有厕所的灯亮着,走进去,房间
昏暗朦胧。我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让自己熟悉屋内的昏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
因,我也没有想去开灯,我对自己说,也许在朦胧之中,她更愿意述说吧。

  陈玉雁蜷缩着坐在床上,她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长
发从两边披散下来,浑身缩成一团。她看上去那样无助和痛苦,我内心也因此而
疼痛。

  我默默在她面前站了一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在她的无助和痛苦里,我
又感觉到强烈的美感,竟一时不忍心打破。

  过了一会,我尝试着轻轻把手搁在她头上,她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那也
许只是我的感觉,只是因为她柔美的发丝引起了我内心的波澜,我多少次在背后,
望着那乌黑柔美的长发,内心充满了抚摸一下的渴望。为了让自己的心绪平静,
我把手收回,可我终于打破沉默,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轻轻说道,「玉……陈玉
雁,跟老师说说,好吗?」我克制着自己,叫了她的全名。

  她肩旁轻轻抖动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但隐隐传来她压抑不住的低泣声。

  我的心更加疼痛起来,我再一次抖抖索索伸出手去,搁在她头上,轻轻地、
柔柔地抚摸她的秀发,柔美的发丝,传上来一股清香美妙的感觉。我隐隐出现一
种奇特的忧伤情绪,为自己,也为她。现在想起来,她的眼睛虽然很美,但其实
一直蕴含着忧伤,我平时虽然注意到了这点,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探听她内心
的忧伤,一则是因为我总觉得美和忧伤本来就密不可分;另外我也不敢过于表露
对她的关心,以免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悲惨境地,可此时此刻,我无法抑制自己
对她的关爱了。

  「玉雁,对不起,老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也许以前,老师一直忽视了你
的痛苦,可是,老师现在真的想帮你,你……跟老师说说,好吗?玉雁?」我不
知不觉之间,又叫了她的名字,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她的双肩剧烈抖动起来,哭得哽哽咽咽,我的心随之剧烈疼痛起来,我忍不
出伸出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我的身上。我颤抖的,几乎是满怀着
深情地说道,「啊,玉雁,你不要这样,你说话——你让老师多么心痛啊。」

  突然,她张开双臂,搂住了我的腰,把脸紧紧埋入我的胸口,我感觉她的眼
泪立刻洇湿了我的衬衣,那凉凉的泪水犹如火一般烙着我的心胸,我一动不动搂
着她,让那片燃烧的湿地在我胸口扩散、弥漫……

  她的哭泣终于逐渐平息,她如睡着一般靠着我,只有不时抽动的双肩,还像
那天边宁静的闪电,昭示着刚刚过去的暴风雨。

  又等了一会,我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把它们从我的腰上拿开,并且导引着她
在床上坐好,而我则慢慢地情不自禁地跪在床边,略略仰视着她的脸……布满了
清晨的露珠滑过梨花的美丽痕迹,长长的睫毛犹如一张雨帘,垂覆着一汪深潭。

  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仰望着她美丽的脸,心
里知道,一定发生了使这个美丽的小女生难以开口的事情,什么事情,我心里当
然明白。这种事情,以前、现在一直在发生着,将来也会一直发生。但真相还是
必须先弄清,我小心翼翼地说,「玉雁,老师猜想一定有人欺负了你……跟老师
说说……好吗?」

  她又低下头,想埋入她的双膝,还想抽回双手,但我不放开,不能又重回开
始的局面。这时我已经开始隐隐升起怒火,想到那个欺负了她的男人,甚至觉得
是享用了她的男人,我是既愤怒,又充满嫉妒,假如可能,我要毫不犹豫送他进
监狱。我更靠近一点,更具体执著地问她,「到底是谁欺负了你?告诉老师……

  否则老师没法帮你。「

  她略略抬头望了我一眼,泪花又从她美丽的双眸滑落,也许是我期待鼓励的
目光,也许是我的问题非常容易回答,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道,「我……爸爸。」

  我浑身一震,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其实我内心隐隐约约想到过这个答案,
但也最怕这个答案。虽然,父亲欺负自己的女儿,谁都认为是禽兽不如,可是有
过这样念头的父亲到底有过多少呢?这也许是个很可怕的问题,是个有女儿的父
亲,都想砸死提问人的问题。我自己也有一个女儿,我说过,我喜欢作自我分析,
我也曾经问过自己,我对女儿有过这样的想法吗?我总是能够很快坚决否决,可
是有时候也有疑惑,那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东西,真的是我们能够清清楚楚看明白
的吗?

  可是,如果真有这样的父亲,不仅有想法,并且不怕众人唾骂,不怕死后下
地狱,也要付诸实践,我想,很少有女儿能够逃过这一劫。看来玉雁就碰上了这
样的父亲。可是,我有资格过问这事吗?我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资
格过问这件事。

  我看到,深深的红晕笼罩在她的脸上,我觉得我自己的脸也在发热,说起话
来也变得吞吞吐吐了,「可……我觉得……你爸爸一直……很疼爱你啊。」

  「装的……他一直想欺负我……也一直在欺负我……」语言的声音很低,使
我不自觉地更靠近她一点。

  我的心直沉下去。「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到底有多久了?」

  「自从他……五年前娶了我妈。」

  我心又一震。「他不是你亲生父亲?」

  她抬起头望我一眼,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
觉,原来并不是亲生父亲!一个继父,对这样一个美艳的继女,产生非分之想,
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我的心里少了沉重,多了愤怒,觉得这事情应该容易
处理得多。只不过眼下,更多的感到痛心而愤怒,想到那个混蛋男人——混蛋男
人吗?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隐隐地说,也许是个有福的男人呢——在五年前,在
我还没有认识玉雁时,就已经在欺负她,享用她,心底的怒火几乎要爆炸了。我
想起第一次看到她,是去她家家访。那是夏天,那时她还几乎没有发育,显得瘦
弱,眼睛显得格外大而忧伤,现在才知道,那时她已经处在痛苦之中了。

  「你……没有告诉你妈妈?」我想继续把事情弄弄清楚。

  玉雁继续低声说道,「我说过,可我妈怕他——他很有钱,总让我躲着他。」

  我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愤怒,什么母亲!因为男人的钱财,不敢保护自己的
女儿!我想象着她这五年来的遭遇,从十岁开始,这个美丽的小女孩,在无人保
护的家庭之中,承受着继父的蹂躏,身体和心灵两方面的蹂躏,我的心几乎要流
血。

  「老师帮你去报案,不要害怕,他必须去坐牢!」

  「可是,万一他不坐牢,我妈妈和我会很惨。」

  「肯定坐牢,强奸罪,至少判他二十年!」我心想,二十年就算夸张,十年
总逃不了吧。

  「可是……可是……他没有强奸我……」

  后面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

  「什么?没有?……你是在说没有……是吗?」我忍不住把她低到胸前的头
微微抬起来。

  她点点头,脸上的红晕弥漫开来,她把头埋下去,我只看见她两只精致的耳
朵,艳红如血。

  「那……为什么……发生了什么?」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她没有抬起头来,但却断断续续地说下去,「他一直都摸我……从五年前…

  …一有机会……就乱摸,哪儿都摸……还老拿礼物钞票引诱我……我和我妈
说…

  …她叫我躲着他……可他……我往哪儿躲……「

  她停下来,伤心地抽噎一下。我紧紧抓着她的手,握在手中,用手指轻轻抚
摸着她细腻的手背,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昨晚半夜……我上卫生间……他突然跟进房间……把我压在床上……乱摸
……还脱我……我挣扎……好不容易推开……我妈屋里有声音……他威胁我……

  说逃不出……叫我不如早……我和妈说……妈又……「

  她停下来,开始伤心地哭起来。我心乱如麻,心痛如绞,我知道,如果母亲
不敢站出来,她大概真的逃不出被继父蹂躏的结局。

  「你要老师怎么帮你?要我去杀了他吗?」

  我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吃了一惊,我自己也吃了一惊,但我心底在想,
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帮她彻底解脱的好办法。

  她抬起头,反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脸上的红晕使她显得如此的美丽啊,
我心中想到,如果她真的希望,我会为她去做吗?我想起妻子,想起女儿,知道
自己不会,心底忍不住感到一种心虚般的惭愧。幸好,这时玉雁说道,「不要,
老师,千万不要。——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可老师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你!」我阴郁地说。

  「你可以帮我,老师。」她忧伤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犹如火一样燃烧,把
她艳丽的面容、优雅的脖颈染得通红,眼睛里不再是恐惧悲伤,而充满热情决绝。

  「老师,我要把处女给你!」

  我的头嗡地一声炸开。

  正文3我不知道自己在床边跪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已经过了
几小时,脑中一片真空。等我恢复知觉,只看见玉雁已经面朝墙壁躺着,昏暗的
光线下,只见她蜷缩着身躯,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犹如一具洁白的玉石雕像,
玲珑剔透,起伏有致。既美丽多姿,又楚楚可怜,我的呼吸不禁紧促起来。

  此刻我确实怀疑自己的听觉,或者说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清醒,我听到的话
也许只是我自己的幻觉。真是如此,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我完全知道自己内心对
她的渴望。这种渴望,使我在梦中多次听到过这句话,现在的这句话,依然是梦
中的臆语,才是最正常不过。但是,诸位,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个变态,不是的,
我对少女的这种渴望,决不是一种变态,我知道,我自己的这种渴望,实在是来
源于我自己少年时的一次失恋,这次失恋对我一生影响巨大,对少女的渴望只是
其中之一。

  同时,我心里清楚知道,就算我真地听到了她说的话,那也并不说明她真的
爱我。我知道,少女也一定有自己的幻想,——应该不是性幻想,而是爱情幻想。

  不少少女的幻想之中,会把老师当作对象,可她们都清楚,那仅仅是幻想,
不会演变成事实,除非情况特殊,比如女孩的性格特殊,或者老师的年龄接近学
生,且有意勾引学生,否则那不过是一段短暂的幻想而已。

  我自己已年到中年,知道已经过了让女学生产生幻想的年龄,所以尽管自己
在性幻想中,总是构想着种种女孩痴情于我的奇特念头,但在现实之中,我却一
向清醒理智,知道这绝不可能,除非我自己想方设法勾引学生,或者说,想方设
法让女学生产生错觉,我的良知却不容许我自己这样做,我自己觉得,这是我多
年来没有丝毫非分之举的主要原因。

  所以对玉雁突如其来的话语,我确实毫无心理准备,我才会觉得这是来自于
我的幻梦,可是眼前的景象又似乎在说,这好像是真的。可我想,就算是真的,
那也绝不是因为她爱我,而是不正常的生活,使她产生了不正常的心理。或许她
从小失去亲生父亲,而继父又如此不堪,对我的幻想,最初应该是父亲式的幻想,
毕竟我对学生一直温和厚爱,算是个不错的老师。只是因为她继父的不堪行为,
使她自己也模糊了对我的幻想,增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痛心地想到,这或许
就是年幼时受到伤害带来的不良后果,我想我也许应该提醒她,应该帮助她,可
怎样才能说得清呢?

  我呆呆跪着,可时间越久,她说的那句活变得越模糊,越觉得自己一定产生
了幻觉,那肯定是自己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同时我想起走在路上时对自己的告
诫,自己对自己说,还是不要趁人之危,还是要保持作为教师应有的良知。

  沉默得太久了,我知道不能这样下去,我轻轻唤道,「玉雁。」

  她的肩膀微微一动。

  我想我应该劝她回家,可是回家后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不过,也许我应该
和他母亲谈谈。于是我模棱两可地说道,「玉雁,你听老师说,赌气不能解决任
何问题,让老师和你母亲好好谈一谈,也许事情会变得好起来。好吗?」

  她依然一动不动地躺着,优美的曲线犹如大海的召唤,令我热血沸腾。我觉
得我不能这样等待下去,时间越久,我坠落下去的可能越大。我站起来,退后两
步,抖抖索索地拿出手机,寻找她家的电话号码。我按键的手抖得很厉害,手机
在我湿淋淋的手中滑来滑去。

  她听见了我拨手机的声音,突然,猛地坐起来,转身直盯盯地望着我,满脸
烧得通红,但却口齿清楚,一字一句决断地说,「不想要我,就出去!给我妈打
电话,我就自杀!」说完又返身向里躺下。

  手机从我手中掉落到地上,发出震雷般的巨响。我呆呆望着她,这回我知道
我听得确确实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一个十五岁的美少女,挺拔圆润,
正邀请我,一个处在危险期,处在对少女充满绮想的中年男人,一个在梦中和清
醒时都以她为性幻想对象的男人,去享用她的美丽!

  我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正在逐渐销熔道德的堤坝。躺在床上的她多美
啊!柔滑亮丽的只有在电视广告中才能见到的秀发,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和颈项,
胸前的睡袍衬出迷人的弧线,从侧后方看过去,多么坚挺柔软!缓缓低伏的腰身,
正像美丽的海湾,召唤着我依靠休憩;而那突然隆起的丰润高坡,激起人登高驰
骋的遐想;顺着玉柱往下看去,露在睡袍外的小腿,纤细柔和,完美无瑕!

  我失去了给她母亲打电话的理由,我内心深处一定为此暗暗高兴。那么我该
退出去吗?老实说,我一点也没有这样的念头,是的,没有。此刻,我突然明白,
我以前一直没有对女学生有过非分之举,主要原因也许不是自以为是的那种,而
是那本来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相反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而现在,却
突然变得容易起来,她就在眼前,一动不动,等待着我去享用。

  而以前种种道德考虑,比如会对女孩子造成伤害,会对双方家庭造成伤害,
等等,此刻,却似乎都有了可以原谅的理由,因为她的话语,我甚至在说服自己,
不接受她,那反而可能是对她的伤害,至于我的家庭,如果根本不知道,那就无
所谓伤害。我知道这理由很混蛋,但此刻这理由却很顽强地盘踞在我心中。

  有了这些理由,尽管我内心依然在挣扎,我却已经忍不住缓缓向前移动,来
到她的床脚,望着那一双裸露着的美丽脚丫,那里光线显得最为明亮。我跪下,
战战兢兢的用双手捧住她玉一般温润细腻的双脚,端详着,突然,我伏下身子去,
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起她的脚趾。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缩回双脚,我似乎被螫了一口,放开她的双脚,看着她
把膝盖继续收缩,美丽的脚渐渐离我远去,我内心升起失落的迷雾。

  可她又突然放松,缓缓舒展,那美丽洁白的双藕又来到我眼前,我一阵狂喜,
猛地俯下身去,热烈亲吻她的脚趾,脚背,逐渐的延伸,光滑细洁的玉胫!我的
目光曾经多少次留驻在上面!清晨的广播操,我总是站在队伍的后面,赏心悦目
的观注!而我现在正亲吻着这梦寐以求的玉胫!

  忽然,我记起今朝起床还没有刷牙!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我觉得我应
该好好洁净一下自己!否则,实在太亵渎美人了。

  我赶忙进入卫生间,仔细而迅猛地刷牙漱口。

  等我再次来到床前,发现她竟蒙着脸在哭泣!我的心又疼痛起来,觉得她毕
竟感受到了痛苦,一种梦幻破灭的痛苦,我想在她少女的爱情梦中,应该有个年
轻英俊的王子吧。

  我羞惭地俯下身去,喃喃说,「对不起,玉雁……我……」

  她突然翻过身来,伸出双臂,搂住了我的脖子。我猝不及防,倒伏在她身上,
脸埋在她的颈项间,右手正好按着她的左乳,那一团柔软,仿佛火焰,我的手被
烧得麻木,一动不动地搁在尖峰上,那里源源不断的传来炙热,烫遍我的全身。

  我心里禁不住有点得意地想,她或许是以为我逃走了吧。

  我的左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埋下的头也微微移动,亲吻她的颈项,真是销
魂的感觉!我移动着嘴,犹如风儿掠过花瓣一样亲吻她,那精致小巧的耳轮,也
曾被我的目光抚摸过无数次,现在我却轻柔地把它含在嘴里。她的脸艳丽的如同
秋霜下的红叶,又如春日玫瑰般的娇嫩,我吻着,陶醉在自己的亲吻里。

  我吻上了她的嘴,吸吮着她的双唇,舌尖轻轻抵着她的齿贝,诱引着她开城
受降,同时我的右手也开始享用美食,轻轻揉捏着少女挺拔而富弹性的乳房。

  她的嘴唇松弛,牙关却很紧,我放弃攻城,转而向下,亲吻她脖项上的窝儿,
她缩起脖子,我顺势亲吻她的酥胸,并且解开她睡袍的带子,微微把睡袍往下拉,
圆润的双肩裸露无遗,玉峰的上沿也展现出来,我的身子灼热无比,有点迫不及
待地想见到隐藏在文胸下的美乳,我急忙解开她文胸的扣子,一双玉雕般的半圆
形乳房骄傲地挺立在我眼前!

  我凝视着两座雪峰,峰顶上两颗微微颤动的红宝石,还有如被夕照染红的晕
圈,一切都美得如梦一般,我不敢呼吸,似乎怕我的呼吸会吹化了这雪一般的美
丽乳房;我也不敢动,似乎感到自己身在梦中,眼前的一切只是转瞬即逝的梦幻,
稍微一动,梦就会醒,眼前的美丽就会无影无踪。

  可我还是忍不住掩上了她的双峰,充满质感的乳房,充塞着我的掌心,让我
相信眼前的一切都真实得犹如我实实在在活着一般。我吸吮着她的乳头,心中燃
烧的火焰,让我不知不觉之中加大了力度,她的乳房在我的手中变形,乳头在我
的齿间颤动,我听到了她的呻吟声,略带痛苦的呻吟。

  我想我弄痛了她,她的乳房上已经留下淡淡的指印。

  于是我又向下探索,白色睡袍随着我的探索逐渐褪去,美丽的胸腹,那一眼
浅浅的玉井,平坦润滑的小腹,一一展现在我眼前,我看到了黑色细长而稀疏的
毛发,我口干舌燥,心剧烈跳动。

  我缓慢而又坚决地把她白色的睡袍连同内衣褪到膝下。

  世上最美的溪谷终于展现在我眼前!

  正文4男人啊男人,无论多么热爱美,欣赏美,可内心蛰伏的原始本能总是
那么强烈!无论我们多么渴望欣赏女性柔美的形体,无论那起伏有致、饱满圆润
的曲线,令多么我们陶醉,可真正令我们热血沸腾的总是那艳丽的小溪流,那溪
流中若隐若现的神秘洞穴。或者说,如果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渴望,化作一腔热流
倾泻在洞穴之中,那我们的欣赏,永远不完美,令人遗憾,甚至令人痛心。

  这到底算是男人下流的本性呢,还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现在,当我凝视着呈现在我眼前的完美无瑕而又一览无遗的美人,我发现自
己的目光久久不能从溪流上移开,尽管我平时更多遐想的是她挺拔圆润的乳房。

  但此时此刻,我明白我的渴望都集中在那幽深之处了。

  那幽深的溪流半隐半现在她丰润的美腿之间,上游稀疏的草丛卷曲倒伏,溪
流微微向上弯曲,源头略略鼓起,似乎在窥探着这个世界,又像在召唤着人们来
此一游,去探索更神秘的小溪流的深处。

  我轻轻地在凸起的小丘上放上一个手指,她微微颤动一下,我抬头望去,她
已经用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手臂的抬起,美丽的乳房显得更为坚挺。我
俯下身子,亲吻着芳草萋萋的高地。她的腿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我在小溪的四
周亲吻,并逐渐地向中央移动,我的手摩挲着她的腿,并轻轻在膝盖处用力,把
她的腿往两边分开,让我的舌头能够逐渐深入小溪尽头,去探索我神往已久的洞
口。

  正当我神驰魂飞的时刻,突然,我脑部一阵剧痛,犹如有一把尖利的锥子,
猛地扎进了我的头。我立刻失去知觉。

  当我恢复知觉,我竟发现自己已如一团似有似无的烟雾一般,在空中悠悠飘
荡,而我竟能看到我的身体,毫无生气地瘫倒在玉雁的腿上,而她似乎还丝毫没
有感觉到变故,依然一动不动地仰着。我正迷惑着,看见旁边有两张凶神恶煞般
的鬼脸,正呲牙咧嘴朝我狞笑。

  「你们……」我惊恐喊道。

  「没想到吧,浑蛋!」其中一张鬼脸冲我一笑,那怪异狞恶令人不寒而栗。

  「你以为做尽坏事就没有报应了?现在就让你尝尝报应!」

  他手一挥,我觉得自己立刻四分五裂,四散飘荡。然后我又觉得自己慢慢被
收拢,被收成小小的一团,正握在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人手中。我这才有点明白,
他们大概是阴间的使者,是来勾我魂魄的催命鬼。我转头望去,至少我自以为在
转头望去,看到玉雁依然如旧,美丽得令魂魄也同样眩晕。我看到那两个青面獠
牙的鬼也在虎视眈眈地望着她,我心里大痛,假如魂魄还有心的话。

  此刻,另一个鬼正把自己似烟雾般的身体覆盖在玉体之上,透明的手形抚着
乳房,身体做出抽插的下流动作,握着我灵魂的恶鬼,在旁边看得口水直流,还
一个劲地催着,「该我了,该我了。」

  我恨得睚眦欲裂,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恶鬼!

  换过来把我的灵魂捏着玩的恶鬼,咧着一对尖利的臭牙,说,「你小子还脾
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横!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挣扎着想从恶鬼的手中摆脱出来,提醒玉雁,可发觉自己一丝一毫都无法
自主,而玉雁双臂交叉蒙着自己的脸,依然处在羞怯之中,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异
常,或者说,就算感觉到了异常,也羞于开口。

  两个恶鬼轻薄够了,「走吧!」一声吆喝,我的魂魄身不由己随之而去。临
出房间的刹那,我想到玉雁一旦清醒过来,发现伏在身上的已是一具死尸,该如
何惊惧啊!我知道没有希望,可依然忍不住嗫嗫嚅嚅求起两个恶鬼来。

  「两位老爷——让我回魂——片刻——我好——」

  「你听,还魂片刻,真聪明,这个主意也能想出来,不愧是头面人物。」一
个恶鬼冲着另一个恶鬼说道。

  「操心你自己吧!」另一个恶鬼向我断喝道。

  我只好噤声,知道和鬼无可商议。我被恶鬼牵引着向前飘去,忧心忡忡地等
待着我下一步的命运,也或多或少有点好奇,人死后究竟会怎样呢?

  接下来的遭遇,令我每次想起,都不寒而栗。

  到了一间外表看似很平常的小屋,两个恶鬼把我交付给里面迎出来的另一个
一看就令人毛发悚然、欲呆欲狂的恶鬼,我这才知道,前两个恶鬼实在是鬼中的
英俊小生。

  两个恶鬼临走前说,「好好赎你生前的罪孽吧,大人!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太
失望,多坚持几天啊。大人!」。又冲里面出来的恶鬼说,「特级罪。」然后飘
然而逝。

  我心中愕然,阴曹地府竟然如此严厉,我毕竟头一次犯错,虽然是企图奸淫
自己的女学生,罪不可恕,也不至于算特级罪犯吧。人世之间似乎有多得多的人,
曾经犯下过更令人切齿的罪恶,他们却没有立刻受到阴府的惩罚。难道玉雁是王
母娘娘的女儿,侵犯她就格外有罪?可她继父侵犯她五年了啊。

  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真的没有意识到后面等着我的是什么,否则我早就吓
得真正魂飞魄散,没有意识了。

  怎么向你们转述我受过的酷刑呢,也许大家觉得人无非一死,严刑拷打又算
得了什么呢?可阴曹地府要折磨的是你的灵魂,他们能够看清你灵魂中的一点一
滴、一丝一缕。你的每一点恐惧,每一分留恋,每一丝渴望,他们都看得清清楚
楚,加以无限放大,摧残你,折磨你,要把你的灵魂折磨成毫无生气的枯叶。

  首先要告诉你的是,进了小屋,我发现自己又成了一具肉身,一具有血有肉
的身躯,和生前毫无二致。后来我能够明白,这是为了阴间的折磨显得更为生动
真实。接下来的折磨,那些人间的酷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举几个实例吧。

  假如你生前恶心粪坑里的蛆,你会发现你正站在粪坑里,蛆爬满了你的脚背,
正在啃噬你的鲜肉,并且还慢慢往上爬,下面则露出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你眼看
着蛆吃尽你身上的每一处,你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感觉到深入骨髓的恶心,可
你的大脑却特别清醒,能够体会到身体每一个思维的疼痛和恶心!

  假如你想到你的父母妻子女儿,觉得自己有愧于他们,你就会发现他们就在
你的眼前,遭受着同样稀奇古怪的不尽酷刑,哀号悲鸣,辗转翻滚。尽管你知道
这仅仅是幻象,他们并没有死去,他们依然活在人间,但那场景实在太真实,你
根本不可能以仅仅幻梦来安慰自己!看到你所爱的人,遭受着无穷无尽的折磨,
而你正是他们受罪的祸首,你内心的疼痛,会如何呢?

  假如你还像我一样,还依然留恋玉雁,留恋她美丽的容貌和肉体,你就会看
到玉雁就在眼前,不仅遭受着各种酷刑,更令人裂眦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恶鬼,
不是虚若烟雾的恶鬼,而是有着狞恶相貌,健壮肌肉,硕大男根的恶鬼,当着你
的面变换着各种姿态奸淫她。

  总之,只要你灵魂之中对尘世还有一丝留恋,你的感觉之中,还存在着痛苦
这种感受,他们就把它无限放大,放到极致,反复让你尝受,直到你一无生气,
从肉体到灵魂都成为一条死猪为止。

  我确实没有让恶鬼失望,我相信我遭受折磨的时间,就算不是记录,也应该
难得一见,因为最后,折磨我的恶鬼把我交还给那两个勾魂鬼时,咧着大牙,非
常开心地说,「不错不错,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

  老实说,我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并不是因为我的意志坚强,不是的,我是个
意志薄弱的人,我从小就想,我要是受到拷打,我肯定投降,我才不做顽强的革
命烈士呢。可在阴间,是不是继续折磨你,并不是看你有没有投降的愿望,而是
看你内心,看你灵魂深处,还有没有对人世的留恋。只要还有这么一丝一毫,他
就会继续折磨你。

  而我当然有,还特别的强烈。因为我第一次有机会亲近我渴望的美少女,而
且还正处在男人最为心痒之时,却突然遭到不测,心中总有一丝不甘,难以散去。

  另外,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冤枉,毕竟我也只是猥亵,并没有奸淫,最多和
玉雁的继父相同,他连续五年没事,我却一朝获罪,遭受如此惨重的惩罚,心中
实在不服。总觉得这阴间,也太不讲理了。

  正是这一丝不甘和一丝不服,在我灵魂深处久久不能散去,也让恶鬼得以没
完没了折磨我,正如恶鬼自己所说,这回算是过足了瘾。其实我觉得到了最后,
等我终于没有了丝毫的怨气,只有服气,甚至于到了后来,我连服气都没有,真
正成了一个死魂灵的时候,那折磨人的恶鬼似乎也长长松了口气。

  我的惩罚终于结束了。

  正文5这期间究竟过了多长时间,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反正现在真正觉得什
么都无所谓。时间长短也就不去想它了。那两个勾魂恶鬼,重新出现,重新接过
我的魂魄,交接的时候,对话道,「到底是个大人物,与众不同吧?」一个说,
「不错不错,好久没有这么过瘾了。」我本来应该对此感到奇怪,因为我一生从
来就没有成为过大人物,连大人物的边都没有沾到过。但我已经被折磨得连奇怪
的感觉都没有了。

  可那两个恶鬼,似乎并不在乎,或者说,并不满意我已经成为死魂灵,他们
还想着要逗逗我,毕竟一个死魂灵是很无趣的。

  「嘿嘿,滋味如何?感觉怎么样?」一个鬼问道。

  我毫无反应。

  「和玩弄女孩的感觉相比,哪个更爽啊?」另一个鬼逗我。尽管我一无反应,
两个恶鬼依然开心地笑起来。

  「嗨,」一个鬼叫道,「别这么无趣好不好,说话吗,你现在就算重新有怨
气,重新有欲望,也不会再受到惩罚了,我们鬼界可是执法如山,说一是一,决
不食言。」

  另一个鬼一搭一档地接过去,「是啊是啊,赶紧再想想吧,等到灵魂被注销,
前世的记忆可就全没了。赶紧趁着现在还记得,对咱哥俩说说你玩过的美少女吧。」

  「是啊,你玩过那么多美少女,真令人羡慕!老实说,令鬼都羡慕呢!那可
都是一流美少女啊,鲜嫩得令我们鬼一说起来都流口水呢,更别说人了,更别说
你这个大色魔了。」

  「是啊是啊,我现在都流口水了,难道你还不流口水?想想吧,大人,想想
你玩过的美少女,哪一个最美?哪一个玩起来最过瘾?」

  在两个恶鬼的调笑声中,我心底终于略略升起一丝奇怪,我可只玩过一个,
还没有玩透啊。哪来的那么多美少女?

  两个色鬼,似乎已经说得自己色心大动,一个劲地哄我,「难道你真的一点
也不想玩小女孩了?没关系,说说吧,全忘记了多可惜啊。你这么喜欢玩小女孩,
以后再没有机会了,说说也就当是又玩过了。这可是你的最后机会了。」

  「说啊说啊,说得我们高兴了,也许转世时,还帮你说上几句好话,让你再
找一个好人家投胎,说不定在下世,还有机会玩你喜欢的小女孩,怎么样?」

  心底的奇怪更加强烈起来,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个鬼脑子犯病了?还是这里
面有什么其它古怪的原因?可我的灵魂实在太虚弱,没有精神去思考这些,也没
有理睬他们的力气。

  可那俩鬼却好像生气了,「怎么了,市长大人!真的狗改掉了吃屎?市长大
人不喜欢玩小女孩了?不会是羞愧吧?都知道你可是超级厚脸皮的人呐。」

  「什么市长?」到了这时,我心里才突然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那在心底已
经升起的隐隐的奇怪也变得更加强烈起来,那被酷刑磨灭的不满也抬起头来,我
一直觉得我受的惩罚过重,难道我竟然是一起错案的冤死鬼?

  「什么市长?」我又盯了一句。

  「还没把你注销哪,这么健忘,市长大人?」

  「什么市长?」我又大声喝问,我越来越强烈地感到,我可能真是个冤死鬼,
不知替谁无缘无故遭了这场罪,说话的声音里带了怒气。

  两个鬼彼此望望,第一次流露出一丝不自信。

  「你可不要说,你不是那个贪污几亿,专喜欢玩小姑娘的赫赫有名的大市长!」

  「什么市长?什么大市长!混蛋!我只是个中学教师啊!」到了这时,我才
确信自己真的成了个冤死鬼,我的灵魂发出比受酷刑时还惨的哀号。

  「什么?不是?弄错了?」两个鬼面面相觑。一鬼自我安慰说,「不可能,
不会错,怎么会弄错呢?不是新东华宾馆,1118房间吗?」

  「1018!我在1018!」我惨叫道。

  「1018?哪有这么巧?同一家宾馆,紧挨着上下两个房间,都在玩小姑
娘?」

  这时我已经有点明白事情的经过,这两个恶鬼,一定是奉命去钩作恶多端的
市长大人的灵魂,可到了宾馆,却正好先看到我这一幕,这两个色鬼,被色情场
面弄昏了头,没搞清楚谁是谁,就出手勾走了我的魂。我心里那个气啊,那个冤
啊,觉得窦娥见了我,都会为我同情得大哭一场。

  可这两个恶鬼却没有丝毫自责,反而说,「哪里有这么巧?别理他,把他注
销掉就完事了。」

  「是啊,走人,交完差拉到!」

  两个鬼竟然就这么拉着我,要去交差。我大声喊冤,可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叫
我闭嘴。

  远远地看到有鬼殿出现,想到自己无缘无故遭受这场大难,还要被他们不清
不楚注销掉,连一丝申冤的机会都没有,尽管知道没用,我的灵魂还是不禁大声
喊起冤来「闭嘴!你闭嘴!」

  我突然意识到鬼的训斥中,竟然带着一丝焦虑,一丝恐惧,难道他们也还是
害怕真相泄露?这给了我一丝希望和无穷的勇气,我又大声喊叫起来,「冤枉啊,
我冤枉!」

  果然,那两个鬼停滞不前了。犹犹豫豫商量起来,「你看怎么办啊?这小子
乱叫乱喊,注销处的老赵可正和咱哥俩过不去,要顶真起来,可有我俩的麻烦!

  还是问问清楚吧。「

  「问清楚了又能怎样?」

  「至少可以有所准备啊。」

  两鬼这么旁若无人地商议着,我心底却一阵阵寒意袭来,要是注销处的鬼和
他们关系好,我还就真白死了?还没地方说理去?这阴世难道比阳世还黑?

  俩鬼又转向我,打量我,似乎在考虑怎么办才好。一个鬼说道,「你真的不
是那个市长?」

  「千真万确!」我内心重新燃起求生的愿望,尽管在片刻之前我还万念俱灰,
人求生的本能可真够强烈!在求生念头产生的刹那,我脑中首先冒出的就是玉雁
美艳无比的裸体!也许正是她的裸体,唤起了我求生的念头吧。

  「两位大哥,」我低声下气地说道,「你们无意中出了错,我也不怪你们了,
只要把我送回阳世就行。」

  「看来真是我们搞错了,真倒霉,怎么会这样呢?你们这帮臭人类,都喜欢
玩小姑娘,害得老子出错!——嗨,那姑娘好像不算是小姑娘了,发育得很好,
看来真是我们搞错了。」恶鬼不怪自己工作不认真,到反而怪起人类来,完全忘
了自己猥亵女孩的丑态了。

  可我已经没有功夫和他们计较这些,只是一个劲哀求他们让我回去。

  「不行,要是他到了阳世胡说八道,我们受的惩罚还更重呢。」

  「大哥,我保证不说。我要说出去,让我死全家!」我赶紧赌咒发誓。

  「也许可以试试,你想啊,如果他说了,有谁会相信他?也许会立即送他进
精神病院吧。呵呵。」

  「对对,」我赶紧又插嘴,「我可没有这么傻,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我的小日
子。」

  一鬼深思熟虑道,「我们只有冒险,不能送他去注销,他要这么嚷嚷着,肯
定引起老赵的怀疑,稍加询问,真相就会大白。我们又没有办法让他说不出话。

  咱哥俩混到这份上可不容易,经常可以下阳世瞧瞧活色生香的裸体美人现场
春宫。

  要被重新打到底层,我宁可冒险!「

  这两混蛋原来是真正的色「鬼」。

  「那好,就冒一次险。」又转过头来冲着我说,「你到了阳世可一句废话也
不要说,否则,我们受罚,你也肯定要被注销。」

  「一定一定。」我赶紧点头。

  「今天5月22日了,不知他的肉身还在不在。」

  我心里一紧,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天!我只想着回魂,却没有想过我的肉身在
不在。假如我的肉身已经烧掉,那我可真惨了。不过我现在可不敢表露出什么不
满来。只是心里又一次想到我的妻女,想到那不知如何善后的玉雁,心里是又急
又痛。

  两鬼携着我的魂魄,急风一般向前飘去,突然就来到人世。从阴惨惨的地府,
重回熙熙攘攘的人间,那些噪杂刺耳的声音、繁乱拥挤的马路,都显得多么可爱
可亲啊。

  我不知道两鬼怎么知道的,反正他们立刻带我奔向郊外一座新建的大型火葬
场,直奔一座焚化炉而去。

  我看到了我的肉身!两个工作人员正推着我的肉身往焚尸炉里推。我急了,
也忘了顾忌,冲着两鬼大声叫道,「快啊!快阻止他们啊!你们这两个混蛋恶鬼
啊!」

  但两鬼却呆呆站着不动,眼看着我的肉身被推进焚尸炉。我亲眼看到我的肉
身,在焚尸炉里燃烧,逐渐化为灰烬。我大声哀嚎,怒骂两鬼,什么也顾不上了。

TOP

1
  正文6重新回过神来,已经又在大街上。两鬼携着我,不急不缓向前飘去。

  「不骂了?听好了,小子!再骂直接注销你!——别以为老子真的怕你」一
鬼恶狠狠地说。看来我在急怒之中,骂了不短的时间,至于骂了什么,我都想不
起来,也许骂得很难听。我前世当老师,可没少听同事骂学生,我自己不骂,不
过耳濡目染,记住了许多骂词。

  「算了,算了,他也挺可怜。」另一个鬼不知是还有点人性呢,还是比较狡
猾,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对他们也许更棘手,我已经是破罐,自然不怕破摔。

  可他们还没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想,现在应该是他们怕我才对。不过,我毕
竟只是个阴魂,他们可是鬼差,而我想回魂的念头依然强烈,这肯定还得依赖他
们,所以也不想再得罪他们,我就转向他们,可怜兮兮地问道,「为什么不阻止
他们?」

  「我们到阳世勾魂的阴间使者,除了勾魂,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一鬼无
奈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我也能理解,要是他们真有法力,凭这两鬼的色心,那人间有
多少美女会遭殃啊。可我此刻更关心的是我自己,我又问道,「那……让我还魂
也不行?」

  「还魂当然行,可你没看见他们已经往里推了?送你还魂,还没等你有反应,
就烧死了,烧死前你要大声叫出来,那才是惊动天庭的一大奇闻呢。」

  我想想当时的情景,恐怕真会这样,要是把那个无辜的火葬工吓死了,那才
真的惊动天庭,我私下也暗暗想过,要是真的惊动天庭,天庭会还我公道吗?我
猜想,天庭一定会说,为了补偿你,就送你去一户好人家投胎,让你来生享受荣
华富贵吧。是的,最多如此,可问题是,我依然会被注销,那个所谓的下世,其
实是另一个人,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是保留我的意识!这才是真正的
我!可我的肉身已毁,回魂已经不可能,我恐怕真地走投无路了。

  想到自己的处境,心中实在是大痛,可重新骂鬼,既没有兴趣,也无济于事,
只要我现在的意识还存,或许还总有转机,我就依然可怜兮兮地问道,「那我现
在怎么办?」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哥俩一定不会亏待你。——不过,我们现在要先
把那个混蛋市长注销掉,今天到期,再拖,就要来不及了。」

  于是,我跟着两鬼飘飘悠悠来到市府大楼,那是绝对雄伟的现代化大楼,以
前只是坐车经过时望过几眼,现在却穿墙入室,直接来到市长办公室的楼层。楼
梯口笔直站着两个武警战士,尽管这里根本上不来人,也没人看见,可他们的站
姿,绝对比大门口的还直,或许这就是市长的威风。

  飘进办公室,一个漂亮小姐,——当然,像市政府这种地方,尤其是我们高
级干部办公处,要是小姐不漂亮,实在有损我们政府的形象,所以,这位小姐,
绝对可以去参加世界选美大赛。只不过她此刻的样子不太庄重,她穿着端庄的蓝
色西装套服,一条腿却翘在办公桌上,正在往脚趾上涂一层银色。她没有想到有
人会不敲门进来,当然更没有想到会有鬼进来,裙底风光展露无遗,一条粉色的
镂空透花内裤紧紧包着高耸的阴阜,黑色的卷毛从花丛中生长出来,颇有点花草
萋萋的感觉,显得格外淫糜诱人。她身材很丰腴,前倾的上身,衬衣下清晰可见
丰满的胸乳和深深的乳沟。两个色鬼绕着她欣赏着。

  电话铃声响起。小姐拿起电话,快速说道,「市长?……不在。……哪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啪地撂下了电话。

  两鬼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任务,往里飘去,我也紧紧跟上,进了里面一间很大
的办公室,隔成十来个小小的空间,有几个秘书正在忙碌地打着电脑。再往里间,
只放着两张豪华办公桌,看来是主任之类的角色了——但现在却都不在。再往里
间,一看就和外面不同,要豪华得多,办公用具也要大上一号,看来这是市长办
公室了。但里面依然没人。

  两个鬼却毫不停留地继续往里走,一进里间,才知道什么叫豪华办公室!外
面的根本无法相比了。我刚刚感叹着自己的孤陋寡闻,两鬼又往里间走去,里面
是一件同样豪华的休息间,但还是没人,可两鬼也依然没有停留,继续往里走。

  我一边跟着,一边感叹,真是豪门深似海啊!

  这回一进去,两鬼立刻站住,一动不动看着;我跟进去,也同样立刻目瞪口
呆!

  只见房间中间一张豪华的圆形大床,上面躺着一个裸体男人,两边各有一个
裸体****!豪华大床的四周和头顶,都是镜子,幻化出无数美女的****!

  站在男人头前的是一个小美女,身量尚未长足,胸部刚刚隆起,犹如两座秀
丽的小山丘,粉色小乳头可爱地挺立着,男人一只贪婪的肥手正捻着她的小乳头。

  女孩脸涨得通红,但却极美,正所谓粉妆玉琢,而且还是由艺术大师雕出的
精品。

  身上肤色细腻娇嫩,小腹下面,尚没有长毛,润滑光洁,一条缝儿紧紧闭合
着,与床面成四十五度倾斜,男人的脸正挨着那条缝儿,贪婪的眼睛一眨不眨盯
着看。

  床尾趴着一个裸体美妇,身材傲人,凹凸鲜明,是极为诱人的成熟女人的典
范,但男人似乎对她没有兴趣,看也不看她,可她却起劲套弄着男人,那勃起的
男根粗壮雄伟,倒真是值得骄傲的大本钱。

  男人显然就是市长,只是电视上看到的市长,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脸部表
情永远那么庄重肃穆,走起路来稳如泰山,说起话来一本三正经,绝对是个优秀
官员的模样。而眼前的市长,却是个充满色欲的微胖男人,浑身的肥肉,都因为
即将到来的享受而微微颤抖。这时他突然转头对美妇说,「你这么起劲干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把我弄出来,你女儿就可以少受罪?告诉你,真要弄出来,你
女儿就倒霉了。我玩小姑娘不喜欢吃药,总是凭我自己的真本事,也就是十几二
十来分钟。可你今天要把我弄出来,我就只好吃药,那就非要一个小时出不来,
瞧这娇滴滴的小美人,被我干一小时会成什么样啊?你要心疼,就领回去,我可
从来不强迫人。「

  「没有没有,」美妇慌忙解释,又含糊不清地加道,「我只是看它大……喜
欢……」脸涨得通红。

  「听见没有,小美人,你妈说喜欢我的大鸡鸡呢。你喜欢吗?」一边说着,
手指开始抚爱起小美人的缝儿来。市长的语气和动作里充满淫邪,我想,这种变
态,喜欢玩弄小女孩的男人,大概都不满足于仅仅插入,而总喜欢逗弄小女孩吧。

  小美人的脸更红了,微微摇头。

  「不喜欢?你要不愿意,叔叔可不能玩你,你跟你妈回去吧。」混蛋市长,
又故意逗起小美人来。

  「馨馨!想想爸爸!」美妇着急叫道。小女孩望望母亲,只好含糊点头。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叔叔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得说清楚,愿意
还是不愿意?」市长笑嘻嘻地说道。

  女孩脸涨得通红,低声说,「愿意。」

  「大声点,叔叔听不见。」

  「愿意。」女孩极美的小脸上挂上了两行泪珠。

  「那你知道叔叔要怎么玩你?」

  这回女孩不再接口,只是低头暗泣。

  市长似乎不在乎她回不回答,自得自乐地说,「就这样。」手指一用力,半
截手指消失在女孩的缝儿里。「啊……」女孩疼痛地叫了一声,屁股挣扎着后移,
想摆脱市长手指的侵犯。可市长的另一只大手已经包抄过去,按住小女孩柔嫩的
小屁股,一边揉捏着,一边往前搂。而一根手指已经完全消失在缝儿里。

  市长对女孩的挣扎,似乎很满意,他说道,「现在就叫痛了?这只是演习啊,
叔叔要放进去的可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你妈刚才抓在手里的大鸡鸡。」

  女孩瞄了一眼,不知是因为市长的手指抠得狠了,还是被市长的话和那根粗
壮丑陋的家伙吓的,女孩又充满恐惧地叫了一声。而市长却更加兴奋地淫笑起来。

  这期间,我已经催促了两个色鬼好几次,可他们却迟迟不动手,反而色迷迷
地聚精会神地看这香艳下流的场面。这时我又忍不住大声喝道,「天都黑了,还
等什么!还不下手!」

  两个色鬼似乎刚醒过来,看看天色,说道,「遭了。」一鬼赶紧举手一指,
从指尖射出一道谈黄的光芒,正中市长的脑部,市长一声没哼,大头小头「倏」

  地同时软垂下去。我心里一阵释然,同时又一阵剧痛,当时我也是这样吧。

  两鬼携着市长的魂魄就跑,我也紧跟在后面,身后传来母女惊人的惨叫声。

  惨叫声又突然停止,我好奇地回去一看,惨叫声依然不断,原来这墙壁隔音
极好,一出墙立刻一丝声音也听不见,无论市长大人把小女孩玩到如何,无论小
女孩怎样惨叫,外边一概听不见。

  两鬼携着两个魂魄又急速飘向阴间。

  正文7两鬼让我在阴间折磨屋附近等待,他们赶紧去注销市长。我看着我遭
受过惨痛折磨的小屋,满腔悲愤。我从来对人世的公正不抱希望,但偶尔想,假
如真存在着阴世,那里或许会有公正吧。而我在阴世短短的几天里,目睹了同样
的黑暗,我相信,虽然我是一场误会,但假如能够贿赂两鬼,市长一定会把两鬼
摆平,可以毫无破绽地交差。想想当时,要不是两鬼好色,想听市长说说玩弄小
姑娘的色迹,我已经糊里糊涂做了替死鬼了。虽然用不了多久,天庭就会发现错
误,毕竟市长不是普通人,他大概还会被注销,但我肯定没有机会了。

  想想自己一生,活得够窝囊,守着一份苦差事,老老实实干,辛辛苦苦活,
既没有挣过钱,也没有做过官,人世间无数精彩纷呈,都和我无关。只是到了最
后,也许是老天可怜我,把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送到我的跟前,此刻,
我的眼前,又生动地浮现出玉雁躺在床上的身姿,那高耸饱满的乳房,那细洁平
滑的下腹,那芳草萋萋的花溪,多么美妙!可是,就在我即将享用这美妙一切的
时候,这两个混蛋色鬼,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勾去了我的生魂!

  可怜的我啊!可怜的玉雁!

  我心中充满悲愤,就在我将要得到我的梦寐以求,我却糊里糊涂被剥夺了一
切!到了这个地步,我注不注销又有什么区别啊!

  当两鬼回来,我正处在极为失落悲愤之中,而两鬼还在骂骂咧咧,既骂注销
处的老赵混蛋,又说自己倒霉。我正在火头上,听到这种无理的抱怨,怒气大发,
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地喝骂,「谁倒霉?浑蛋!我才倒霉!碰到你们这两个混
蛋恶鬼!」

  两鬼吃了一惊,一鬼骂道,「老子刚受了气,你小子还敢来骂老子!真以为
我不敢收拾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老子不怕。浑蛋!」

  看到我这样破罐破摔,两鬼倒也面面相觑起来。脾气较好的鬼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还是想想办法,不要再闹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又对另一鬼说,
「现在是一点也不能出差错了,你没看注销处老赵那嘴脸,尽在找茬。」

  「那混蛋市长也浑,到了阴间还敢趾高气昂!哪像进过炼狱的样子!怪不得
老赵起疑心。」

  「幸好时间紧迫,老赵也不敢耽误,将就过去了,死无对证也就不怕他。」

  「可这位怎么办呢?总得给他个安魂之处啊。」

  「我倒想好了一个办法,把他的魂安在万家那白痴身上,想他也不吃亏,大
概也不至于自我暴露。也舍不得自我暴露。」两鬼这么议论着,突然又色迷迷地
打量起我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子福气不也太好了?——你可真算是因祸得福了!

  小子!要好好谢谢咱哥俩啊。「

  我莫名其妙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拿我怎么
办,好心鬼说,「有个白痴,今年也就十四五岁,庞大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可惜
是个白痴,一句话不会说,借用他的身体,让你回魂,你可占大便宜了。」

  「那……白痴没自己的魂吗?」我有点不放心。

  「有,但谁知道他的魂怎么回事,你去了,那身体就是你的。」

  「那……死后怎么办?」我突然关心其下一世的死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莫
名其妙。

  「不知道,那是以后的事,就算有麻烦,也不见得能查到我哥俩身上了。但
愿你有本事,把两个魂合二为一。嘻嘻。」

  我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如果还想回去人世的话,肯定要借助某个身
体,听他们说起来,这个白痴家庭条件很好,这也许不仅是重活一次的好机会,
甚至还是享受人生的好机会。想到人生总有那么多遗憾,可重来一次的人可绝无
仅有,我不觉兴奋起来。

  「不过,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们看出来你是另一个人,否则惊动天庭
地府,大家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点点头。

  「那我们先领你去熟悉熟悉他家,人间天也快亮了吧。」

  随着两鬼,我又重新回到人间,曙光正悄悄爬上高楼大厦。

  一路上,两鬼对我说,那是中国的第一富豪,而且家中美女也第一。我想是
他们夸张吧,我可常看富豪榜,没见富豪榜上有姓万的。

  两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说,「不信?告诉你,他们家富豪榜上没名的,
因为庞大家产分在各人名下,但实际控制权和收益却集中在男人手里,他们家不
需法律约束,没人敢背叛。」

  两鬼看我依然不信,也就不再多说,只是领着我前去。

  白痴家竟然在本市最好的地区占地近百亩!一圈围墙,里外都生长着粗大的
梧桐,似乎有上百年的历史。庭院明显分为两部分,南面生长着高大的树木,围
绕着一幢古色古香而略显陈旧的老式三层别墅;北面绿草萋萋,花团锦簇,耸立
着一座崭新的四层豪华别墅。一南一北,一旧一新,犹如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年彼
此相望。

  「先领你去看看你的肉身吧。」

  进入新楼,在三层的一间小巧而漂亮的卧室里,躺着一个少年,正睡得甜蜜
安详。看到他的脸,我大吃一惊。他长得太俊美了!怎么可能是白痴?我疑惑地
望望两鬼。

  「嘻嘻,初次见面,谁都不相信他会是白痴。不过他千真万确是白痴。」

  「可他真俊美啊。」我从来不赞美男人,也忍不住赞美起他来。

  「等你了解了他的家庭,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我激动地望着这个俊美的白痴,这个即将因我而不再是白痴的白痴。两鬼有
点羡慕地对我说,「急着想进去?还是先了解了解这个家吧,为以后做准备,不
过,一定要记住,有的事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我点点头,我相信我有这个智慧。

  两幢楼开始涌动起来。居住者纷纷起床,两鬼领着我穿梭在各个楼层房间,
我惊讶地发现,楼里多的是女人,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些女人都美到极点。老的
高雅安详,中年的风韵犹存,成熟饱满,年青的个个清丽脱俗,娇艳欲滴。在初
夏的清晨,一个个都衣衫不整,玉肤半露。

  两个色鬼顾不上对我介绍,只是在各个房间穿梭来往,到处流连忘返,尤其
是春光大泄之处,他们更是徘徊不去,在这些美人裸露的胸腹之间,上下飞舞,
色手大动,似乎完全忘了来此的目的。

  我也同样沉浸在欣喜之中,毕竟我一向喜欢欣赏美人,而在这儿我见到了一
生中最多最美的一群女人。

  两鬼在二处房间里逗留时间最长,一处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可以
说美到极点。怎么形容呢?她看起来实在太美了,脸上娇美艳丽并存,其实这屋
里全是美女,放到哪儿都可以艳绝一方,可是放在这家,似乎都变得平常起来,
——可见人需要的并不是娶个美女做老婆,而是找一群丑女烘托老婆。可眼前这
个,却是放在任何地方,都让人眼睛发亮,就是在世界选美大会上也绝对如此。

  此刻她已经衣衫齐整,一大早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早读,看这样子已经读
过不短的时间。两鬼似乎也对她格外熟悉,也格外留恋,两鬼一般只在裸体****
身上上下其手,但此刻,却忍不住在这个美女脸上身上缭绕纠缠,极尽淫秽。

  另一处,有一对母女美人,那女儿,其娇美的模样,立刻让我想起那个遭受
****市长蹂躏的小美女,两人绝对可以算是绝世双璧,想着,要是有这样两个小
美女做伴,作为男人,还有什么奢求啊。而那母亲,则丰润饱满,是个极为成熟
的美妇。

  过不久,那些美女逐渐装饰完毕,穿戴齐整,一一用完早餐,纷纷离家。两
鬼也终于从色魂飘荡中清醒过来,咂咂舌头,一副十分不满足的神情,似乎充满
了遗憾。然后,又望向我,充满羡慕地说,「你将成为这一群美人的宠儿。真恨
不得和你换一换啊。你小子不知哪世修来的福气,竟然得到这样的美事!」

  听了他的话,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如果我真的成了这些美女的宠儿,
成为这家中的重要成员,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算是有福之人。至少,我被勾魂的
冤屈,可以说,是完全得到了补偿。可是,这一切,目前毕竟还只是画饼,只要
还没有进入白痴身体,一切依然存在着变数。但两鬼倒似乎已经胸有成竹,非常
轻松地说,「好吧,现在该向你介绍一下这家的情况了,先去见见主人吧。」

  来到老楼一层,南面向阳的一间大书房,一张大书桌前,站着一位精神矍铄
的老人。看上去八十多岁,但精神尚好,正俯在案子上练习书法。旁边有位中年
人,肃穆地望着老人。

  「这就是你未来的爷爷,不过,故事却要从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起了。」

  正文8两鬼带我到万府东面,那里是一大片草地和树林,正是春天,树木翠
绿,芳草萋萋,各种花儿竞相开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鸟儿在林间草丛
自在地飞翔,唱出婉转悠长的旋律。我真难以想象,寸金寸土的大城市中,竟然
会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竟然会有这样一座府第!

  我们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躺下来,我不知道鬼是否能感觉到草的柔软,我是
一无所感,但依然开开心心躺下来。

  那个好心鬼开始叙述起这家人的故事,也许叙述的是个古代久远的故事,他
竟然使用起半文半白的汉语,看来我是小看了鬼们,他们的文化还不低呢。

  只听他说道:「那已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当时他家祖先,正高居巡抚之位。

  但人丁不旺,只有一独子,未免宠爱过头,养成了许多恶习。那小子年纪轻
轻,就偷偷学会了吃喝嫖赌,经常溜出去眠花宿柳,经宿不归,对家却称与友人
切磋学问,因为他人聪明,不是草包,在家里也装得人模人样。且从小家学渊源,
倒也早早的中了举人,高中进士想来也是指日可待。所以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竟然把家人瞒了个严严实实。或者说,家人也没有太在意这些,就算知道他宿妓,
恐怕也不会严加斥挞,毕竟也算是时代特征。

  「这年夏天,他随父亲南巡,顺便去拜访一位老友。那是父亲在翰林院的旧
僚好友,当年因夫人难产而死,竟然灰心失意,不再留恋仕途,早早告老还乡,
在这江南秀丽之地,建起一座园林居所,思念亡妻,抚养女儿,倒也过的清静自
在。

  「那是极为溽热的一个夏日,两位老友相见,欣喜之下,尽管汗如雨下,谈
兴却丝毫不减。只是苦了公子。好在那位老伯善解人意,让公子自己去花园赏玩,
不必在此陪坐。公子好似遇了大赦一般,恭恭敬敬告了罪,赶紧去到小花园纳凉。

  「公子独自在花园里赏玩,花园清幽寂静,悄无人声,本来是个很好的纳凉
之地,可是公子却是个好热闹之人,携妓游园也是公子最喜最乐之事,面对江南
秀丽之景,让公子觉得实在遗憾,因为没有美女在侧!

  不久公子看见花园尽头,一扇小小角门,半掩半闭,从门缝里望进去,只见
树木掩映之中,有一座秀丽小楼。显然这是闺阁重地,倘若有廉耻之心,本当即
刻转身离去。但公子却正处在心痒之时,四望无人,存了侥幸之心,在家多次听
父亲说过,这位老友的千金如何如何美貌多才,暗中曾想结为亲家,只因官场的
顾虑,没有遽下决心罢了。

  「现在公子来到小姐秀楼前,想到小姐的美貌,不禁心内痒将起来,遂起了
偷窥之意。想来盛夏之刻,只要小心翼翼,偷偷一睹芳容,大有机会。就算被人
发现,也可推托不识路径,误入歧途。毕竟远来之客,他们又能奈我何?这就是
脸厚之人,总有理由为自己开脱。哈哈。

  「公子作了决定,遂轻轻推开小门,侧身进去,里面鸟语花香,垂柳浓荫,
围绕着一汪清澈的池水。

  「公子蹑步前行,悄然四顾,猛看见水池中间,有一小阁,垂柳四合,隐隐
约约一个淡绿人影。公子心痒难忍,顾不得禁忌,慢走几步,转过几块奇石,小
姐突然就在眼前,相隔不过数米。本来公子倒确实只想偷窥一下,没有其他的非
分之想,只不过没想到,绕过奇石,山回路转一般,突然就出现在美女跟前。此
刻,只见美女粉脸微渍,乌发松松的绾一个髻,穿一身淡绿亵衣,露出玉一般的
小臂和小腿,淡绿衣衫下,深红肚兜清晰可见,尖翘的双乳高高耸起。公子不禁
看得目瞪口呆。

  「小姐独自在此看书纳凉,贪图一时凉快,衣衫不整。绝没想到会有外人闯
入,更不会想到会有陌生男子闯入,家中一向闺阁森严,即使挚爱的父亲来探望,
也总是先遣人告知,那会料到有今天之事发生!

  「小姐看到公子,立时惊吓莫名,除了轻轻叫唤一声,竟不知如何是好。小
姐不敢大声叫唤,实是不想让人知道此事,让陌生男子看到自己如此着装,那还
不羞死人?只是希望那公子(相貌看起来,可是个翩翩佳公子,应该不太坏吧)

  能够良知发现,自动退去,而小姐自己身处绝境,无可逃遁。

  「公子虽然已知眠花宿柳,但毕竟不是粗俗之人,对花街柳巷总有不尽人意
之感。而在之前的游园经历之中,女人无论多么淫荡,人前总是穿得严严实实。

  而现在,清水碧波之间,浓荫垂柳之下,猛然出现一个清纯绝色美女,玉体
半露,神情惊慌,有如枪口下兔子一般无助,公子脑中嗡的一下,内心的兽欲猛
然被激发出来,什么良知,什么礼仪,什么害怕,在炎热的欲望下竟然烧灼得一
干二净!

  「不等小姐反应过来,公子已经大步上前,猛的把佳人搂进怀里,小姐没有
料到公子会如此无赖,欲大声呼救,此景却更加羞人,慌乱之下,只是一味用力
推拒。公子无暇多想,一只魔手已经深入内衣,用力握住了高耸尖挺的玉乳,另
一只手插入后臀,一上一下,一翘一突,一尖一圆,又摸又捏,玩得不亦乐乎。

  「小姐推拒无力,羞愤难忍,几欲昏死过去。小姐从小生长在深闺之中,只
知男女授受不亲,哪里知道男人究竟要做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失身,再无
贞节可言。羞愤之下,几欲昏厥,反抗反而减弱,要是知道男人接下来还想做什
么,小姐一定会拼死反抗,公子或许就难以得逞。

  「现在公子感到小姐反抗减弱,在强烈的兽欲支配下,误以为是一种默认,
于是就猛地把小姐抱起来,按放在石桌之上,一把就捋下了小姐的裤子,露处粉
妆玉琢般的玉腿,紧合的两腿中间,一条干涸娇艳的花溪,欲隐欲现。公子欲火
焚身,下面早已坚硬如铁,此时一言不发,掏出家伙来就往里顶。

  「小姐毕竟未经人事,又兼溪洞干涸,双腿紧合,几次用力,却不得其门而
入。公子焦躁起来,双手猛地抓住小姐的双脚,高高举起,往两边用力分开,小
姐的私处此时一览无遗,花溪略略翻开,露出一小片嫩红。公子情欲高涨,对准
溪洞,铁一般的欲根用力挺去,只听一声惨叫,竟然一插到底!

  「小姐的处女之血溅到腿上,犹如洁白的雪上开放的几朵梅花,即娇艳又淫
糜,激得公子更加兴起,丝毫也没了怜香惜玉之心,又地处尴尬,只想早早完事。

  于是在小姐的惨叫连连声中,一通猛抽,不久就一泄如注。

  「欲火泻去,恐惧方浮上心头,慌乱之中,公子稍整衣冠,赶紧外出,正和
听见小姐惨叫而赶来的婢女迎面相照,那也是个绝色小丫环,公子神情略呆一呆,
脚下却毫不停留,侧身逃过,溜出角们,幸无他人拦截,公子此时也已知闯了大
祸,自然不敢告辞,赶紧溜出府去。公子害怕随之而来的老父的严厉责罚,想来,
老父为了给老友一个交待,不知会给他什么严厉处罚呢!皮肉之苦肯定免不了,
也许会被打个半死,虽然公子也知道,最终不会如何,但从小没有吃过一点苦头
的他,想到可能的鞭笞,已经不寒而栗。干脆不声不响独自溜回京城,仰仗老母
的荫蔽去了。

  「而这里小姐和丫环抱头痛哭,不知如何是好,但终究没敢告诉老父,以致
酿成大错。两位老友交谈甚欢,其间巡抚微微流露出结亲之意,前翰林则不置可
否,本欲先考察考察公子的德行才干,然后再做定夺。得知公子竟然已经不告而
别,以为他是不耐暑热,径自而去,觉得竖子无礼,不足以充东床,于是书信一
封,自云已为一介草民,不敢高攀云云。巡抚自然知道其中之意,也就撂过不提。

  巡抚虽然觉得儿子不辞而别有点古怪,可从小儿子被溺爱坏了,做出这种不
当之举,倒也没有深究。两人哪里知道混蛋公子做出的背天逆礼之事,否则也许
会做出妥善安排,以免丑闻。当然如果那样,也就没了以后的故事,也没了你小
子今天的艳福。嘻嘻。「

  两鬼色迷迷的笑声把我从沉迷中惊醒过来,没想到这家人的祖先竟然有过这
等肮脏龌龊之事。

  我急着想听下面的故事,两鬼却不着急,说白痴应该已经起床,还是先去看
看他吧。想到未来的我此刻已经起床,我的好奇心不禁大大激发起来,很想看看,
一个白痴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怎样的,也许在我刚进入白痴身体的初期,我也要继
续装作白痴呢,这样的话,我最好趁着现在,好好观察观察白痴的一举一动,为
将来做好准备。

  给位朋友,新年愉快,希望本作在2009能陪伴大家度过一个快乐吉祥之
年。

  正文9白痴果然已经起床,并且梳洗完毕,正坐着让人喂他吃早餐。左右两
个中年妇女,一个手拿碗勺,喂他吃饭;另一个则拿着毛巾,随时帮他擦去口角
流下的食物。两人显然是他家的佣人,可能就是专门侍候白痴的,没有他家女人
特有的美色,但也长得干净整洁,两人共同的特征是胸部饱满。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白痴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玩弄着女佣的大乳。一手伸在
女人的衣服里,摸弄着女佣的乳房,还不时地把女人的衣服撩起,咂吮女人的乳
头。两个女佣显然已经习惯于白痴的摸弄,只是一个劲哄着白痴吃饭,白痴要不
吃呢,就把白痴的手拨开,白吃脸上就会流露出要哭的怪相,于是女佣就趁机把
一勺稀饭——白痴吃的是很怪的早餐,像是混合了各种营养物的糊糊——塞进白
吃的嘴里,然后白痴的手就又伸进了女佣的衣服,或者女佣的衣服又被白痴撩起。

  「嘻嘻,白痴艳福不浅吧。」两鬼又色起来。我狠狠瞪他们一眼,虽然我还
没有进入白痴身体,却似乎已经和白痴有了兄弟之谊,白痴的不堪好像就是我的
不堪,让我感到羞愧。

  「等你进了白痴的身体,会不会还这样吃早餐啊?」两鬼色迷迷地羡慕地问
道。

  「你以为我也是白痴啊。」我白他们一眼。

  「可不是只有白痴才想摸奶,连我们鬼都想啊。」二鬼飘向前去,在女人丰
满的乳房上拂来拂去。要是女人有知,一定会吓死过去吧。

  然后,一鬼回到我身边,笑嘻嘻地说,「也许你刚进他的身体,还要装一段
时间白痴呢,你要好好学学白痴的样子,好好看看他是怎样边摸奶边吃饭,可别
露出破绽哦。」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看到白痴这个样子,我知道我不行,
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这太恶心了,我一边看着,一边心里想着,用个什么法子,
能让我一进白痴的身体就立刻恢复正常人的模样,还不让人起疑心呢?

  我呆呆想着,两鬼还以为我真在细细观察呢,说,「明天一定来看你吃奶的
样子。」直到白痴吃完早餐,女佣的大乳不再显露出来,两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们又来到外面的草坪,此刻太阳已高高升起。金灿灿的阳光,在嫩绿的树
叶上,在新鲜的草尖上跳舞,一直舞进你的心里,你恨不得在草地上一路滚过去,
我现在就是这么做的,觉得自己身体轻盈,可以一直滚下去,可以和风,和阳光
一起跳舞,这种感觉实在美妙,可惜只是一种幻觉,因为我实际上一点也无法感
受草的柔软,风的轻盈。

  两鬼已经坐好等着,我也就回来,坐下,听两鬼继续说这家的故事。

  「不想一番蘖缘,小姐竟然珠胎暗结。羞愤惶急之下,依然不敢告诉老父,
好在天气转凉,衣服渐多,日益隆起的小腹倒也被遮掩下来。小姐和丫环在一起
不知多少次诅咒过缺德公子断子绝孙,没想到公子的儿子正在自己肚里茁壮成长。

  眼看渐近临盆,想到自己给父亲带来的耻辱,实在无颜面对,小姐最终决定
一死了之。

  「在一个月圆之夜,丫鬟已经熟睡,小姐独自起来,偷偷跑到花园,就在被
公子糟蹋之处痛哭,一边抚摸着腹中蠕动的孩子,一边刻骨铭心、怨气冲天地诅
咒公子断子绝孙!虽然不舍,左思右想,觉得无颜面对慈爱的老父,狠狠心,回
到闺房,系上一条白练,一边蹬去脚凳,一边依然诅咒着公子家断子绝孙。剧痛
之下,临死挣扎之际,肚里的孩子竟然提前落地,一声啼哭,惊醒了即将离身的
魂魄,也惊醒了母亲的天性,在」断子绝孙「四字咒语后,又加了」只留一子
「四字。没想到这个临死前冤魂的咒语,从此以后,就紧紧跟随着这户人家,历
经数百年而不不变,其中缘由,连我们地府都不得而知,想来一定已经上达天庭,
在玉帝那儿备了案吧。

  「且说丫环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小姐已经香魂悠悠,无可挽救了。老父得
到消息,自然是晴天霹雳,当时的伤痛之惨,非笔墨能够形容,想来小姐的悲痛,
是日积月累所致,而老父的悲痛,却在瞬间而致,究竟谁的怨愤更强更烈,一直
惊动了天庭呢?

  「老父在丫鬟口中得知真相,更是悲愤交加,一病不起,临死之际,书怨恨
之信一封,让家人把丫环和婴儿送去巡抚之家。自己竟不及等到回音,撒手西去。

  「再说公子事后虽然忐忑不安,但一直不见动静,就庆幸自己终于逃过一劫。

  心里想到小姐,已经不再惶恐,倒多了一份留恋,想起小姐的美色,常常色
心大动,还后悔自己当时太匆忙,没能够细细赏玩,心中暗暗骂自己胆小如鼠,
又想起那个绝色丫环,心里后悔当时不如把她一锅端了,也许生米此时已经煮成
熟饭,两人已被收入囊中也不一定啊。想到这些,公子的心就直痒痒。

  到丫鬟小姐送子之时,正是公子新婚不久,新娘还是一位深受皇上宠爱的格
格,他真是春风得意,身价百倍之时。父亲虽然对其严厉责骂一通,但家丑不可
外扬,遂隐瞒下来,只说丫鬟是去年在南方收的小妾,小姐一事隐去不提,而丫
鬟自然被当作孩子的生母了。

  公子虽痛惜小姐的离世,但毕竟是过去之事,露水之缘,伤心自然谈不上,
绝色丫环的到来,还多少弥补了一丝缺憾,公子把丫环收入房中,倒也细加呵护,
不想一番蘖缘,倒成就了丫环的富贵命。丫环思及小姐,对孩子细心抚养,两人
没有母子之实,却有母子之情。府中上下,除了公子父子,没有任何人知道实情。

  「这位公子是个好色之徒,娶了格格,本姓依然不变,只不过随着地位上升,
略略收敛,嫖娼宿妓之事毕竟可能伤及仕途,公子也就只在家中放荡,妻妾成群,
个个美艳。可小姐的咒语却逐渐显灵,终其一生,家中惟有一子,而女儿则成群
结队,哈哈,这万府数百年来一直如此啊。

  「以后这家就始终单传,后人似乎也不再奢望,只是细心教养,也许应了浓
缩就是精华的谚语,这家的儿子倒一向英俊挺拔,聪明能干,不仅仕途通达,而
且生财有道,可谓左右逢源。

  「直到眼下的老爷出世,家中才起了变化。老爷生于清朝覆亡的前一年,嘘,」

  那鬼阻止了我的发问,继续说道,「是的,老爷今年已近百岁,但一向保养
得好,又练过功夫,看起来年轻。

  「清朝的灭亡并没有给他家带来威胁,相反倒是带来了更大的机遇。不仅和
新政府合作很好,在生意场上也开展得轰轰烈烈。他家早就有生意,只是在封建
时代,生意对官宦人家,毕竟还是下三流。现在却放开手脚,大干起来。而独子
加一大群女儿的家庭模式,也显示出它独特的优势,即能够带来无数裙带关系,
又无人分割家庭财产,做起生意来是左右逢源,而财富则日积月累,如雪球一般
滚大起来。

  「老爷接受的完全是新式教育,人长得英俊,才华横溢,是当年享誉全国的
名公子之一。虽然早就听说过家中的诅咒,但老爷偏不信邪,坚信这诅咒会在自
己身上失效。

  「不到二十岁,老爷就娶妻结婚,并且连续不断地娶,而且娶的个个是当地
有名的美女,女儿也连续不断地生,个个生得国色天香。十年后女儿生了一大群,
可就是不见儿子的踪影。心里有点发毛,就出国留学考察,又想借外国女人打破
诅咒,从欧洲转到美洲,又回到亚洲,英美日俄德法,到处娶妻生女,十年后,
在新中国成立之际,在外国老婆的围追堵截下,灰溜溜回到中国。身后还是跟来
一群外国老婆,还携带着一群混血小美女。

  「解放后,老爷非常合乎时宜地选择和共**合作,他家大业大,到处有他的
产业,政府也要借用他的影响,给了他很高的政治待遇。对他的连续娶妻则眼开
眼闭,老爷也装模作样,严格按照新政府的规定,在娶下一个以前必定和上一个
离婚——但并不断情,这样在二十多年里,又连续不断地生女儿,这时的老爷,
完全没有了当年的豪气,只求老天把他应得的那个儿子给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也许老天是在惩罚他当年的狂妄,儿子迟迟不见。

  「在文革之中,他竟然没受什么罪,实在是个奇迹,也显示出他家某种潜在
的巨大能量。文革后期,他遇到了白痴的奶奶,他已经很多年只把女人当作生子
的工具,谈不上什么真正感情了,而白痴的奶奶是老爷不多的几个从心底喜爱的
女人。当年老爷已经六十多岁,而那姑娘才刚过二十。

  「老爷下决心只娶最后一个,再不能生子,再也不和其他女人有来往,老爷
终于准备认命。婚礼是在五台山的佛寺举行,在庄严的神佛前,老爷许下了一生
最严肃的诺言。当时文革还没有结束,老爷竟能办成此事,后来说起来,老爷还
一直很得意呢。

  「结婚第二年,喜从天降,命中的儿子终于来临,老爷真是老泪纵横,用他
自己的话说,一生中从没这么哭过。周岁的时候,正好四人帮倒台,老爷借机大
大操办一番,据当地承办筵席的国宾馆的服务员说,接待外国总统都没有这么热
闹气派。

  「但老来得子,总难免过于溺爱,何况是这样千辛万苦得来的儿子!这就伏
下了后来的祸根!」

  正文10说到这儿,鬼也似乎累了,站起来说,「该去加点油了。」我不知
道它什么意思,跟去一看,原来又是去找女人,在他们身上缭绕纠缠一会,碰到
有美女如厕,它们更是丑态百出,不堪入目。

  事后我们去了万府的后花园,那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柳回廊,深得江
南园林之趣。我们在一处临池小阁坐下,脚下锦鱼无数,来往嬉戏。

  鬼继续说道,「美中不足的是,公子母亲难产而死,这样,公子就更加为人
怜爱。不用说老爷极加宠爱,家中其他女人,也纷纷把他作为儿子般来宝贝。

  「老爷喜欢,还不仅因为老来得子,还因为他像极老爷。据老爷最早的且熟
悉老爷童年的夫人说,和老爷年幼时一模一样,她说的还不是相貌,相貌自有相
片为证,她说的是说话举止神态,据说和老爷当年一模一样。这使老爷深为得意,
颇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

  「公子从小就显露出聪明机灵劲来,长相也英俊,甚至据说比老爷当年还清
秀些。而且还和老爷当年一样好色,人们说到这一点,老爷竟然还得意地笑。可
他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老爷是从二十岁开始风流,公子则从十岁就开始风
流,这差别岂是毫厘,结果也不止千里。

  「老爷从小受到严格管教和文化教育熏陶,在他二十岁开始风流之时,已有
相当文化底蕴,这多少抑制了男人的下流本能,而表现为一种无伤大雅的好色风
流。而公子则从小被溺爱,没被严厉管教过,人类下流的本性在他身上体现得十
足。老爷上了年纪,公子有所不慎,人们也不愿意去打扰老爷,让老爷担心。久
而久之,就让公子更加放肆,加上他的聪明,早就明白在老爷面前必须规矩,一
阴一阳,一前一后,竟表演得天衣无缝,当然这是指无人告状的前提下。试想,
谁会去告状呢?老爷上了年纪,不用多少年,他就成了一家之主!而老爷竟然就
高枕无忧,自谓家中后继有人了。

  「公子的好色,坏在对家里人下手。老爷有个脾气,女儿结婚如果又生女儿,
允许在家里住。如果生了儿子,不许在家里住,老爷看别人生儿子,心里总有点
痛——所以你在家里看见的绝大多数都是女人。虽然公子从小在公校上学,但每
天回家,都强烈感觉到,天下美女都集中在自己家里了。

  「他从小就不规矩,像那个白痴一样,喜欢动手动脚,亲嘴摸奶是他最喜欢
的把戏。而那些姑姑们大姐姐们,看他可爱好玩,又从小没了母亲,还以为他的
举动只是对母爱的依恋,也就随他摸弄,没太在意。甚至还有他长大了的外甥女,
都把他当作小孩,随他摸奶亲嘴。当然,早年的公子,生理还没有成熟,表现出
来的自然是孩子对母性的依恋,具体说,就是兴趣都在摸奶上,偶尔去摸女人的
下体,也只是出于好奇,姑姑姐姐外甥女们,只是不许,也没有责骂。久而久之,
在公子心中,就种下了乱伦的根子。

  「公子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实战,什么时候有了第一次,谁是公子的第一个女
人,那已经永远成了谜——反正不是姑姑就是姐姐,或者是外甥女。那时他应该
只有十二三岁,在人们的眼力还只是个孩子,可他已经有了心机,已经会设计情
景,把女人引入无可躲避只得任他妄为的圈套。吃了亏的女人,也不敢对谁诉说,
只好闷在肚里,以后敬而远之罢了。而家中女人很多,一群姐姐美女日日围绕在
身边,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外甥女美女,时而在时而不在,都成了他猎艳的对象。

  他究竟玩弄了多少个姑姑姐姐外甥女,说起来也许让****市长都要嫉妒。总
之,这种恶习延续了好几年,而老爷却一无所知。

  「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初中毕业,考上一所好高中——他家不考也能上,但
考上毕竟风光。公子要去北京玩,老爷就托北京的一位前妻照看,那是他最喜爱
的几个前妻之一,在他最后一次婚姻前,还一直保持着关系。她是东北人,有俄
罗斯血统,高大健美,结合了东西方美女的优点。共给他生了七个女儿,可见她
所受的宠爱。

  「公子一到北京阿姨——对父亲的无数老婆,他一律叫阿姨——的家,就大
吃一惊,他的那几个北京姐姐,一个比一个漂亮,家中的那些美女立刻黯然失色
——当然,一在眼前,一在远方或许也是原因。尤其是那个最小的姐姐,只比他
大三岁,真正可算国色天香,要不是这小子天性狡猾,当场就要出丑。真巧,她
今年刚考上大学,怀着和他一样的心理,都想好好放松一下,于是陪弟弟玩的任
务自然就落在这个姐姐身上。

  「他们一起玩了故宫、长安街、北海、颐和园等等,长城却留在了后面,这
是公子刻意精心的安排,姐姐当然一无所知。这期间,这位公子可是演足了乖弟
弟的角色,让姐姐真有相逢恨晚之感,甚至都和这个弟弟说好,将来让他考北京
的大学,哪知道他心中隐藏着的龌龊下流计划。

  「这个姐姐美貌极点,从小一直受到男人的关注,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不
得不养成了冰美人的模样,这次是她人生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亲热结伴游完,因为
是亲弟弟,就没有丝毫顾忌,美人的方方面面展露无遗,早把色欲薰天的公子,
引逗得心里麻痒难熬。只不过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等待时机。

  「他们一起去玩八达岭,出发那天,公子有意磨蹭,到那儿已经中午。公子
又表现出极高的兴致,尤其来到未曾修复的废长城,发表了一番很有见地的想法,
撺掇着姐姐又爬了一段这样的废长城,待到姐姐想到要回家,天色已经不早,弟
弟说自己很累,又很想见见月色下的长城。于是在长城的宾馆开了两个房间。直
到此时,姐姐是一点疑心也没有。

  「洗完澡,公子进了姐姐的房间,姐姐恰如刚出浴的杨贵妃,只是比杨贵妃
多了几分青春,多了几许娇艳,多了几抹异国美女的风采。公子处心积虑就等这
一时刻,开始还假惺惺地哭起来,说看到这个姐姐,总让他想起母亲,说她长得
很像母亲,倒真的博得了姐姐的同情,可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这个姐姐,同意让
他吃上一口奶。可是,这个姐姐的母亲随外婆,一直笃信宗教,全家从小都在宗
教的氛围下长大,即使在文革中也是如此,对性极为严谨,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公子的无理要求。而公子此时已经欲火高涨,也不再曲意哄骗,干脆撕去伪装,
本性毕露,他突然就抱住姐姐,她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倒向了床上,被禽兽弟
弟压在身下。

  「他一边嘴里叨叨着,你太美了,姐姐,实在太美了,我实在太爱你了之类
的浑话,一边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乳房大力揉捏。姐姐极为吃惊,只是拼命抗拒,
却不知还能做什么。在他们家族,这独子的地位之高,说是他家的神也不为过,
这一点从小就深入这个家族每个成员的骨髓。现在姐姐受到这个独子的欺负,虽
然极为愤怒,却不敢呼唤,惊动外人。可她遭受自己弟弟的蹂躏,心中的悲愤羞
怒可想而知,所以她几乎是拼了命在抵抗。但因为存了不敢伤害他的念头,反抗
又受到了局限。

  「这是一场真正的搏斗,弟弟的魔手一直抓向她坚挺的乳房,她则用力推拒,
睡衣逐渐撕成碎片,文胸早已断裂,雪白的乳房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左边的乳头
被轻微撕裂,渗出的血丝蔓延在腻白娇嫩的山坡。只要姐姐稍微显得力竭,弟弟
就趁机去撕她的内裤,然后又是一场凶猛的搏斗,有几次弟弟被姐姐掀翻,但却
没有机会逃跑,只是把搏斗从床上移到地下。这似乎更有利于弟弟的进攻。

  「这样一场势不均力不敌的战斗,其结果早就可想而知。只是势弱一方的顽
强抵抗,往往能够赢得尊敬,甚至赢得敌手的尊敬,但我们的英雄,真处在色欲
熏心的阶段,丝毫也没有对敌人的怜悯,不彻底攻占敌人的堡垒决不罢手。

  「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战斗,随着处女特有的一声尖叫,战斗暂告一段
落。敌人不再抵抗,只是低声抽泣,吞咽着自己战败的屈辱。而我们的英雄也暂
停凶猛的进攻,而是细细把玩身下的胜利果实,对两座血迹斑斑的雪白乳峰轻揉
慢捏,深吮浅舔,似乎在补偿刚才的粗暴。

  「我们的英雄或许看了不少A片,以为女人在强奸下也能体会性的高潮,于
是为了给自以为深爱的姐姐以快感,倒很耐心的抚摸亲吻,轻抽慢插,细心观察
姐姐的反应,可是姐姐却如石像一般坚硬冷漠,假如石像也能流泪的话。

  「英雄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魔性,不再顾及其他,开始在自己的战利品上奋
力驰骋,他双手紧握住伤痕累累的玉乳,用力挺起身子,凶猛的一下下进攻,连
石像都忍不住疼痛失声,他终于用自己的野蛮把自己送上了极乐峰顶,事后看来,
也把自己送进了地狱。」

  正文11「你大概已经猜到白痴的身世了?」

  我点点头。

  「那好,我们再去看看白痴在干什么,也再给自己加点油。」

  「不,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好了。」我不愿意再看两鬼的丑态,就独自留下
来,徜徉在美丽的池畔,想到自己很快就会成为这一切的主人,心里忍不住激动
莫名。

  不久,两鬼就又回来,说,家中美女还没有回来,就继续说故事:「事后小
姐没敢对家里人说,只是两人之间气氛的截然改变,让家里人意识到出了点什么
事,但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禽兽事。公子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改变姐姐对他的想法,
也就打道回府。他倒是经常想到这个姐姐,主要是她的美貌,她的完美无缺的身
子,还有仅有一次销魂的遗憾,始终萦绕在他的脑际,使他变得更加淫恶。

  「他的名声在家中变得很坏,且已经半公开化,这使他的猎艳十分困难,而
他现在也没有了花言巧语的耐心,只想真刀真枪干起来。于是只好把目标瞄向了
外界,凭着他的家世相貌,这对他实在是轻而易举,很快他就结交了一批渣滓朋
友,堕落成为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花花公子。

  「再说北京的姐姐,不久就显露怀孕的症状,家里人大吃一惊,询问之下,
姐姐也只是说被强奸,而不肯说出是谁来,她的姐姐中有人隐隐约约猜到真相,
但也不敢明说,而她母亲却没有往这方面想。大家只是苦恼该拿这孩子怎么办。

  她们的宗教信仰绝对不能接受大家都认为理所当然的做法——流产,但看着
小女儿渐渐消瘦的身躯,渐渐鼓起的肚子,大家又十分心痛。但永恒的恐惧还是
战胜了短暂尘世的害怕,最终决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等到孩子落地,竟然是个男孩!姐姐作为万家的一员,才猛然醒悟过来,
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母亲,母亲当时也吓得目瞪
口呆,也不敢隐瞒,只好一五一十告诉老爷,这对老爷恰如一声晴天霹雳,把他
的美梦猛然惊醒,调查之下,才有人吞吞吐吐说出他得意儿子的劣迹。老头气得
大病一场,到底是八十多岁的人,当时大家都以为他会就此魂归西天。还好是他
儿子以特殊的方式救了他。

  「他病倒在床上,开始想着严厉管教儿子,专门雇了几个保镖,一天二十四
小时守着儿子,接送上学放学,以为万无一失,哪里知道,保镖很快就和儿子同
流合污,试想在老头快死的状态,谁会和儿子过不去?儿子带着保镖变得更加威
风,更加肆无忌惮,只是瞒着老头一个罢了,或许都在等着老头咽气呢。

  「但事情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出现了转机,儿子在一次彻夜放荡的狂欢中,竟
然吸毒过量,突然死亡。消息传来,人们开始还不敢报给老头,但老头现在疑心
极重,一天不见就要问,家里也就只好如实禀告,以为就此会送了老头上西天。

  没想到老头听了之后,只是默默无声地在床上躺了几天,突然精神又振作起
来。

  病情竟然不治而愈,真是奇迹。

  「其实是老头对家族的责任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他让人把孙子接来,准备好
好抚养这个孙子,当时白痴还刚满月,白白胖胖,面相俊美,家族特征明显,老
爷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为了他奇特的身世,老爷以八十多岁高龄,重上五台山,拜神求佛,也请
高僧卜个吉凶,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佑孙子,禳凶去灾,还捐出了一笔极大的
财富。老和尚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说,这个孩子,恐怕天人共愤,最好让他给万
人唾骂,以毒攻毒,或许还有转机。于是赐给孩子一个名字:万人厌。」

  「万人厌?」我又吃惊又好笑。

  「是的,万人厌,这就是白痴的名字。现在家中的美女们应该开始回来了,
现在你跟我们去看看白痴在做什么,好好学学。」

  我起身随他们往里走,一边问道:「那老爷什么时候发现他是白痴的?」

  「当然不久就发现了,请了国内一流专家会诊,大家束手无策,连原因都搞
不清——老爷对熟悉的专家暗示过近亲的问题,但专家说他的弱智和近亲无关,
只知道孩子几乎没有智力。但正因为查不清原因,老爷就认定是老天在罚他,就
像当年罚他六十多岁才有儿子一样,所以也仍然相信存在着转机,再说五台山老
和尚的话也使他相信一定存在着转机。现在看来,还真存在着转机,只是转机存
在你我身上。」

  「会不会眼前的一切真的都是冥冥之中注定,让我们给这家人一个转机?」

  另一个鬼说道。

  我吓了一跳。如果真是如此,那命运可真太可怕,真是谁也逃不出它的掌心
了。不过我宁可相信只是一场偶然,是因为两个色鬼偷看春色而犯下的无意错误,
之所以想到借白痴回魂,也只是因为两个色鬼经常来此偷看美女的缘故。

  「嘻嘻,」一鬼突然淫邪地笑起来,「这家人的命运竟然和强奸密切相关,
难道是一种传统?你做了白痴以后,会不会也去强奸姐姐?尤其是早上看到的那
个绝色姐姐?」

  我一边骂鬼浑蛋,一边心里也不由悚然而惊,是啊,面对这么多美丽的女人,
我会不会迷失本性,堕落到强奸犯的地步?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如此。

  我们进到屋里,看到白痴只是在无聊地瞎转,一个个房间瞎转。有人就会胡
搅一通,倒也不是摸奶,但偶尔仍可看到白痴的这种企图,但总会被人打手,白
痴就会露出一副咧嘴要哭的怪样。

  我看了好气又好笑,想象自己借他回魂,会让别人有什么想法?要演得让别
人不起疑心,还真需要过硬的演技呢。

  「什么时候让我还魂?」我问道,有点迫不及待想大显身手了。

  「最好找个好时机,比如摔一跤什么的,脑袋撞一下,然后把你送进去,好
像摔醒的样子,才妙。等等机会看。」那鬼不经意的话,令我大喜,我知道这实
在是个极好的主意,这样我一进白痴的身体,就立刻可以有智力,而不必装白痴
了。

  时间已到了下午,上学的人络绎回来。白痴站到门口,冲回来的人开心地笑,
一脸可爱真诚,要不是偶尔流下的口水,真看不出是个白痴。

  进来个美女,往沙发上一坐,说,「累死了,白痴,过来捏捏。」

  白痴高兴地过去,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揉着捏着,手法之熟练,让我大吃一
惊,我迷惑不解地望向两鬼。一鬼摇摇头,说,「不知道,几乎是天生的,他有
几项天生的本领呢,这是其一。这也让老爷更加相信他不是白痴呢。」

  白痴揉着捏着,手就想暗暗伸向少女的胸前,女孩啪的打他一下,站起来,
「够了,白痴。」拿起书包,上楼去了。白痴咧一咧嘴,一副要哭的模样,马上
就又恢复正常,重新站到门口去了。这样的情形接着又发生了好几起。

  突然我眼前一亮,原来是早上那个绝色美女回来了。想到刚才那鬼说的话,
我不禁怦然心动!就算我只是个魂,并没有形体,可我依然感觉到自己在心跳不
已。

  她一进来,就嚷嚷着,「累死了,白痴,来。」白痴咧嘴笑着,紧跟在美女
后边,一颠一颠地上楼去。美女一走进房,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就重重倒在床上,
面朝下趴着。白痴立刻过去,从脖子往下,按摩推拿、揉捏滚打多种手法,浑然
天成,美女舒服得直哼哼,白痴起劲干着,头上渗出一片汗滴。按摩一直延续了
近二十分钟。结束之后,白痴站在床边,咧嘴傻笑起来,像一条狗等待着主人的
奖赏。

  美女下来,竟然熟练地解开衣服,文胸,露出右乳。完美无缺的乳房!坚挺
饱满,洁白细腻,一圈花瓣似的乳晕,覆盖在雪白的峰顶,一点殷红,点缀挺立
在花瓣的中央。白痴迫不及待的张嘴含住,在美艳绝伦的乳头上吸吮,一只手也
习惯地摸向左乳,却被绝色美女打了手背,白痴咧了咧嘴,显然早已习惯。一会
儿,美女推开白痴,说「好了,你走吧」。就掩起衣襟,可白痴却依然站着不动,
美女就又说道,「你老没完没了,以后不要你按摩了。」但还是又解开衣襟,露
出左乳,同样完美诱人!白痴又吃了几口。这才依依不舍走出房间。

  这套程序显然已经成熟,两鬼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他们却依然是一幅目
瞪口呆的样子,我当然和两鬼同样看得目瞪口呆,这美女的乳房确实美,让人无
法转开眼睛,衣襟一掩起,又同样让人感到一阵遗憾,一种失望,一种渴望。恨
不得自己上去再去解开,我想在彼时彼刻,我和白痴没有什么区别吧。这又让我
想起鬼的话语,我感到一阵寒意,难道我有一天会去强奸这个美女姐姐?不,不
会,决不会!我自己对自己说。

  白痴心满意足地往楼下走,我突然想到并对两鬼说:「你不如现在就抽白痴
的魂魄,让他摔下去,再把我和白痴的魂一起放回去。」

  「好主意。」不及仔细思考,一鬼举起手来,一道我见过的淡黄光芒射向白
痴,白痴离地面还有三四格楼梯,突然就像一段木头一样倒下去,额头撞到地面,
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大厅里也随之发出一片惊叫。我看见白痴的魂悠悠地冒
上来,很小的一缕,但却是浓浓的灰白色,不是淡淡的那种。我不及细想,两鬼
已经把我的魂和白痴的魂揉捏在一起,又塞进白痴的身躯里了。

TOP

0
  正文12我醒过来,只听见周围一片哭叫声,我知道我已经在白痴身躯里。

  我极为兴奋,整个灵魂都充满了奇妙的感觉,想张开眼睛,张开嘴,叫他们
别哭,我想这一定是世上有过的最戏剧化的场面。但我想起两鬼的嘱咐,我想我
必须演得像个白痴醒过来那样,而不是像另外一个人附体那样,我必须小心。

  我微微睁开眼睛,至少我以为微微睁开眼睛,但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心里不
免惊慌起来,刚才那一跤,那一声沉重的闷响,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现在
我张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难道是摔坏了眼神经?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太亏了!

  我又努力地睁眼,但依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一次我感觉到了不同,我没有
感觉到我的眼皮在动!也就是说,眼皮没有听从我的指令,它依然严严地盖着白
痴的眼睛!突然我心底升起一股极为彻骨的寒冷,假如两鬼骗我,我根本没有占
据白痴的身躯,相反,只是利用白痴的身躯作为牢笼,把我的灵魂囚禁在里面,
那可太可怕了!假如两鬼能够做到,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真是万无一失的好主意
啊!

  我惶惶不安,但转念又想,我确实听见了周围的哭声,就是说我利用了白痴
的耳朵,那意味着我也能利用白痴的眼睛,至少听看这个世界没有问题,我想起
那个绝色美女,心中略微感到安慰。

  只听有人说,「张医生来了。」有人抓起我的手,翻看我的眼皮,听我的心
脏,随后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没事,有一点轻微脑震荡,会醒过来的。」

  又一个苍老而坚劲的声音问道:「肿得这么厉害,会影响视力吗?」「不会,
消下去就好了。」

  我这时才感到额头一阵强烈的疼痛,睁不开眼会是这个原因吗?不对,我同
样无法动我的手。会不会是因为白痴昏迷的缘故?难道白痴昏迷了,我就无法控
制这具躯体?这样的话,那我的借体还魂,就比借尸还魂亏多了,谁知道白痴什
么时候会出来捣捣乱?我想起我看到的白痴的魂,那浓度可远远超过了****市长,
这魂里怎么会没有一丝自主的东西?

  不过,我随即想到,这毕竟是个遥远的问题,我眼下似乎还没有必要去思考
这些,我现在要担心的是,有没有可能,两鬼借白痴的躯体来囚禁我的魂?就算
能听能看,却完全不能指挥这具躯体?眼下的情形毕竟表明我没能完全控制白痴
的躯体,我想,但愿是因为刚进入,我的魂还没能和躯体融合,或者说,躯体还
不熟悉我,不知道如何按照我的指令行事。总之,我躺在那儿,一动不能动,脑
袋里自然胡思乱想,一片混乱。同时我也听出,大厅里同样是一片混乱,人显然
比刚才多多了,或许大家都知道白痴出事了,老爷也到场了,不到现场来表示一
下关心,怕老爷不高兴吧。可我从一些哭声中,听到了一些真切的关怀和伤心。

  我静静地躺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白痴醒来,那时才能知道,我究竟能否指挥
这个身躯。我想起刚才老爷的担心,他只担心孙子的视力,却不担心孙子的智力,
因为白痴没有智力可担心,但如果我能指挥这个躯体,现在的孙子就不仅有智力,
而且是受过高等教育、天资聪颖、历经人世的非凡智力,老爷的惊喜会如何?

  我听到张医生说,不要给他闻,先擦药。我感到额头一阵清凉。我又听见张
医生说,还是包扎好,免得弄破了感染。额头上一圈圈绕上了纱布。然后我闻到
一股刺激性的味道,我感觉我的身躯动了动,我知道那是白痴在动,只听周围的
人惊喜地叫道,「白痴醒了,白痴醒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狂喜,同时又是一阵担忧,我必须搞清我到底能不能控制白
痴的身体。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老爷极为关切的眼神,我转头四望,周围全是美女,
都关切地望着我。我内心一阵激动,我在转头!可我又不敢相信,也许是白痴在
转头?我让头转向左边,它果然转向左边,我心头一阵狂喜。在左边我看见了那
个绝色美女,她同样关切地望着我,甚至眼光里有一丝水光。我内心产生莫名的
激动,难道这个绝色姐姐真的在乎白痴这样一个弟弟?我觉得难以理解,不过,
如果他真的关怀白痴,当然不是坏事,强奸绝色姐姐这样的坏事,我做不出来,
可如果能吃吃绝色姐姐的奶,我当然也不反对。此时此刻,我竟然动起了色心,
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我又让头转向右边,可它没动!我又一阵担心。

  听见那个医生说,「没事了,老爷,你休息去吧。」于是老爷简单吩咐了一
句,就和医生一起走了。

  动动手吧,我想。手真的动起来,我慢慢抬起手,去摸我的额头,同时也纳
闷,是我在动手还是白痴在动手?「别碰。」一位中年美妇抓住我的手,我这才
发现我的头正躺在她的怀里,脑袋紧贴着她的丰满柔软。我仔细地瞧她,认出来,
她就是那个母女美人中的妈妈,此刻她看上去显得更美,因为她眼睛里含着泪水,
显然她比其他人更关心我,我心里一动,难道她就是白痴的母亲?我又转头去看
她的女儿,那个绝色小美人,可她不在边上,看来他不太关心白痴,我不禁有些
失落。

  「疼得厉害吗?」她看见我醒来,就心疼地问道,还没等我有反应,她又转
头去问边上的人,「他怎么会摔这么重?谁在边上碰他了?」显然,她并没指望
白痴回答,白痴应该连话都听不懂。

  「谁也没碰他,旁边没人。」不知谁回答了一句。

  「是从你房里出来吗,」她又问那个绝色美女姐姐。美女点点头,脸有点红。

  「你骂过她吗?或者做过其它什么特别的事,让痴儿不正常?」这问话里带
着点暧昧,也带着点严厉。美女一边摇头,一边不满地说,「干吗出了事往我身
上赖?我好欺负啊?」

  「玥姨只是随口问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顶真?」

  「那你怎么不问别人?」

  「不是痴儿刚从你房间出来嘛?不是他喜欢去你那儿吗?」

  绝色美女有点脸红,却无话可说,只「哼」了一声。两个人似乎有点针锋相
对,但同时似乎都对白痴很关怀,她们两人都把眼光转向我,眼神里都流露出明
显的心痛之感。这让我很受用。

  我的头一阵疼痛,我想起她刚才的问话,想到了一个验证我能否控制白痴身
躯的好办法。她刚才没有等白痴的回答,是因为她知道白痴听不懂她的话,不会
回答,那我只要作出一个点头或摇头的回答,那就是我在控制。我想引她再问我,
就大声地哼叫起来。

  我夸张的哼叫声,引得她们两人同时情不自禁发问,「怎么啦?很疼吗?」

  我刚想要以点头作答,可美妇人已经把我的头紧紧贴紧她的乳房,嘴里哄着
说道,「喔喔,痴儿不哭,给你吃奶。」她竟然就解开衣服,拿出丰满的乳房,
当着众人的面,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满口腻白芬香,心里莫名的激动,她真的就
是白痴的母亲?或者说,也将是我的母亲?我心里有点古怪,觉得事情似乎不应
该这样。

  另外,她虽然美貌,但在这个家族里并不特别显眼,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出
色。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用力地吮吸着她的乳头,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另一只乳房,
心里一阵惶恐,是我还是白痴在吃奶啊!我的眼角瞥到四周,意识到周围的人都
在看着我吃奶,我感到一阵非常强烈的羞愧感,脸上火辣辣的。突然听到那个美
女姐姐说,「玥姨,你把白痴的脸都憋红了。」

  「喔。」她把我的头微微挪开。我猛然醒悟过来,是我在脸红!不是白痴在
脸红!白痴不会脸红!我心头剧烈地狂喜,我能够控制白痴的身体!我想吐出奶
头,离开她的怀抱,挣扎着坐起来。

  可是我的躯体却没有动,我不能自如地控制他!想来,吃奶大概是白痴最喜
欢做的事,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事上了,那么也许我可以自如指挥躯体的其它
部分?于是我试着乱动乱舞起白痴的脚来,我的脚四处乱踢,踢到了好几个人,
她们纷纷笑骂,「你怎么了,白痴?吃奶还不老实!」

  我知道是我在指挥,心头又是一阵狂喜,更加用力地乱踢,身子也乱扭起来,
但我却无法指挥白痴吐出乳头,也无法让白痴脱手,我知道,摸奶和吃奶的手和
嘴,受着白痴的控制,我能控制其它部分。

  「你怎么了?」美妇看到我莫名其妙的乱动,不禁有点古怪,问话也就脱口
而出。

  我抓住机会摇了摇头。我充满狂喜,我确信是我在摇头,不是白痴在摇头。

  「白痴,你为什么这么高兴?」绝色美女姐姐插嘴问道,好像忘记了我是白
痴。我想是我脸上的表情,惊动了她们。我又摇摇头。

  「你为什么摇头,痴儿?」此刻美妇和我说话,就好像我能听懂一样。

  我还是摇头,我想我还是先不要说话。「真是个白痴,就知道吃奶和摇头。」

  一个很清亮的声音愤愤说道,我望过去,却看不到说话的人。

  有人笑起来,开玩笑说,「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大家都笑起来,说,「他有脑子可摔坏就好了。」

  我赶紧点头,不停地用力点头。

  「白痴又点起头来嘞。」有人好奇地开玩笑说,「今天白痴可有点怪,不会
是摔出个脑子来了吧。」

  我又赶紧点头。

  「他又点头了,好像能听懂话哎。」周围一阵轰动,美妇也显得非常激动,
她一边叫大家安静,一边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我点点头。

  「真的能听懂?」

  我又点点头。

  「你认识我是谁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心里突然犯难,不知道该扮演到什么地步,不知道
该承认认识好还是不认识好。再说,我也不能确定她就是白痴的母亲。

  她好像有点失望。「玥姨,我来问他。」那个绝色美女激动地上前来。「你
喜欢我吗?」

  我明确而又用力地点头。

  「你讨厌我吗?」

  我同样明确而用力地摇头。

  屋子里猛地炸开。到处是各种尖叫。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正文13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切又安静下来,原来是老爷和张医生又快步
走过来。这时,我已经从美妇的胸前离开,白痴应该已经得到了满足。我看到老
爷的脸涨得通红,我想站起来,老爷一把搂住我,俯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我的
眼睛,「你真的醒过来了?」

  我点点头。

  老爷的眼泪如决堤的海水,倾泻出来,滴落到我的脸上,咸咸的。大家都哭
起来,我也跟着哭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一个近百岁的老人这么个哭法,
我实在不能无动于衷。而我的眼泪又引来了一片惊讶之声,尽管她们也在流泪,
她们依然纷纷叫道,「白痴流泪了!白痴流泪了!」看来白痴以前从来没有流过
眼泪。

  老爷抱着我哭得更响了。

  「老爷,请保重。」张医生在边上扶着老爷,劝道。可老爷似乎没有听到,
把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屋子里一片哭声。

  「老爷,少爷刚醒过来,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你可一定要保重!」张医生反
复地说了好几遍。老爷才慢慢缓过来,挨着我坐在沙发上。手依然捧着我的脑袋。

  「你知道我是谁?」

  我点头。

  「你会叫我吗?」

  我内心踌躇了一下,该不该说话呢?会不会显得太意外呢?不过,如果真要
像个白痴,慢慢学说话,那也太惨了,再说这屋子里爷爷两字说得太多,我会说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我点点头,张嘴叫道,「爷爷。」

  但我嘴里发出的不是「爷爷」的音,而是近于「诶诶」的音。原来我不会说
话!舌头的转动是一种技巧,白痴从来没有学过,尽管我知道怎么发音,但舌头
却不配合,发不出正确的音来。但这反使事情显得更为真实,我内心不由地高兴
起来。但爷爷根本不在乎我的发音,又激动得老泪纵横起来。

  他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自说自话道,「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魂兮
归来,我知道你会醒来,万家的独子,怎会不醒来?可你让爷爷等得好苦,爷爷
没有多少年好活了,爷爷以为见不到你醒来的一天!我可怜的痴孙,我可怜的痴
儿,万家还要靠你振作,爷爷还要靠你送终……」他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哭诉着,
边上的人都陪着眼泪,我也一直陪着眼泪,这让爷爷感到特别激动。

  张医生又一次竭力劝说,美妇和绝色美女也竭力劝说,看来她们两人大概也
是爷爷喜欢的人,老爷终于答应去休息,说,「你们两个帮我好好照顾他。」爷
爷说的「两个」自然是美妇和美女,可见这两人和白痴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两
人自然赶忙答应。老爷走几步回回头,吩咐这吩咐那,大家都连连答应。

  爷爷一离开,大厅里又热闹开来。总有人挤进来问我认识不认识,我又是摇
头又是点头,我实在不认得她们,又不愿意让她们难过。还是绝色美女姐姐最聪
明,说,「什么认得不认得?反正脸是见过的,名字不知道。还是来认识认识名
字,我帮你介绍。」

  「我叫万菀,以后叫我菀姐。」我诺诺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这个美
女姐姐我是最喜欢的了,我心中在猜想,不知道白痴的按摩手法我还能不能做,
要吃不上那么美的乳房,可真是不小的损失啊。我的眼睛自然而然地瞄向她挺拔
丰满的胸部。

  她伸手捏住我的鼻子,把我的头抬起来,说,「你已经不是白痴了,不许再
老是色迷迷盯着女人的胸部看。」

  周围传来一片笑声,我想在笑声里,大家一定有狗改不了吃屎的意思。没想
到这个美女姐姐说话这么直截了当,我很不好意思。美妇说,「菀菀,就你最调
皮,别欺负他了,小心捏疼了他的鼻子。」

  「玥姨,就你最心痛他,你小心把他惯坏了,看爷爷收拾你。」

  玥姨脸色一紧,刚要说话,菀姐已经抢过去说,「玥姨,我开玩笑的,你可
别生气。」又对我说,「这是最心疼你的玥姑。嘻嘻。」我心里有点迷惑,按她
的说法,显然她不是我母亲,难道是大家有意掩盖家中的丑事?反正我有点不知
如何叫她好,就询问地望着她。

  「你就叫我玥姑吧,这是你玫姑,这是你珂姑,这是你珊姑。反正你自己慢
慢认吧,有你认一阵的。」她指着几个离得近的中年美妇对我说。

  「我来给你介绍几个姐姐吧,」菀姐拉着我的手,指着几个紧围着的少女一
一说,「这是萏姐,这是棻姐,那是菲姐、菁姐、苓姐。」她一口气说了一串,
我仔细地看过去,其中依稀有几个在白天见过,白痴为他们捏过肩膀。她们一个
个都国色天香一般,青春靓丽,美目流盼,穿着紧身的家常内衣,身材婀娜多姿,
玲珑剔透,凹凸分明。现在她们都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这么多美女围着我,我心里喜得那个痒痒啊,真是言语无法形容,想起
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变态,我想我的脸上大概又流露出一副白痴相了。有个细柔
的声音就在人墙后说,「刚刚有点像人,这回又像白痴了,大家别高兴得太早了,
也许第二天睡醒又变白痴了。」我听出来,这就是刚才那个愤愤说我只会吃奶和
傻笑的声音。

  「艾艾,干吗胡说八道?不许咒人!」玥姑严厉呵斥道。

  「艾妹,进来,让白痴哥哥见见你这个不喜欢她的漂亮妹妹。」菀姐从人后
拉着一个纤细的女孩进来。就是那个绝色小美女!此刻看过去,觉得她的相貌更
为清丽脱俗,我细细打量她,心中和市长那儿见过的女孩作着比较。或许她长得
更加精致一点,犹如艺术家刻意雕琢过的一般,那鼻子的精美,真令人赞叹不已。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脸红了,骂道,「这样的白痴,你们都当他是宝贝,我
可懒得理他。」

  「知道艾妹为什么特别讨厌你吗?」菀姐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因为你老吃
艾妹妈**奶,艾妹是嫉妒呢。」

  「谁嫉妒了!」艾妹生气地说,「这么大的白痴还吃奶,看了就叫人生气。」

  「你知道他是白痴还生气?」菀姐笑嘻嘻的说。

  艾妹无话可说,又赌气道,「只有你才不生气,还给他奶吃!」

  「谁给他奶吃了?」菀姐脸涨得通红,毕竟她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让人这
么说,无论如何下不了台。她生气地转向玥姑,「谁在背后胡说八道?玥姨,不
会是你对她说的吧。」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艾艾你不许胡说八道。菀菀你也不要和她一
般见识,小孩子瞎说,别当真了。」

  艾艾不敢再说什么,但嘴里却嘟嘟囔囔着谁不知道白痴给你按摩图的什么之
类。

  我看着两个绝色美女斗嘴,觉得真是天下最美的景观,从心底深处漾出笑意
来。菀姐看我还在笑,生气地用手指戳我的额头,「你还笑?都是你这个白痴害
的,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赶紧抓着菀姐的手,嘴里呜呜地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我合着手作出拜
揖的动作,向她道歉。这个美女姐姐我可真是太喜欢了,我可绝对不能让她下不
了台。我又轻轻挥手打自己的耳光,表示都是我不好。我的这个动作引来一片笑
声,同时也夹杂着赞叹,大家没想到,白痴一醒来,就好像很懂事的样子,实在
令人惊奇。

  「真是个白痴。」只有艾妹依然恨恨地说。

  「艾艾,以后不许再叫白痴,你没看哥哥已经懂事了?」

  这时爷爷的秘书走过来,对大家宣布说,老爷说了,不许叫我少爷或其他的,
还是就叫白痴或者叫名字。

  「听见没?」艾妹得意地对她妈妈说,「还是爷爷明白。」又冲着我大声叫
道,「白痴!白痴!白痴!你这个万人厌!」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是不是就如菀姐说的那样,吃了他母亲的奶?

  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我可不讨厌美人,何况还是妹妹,在座的看来都是
姐姐,只有她是妹妹,从白痴的身世来看,他的姐姐有很多,他的外甥女应该也
不少,可妹妹也许绝无仅有,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我前世就没有妹妹,
这世可得好好疼她。

  「好了好了,今天让痴儿早点休息吧,大家都散了吧。——叫胡妈来,领他
去休息。」玥姑看来在家中地位颇高,说话中不知不觉带着决断。

  早上见过的女佣进来,领我去休息。大家都意犹未尽地在后面目送我离开。

  其实我还不想睡觉,毕竟这样的人生开端,实在太精彩了,我都舍不得让它
轻易落幕,可玥姑却哄我道,「乖,痴儿,睡觉去,明天早点醒来,会有更多的
姑姑来看你呢,你早点睡,明天精神要振作!」我一边依依不舍地走去,一边心
里构思着我未来的生活。

  我确信,那一定会是非常精彩的生活正文14这晚我实在兴奋得无法入睡,
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我好比新生的婴儿,但不是无知无觉的婴儿,而是带着智慧
来到这个世界,带着成年人的智慧来到年轻人的世界,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兴奋?

  我不停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照照镜子,看看我自己俊美年轻的脸,
得意地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甚至脱光了衣服在镜子前看我自己的裸体,一个年轻
俊秀的身体,细腻光滑,和我原来的松弛微胖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感觉简直太
好了。在我有生之年,在和同事聊天中,曾说,我在二十岁,看重女人的脸蛋;

  三十岁,看重女人的身材;四十岁,看重女人的智慧。当时自以为我的话至
少有一半真诚。现在看来,那话里最多只有十分之一的真诚,是因为知道年轮无
法倒转,自己正在年复一年老去下的自我安慰。现在,看到镜子中年轻而充满活
力的身体,我知道,我愿意用智慧换取这样一副年轻的躯体,只要不是回到白痴。

  一会儿又找找白痴的房间里有什么可以看看,我早已养成睡觉前读书的习惯,
我也想知道我是否还认识字。可惜白痴房间里连图画书都没有一本,更别说带文
字的。所有的玩具都是极为低幼,正适合白痴玩的东西。

  我不停地折腾,让伺候我的保姆,也不停地进来催我睡觉,要不是我原来是
个白痴,他们一定会以为我这晚脑子坏掉了。想象一下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镜子
前欣赏自己的裸体,是一副怎样的情景!但当时对我而言,没有比这更恰当的行
为了。

  两个保姆年龄相仿,都是三十多岁,样子也差不多,不算漂亮,但还算好看,
尤其难得的都有一对饱满的乳房,这自然是按照白痴的爱好而定。我相信以前她
们一定给白痴洗过澡,对白痴的裸体不陌生,但现在看到我的裸体,她们竟然还
是流露出一丝欣赏的眼神来,作为多年的老师,对这一点很善于辨别。我有点难
为情,把她们赶出去,很想对她们说不许进来,可惜说不出话来。我想把门插上,
竟然发现白痴的房门没有门锁。

  我不睡,保姆也就不能睡。最后,两个保姆硬把我拉到床上,把灯关掉,一
个保姆对我说,「乖,快睡觉,阿姨让你摸着奶,你闭上眼睡觉。」她就解开衣
服,把我的手放在她的乳房上了。

  白痴以前肯定没有少摸她们的奶,可我很难为情,想把手伸回来,但吃惊的
是手似乎不听我的使唤,自己在保姆丰满的乳房上抚摸起来,而我在黑暗之中也
感受到了成熟女性乳房特有的柔软温暖,我一边摸着乳房,一边想到,到底是谁
在摸乳房,是我,一个成年人,一个对丰美乳房一向很向往的成年人,还是白痴,
一个习惯了临睡前要摸乳房的白痴?或许两者都有,但白痴的成份占多少呢?这
是我担心的问题。

  我强迫自己把手拿回来,翻身朝里,但发觉自己根本安不下心来,一则是兴
奋尚没有过去,另外似乎也老想着保姆那给人无限安慰的丰满乳房。这使我在床
上翻来覆去,难以安静。尚没有离开的保姆,就对我说道,「你还是摸着奶,早
点睡吧,已经过十二点了。老爷知道会骂我们的。」

  于是我就继续摸奶,而且摸得心安理得,因为是为了让保姆免得挨骂。这回
我自己感觉到好像更多的是我在摸奶了。因为我一边摸着,一边感受着手上的美
好感觉,那种充实温暖,女性特有的挺拔柔软的特点,在男人抚摸乳房的时候,
感受得最为真切。而且我好像带点挑逗似的捏弄着她的乳头,而保姆的乳头也在
我的捏弄下竖立起来。

  我感觉我的下身硬起来,我暗暗纳闷,难道我变身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女
人会是保姆?这楼里到处是美女,难道我就和一个姿色平平的中年女人做第一次?

  老实说,我心有不甘。但因为我正想着这种事,而手心里又捏着一双饱满诱
人的乳房,下面却变得更加坚硬。

  保姆在无意中碰倒了我的柱子,似乎大吃一惊,又用手去试探了一下,当她
确信我确实高高竖起,她竟然推开我的手,惊慌地跑出去了。我心里暗暗好笑,
我正怕自己吃亏呢。

  可没有一分钟,两个保姆又都一齐进来,而且拉开灯,走进我,眼里充满好
奇和紧张。

  我感到很好笑,开玩笑的想道,难道两个保姆想要吃我嫩草?后进来的保姆
竟然掀起我的被子,因为两人进来,灯又开亮,我的柱子已经倒伏,她疑惑地问
道,「你真看到他硬起来了?」

  「是不小心碰到,灯黑着。」

  「也许搞错了?」

  「不会,我又特意摸了一下。」

  她们俩人好像遇到什么难事似地望着我,我感到既好笑又生气,他们当着我
的面,议论我的家伙是否竖起来过,明显还是把我当成白痴了。最后一个保姆犹
犹豫豫说,「明天要不要告诉老爷呢?」

  我大吃一惊,这事还用得着告诉老爷?

  「那他不睡觉,还让不让他摸着奶睡了?」刚才被我摸奶的保姆问道。

  另一个踌躇了一下,说,「不了,走吧,让他自己睡。」

  她们走后,我躺在床上,想着保姆奇怪的行为。难道那个白痴从来没有勃起
过?我伸手去摸自己的小弟弟,应该说发育得很好,虽然不硕大,但比我的前生
大。也一定比我的前生运气好,我想,一定会尝到不少美女。我想到莞姐的美艳,
坚挺完美的乳房,还有艾妹的清丽,苗条纤细的身材,我的小弟弟又微微挺立起
来。

  从来没有立起来过?我依然感到不可理解,照白痴的状况,恐怕洗澡都由保
姆代理,也少不了摸奶,竟然从来没有冲动过?

  不可理解。

  或许,我又想,或许白痴对此还什么也不懂,根本不知道女人有什么用,对,
一定如此,白痴根本没有想到过女人和自己下面的小弟弟有什么关系。就算喜欢
摸奶,那也更多的是小孩天然的对母性的依恋,而不是男人对女人的抚摸,这只
要看这家的女人对白痴的摸奶并不太排斥厌恶,或许就能理解,包括那个美丽的
莞姐,竟然也会让他吃上一口,也是把他当成孩子吧。虽然白痴的父亲小时也这
样,且酿成了大祸,但白痴应该不一样,所以她们就又松懈了?那我现在醒来了,
是不是意味着她们将不会给我奶吃了?又想到菀姐美妙绝伦的乳房,不由得感到
惆怅失落。

  我又想起今晚保姆的反应,当我抚摸揉捏她的丰满乳房,她的乳头微微挺立
起来,那是因为是我在抚摸,是一个男人在抚摸,而不是白痴,一个还完全不懂
的小男孩,所以她才会有反应!或许她也不是无意碰到我的小弟弟,而是有意在
试探。我想白痴以前一定有过勃起,比如晨勃之类,只是时间短暂,保姆没有注
意,否则我今天不会这么顺利地就坚挺起来,让保姆大吃一惊。

  可她们为什么这么紧张?非得告诉爷爷?

  爷爷?对了,就是爷爷,这一定是爷爷吩咐,让他们留意。这个家庭的一次
乱伦,出现了白痴,如果再出现这种事情,那万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翻身。另外
爷爷也许对白痴已经绝望,但希望白痴的下一代,可以不是白痴,也许爷爷在有
生之年,还想看见白痴生出一个正常的儿子来呢。

  白痴的小弟弟,可以说是万家的命根,真正的命根,这才是老爷特别关注的
原因。

  明天如果老爷知道会怎样呢?是惊喜还是恐惧?大头小头同时醒来,老爷一
定会认为是天大的惊喜,但也会有忧虑,害怕我会蹈白痴父亲的覆辙吧。

  我会吗?

  我心中暗暗好笑,我当然不会。我会偷香窃玉,但绝对不会留下孩子这种罪
证。

  但是老爷也许会预防,会禁止家中的女人和我亲近,他会吗?他会的,一定
会。我有点担心起来。

  我会蛮干吗?当然不会!我不是白痴,也不是色狼,我是美的追逐者,绝不
会干亵渎美女的恶心事!

  可是白痴会吗?我突然打了个寒噤,我想起我看到的白痴的灵魂,那瘦弱但
浓浓的一缕。它现在在哪儿呢?毫无疑问,它依然潜伏在这个身躯里,我并没有
完全控制它,今晚开始摸保姆奶的时候,我知道是它先动的手,不是我。

  假如,假如让白痴知道女人的妙处,让白痴尝到女人能够给男人带来的销魂,
我还能轻易控制他吗?

  我没有把握。

  我想我应该谨慎,不要轻易让白痴食肉知味,万一举止失控,对我的形象可
大大不妙。

  我决定短期克制自己的欲望,先了解如何自如地控制白痴的身躯。

  于是我又兴奋地练习起来,我想练习发音,把爷爷莞姐玥姑艾妹几个音练习
练习,明天让他们惊喜一下。

  可我发现我无法张嘴,我吃了一惊,我也不能动手,刚才还能控制,怎么会
……?难道?难道?我心里冒出一个有趣的想法,难道白痴的身躯可以自己睡着,
而我的灵魂却可以独立醒着?

  我又变得兴奋,胡思乱想起来。直到晨光熹微,我才感觉到大脑开始疲惫混
乱,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之中。

  正文15第二天我被叫醒,脑袋依然昏沉,我似乎说了还想睡之类的话,想
翻过身去,但身子却没有动,我依然沉睡着。

  突然我被哭声惊醒,我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在小餐厅里!两个保姆正在喂我
吃饭,而我的手竟然摸着保姆的丰乳!和我魂魄时见过的场景一模一样。我立刻
明白,白痴在控制这具身躯!我感到一阵寒意。

  而失声哭泣的却是玥姑,她进来看到这幅景象,以为我真的像她女儿所说的
那样,一觉醒来又成了白痴!

  我赶紧使劲,硬把白痴的手从温软迷人的乳房上拿开,冲着玥姑作出一个害
羞的神情,低下头来。我想我起床有多长时间了呢?我的白痴样又延续了多久?

  显然两个保姆看出我起床后的样子不像个明白人,害怕了,叫来了玥姑。可
玥姑到底进来多长时间了呢?前后的变化会让她起疑心吗?

  我也无法可想,只好装模做样,甚至又故意偷偷抓了一把保姆的乳房。玥姑
睁大眼睛,看了我一会,走过来,搂住我,哭说道,「你把妈妈死了,我的宝贝。」

  我有点纳闷,到底她是不是我的母亲呢?还是一激动就会自称「妈妈」呢。

  「你们也太夸张了,他不过是犯犯老毛病,怎么就说又成傻子了?把我吓个
半死,幸好没去惊动老爷!」玥姑责备保姆道。

  两个保姆面面相觑,其实她们最有发言权,知道我是白痴还是明白人,幸好
她们没有地位,说话没人相信,要不我的角色还真不好演。听到玥姑责备她们,
我心中暗喜,也许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发生,她们也不敢轻易去汇报了吧。

  但我不能完全控制这个躯体,总是个头疼的事,我想,这还真要想想办法。

  可是白痴在哪呢?我到哪儿去找他啊。

  「快点吃,宝贝,大家在客厅等着你呢。」玥姑催我,并且注意的观察我的
反应。

  我点点头。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也不傻了,自己学学吃饭吧。」

  我一看,真是,还是保姆拿着勺喂我呢。我伸出手,接过勺,自己到碗里去
舀。白痴的早饭真怪,一碗黏糊糊的东西,我能品出牛奶巧克力鸡蛋的味道,好
像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竟然都一锅儿烩在一起了。

  可我发现自己不会用勺,舀了一调羹,手紧紧地抓着,还不住抖动,往嘴里
送的时候,沥沥喇喇地往下滴,没送到嘴边,勺里已经不剩东西了。

  一个保姆哧地笑了一声。

  我气得把勺子往地上一扔,其实我是在气白痴,不是气保姆的嗤笑。但玥姑
却又训斥保姆,「笑什么,不想法帮帮他,还笑!」

  保姆低头不敢回答,我现在明白,我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可能都连着别
人呢。我对玥姑摇摇头,意思是不要责备她们,是我自己不好。玥姑理解错了,
问我,「不想吃了?吃饱了?」

  我赶紧点头。我也确实没胃口了。

  「那好,出去吧,外面已经等急了呢。」

  跟着玥姑来到大厅,吓我一跳,三百来平米的大厅,竟然济济一堂,我一走
进去,大家立刻静下声来,好奇地望着我。

  「这儿全是你的姑婆姑母姑父表姐表哥,当然也有外甥男女,大家都要来看
看你,你自己慢慢认识吧。」

  我冲玥姑点点头,又冲大家点点头。「嗡」,大厅里一片议论声,我看到窗
外草地上还零散着不少人,这回也都开始往大厅里挤。

  我环顾四周,几乎全是陌生面孔,但女人无论老少,一个个都艳丽多姿,令
人目不暇接。至于男人,我只是礼貌地点头,但他们对我的点头却很在意,非常
殷勤地拉着我的手,似乎为我不再是白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我一边欣赏着美
女,一边在人群中寻找菀姐和艾妹,但两人都不见踪影。

  周围嗡嗡翁的噪杂声突然消失,静得只听见笃笃笃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原来是爷爷来了。看到爷爷从门口走进来,我大吃一惊,仅仅一个晚上,他好像
整整老了十岁!一副风烛残年随时要倒下来的模样,显然不仅是我,全体在场的
人都吃了一惊,刚才的安静不仅是因为爷爷的地位,或许更多的是突然老去的模
样带来的震惊。

  我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意识到,那是因为白痴,因为白痴的突然醒来,
爷爷肯定和我一样,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在他这个年龄,一夜不睡意味着什么,
大家可想而知。

  「爸……」一个我没见过的中年美妇,从人群里走过去,搀扶着爷爷,哽咽
地叫道。

  「琳儿,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爷爷不高兴地责备。

  被叫做琳儿,也就是我的琳姑,极为美艳,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的万家
女人,她穿一袭黑衣,衬托出脸蛋脖子的肌肤雪白细腻,身材苗条而不失丰腴,
浑身透出高雅和冷峻。我心里不禁对她产生一种莫可名状的亲近感,同时似乎也
隐隐有一些畏惧。

  只见她低着头,小心地搀扶着爷爷,眼泪却控制不住地顺着娇艳的面颊留下
来。

  在爷爷后面,跟着进来的有张医生,还有一个看上去木讷内向的中年人,还
有菀姐。菀姐看着琳姑,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嫉妒。我这才注意到,爷爷虽然极
为虚弱,进来的时候却没有人搀扶,显然是爷爷拒绝了别人的搀扶,但却接受了
琳姑。我又仔细地端详着琳姑。发现她现在的眼神有让男人心寒的冷光,让男人
不敢轻易对她有觊觎之心,甚至不敢饱餐她的秀色。在我欣赏她的时候,她就用
这种冷光瞄了我一眼,吓得我立刻移开了目光。

  爷爷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坐下,他用极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似
乎想说什么,嘴却哆嗦着说不出来,一缕口水从嘴边流下,我心里突然很伤感,
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本是个敏感的人,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我颤声地叫道:「爷……爷……」

  今天一早,我已经多次练习着叫爷爷,本想让爷爷惊喜一下,现在是情不自
禁地叫出来,效果是可想而知。爷爷一阵激动,连连咳嗽,突然喘不过气来,张
医生赶紧拿着一个瓶子,凑到爷爷的鼻子底下,爷爷猛吸了几口,才慢慢地缓过
气来。

  「我说你不能出来……」

  爷爷挥了挥手,打断了张医生的话,又冲着木讷的中年人点点头。

  中年人用极沉稳没有感情的语调宣布,「老爷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万人
厌就继任万家的族长,……」这一唐突的宣布,让全场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房
间里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稍稍等待了一下,等声音静下来,
继续说道,「万人厌年满十八以前,由我和之钧作为监护人代理他。」

  爷爷冲大家点点头,表示了认可。又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责任重大,明
白吗?」

  我点点头。我在想,之钧是谁呢?周围看去,没有人像是。

  「你要学习,否则不会明白,大家不会服你,菀姐也不会喜欢你。明白吗?」

  我心想,老爷此刻把菀姐提出来,难道要施美人计?我一边点头,一边转头
去看菀姐。她脸色有点红,显得娇艳醉人,她瞪了我一眼,说,「爷爷让你听我
的话,你敢不听,小心点!」

  我伸了伸舌头,想起昨晚的担心,看来爷爷并没有禁止家里的美女和我来往。

  我慢慢地说道,「听……菀……姐。」菀姐俩字也是我今天重点练习的内容,
说出来有模有样,菀姐高兴地点着我的额头,「没想到白痴还是语言天才呢。」

  爷爷在张医生的催促下,颤巍巍站起来,拍拍我的脑袋,由琳姑搀扶着回老
楼去了。

  大家又重新围着我和菀姐,七嘴八舌问着。菀姐告诉大家,张医生说,昨晚
爷爷一夜没睡着,还发作过一次心绞痛,今天早上已经算好一点。张医生认为,
暂时生命没有危险,只是不可能再恢复到以前那样的精神了。

  说到这儿,菀姐又狠狠戳了我一下,说,「都是你害的,你要不好好读书,
看你怎么对得起爷爷!」

  我一边冲着菀姐傻笑,一边暗想,读书对我是小菜一碟,怎样把读好书弄成
美女的功劳,那倒大有学问。

  琳姑回来,大家显然对她很尊敬,或者说有点忌惮,自动地让出道来,菀姐
也显得有点怕她,恭恭敬敬地叫道,「琳姨,爷爷还好吗?」

  琳姑冲她点点头,说,「希望你好好带带痴儿。」语气淡淡的,但不知为何,
我听着里面总有点危险的味道。我觉得菀姐也有这样的感觉。琳姑又看着我说,
「好好读书,明天就给你找老师。爷爷这么匆忙宣布这个决定,你明白爷爷的用
意吗?」

  我点点头。

  「但愿在他最后的日子里,能让他看到真正的希望。」琳姑说着,眼圈红起
来。

  我又点点头。

  「你真理解我的话?」琳姑似乎很惊讶,不相信地问道。

  我确切地点点头。

  琳姑笑了,几乎把我的魂都笑没了,那美艳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琳姑笑着
说,「不知道你现在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好在用不了多久,就会明白。」说
完就站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走了。我一直目送着她出去,觉得有点失落,也
有点疲倦,而菀姐却冲着我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就走了。我知道自己有点失态,
惹菀姐生气了,情绪不佳,也就和大家点点头,回房休息了。

  正文16接下来一段日子繁杂而混乱,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起曹雪芹
巧妙的引出刘姥姥来,也很想模仿,却茫无头绪,还是老老实实把几件事交代一
下吧。

  首先是我的学习正式开始,第二天就来了三个老师,一个教我说话,一个教
算术,第三个教智力。三个都是美妇,我想这大概是爷爷有意安排,知道白痴喜
欢和女人亲近,由女人做老师或许能学得好一点。

  我最喜欢教说话的李老师,三人中她最年轻,也最漂亮,而她所教也确是我
现在不会,又急需的内容。据说她是电视台著名主持人之一,我前生不大看电视,
感觉面生,但我的姐姐们显然都很熟悉,还有的酸她的粉丝。她面相端庄,身材
窈窕,眼睛清亮,属于大众情人一类。

  她教得很认真,我学得很努力,她向我解释发各种音时嘴的不同形状,以及
舌头的各种位置,让我仔细观察,我就凑近仔细观察,她嘴唇天然艳丽,不抹口
红,舌尖细细,色泽淡红,令人忍不住想把她的舌头卷进嘴里,我看久了,她就
会脸红,就会叫我坐好,赶紧练习。我的练习总是让她很满意,总是夸奖我。

  我跟着她学的时候,菀姐在家,就会进来看看,菀姐也会跟着夸我。我心里
就会想入非非,要是菀姐教我,我学得好,会不会奖赏我吃几口奶呢?于是我的
眼睛就开始在菀姐和李老师的胸部徘徊流连,把两人的胸部加以比较,菀姐挺拔
秀美,李老师的饱满圆润。菀姐已经习惯我的眼神,她会戳我的额头,叫我老实
点,好好学,然后就出去,而李老师的脸就会红上半天,惹得我更使劲盯着她的
胸部看,她有时会惊讶害怕,我想这时我一定露出原来的白痴相了。

  第二个老师教我数学,据说她是大学里专门研究儿童数学学习能力的专家,
我最不喜欢她了,她教的东西对我而言太浅,我又不能说我会,只好跟着她学,
而她的一次次的惊讶,夸奖,仿佛发现了一个数学天才,又让我好笑,也有点担
心,她是个专家,假如她断言我不是聪明,而是以前学过,或许就会有点麻烦,
好在现在的人都不相信附身之类,也就不往那边去想,我也得以飞速升级,很快
就要小学毕业了。

  第三个老师最有趣,也最叫我为难,她教我智力,或者说启发我的智力。据
说也是大学教授,专题研究智商问题。她给的题目由浅入深,我考虑的往往并不
是答案,而是要不要给出正确答案,题目里有数字的,图形的,逻辑思维的,我
不知道回答到什么地步才切合醒过来的白痴身份,想不清楚,一开始我就一概答
错,她就帮我分析其中的规律,然后同类的题目我就一概答对,让她大为吃惊。

  另外,这段时间里,天天家里人不断,一则来探望爷爷的病情,二来也都觉
得有必要正式觐见一下我这个新任万家掌门。他们都中规中距地给我名片,我也
一本正经接过来,董事长有姓万的,也有不姓万的,那大概就是我家的产业;他
们都客气地请我关照,我也客气地请他们指教,指教两字我已说得非常标准。还
有一些政府要人,竟然也都跑到家里来见我,也都客气地要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
子指教,我真是觉得好笑,但表面上依然客客气气。

  老实说,这一套我都烦死了,早就想说我一概不见,只是因为琳姑的夸奖,
我才坚持下来。

  琳姑这几天每天必到,探望了爷爷,就会来询问我的事情,显然她和玥姑一
样,对我特别关心,只是她严厉,而玥姑温柔。可是过了不久,她听了老师和那
些客人对我的夸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温和。

  琳姑显然是爷爷最喜欢的女儿,可她为什么不住在家里,而要住在外边呢,
我问过她,她却瞪我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这白痴。」说着,眼睛里又流露
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寒光,吓得我不敢继续问。

  我说我不想再见客,琳姑就哄我,说我作为万家的掌门,这些人对我很重要,
一定要见的;又夸我,说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有大家风范,琳姑听了很开心之类。

  为了让琳姑继续开心,我也就只好接着见客。

  不久爷爷的身体明显好转,万氏家族又在超五星酒店包了一层,大肆庆祝一
番,同时又算是一次正式的掌门传位,前一次,只是老头怕熬不过去的权宜之计,
现在却是郑重其事地宣布,在场的不仅有万氏家族,市里头头脑脑的来了不少,
我也是在这天知道了老爷子的身份,全国政协的副主席呢。从政治上说,权不大,
但脸大,何况还有这么一大家族的实权派在后面撑着。我还只有十四五岁,其实
我到底多大,生日哪天,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呢,爷爷就决定传位给我,可见是
有孤注一掷的意思,当然,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我明白我自己的责任重大,我想我不会让爷爷失望,关键是能否让爷爷在有
生之年看到,就像琳姑说的那样,我想我暂时也只有在学习上让爷爷觉得我很努
力,而这对我是轻而易举的事。

  爷爷身体好转,琳姑就不天天来了,这让我失望,虽然家里的美女,大大小
小大多奉承着我,可我最喜欢的还是琳姑,我已经习惯于每天见到琳姑,她脸蛋
的娇艳依然如少女,而身形的成熟优美却远胜少女,她一颦一笑中蕴含着浑然天
成的妩媚和风韵,决不是少女所能拥有,她眼睛的美丽和智慧,更是让人倾倒。

  她喜欢穿一身深色套装,更衬得她脖颈和胳膊腻白细滑,引起人无限遐想。

  她近来对我又特别好,看着我眼睛总是笑吟吟的,让我的魂魄悠悠飘荡。

  这天她终于又来了,我迫不及待迎上去,嘴里激动地叫着「琳姑,琳姑……」

  我暗里有时也纳闷,我为什么有时表现得真像一个少年,而不是一个成熟的
男人呢?难道白痴年轻的身体会影响我的思维吗?还是白痴的魂依然在不知不觉
地起作用?

  琳姑看我这么高兴,也有点激动,竟然搂住了我。我就顺势把头埋入琳姑的
怀中,其实我已经和琳姑差不多高。我用脸轻轻蹭着琳姑的乳房,隔着衣服和文
胸,我都能感觉到琳姑的柔软和饱满的肉感,甚至感觉到乳头的微微突起,一阵
阵乳香直透我的脑颅,我忘乎所以了,或许是白痴忘乎所以了,情不自禁的寻找
她的乳头吸吮起来。

  「啪」,脸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我抬起头,看到了琳姑眼里久已不见的严厉,
那一道透人心肺的寒光,让我不自觉地缩了回来,我似乎犯了大错一般,蜷在沙
发上,不敢看琳姑。

  琳姑坐到我边上,托起我的脸,问我,「疼吗?」其实琳姑下手很轻,我听
琳姑这样问,知道琳姑没有真正生我气,我就有意地装作委屈地摇摇头,眼睛里
都汪上了泪。

  「你不是白痴了啊,你现在是万家的族长,再这样会被人瞧不起。我们万家
也会被人瞧不起。」

  我知道她说的对,只好含糊不清地咕哝。

  「你也不是小孩了,差不多快成男人了,琳姑最恨男人对我色。」

  我咕哝道,「对你不色才是坏男人。」

  琳姑呆呆望着我,我不敢看他。过了一会,只听她叹了一口气,说,「看来
你还真是长大了。可我是你姑姑啊,哪有对姑姑色的?这是乱伦!姑姑最恨!」

  我又咕哝着,「我才没有,我只是看你好看。」

  琳姑又柔声说到,「万家的男人都喜欢美女,这没什么,只是不能乱来,更
不许乱伦。」说到最后,琳姑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我怯怯地点头,偷偷瞄着
琳姑,发现琳姑已经不再生气,就又大胆地抬起头来,说,「琳姑,你最美,在
家里。」

  琳姑毕竟是个女人,听我夸她,还是高兴了,笑眯眯地说,「你好象还挺能
欣赏女人似的,真是个可爱的白痴。」

  我抗议,「琳姑!我不是白痴!」

  「好好好,你不是白痴,是琳姑的小宝贝。」她笑着搂过我的头去,在我的
额头上温柔地吻一口,接着又把我的脑袋搂在了怀里。我靠在琳姑丰满柔软的乳
房上,心醉神迷的吸着一阵阵淡雅而浓烈的乳香,一动也不敢动。

  我又听见琳姑幽幽说道,「我家真正的美人,你还没有见到呢。」

  我很想问是谁,但立刻知道不该问,何况我也不舍得离开琳姑的怀抱。我就
这样靠在琳姑的怀里,闭上眼睛,垫着丰柔的乳枕,闻着迷人的乳香,如睡着一
般,一动不动。

  我心里觉得很奇特,琳姑一面骂着白痴,一面又动不动把白痴搂进怀里,让
白痴的头靠着自己的胸膛,难道不知道白痴见了女人的乳房没命?想不通。想不
通就不想,有美女的美乳倚靠,世上还有比这更美的枕头吗?可却无法动动手指,
世上也没有比这更遗憾的事情了。

  正文17其实我一直在比较琳姑和菀姐到底谁更美,倒不是我要这么比较,
这两个绝对都是倾国倾城的绝色,有她们在身边,我都觉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哪里会去比较什么谁更美的问题。可是菀姐却几次逼着问我,是她美还是琳姑美。

  我心里很犯难,我知道应该说她美,可是,我一向不是个虚伪的人,尤其对
最亲近的人,更无法虚伪,如果是个疏远的人问这类问题,打个哈哈,当然你最
美,也就过去了。可是,菀姐和琳姑都是白痴最亲近的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当然不能随便应付她,于是我只好说,琳姑美,你菀姐也美,一样美。

  但菀姐却总是生气,今天又是如此,或许她觉得她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
竟然不能胜过徐娘半老的琳姑,那一定是我更喜欢琳姑的表现。她就故意疏远我,
不理我。

  我有点急了,毕竟琳姑过几天才来一次,菀姐可天天在家,我只好追着菀姐
说,「菀姐,你最美。」

  可菀姐不领情,说,「你逼急了才这么说,心里还想着琳姨美呢。」

  「没有,我从来没在心里说,她比你美。」

  「也从来没在心里说,我比琳姨美,是吗?」

  问题又回到了起点,真让人伤脑筋。老实说,这几天我被逼着问这个问题,
倒也在心里想了想,比了比。比的结果,却是琳姑得分略高。我毕竟是个中年男
人,多年的阅历,使我对智慧比较看重,尤其看重美女的智慧。而美女一般头发
长见识短,倒也不是她们天生智力就差一点,绝对不是。而是她们从小过多地受
到男人的关注,性情相对容易变得轻浮,注意力过多地集中在外貌上,就不肯用
功学习了。

  此刻,我很想干脆说菀姐漂亮算了,可我前生就是个不肯撒谎的人,现在白
痴显然更不会撒谎,刚犹豫了一下,菀姐已经撇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又急
又气,脸憋得通红。

  玥姑走过来,看我傻呆呆地站在那里,脸憋得通红,心痛地搂着我,说,
「是不是菀姐又欺负你了?」

  我还没有回话,菀姐在二楼的拐角处伸出头来,「玥姨,你凭什么瞎说,我
怎么欺负他了?」

  玥姑吐了吐舌头,冲我摇摇头。对这个爷爷最喜欢的脾气又怪怪的甥女,玥
姑也总是让着三分。玥姑拉着我去到她的屋里,让我坐在沙发上,我的脸色已经
正常,玥姑却嘲笑我说,「你刚才的样子,正好像贾宝玉错把袭人当黛玉诉衷情
的模样哎。」

  我呆呆望着玥姑,回想刚才的情景,正是很像,我突然又觉得自己也正像贾
宝玉,当代的贾宝玉,被一大群美女围着,也被一大群美女困扰着。可玥姑自然
以为我是听不懂她的话才发呆。

  「不知道贾宝玉是谁?没关系,听不懂正常,听懂了才不正常!不过,真希
望你能早点去读读这本书呢!你就是当代的贾宝玉啊。比贾宝玉还值钱的宝玉,
他有兄弟,你可是独苗啊。」白痴明明听不懂,玥姑依然自说自话地说,可见她
很喜欢这本书了。

  玥姑亲热地抚着我的头发,又说,「贾宝玉也不见得比你俊啊。」

  我顺势倒在玥姑的怀里,心里想着,《红楼梦》?我恐怕比你还熟悉呢,只
是没法跟你讨论罢了。要是有一天,我和她真正讨论起这本书来,不知她会有什
么感受。

  我的脸蹭着玥姑饱满的乳房,而玥姑并不像琳姑那样拒绝我,于是我大胆地
攀上玥姑的乳房,我感觉玥姑依然没有生气的意思,就去解玥姑的衣扣,玥姑饱
满挺拔的乳房,被文胸勒出深深的乳沟,我把鼻子埋进乳沟,尽情享受着腻软和
芳香。

  玥姑微微欠了欠身子,自己伸手到后面,把文胸解开,于是玥姑的一双乳房,
娇美挺拔的乳房,颤巍巍地现在我的眼前,我要用双手才能完全拢住玥姑的大乳,
而且还只是略微下垂的美乳。我捧着,欣赏着挺立的乳头,颜色略暗的乳晕,突
然想起见过的菀姐娇艳淡粉的乳头乳晕,心头不禁骚动起来,我张开嘴,尽可能
多的把玥姑的乳房吸进嘴里,捏着乳房的手也开始使劲。

  我感觉我的下身逐渐坚硬,戳到了玥姑的大腿,玥姑大概感觉到了我的变化,
突然就推开了我,并且迅速系上文胸和衣服口子,我恋恋不舍地望着玥姑的美丽
乳房消失在衣服里,我不敢再动手,我怕玥姑也会生气。

  整理好衣服,玥姑出神地望着我,情不自禁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喃喃问:
「玥姑,你没有生我气吧?」

  玥姑摇摇头,「玥姑没有生气,玥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其实我心里明白玥姑担心什么,但我当然要装糊涂。

  「这……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明白了。」

  「我还小,那还担心什么?」

  我这话模棱两可,既可以看作一句糊涂话,也可以看作一句暗藏深机的话。

  玥姑又探索般地端详着我。

  「你不教我,我怎么会明白。」我又赶紧说。

  「有的事情,玥姑暂时也不能教你,玥姑只是要你答应我,不管你做了什么
事,尤其是做了什么很开心的事,一定来告诉玥姑,不要瞒着玥姑。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我很痛快地回答,心知肚明玥姑指什么。

  「那好,你走吧,玥姑要休息一会。」

  「玥姑,你还是生我气了?」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赶我走,我喜欢在玥姑身边呆着。」

  玥姑笑了,笑得很开心,她用手点点我的额头,「可你呆着就不老实。」

  「那我现在老实,行不?」

  玥姑笑着点点头。

  我看玥姑的情绪很好,就小心地问:「玥姑,刚才是你自己解开……」我停
了一停,「文胸」两字有点难说,而且我又立刻意识到我不该说「文胸」两字,
「……自己解开小衣服,让我摸奶的,为什么生气,还说我不老实?」

  「你可真聪明了,会抓别人的把柄了。」玥姑简直是喜笑颜开地戳我的额头。

  「我只是不明白,所以问么?你不是对我说,不懂要多问吗?」我装痴做傻
地撒娇。

  玥姑又用探索的眼光审视我,我的心不安地跳动起来,假如有人怀疑我,除
了那两个贴身的保姆外,大概就是玥姑了。我想我要搞定她。我摇着玥姑的胳膊,
继续撒娇一般地催道,「告诉我么,告诉我!」

  玥姑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以前只是吃玥姑的奶,你现在是玩玥姑的奶。」

  说完就仔细打量我。

  我呆了呆,心想,好细致的玥姑。我当然明白玥姑的意思,但我却故意装糊
涂,依然用呆相望着玥姑,「这……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大不一样。」

  「那……玥姑,你是说,我可以用嘴吃奶,不能用手玩奶,是吗?」

  「不是,你不明白,你以前也用手玩,但那也是吃奶。」

  「什么用手玩也是吃奶啊?你越说我越糊涂?」我听玥姑说我不明白,心头
暗喜,她的话里又正好有明显的字面上的漏洞,我就继续装糊涂。

  「这……你肯定不会明白,」我心头大喜,玥姑犹豫了一会,似乎下了决心
一般地向我解释,「你以前不管用嘴用手,都是吃奶,你像个孩子;现在你不管
用手用嘴,都是玩奶,像个男人。你可以像孩子一样吃玥姑的奶,但……不能像
男人那样玩玥姑的奶。」

  我依然装作一头雾水般地望着玥姑。

  「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的……刚才你下面还发胀,是吗?」

  我觉得我有点脸红,我想我不该脸红,我点点头。

  「那就是你慢慢变男人的标志……好好听玥姑说,你还不是男人,你不能去
碰它,会生病的,也不要让别人碰它,有人碰它,你就来告诉玥姑。答应玥姑!

  好吗?「

  我从玥姑的语气里听出玥姑是真心关怀我,心底有点感动,就用力地点点头。

  「这才是好孩子,乖孩子。」

  「那……我做好孩子乖孩子,玥姑你还给不给我吃奶?」

  「如果真乖,玥姑就给你吃。」

  「玥姑你真好,琳姑就会生我气。」

  「琳姑也是真喜欢你,你小时候吃过玥姑的奶,也吃过琳姑的奶……当然两
件事不一样。」玥姑的脸色突然变得伤感起来。我很像问玥姑有什么伤心事,但
觉得会显得太细心,太敏锐,不像个醒来不久的白痴。于是就换个问题,「我吃
过琳姑的奶?」

  「是啊。」

  「可我听说琳姑根本没有生过孩子,她怎么会有奶给我吃?」我觉得奇怪。

  「所以玥姑说不一样——玥姑累了,以后再说。乖,你出去玩,别提这件事
了,当心琳姑生你的气。」

  我望望玥姑的脸,觉得她更伤心了,眼睛也慢慢湿润起来。我知道不该再说
什么,就站起来,告辞出去了。

  正文18从玥姑那儿出来,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优美的钢琴声,那是波兰女钢
琴家巴达婕芙丝卡的《少女的祈祷》,我最喜欢的名曲之一。我寻声走过去,推
开房门,看见艾妹正专心地弹着曲子。

  自从醒过来,这个小美人最让我动心,动得不是一般的色心,而是类似于亨
伯特对洛丽塔的那种强烈渴望,只是我故意压抑着这种渴望,另外,家中无数的
成熟美人,也中和了这种渴望。但看到她,我心中忍不住要剧烈跳动。

  此刻,我站在门口,不敢打扰她,耳朵里听着优美的钢琴声,欣赏着艾妹超
凡脱俗的侧影。她穿着一件淡雅的连衣裙,现在并不太时髦的衣服,颜色也不艳
丽,白色的底料缀着淡蓝的花纹,紧裹着她精致的小身子,尚未发育好的胸部,
乳房微微前突,总令我想起在市府见到的那两座迷人的小山丘。

  她美丽的脸蛋,轮廓分明,精美的鼻子,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艺术品,直挺
小巧,细腻精致;修长的眉毛弯弯延伸,柔长的睫毛毫不做作地覆盖着美丽的眸
子;小嘴艳丽,耳廓细致洁白,她的脸望久了让人产生离世的念头,任何肮脏的
想法都在她的清丽前羞愧无地,但我们依然还是会航脏地想念她,渴望她。

  她纤细修长、柔若无骨的手指轻快地在琴键上跳跃,美妙的音符有如山间清
泉,潺潺流向你心底。她的头随着自己的音乐,一会儿附向前去,仿佛在沉思;

  一会儿又扬起来,又像在向上苍祈祷。她的眼睛里有着微微的湿润。再没有
比此情此景更适合《少女的祈祷》了。

  我沉醉在音乐之中,不知为什么,在沉醉之中,似乎混合着悲喜交加的莫名
情绪,那悲伤的情绪甚至还要更强烈一点,使我忍不住有想哭的冲动。

  可音乐突然停住了,我抬头望去,正好艾妹也望过来,我看见她生气地瞪着
我。

  「艾妹,你弹得真美。」我喃喃说。

  艾妹却不理会我的赞誉,只是生气地瞪着我,责问道,「谁让你进来了?」

  「我……觉得好听,所以进来了。」

  「你懂什么好听难听?白痴!出去!」

  艾妹还真是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想,一点也不给我面子。自从我醒过
来,又被任命为万家族长,这个家里人人对我好言好色,琳姑也只是在我过分的
时候训斥我,菀姐生气只是因为我不能对她忠心耿耿,只有艾妹一直对我不理不
睬,我要凑近她,她就会用冷冰冰的口气,叫我白痴,叫我走开。但我想着白痴
确实在吃她母亲的奶,再加上这个妹妹的美貌,我从来都不计较,只把她当作一
个可爱的小女孩。

  此刻,我却颇有点生气,也有点委屈,那音乐引起的内心的伤感,也让自己
有点失控,就没有像平时那样迁就她走开,而是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瞪着她,看
看她下文会怎样。

  「你不走?那我走。」没想到她很干脆地站起来,「砰」的摔上盖子,就要
往外走。自然,她走了,事情就无趣了。于是我赶紧说,「别,艾妹,别,我走。」

  我说着,赶紧退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我静静站在走廊里,阳光穿过高大玻璃窗,晒在脸上,热辣辣的。我望着六
月的花园,绿草盈盈,花朵竞相开花,高大的梧桐树下,斑斑驳驳的光影,随着
微风摇晃,变幻****姿百态的美丽。我猛然觉得我近来过于关注家里的美女,而
忽略了自然的美。

  是的,自然之美,和美女之美,都具有某种艺术特征,但两者之间毕竟很不
相同,毕竟我们对自然之美的欣赏,总是带着出世的非功利的目的,因此,美丽
大自然总是能够陶冶我们的情操。而美女,则总让我们想入非非,使我们在俗世
红尘之中,陷得更深。想到这点,我不禁深深叹气。

  此刻艾妹的钢琴声又轻柔地响起来,是李斯特的《爱之梦》,梦幻一样的乐
声,唤醒了我近来沉睡的精神世界,我想,我追求美女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
仅是美女的形态?尽管美女让人头晕目眩,心神俱醉。但那毕竟只是皮相,难道
我真的浅薄到会迷失在女人的美丽外表里?仅仅是外表里?不,我相信我不会。

  我猛然意识到,我最喜欢的几个美女,琳姑,菀姐,艾妹,绝不仅仅因为她
们确实是家中最美的女人,也因为她们身上有一般的美女所没有的特质,一种特
赋的精神气质。可同时,心中某个角落似乎有个声音在嘲笑我说,何必为自己的
好色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多没有意思,多虚伪!

  我也不知道谁是对的,我也不想去多想,只是静静地听着艾妹的钢琴声,在
她的琴声里,有一种令人动心的流动的什么东西,缭绕在我的心上,我想这或许
就是艾妹这样的美女特有的精神气质。是的,艾妹的身上,确实有着某种特殊的
东西,令我动心,要不艾妹对我如此不堪,我也不会一直忍让,她毕竟只是个小
女孩,作为女人而言,她还算不上吸引人,家里可有不少美丽的成熟女人在向我
招手,在向我表示亲近,可以说,她们都近在手边,常常让我有喜洋洋的感觉。

  可艾妹却一直让我有种心痛感。

  在艾妹的钢琴声里,我的前生渐渐复苏,我知道我为什么心痛,我的初恋情
人,我梦中的情人,虽然不如艾妹美丽,但却有点相近,尤其是气质上很相近。

  我的给我留下不尽伤痛的初恋情人啊!

  万瑶!

  我的心猛然一震,剧烈跳动起来,从她的名字,以及她的美丽和气质,我的
初恋情人,应该是这个家族的人!她应该是白痴的某个姑姑,她应该还活着!我
应该能够见到她!我的心不禁狂跳起来,尽管我们其实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可
我想到这一点,依然充满了激动的痛苦。

  艾妹的音乐在继续,我的心又是一震,舒曼的《梦幻曲》!我的眼泪不知不
觉流下来。

  「你怎么独自站在这里?」我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拭去眼泪,转过
身来,看见玥姑站在我身后。

  「怎么哭了?谁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眼睛痒痒,揉的。」

  「还撒谎,满脸泪痕。是不是你艾妹又欺负你了?」玥姑望了望那扇门。

  「没有,我只是听音乐,觉得好听,眼泪就下来了。」

  玥姑诧异地望着我,当然,听音乐能够听到流泪,这世上大有人在,可白痴
听音乐听到流泪,那就稀奇了。我虽然醒过来了,可在她们眼里,我在音乐上,
应该依然是个白痴。

  「那为什么不进去听,站在太阳底下,脸都晒红了。」玥姑拉着我的手,引
我进房去。我挣扎着退后,说,「不要,艾妹不喜欢我进去。」

  「那还是艾妹欺负你了?」玥姑推开房门,拉着我进去了。

  「艾艾,你怎么又欺负你哥了?」

  「谁欺负他了?我只是不想让他在这儿捣乱。」艾妹不屑地撇撇嘴。

  「我没捣乱,我只是在听。」我喃喃申辩。

  「白痴听我弹琴,我还能弹下去?那还不叫捣乱?」艾妹轻蔑而不屑地说道。

  「艾艾,别叫白痴,叫哥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再说,你怎么知道哥哥听
不懂?」

  「妈,你就是向着他,好像我倒不是你生的一样!」艾妹生气地回过头去,
不理我们,但又加了一句,「白痴懂?还不如对牛弹琴好。」

  「刚才哥哥在外面听你弹琴,听得泪流满面呢。」玥姑说这话的时候,依然
带着迷惑不解,还有一丝探究地望着我。

  艾妹诧异地转过头来,仔细看我的脸,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心里却微微
有点讶异,好像玥姑在怀疑什么似的。艾妹大概看到了我脸上的泪痕,沉了一沉,
又继续说道,「谁知道他为什么流泪啊,到底是白痴。」可语声里似乎少了一些
刚才的刻薄,多了一丝好奇。

  我也不申辩,只是转过头去,问玥姑,「我能学钢琴吗?」

  我的问题让母女俩人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地反问,玥姑是「你真想?」,
艾妹是「你也想?」

  我点点头,期待的望着母女俩,艾妹撇撇嘴说,「你可别指望我会教你。」

  「如果你真想,玥姑会帮你找老师,可学钢琴很苦的,你真的想学?」玥姑
的话里似乎带着很复杂的情绪。

  我点头,心里也在想,钢琴确实很难学,我现在正是处在什么都要学的阶段,
马上又去学钢琴是否有点不明智?另外,玥姑还想对我有点特别的想法,我表现
得太聪明,会不会弄巧成拙?可当我看到艾妹好奇而带点期许的眼光,我就又坚
决地点点头。

  玥姑也想到了我的问题,就劝我道,「厌儿,你要学的东西可太多了,钢琴
不急,以后有空了再学好不好?」

  「不。」我坚决地摇头,同时转头望向艾妹。艾妹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
理我。但我从艾妹的声音里听出,她赞赏我的决定。

  玥姑无奈地说,「你一定要学,我就去找老师。」又转头对艾妹说,「你有
空也指点指点你哥。」

  「想的美,休想!」顿了一顿,又说,「除非先学出点样子来。」显然小美
人,因为我想学钢琴,多少对我有点改观。

  我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对玥姑说,我想回去休息了。玥姑关心地问道,
「刚才是不是晒猛了?要不要让张医生给你点药?」

  我说不用,就出去了。走到阳光下,我还真觉得有点头晕。我就靠着墙,休
息一下。这时我听见艾妹说,「妈,你刚才是骗我吧?」

  「什么骗你?」

  「就是你说白痴流泪的事。」

  「他真的泪流满面。」

  「不会是听了我的音乐吧?」我觉得艾妹的话里带着些期待。

  「我也不敢说,」我听见玥姑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我有时真弄不明白,
是白痴醒过来了呢,还是白痴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有什么区别啊?」艾妹说。

  「但愿没有什么区别。」玥姑又深深叹气。我听到这儿,心底惊喜交加,喜
的是知道艾妹也许并不真正讨厌我,惊的是,玥姑好像已经在怀疑我,这可是个
危险的信号,她和白痴走得最近,最容易发现里面的漏桶,我要小心,可我同时
也在想,要是她真怀疑我是另一个人,她会怎么做呢?

TOP

0
  正文19第二天是星期天,传来个好消息,家里的游泳池开放了。我已经多
次催促爷爷,早点开游泳池,可爷爷总是说每年什么时候开,总有定规,早了,
要着凉的。可我说,今年不一样啊。爷爷呵呵笑着,说,人不一样,天气一样。

  原定该下周开放,可今天的气温突然上升,爷爷想起了我的请求,就提前一
周开放了。

  我一早起来,保姆就笑嘻嘻地告诉我,游泳池今天开了。我一听就想去,可
保姆又说,要到下午呢,第一天开,总有些事要准备,下午才能开。我只好先按
照他们的吩咐吃饭。

  我前世喜欢游泳,听保姆的口气,好像白痴也喜欢游泳,可我记得并没有对
保姆提起过,我催促爷爷的事也不该传到保姆这儿。

  我犹豫地问,「我……会游泳吗?」

  「你游得可好了,少爷。」只有两个保姆有时叫我少爷,我皱皱眉头,「不
是不让叫少爷吗?」

  保姆伸伸舌头,说,「有时真不知叫你什么好。」

  我知道家里不少人在称呼我时犯难,我想起玥姑琳姑叫我「厌儿」「痴儿」,
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刚想告诉她们,转念一想,还是随她们去,称呼有时也看出
人的真情来。让他们自己去慢慢琢磨吧。

  我急急忙忙用早餐,我想早点去通知我喜欢的菀姐玥姑,让她们下午也去游
泳。现在我已经学会了自己吃饭,早餐也变得简单,就是牛奶面包之类而已,只
是我发现面包在不停的换花样,她们总想让我吃得好,多吃点,其实我的心思完
全不在吃上。我已经觉得现在的我比前世能吃多了,当然白痴正长身体,这也是
自然的事。

  最有趣的是,当我最初开始自己吃早饭的时候,她们好像总是在期待着、也
害怕着我会去摸他们的乳房,我也好几次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他们的乳房,可我
总是严厉地克制着自己,因为我知道,这种时候往往是白痴比较顽强的时刻,而
我心里存着要和白痴较较劲的念头,在吃早餐的时候,总是我获胜,自然这和现
在早餐时间很短也有关系。但是在晚上临睡,有时保姆进来催我睡觉,我觉得白
痴就占了上风,或者说,晚上我自己的意志力也变得薄弱起来,我就会去抚摸保
姆的乳房,然后再稳稳地入睡,我也暗暗给自己一个借口,这样也许更有助于我
和白痴保持和睦吧。

  早餐吃完,到菀姐和玥姑那儿转一圈,她们都答应去。

  到了下午,却知道要到两点才开,保姆劝我先睡午觉,到时一定会叫我,自
从我成为白痴,也延续了白痴的习惯,那就是雷打不动的午觉,白痴的觉好像特
别多,一吃完午饭,就开始犯困,不睡简直不行,今天还是这样,于是我就先睡
一会,吩咐保姆准时叫我。

  可我听到敲门声——我已经装上了门锁,也习惯睡觉时锁门——醒来,却已
经过了两点,我有点生气,责备保姆,她们有点委屈地说,早就来敲门了,可我
就是不醒,原来是白痴睡得太死。我赶紧拿起衣服要走,保姆却来解我的衣服,
我吃了一惊,「干吗?」

  保姆说,「帮你换衣服啊。」

  「为什么在这儿换?不在泳池换?」我有点奇怪地说。

  「噢,对不起,少爷,你以前总是换好才去的。」

  「为什么?」

  「嘻嘻,你乱跑啊,老往女生更衣室跑,老爷就吩咐让你换好再去。」

  「我现在已经不是白痴了。」我有点生气地说。不过,衣服已经解开,我觉
得换好去也没有什么,保姆一边递给我一件浴袍,一边啧啧称赞,「少爷,你的
皮肤还真白哎。」

  我有点尴尬地望望保姆,我只听过夸女人的皮肤好,第一次听到女人夸男人
的皮肤好,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我听出她们是真心夸我,也就笑一笑出去了。

  我急急忙忙来到游泳池,我一走进去,看到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她们见我
进去,响起一片议论声。一眼看去,这应该是个标准泳池,那一头,还有一般泳
池没有的跳台,不过不高,最高的也就两米左右。我看见菀姐和玥姑都在深水池
那边,就赶紧走过去,菀姐责备说,「叫我们准时来,自己倒睡懒觉!」我一边
道歉,一边站在深水区边,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游泳,我
的前世很会游泳,但前世的本领,那些身体的本领,比如简单的拿筷子吃饭,都
已经不会。那么游泳呢?

  虽然保姆说白痴很会游泳,可白痴曾经很会按摩,我试过按摩——那些姐姐
们都很羞怯,不让我按摩,只有菀姐偶尔还让我按摩,但也不去她的房里,只在
大厅的沙发上,可菀姐总说,「白痴,你好像不会按摩了,一点也不舒服。」我
也觉得很失望。现在我敢保证我真的会游泳吗?

  「白痴,脑子好了,身体又坏掉了?」我知道是菀姐在嘲笑我,只有她和艾
妹会肆无忌惮嘲笑我,我心中一动,不会游泳那不正好?害怕菀姐玥姑不救我?

  会游也该装着不会啊。美人救英雄,多美的景象。于是我就「扑通」一声跳
了下去。

  我的脚很快触到水底,在触到水底的刹那,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会游泳,于
是心绪宁静,作弄菀姐的念头浮了上来。

  我故意用力挣扎,手脚乱动,一会儿脑袋挣出水面,大喊一声「救命」,又
沉下去,还咕嘟嘟的吐几个泡,往水底沉去。

  菀姐在一边看得清清楚楚,她急忙向我游过来,竟然没有怀疑我在作假——
谁会怀疑一个刚醒过来的白痴会作弄人?何况菀姐是真心爱护我,这一点我早看
出来了。

  菀姐潜入水中,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也顺势搂住了菀姐的腰腹,滑腻的
肌肤,没有一丝赘肉的少女的腰,触感好极了。我的头靠在菀姐的胸口,让菀姐
把我带出水面,玥姑也游了过来,帮忙推着我到游泳池的边上。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搂着菀姐的手,菀姐关切地望着我,她看到我并没有惊慌
的样子,有点怀疑地问道,「你怎样?」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不该和菀姐开
这样的玩笑,我喃喃说,「我没事。」

  「你不是故意的吧?」我想她现在回想我刚才在水中的情形,一定开始怀疑
我了。语声中带了点生气。

  「我没有,我只是一时慌了。」我赶紧申辩。

  「你把他想得太聪明了,菀菀,他哪里会这样!醒过来第一次接触水,难免
会发慌,你不是说他按摩也不会了?」玥姑帮我解围道,但我觉得玥姑看我的眼
色很有深意,或许她才确信我在假装,可她不愿拆穿我,也许是个好兆头,我想
起了昨天的问题。

  菀姐想想也是,用手戳戳我的额头,说,「下次淹死你都不理你。」

  「菀菀,不要瞎说。」

  他们家忌讳开这种玩笑,我当然不在乎,我说,「谢谢你,菀姐,你是我救
命恩人,下次你还会救我的。」

  「想的美,白痴。」菀姐游走了。

  一时我倒不好意思开始游泳,玥姑让我去浅水区,我就走过去,在游泳池边
坐着。欣赏一池美女。游泳池里有三四十人,几乎是清一色的美女,不是我的姑
姑,就是我的姐姐,偶尔几个男人,都是住在家里的姑父,我的那些哥哥可一个
也没有见着。或许他们还没有接到通知,否则也许不会错过这美艳的开池式。

  池中的美女们穿着鲜艳的各式泳衣,年轻的多穿三点式,中年的则是一体式,
都紧紧地裹着婀娜多姿的身材,凹凸分明,肌肤在水珠的滋润下,显得格外娇嫩
亮丽。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美女在我不远的地方嬉戏。

  我前世很喜欢游泳,每年放暑假,我总会办一张卡,天天去游泳池游泳,但
主要是游泳,不是看美人,老实说也没有多少美人值得一看,所以我进池前,眼
镜都放在衣柜里,七百度的近视让我看不清任何一张脸,我只能根据泳衣来分辨
男女,这样一来,只要是女人,倒都像个美女,游泳池是最令人遐想的地方之一。

  白痴的视力极好,白痴不喜欢看电视,也不会玩电脑,眼睛没有受到过一点
伤害。现在好视力可派上了用场,我目不暇接地一个个欣赏着池中的美女。在浅
水池中的多是我的姐姐,她们互相追逐打闹,泼水,我总觉得似乎因为我的在场,
她们闹得更欢了。

  一个美女向我走来,水正及她的乳房,在水波的折射下,本来就饱满的乳房
显得硕大无比。她倒不怕我盯着她乳房的目光,笑嘻嘻地招呼我,「下来玩啊。」

  「你是……菁姐?」我有点不好意思,家里的姐姐太多,不少仍然认不清记
不得。我当了多年的老师,知道记不住名字,对学生就是种伤害,我想对美女应
该更是如此,所以我一边下水,一边抱着歉意地问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就记得一个菀姐呢。」

  「哪里,你们都不理我。」我拉着菁姐的手,她的手滑腻细软,握在手里感
觉非常舒服,我想起古人的用词,「柔胰」,真的形容美妙。我随她向那群欢闹
的美女走去。在那里我开始一一辨认她们的名字,我每叫出一个姐姐的名字,就
引来她们的一阵欢呼,叫错了,就引来一阵失望的嘘声,但我看出来,她们显然
都愿意奉承我,我想,曾经死亡的神一般的万家男人,现在正在复活,不仅复活
在现实中,也逐渐的复活在家中无数女人的心中,但是肯定远远没有复活到重新
走上神坛的地步。

  以后呢,我会继续上升,还是下降?我会做出什么丑事来,就像白痴那个傻
爹那样,伤害她们心中的神的形象吗?还是会克制自己,重塑爷爷那神般的形象?

  正文20菀姐早早离开了泳池,我问她为什么现在就走,她头也没回就出去
了。我心里不免忐忑不安,觉得菀姐生我气了,但眼前毕竟有一群美貌姐姐,我
也不愿显得太无用,就继续高高兴兴和姐姐们玩在一起,一会儿和几个姐姐们追
逐打闹,泼水嬉戏;但没有故意的去触摸她们的胸部,而表现得像一个规矩友爱
的弟弟。一会儿我又去游一会泳,我惊喜地发现我确实会游泳,而且会的不是我
前世拿手的蛙泳,而是我前世不会的自由泳,我竟然能够非常熟练地掌握自由泳
的技巧。在惊喜之余我也有担心,显然白痴在这个身体里还占着很重要的位子,
如果不能控制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坏事。

  不过白痴的游泳技巧还真相当不错,引来我那一群美女姐姐的赞叹,还吵吵
着让我教她们,我想有机会一对一教美女游泳,还真是绮旎美艳、令人向往的事。

  我在泳池里玩了一下午,虽然爷爷特别派人来,让我第一天悠着点,少游一
会,可我却不肯上来,直到大家都走光,我觉得多少有点让我早点出来,她们才
走光的意思,吃晚饭的时候,爷爷看我精神焕发,也就放心了。

  晚饭后,我想起莞姐,下午只顾着和一群姐姐游戏,冷落了莞姐,我怕她真
生我气,就急忙去找她。

  莞姐还没有回家,莞姐的父母并不在这儿住,而是和她弟弟一起住在外面,
是爷爷特别喜欢莞姐,她才搬进了紫苑路1号。莞姐一向喜欢独往独来,现在没
有人知道莞姐去哪了,我在大厅里不安地徘徊,不耐烦地等待着她的回来。

  莞姐终于回来,我赶紧迎上去,叫道,「莞姐,你终于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莞姐看我急切的样子,诧异问道。

  「没,没事。」我有点不好意思。

  「累死了。」莞姐不再理我,径直上楼去了。我紧紧跟在莞姐的身后,一直
进了莞姐的房间。

  「莞姐累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一回。」

  「莞姐,你生我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下午,我没跟你玩,你这么晚回来,回来也一直不理我。」

  莞姐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着我,说,「白痴,你现在感觉还真好,你不跟我玩,
我就会生气?」

  我脸红了,短短的一个月,我确实被家里的气氛烘染得有点飘飘然,但对莞
姐,我是真心想亲近,从没有居高临下的想法。我着急地说,「莞姐,我只是怕
你不理我,哪有别的意思。」

  「莞姐不会不理你,莞姐只是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莞姐你去哪儿了?」

  「读书啊。游泳累了,又读了半天的书。」

  「今天是星期天啊。」

  「所以要补课啊。」

  我这才想起,莞姐今年已经高二,明年面临高考。前世的经历在我脑中生动
地闪现出来。

  「高三就要分快慢班,我一定要考进快班。你不懂的,白痴,」莞姐和艾妹
一样,还总是叫我白痴,但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我当然懂,莞姐所在的学校,是我市最好的重点学校,要进高三的快班,其
竞争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但在莞姐面前,我只好不懂。「那,莞姐,你累了,你
躺着,我帮你揉揉。」

  「不要了——我躺会就行。」我感觉到莞姐的话里有些犹豫,甚至有些好奇,
我心里明白莞姐的犹豫和好奇,我自己也很好奇呢,还带一点渴望。

  「我想帮莞姐忙嘛。」我有点撒娇地味道。我有时候有点奇怪,前世我是个
大男人,当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撒娇,可现在撒起娇来,竟然浑然天成。或许是
换了个年轻身体的缘故,也或许是我们缺的往往会成为内心渴望的东西。

  「可你已经不会按摩了呀。」

  「我会的,莞姐,我真的会,后来,你走了,我——游得可好了。」

  莞姐望着我,想说什么,还是没说,就面向下躺在床上,「那,试试吧。」

  我小心翼翼地上床,像我所见过的那样,跪在莞姐的身旁,从莞姐的脖颈开
始,轻轻地按摩。莞姐的脖颈,形态修长优美,肤色细腻,有着玉一般的色泽,
我不免心猿意马起来。

  「你这是在按摩吗?还说会。」莞姐不满地说道。

  我知道我不是在按摩,我是在抚摸。我赶紧收摄心意,闭上眼睛,不去看莞
姐美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背影。下午游泳的经历告诉我,我不去想我做什么,
手脚会更加自如地配合。

  我尽量放松自己,任凭我的手随意移动,一会儿,我就觉得我自己的手,仿
佛在别人的支配下,自如而飞速地在莞姐的脖子、背上、腰部揉捏敲打着,一会
儿莞姐就舒服得哼出了声,我心底一荡,手上的动作变了形,莞姐轻轻叫了一声,
好像被我弄疼了,我赶紧重新闭目塞听,按捺心意,继续熟练地按摩。莞姐终于
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说,「好了,多谢了,你走吧。」

  我下的床来,站在床边,看到莞姐一动不动面向里躺着,我知道莞姐有意在
装糊涂,她想先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从白痴醒过来,我的姐姐姑姑们经常拿我以前的
一些臭事打趣我,我自然是什么也不记得,现在说要记得我该得的奖赏,于理说
不通。可要我从此放弃亲近莞姐的机会,我又实在舍不得,尤其是此刻,莞姐的
美乳在我脑中浮现出来,那么完美,那么诱人,我无法挪动脚步了。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莞姐竟然发出轻微的齁声,我知道莞姐是有意装样,但
倒也拿她没有办法。我绝对不敢对莞姐轻举妄动。

  我回想到我今天一天的经历,游泳按摩,我觉得白痴的成分未免太多了点,
我想,我不会慢慢在白痴的身体里迷失了我的本性吧?想到这一点,我就下了个
狠心,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说,于是我轻轻扭身向门外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我挪不动脚步了!不是我不想挪,是千真万确我
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我大吃一惊,我知道白痴依然潜伏在身体里,但到目前为止,
在我清醒的状态下,白痴从来没有和我发生过冲突,我们浑然一体,我还一直很
庆幸。可现在我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白痴的力量,我无法控制白痴的脚!

  我赌上了气,我想,我今天非要战胜你,否则你以后还会无法无天呢。于是
我伸出手去,先把门打开,再用力地想抬起脚来,但我的脚却牢牢钉在地上,一
点也不听我的,但我依然有办法,我感觉到我的脚虽然不听我的,我身体的其他
部位却还在我的控制下,或许白痴的力量还不够大,不能控制整个身体吧。于是
我让我的身体慢慢前倾,一直到失去平衡,我想白痴也许会本能的伸出脚吧。但
我想错了,白痴依然一动不动,于是我就「砰」的倒在地上。

  莞姐「腾」地从床上爬起来,赶紧跑过来,一边搀我起来,一边问道,「你
怎么——」。「了」字还没出口,莞姐突然闭了嘴,脸上也变了色,「你——你
——别吓我。」

  我不知道莞姐为什么这么害怕,有点惊讶莫名地望着莞姐。「怎么了,莞姐?」

  「你的脸——」

  我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脸,也大吃一惊,我的脸通红发紫,怪不得莞姐要
害怕。

  「你怎么不舒服了?」

  「我没什么,只是奇怪,刚才,好像不会走路了,脚不听我的使唤。」

  「你吓死莞姐了,现在脸色好多了,」我望望镜子,依然通红,「刚才你的
脸紫胀得像个鬼,吓死我了。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是不能走路,急的。」

  「为什么不能走路?」莞姐是明知故问,所以脸红起来,犹如一缕霞光,笼
上了缥缈的白云,美急了,我心底猛地一荡。

  「我也不知道。」我脸也红起来,发热,幸好莞姐看不出来,让我的谎话变
得圆满。

  「那你现在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

  我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无论我怎么使劲,脚又不动了,我回头看看莞姐,
从她的表情知道,我的脸色又涨红了,她明白我没有撒谎。

  莞姐的脸慢慢变得通红,她叫我关好门过去。她深深吸一口气,习惯性地戳
我的额头,说,「你,真是冤孽。」她低下头来,慢慢解开衬衣扣子,露出白色
的文胸,周围缀着一圈蓝色的花纹,犹如两个罩杯,覆盖着令人遐想的双乳。莞
姐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身后的扣子,让绝美的乳房裸露在我眼前。

  我呆呆望着,莞姐的乳房,饱满坚挺,不仅没有丝毫的下垂,反倒是傲人地
上翘,尖尖的乳头,微微向上挺着,我知道菀姐不让用手的规矩,我战战兢兢凑
过嘴去,把莞姐美艳的乳头轻轻含进嘴里。

  仿佛只有一小会儿功夫,莞姐突然退后,掩起了衣襟,脸色通红地说,「你,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莞姐指什么,应该和玥姑是一个意思,但我装糊涂地问道,「怎么不
一样?」

  「就是不一样,比以前坏了。」

  我望着莞姐,想到古人的诗句,人面桃花,人面桃花,有几个人能够像我现
在这样真切地体会这一点啊。我回想我刚才做的事,我在用牙齿轻轻咬啮莞姐的
乳头,又用舌尖舔拨莞姐的乳头,这大概都是白痴不会做的事吧。

  「现在你该可以出去了吧?」

  「谢谢你,莞姐,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也不看莞姐,出去了。

  正文21李叔找我,——李叔在家中的地位很特殊,万家中好像重要的位置,
都由自己人占着,只有这个李叔好像是外人,却又十分受重用,我看出,爷爷非
常信任他。李叔说,爷爷很想我,问我愿不愿每天抽点时间陪陪爷爷,我当然说
愿意。于是李叔安排我每天早晨十点去爷爷的书房。

  我想给爷爷捏捏肩膀什么的,尽尽孝心,可爷爷说自己的骨头脆了,经不住
我捏,他只要我在边上坐一会就行。

  几天坐下来,我就明白,爷爷的用意并不仅仅是让我陪他,而是要让我知道
家族中的事情,每天早上十点到十一点,爷爷接待听取处理家族中的重大事情。

  爷爷对我说,「我老了,希望你早一天让爷爷休息。」我当然明白爷爷的意
思,但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是点点头。爷爷又说,「你现在还不懂,多问问李叔,
会懂的。听说你读书进步神速,呃,我说进步很快,爷爷很高兴。」我还是点点
头。

  每天早晨的一个小时,我都很专心地听着李叔和爷爷的对话,或者听着家族
中其他成员和李叔爷爷之间的对话。我的专著的神情让爷爷非常满意,他常常在
我离开的时候,摩挲着我的脑袋说,「到底是我万家的孩子,虎门无犬子啊。」

  爷爷不好意思说「虎父」,改为「虎门」。我不禁微微笑起来,爷爷诧异地
说,「这你也懂?」连一般都沉稳的李叔都满脸惊异地望着我,我内心一凛,觉
得自己大意了,我赶紧笑着说,「反正是说我好,对吧?」

  「对,对,好孩子真聪明。」爷爷大声地笑起来,李叔则依然不动声色地端
详着我。这可是个厉害角色,我想,我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他过分怀疑才好。

  经过一段时间,我大致明白了家里的情形,爷爷手中掌握着一笔极大的资金,
是家族中各公司每年上交的利润所积累,也是各股势力都想追逐的主要目标。具
体的数目,我还不甚了然,但从对话中可以知道,至少是数十亿,甚至几百亿,
也许有人奇怪,国内豪富榜上从来没有见过姓万的呀。是的,因为爷爷的资金总
是分散在各个公司,而公司的股东中没有爷爷的名字,从法律上说,这些钱并不
是爷爷的,但家族中没有人敢吞没这笔钱,当然家族中还是存在着一些有证明力
的文件。或许早期的资金没有什么法律文书,但近期的应该已经有了。因为我见
过,一些姑姑姑父从爷爷这儿得到一笔投资,签署过文件。但这些事情我依然不
太明白,只是知道来找爷爷的往往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资金。

  最近来过几次的是瑛姑,我以前也见过,甚至有点怕她,我觉得她看我的眼
色,没有长辈应有的慈爱,倒有女人诱惑男人的媚意,虽然在爷爷的办公室,她
显得规规矩矩,但在临走前,她总会搂着我,在我的额头上亲吻,这时候我就强
烈的感觉到这股媚意,每次我下面都会微微跳动。

  瑛姑来的目的和别人一样,但不同的是,她因为生意做得不好,爷爷完全拒
绝。家族中的规矩是,每个女儿都可以得到初始资金五千万,你可以用来做生意,
也可以用来过日子,你要做得好,爷爷就可能追加资金,做得不好,就不管你了。

  瑛姑的五千万,好像赔得很惨,这在家族中也不多见,因为家族大了,彼此
之间往往可以互相照应,惨败的例子很少见,用爷爷的话说,只有瞎折腾才会这
样,所以不同意再给资金。对瑛姑的哭穷,只答应每月给她二万元的生活费。可
瑛姑总想东山再起,所以来了好几次,但最后发现没有希望,只好放弃。最后一
次临走前,她在吻我的额头时,用舌尖轻轻的添我,还说,什么时候领我到她家
去玩。

  这天,琳姑父来了,也许是借琳姑的光,我感觉到他是爷爷最喜欢的几个女
婿之一。因为他是琳姑的丈夫,我对他却没有好感,我想一定是嫉妒在作怪。

  他在爷爷面前是几个胆大敢直言的人之一,为这一点,爷爷欣赏他,我也不
免佩服他,我知道他自己的生意做得很好,并不需要仰人鼻息,加上他生的高大
健美,可谓堂堂一表人才,和琳姑倒是很好一对。可我还是不喜欢他。

  可今天他来到爷爷面前,却一反常态,期期艾艾,想说什么却又觉得难以开
口,爷爷马上感觉到了他的失常,「有什么话,直说。」爷爷一向不喜欢别人在
他面前藏藏掖掖。

  「有件事想求爸,我知道我做错了,可现在只好来求您。」

  「什么事,明说,你难得求我,也许我会答应你。」

  「我答应了别人,要救韩启宇先生。」一旦说开,他倒也直截了当。

  「韩启宇?那是谁?」爷爷有点迷惑不解地望向李叔。

  「龚市长。」李叔简短地提醒。

  「噢,老了。」爷爷由衷地叹气。「为什么?」爷爷又转向姑父,他又变得
吞吞吐吐起来。

  「明白了,他太太求你,是吧?」

  「对不起,爸,当时的情景我实在——」他犹豫了一会,「另外,我多少也
激于义愤,据说,龚市长就是因为看上他老婆和女儿才诬陷他的。没想到老天有
眼。」

  「这你就错了,龚市长再好色,也不会为女人树劲敌。还是韩先生过于锋芒
毕露啊。」他意味深长地望望姑父,「钧儿,你什么都好,就锋芒毕露这点让我
不放心。」

  「钧儿明白。」姑父是真心服气。

  「我多次强调,我们家不参与政治,你应该明白。」

  姑父点点头,但爷爷却依然说下去,但眼光却向我望过来,我知道爷爷是要
告诉我。「参与政治固然可以在短期内得到更多利益,但一旦失势——在争斗中
失败,就可能家破人亡,再也没有翻身机会。」

  爷爷歇息一下,继续说道,「而我们家族作为一个整体,保持中立,谁在台
上都要考虑到我们的作用,都要利用我们,不会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就可以立于
不败之地。」

  「钧儿明白。」

  「我们要帮韩先生,别人就会以为我们是韩先生一伙,龚市长虽然突然不明
不白死去,他的势力依然还在,卷进去实在不明智。」

  「是的,爸,我错了。」

  「可你得了人家的好处,不帮又失信于人,我们家族,信誉第一,这样人家
才会放心我们。」

  「对不起,爸,我给家族抹黑了,让您老为难了。」琳姑父低声而真心地道
歉。

  听到这儿我突然明白,他们讨论的韩先生,一定就是我在市长办公室见过的
美妇的丈夫,小美人的父亲。当时的情景生动浮现在我眼前,那美妇成熟美艳的
裸体,小美人桥嫩艳丽的小身子,尤其是小美人楚楚可怜的动人神情,都鲜明地
浮在眼前,让我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怜爱。我脱口而出道,「帮他。」

  他们都惊讶地转向我,「帮谁?」

  「帮韩先生。」

  「为什么?」爷爷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当然可以编出一大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不能说,只是坚持到,「不知
道,反正心里想帮他,爷爷,你一定帮他。」

  爷爷和李叔诧异地交换了眼神,我还从来没有插过嘴,今天却突然插嘴,干
涉起他们认为很重要的事情。

  「那个女人很美,是吧?」爷爷转头问道。

  「呃,还行。」姑父有点不好意思。

  「你没有染指她女儿吧?听说他女儿更美。」爷爷的语声中好像隐隐约约带
着点向往,带着点失落。这让我感到有趣。

  琳姑父激烈地答道,「当然没有!我可不是变态的禽兽!」

  「你要是碰了他女儿,我们就决不能帮他,韩先生出来岂会饶过你!宁可让
人唾骂,也不能让这样一个劲敌,对我们虎视眈眈!其实韩夫人也是病急乱投医,
龚市长玩了女儿,怎会放出父亲!」

  我心里一颤,政坛之黑,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爷爷又问道,「你和韩夫人的事,有人知道吗?」

  琳姑父脸红了,说,「我只是一时失控,应该没人知道。」

  「那好,你去和韩夫人在晋江宾馆住上几天,然后我们帮他。——明白为什
么这样吗?」最后一句话转过头来问我。我也心中正在纳闷,听到爷爷问我,心
头一转,想明白了,但我当然摇摇头,爷爷让李叔解释。

  李叔说,「让大家都看到你琳姑父和她的关系,就是告诉大家,这件事和政
治无关,只是个桃色交易。」他说的时候,很注意地看我的反应,看我能不能听
懂,尤其是对「桃色」两字的反应,我肯定地点点头,不想再辛苦装糊涂。

  琳姑父却担心地说,「爸。只是……」

  「我知道,琳儿一定会很生气,那也没办法,该做的必须做,你事先应该知
道。就算这步不走,只要我们帮了韩先生,琳儿总会知道原因。」顿了一顿,又
说,「你要明白,你在家族中地位特殊,你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和家族联在一
起,决不是个人行为,你要切记。」

  「是,爸爸。」姑父虽然显得无奈而惶恐,但爷爷的话肯定了他在家族中与
众不同的地位,也让他感到高兴……

  爷爷又问我,「你真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是。」

  爷爷高兴地说,「你经常和李叔亲近亲近,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他。」他并
没有提琳姑父,可见,爷爷认为锋芒毕露的琳姑父,不适合教我。我望望李叔,
他也正用莫测高深的眼神打量我。

  正文22玥姑给我找的钢琴教师,就是教艾妹的郁老师,也是艾美所读音乐
学院附中的专业钢琴教师。那天她来给艾妹上课,玥姑就小心翼翼提出了让她教
我的请求,可她一口拒绝,因为她曾经听艾妹说起过家里有这样一个白痴哥哥,
现在虽然醒过来了,在常人眼里自然还是接近白痴,况且年龄不小,又从未接触
过钢琴,怎么可能学好钢琴?她是那种高傲自许的女人,尤其和有钱人打交道,
她格外敏感。现在竟然要她教一个白痴学钢琴,郁老师的第一反应,是感觉自己
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好像找她教钢琴,是在要她陪着公子哥们玩耍,她当然要生
气了。而报酬更不能提及,否则她更会觉得侮辱,或许以为我们把她当作妓女一
类的人了。好在玥姑和她熟,了解她,说了不少的好话,还反复强调了我的特异
性,还提到了我的特殊本领——按摩,这使郁老师对我有了兴趣,她本来想当场
见见我,可惜我不在。

  事情就定下来。玥姑通知我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嘱咐我好好学,不要
让郁老师失望,也不要让玥姑难看。

  第一次学琴,是在我家特意为我新布置的琴房,她原本板着脸,可我一进去,
她看我的眼睛就一亮,玥姑介绍完之后,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对玥姑说,「你这个
侄儿可真俊美!」并且立刻拿过我的手,细细端详,说,「这手倒是天生弹钢琴
的手,可惜年龄太大,弹不出来了。」

  我赶紧接上去说,「所以要你教啊,郁老师。要是我轻易能弹出来,那不人
人能教出来了?玥姑知道很难,所以请你啊。」

  郁老师笑了,转头问艾妹,「你说他一个多月前还是白痴。」

  「他现在还是白痴。」艾妹不屑地说。

  「可是个比你还漂亮还聪明的白痴呢。」郁老师和艾妹开玩笑。艾妹却气红
了脸,可她当然不敢和郁老师发脾气。我冲她做个鬼脸,她就骂我,「白痴,万
人厌!」又惹得玥姑斥了她一句,她赶紧溜走了。

  郁老师似乎仍在细细打量我,想来像她这样学艺术的人,对美总是有着天生
的向往和依恋。她三十多岁,并不漂亮,但浑身透出优雅的气息,她身上两部分
极美。一是她的眼睛,极富表情,时而温柔,时而冷漠,总蕴含着一丝淡淡的忧
郁。她要是温柔望着你,你仿佛觉得她在用眼神抚摸你;而冷漠的眼光,则是一
种无言而痛苦的责备,让你从心底里想祈求她的原谅。二是她的手,洁白细长,
柔若无骨,当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那柔曼的曲线,令你联想起敦煌石窟里飞
天的舞蹈。

  她总是温柔地望着我,只是在第一天,玥姑离开琴房,她曾用冷漠的眼神看
我,并告诉我,她只给我一个星期的机会,如果我不能向她证明我能够学钢琴,
她就要让我另请高明。不过她又马上换了温柔的眼神,说,「但只要你肯认真努
力学,不耍少爷脾气,天赋差一点,老师还是愿意教你。」

  我规规矩矩答应,并且马上就开始学起来。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也就不再从
适合少儿的汤普森学起,而从拜厄学起。可我第一天的神速进步,让郁老师大吃
一惊,她疑惑地问我,「你真的从没有学过钢琴?」

  我给了她肯定地回答,我确实没有学过,前世也没有,虽然动过这样的念头,
但因家境贫困,小时候没有机会,大了没有心情。但我对基本的乐理知识,还是
有所了解,加上白痴天生手指灵活,和多年来按摩练出的功夫,用在钢琴上竟然
恰到好处。

  第一天课结束,郁老师感慨地对玥姑说,要是早几年学,我有机会成为世界
一流的钢琴家呢。真是可惜了。对郁老师来说,成为世界一流的钢琴家,应该是
人生中最值得追求的目标。而她此生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目光中蕴含的淡淡而
挥之不去的忧郁或许就因此而来吧。可她哪里知道,万家的男孩,决不是为钢琴
而生。

  因为我的神速进步,郁老师几乎到了宠爱我的地步,多次在艾妹面前夸我,
令艾妹非常生气。她不敢责怪郁老师,就骂我白痴万人厌。郁老师不知道我的名
字就是万人厌,还以为艾妹是在骂我,就问我,「艾艾为什么讨厌你?」我讪讪
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

  郁老师说,「一定有原因的,像你这样俊美的男孩,女孩喜欢还来不及呢,
怎会无缘无故讨厌你?」

  「我以前可是白痴。」

  「我猜想你白痴时也一定不讨厌。」

  我暗中发笑,郁老师简直有点爱屋及乌。

  「你不会做过什么坏事,欺侮过艾艾吧。」她好像对艾妹讨厌我的原因很感
兴趣,竟然追根究底,真不像郁老师的作为。

  「哪会?有白痴欺侮人的吗?我好了后,知道玥姑最疼爱我,她又是我唯一
的妹妹,还那么好看,我哪会欺侮她。」

  「也是,看来是她欺侮你。你也该有人欺侮欺侮,否则也太十全十美了。」

  接着,她又问艾妹,「艾艾,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艾妹自然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来,她当然不能在老师面前说我吃她妈**奶,可
她自然想到了,所以脸红了。

  郁老师大吃一惊似地说,「艾艾,你不会是因为喜欢他,才装作讨厌他吧。」

  「你!郁老师……你……胡说。」艾妹还是生气地说出了不礼貌的话,说完
就跑了。可她的奇特表现,却让郁老师误会,她竟然说,「你这么俊美,她喜欢
你也自然。」话里竟然有点落寞,有点嫉妒,真怪!

  因为我烦天天练音阶,就总让郁老师教我弹曲子,尽管郁老师强调基础不扎
实,弹曲子没有好处,但经不住我的纠缠,我说我反正是自娱自乐,不在乎能不
能弹得多好,我已经完全不担心郁老师会生气。她只好教我,教前问我想弹什么
曲子,我第一首学会的就是我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的《梦幻曲》。

  我在独自练习的时候,有时反复弹这首曲子,玥姑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说好听。可玥姑继续问我,好听的曲子多着呢,为什么单单喜欢这首?我撒谎道,
「那天从你房里出来,走进艾妹的房间,她就在弹这首,好听极了。」

  「真是这样?」玥姑又用那种意味深长的探索的眼光打量我。我想家里两个
人有时对我有点疑问,一是玥姑,二是李叔。玥姑我不担心,她就算知道真相,
也一定会为了家族和白痴的利益,而保持秘密。李叔则难说。所以我想我还是要
小心。

  我因为学钢琴,弹《梦幻曲》而产生强烈的对前世的怀念。在我的要求下,
我房间里已经装上了电话电脑,房门也已经上锁。我曾经想探问前世的一些情况。

  妻子和女儿当然是我最想问的两个人,因为我的突然去世,我妻儿肯定遭受
了极大打击,生活也会因此拮据,我内心充满对她们的歉意。但我却不敢打家里
的电话,我无法解释。但我已经有初步的补偿计划,只等着找机会实施。

  另外一个令我牵肠挂肚的人,当然就是陈玉雁。我曾经在中午的时候,打电
话到学校找她,接电话的老师,我一听就知道是刘老师,我的同事,教我班的数
学。我说我找陈玉雁。她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说我是她表哥,家里有点事想和她说。

  刘老师又非常严厉地问我,「你到底是谁?又骗人又撒谎!」

  「我没有骗人——」我话里中气已经不足。

  「还没骗人?表哥会不知道她已经转学?」

  我立马挂上了电话。其实我事先想过她转学的可能性,毕竟是一件出人命的
大事,不一定能瞒住学校。

  打完这个电话,事后冷静下来想想实在有点莽撞。幸好我没有往家里打过电
话,否则,李叔真要有什么怀疑,或者对附身有点相信,只要看看我的通话单,
再做个简单的调查,就不难做出结论。

  我曾经推想过李叔的立场,作为万家的高级智囊,他希望我保持白痴状态,
还是恢复清醒?站在万家的立场,作为追随爷爷多年而忠心耿耿的部下,他无疑
应为我的清醒而欣喜,但站在他自己的立场,我是白痴,显然对他更为有利。

  当然就算他怀疑,他也不能令人信服的证明什么。问题是这种怀疑本身就有
致命的毒害。万家能够维持一人独大的局面,完全依赖于一种权威,一种盲目的
权威,而这种权威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经逐渐削弱。足以弥补的只是庞大家族的力
量的平衡,而男性继承人则是平衡的支点,这个支点的失衡必然导致整个家族的
混乱。而在混乱中,李叔会更显出他的重要性。

  除了现实的危害,我还要考虑另一种致命的结果,就是这种怀疑可能惊动地
府或天庭,我的魂魄就面临着被重新打入地狱的可能,想到这点,我就不寒而栗,
现实中我已经得到太多东西,太诱惑,使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持住它,我在脑中甚
至闪现出希望李叔突然死掉的念头,我这时有点明白,古代的帝王们为什么会如
此惨酷,为了王位不惜弑父杀母,灭绝兄弟。现实的诱惑实在难以抵挡!

  我决心为了保住我的地位,谨慎从事。把前世的思念暂且搁在一边。

  正文23每天下午游泳,平时游泳池里寥寥无几,姐姐们都去上学,姑姑们
并没有这么大兴趣,我倒是在游泳池里轻松愉快地享受游泳的乐趣,偶尔姑姑们
会逗我,我反倒表现得规规矩矩。自从在菀姐房里发生那件奇特事情以来,我总
是担心白痴会突然爆发,比如发生在游泳池里突然抱住姑姑姐姐摸奶吃奶之类的
笑话。

  一个中年灵魂,品尝过男女之欢的灵魂,一直渴望着美女,而现在又处在众
美包围之下,可想而知我现在多么渴望鱼水之欢!但对白痴的担忧让我克制了这
种欲望,菀姐的事让这种担忧进一步成为恐惧。我想,要是白痴尝到这种甜头,
也许我会失去对这具躯体的控制,到目前为止,还仅有一次冲突,起因还只是为
了吃一口奶。而男女真正的乐趣,和吃一口奶相比,几乎是天壤之别。在这场冲
突中,我真正体会到了白痴力量的巨大。

  要是让白痴食肉知味,会有怎样的结果?我也曾经假设过,我自己毫无疑问
并不排斥和我美貌的姑姑姐姐们做爱,我排斥的是有伤风化,或者说,如果能够
在隐秘的前提下,和愿意和我做爱的姑姑姐姐寻欢作乐,我一点也不排斥,想到
这点,我眼前浮现出瑛姑带着媚意的笑脸,还有菁姐骄傲的挺立在眼前的豪乳。

  可是我懂得如何去选择场合,白痴能懂得选择场合吗?要是哪一天失控,让
白痴得逞一会,比如说,在游泳池的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强暴某个姑姑或姐姐,
我在别人眼里成了什么?毫无疑问,我会重新被定义为白痴,而且是危险的不能
居住在家里,必须送进精神病院的白痴。

  到那时候,真可谓后悔莫及!所以我想我暂时还是克制为好。

  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处在我现在的情形下,有的事情往往会不受我控制。

  今天我游泳回来,刚走进自己房间——我总是很小心,不忘锁上门,因为我
在网上浏览的内容,他们知道会吓一大跳。我在前世很喜欢下围棋打桥牌,现在
虽然已经兴趣大减,但偶尔仍会玩一把。要是有人看见,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会
像当时看到我醒过来一样大惊小怪吧。所以我总是很小心把门锁起来,两个阿姨
进来也必须先敲门,也可以避免我没醒白痴先醒的尴尬事再一次发生。

  有人敲门,我把刚打开的电脑切换到一个简单的游戏,被我的姐姐们嘲笑为
正适合我这样白痴的游戏。我打开门,门外站着瑛姑,披一条大红印花浴巾,显
然里面穿着泳衣,她脸上依然是充满让男人发颤的媚意,我想这大概已是她的正
常状态了吧。

  我犹豫着要不要让她进来,可她已经推开我,自己进来,还顺手把门给锁上
了,那轻微的门锁声,听在我耳中犹如一声巨响,把我的大脑和心灵都震得一哆
嗦。

  「不欢迎瑛姑来,是吗?」

  「不——不——」我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好。

  「瑛姑听说你按摩一流,我今天累了,帮瑛姑揉一揉,好吗?」

  她把浴巾去掉,露出一套窄小的三点式泳衣,我的姐姐们往往穿这样的泳衣,
但姑姑们往往穿连体式泳衣。今天在泳池,我并没有印象看到她穿这样一件性感
泳衣,难道她在泳池里有意避开我?或者穿这一身就为了见我?如果这样——我
无暇多想,瑛姑已经躺在沙发上,她本来想躺在床上,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湿
湿的文胸和短裤会在床上留下一个诱人的图案吧。

  「好好帮瑛姑按摩,瑛姑会奖赏你的。」她的话里也带着媚意。

  我尽管心中犹豫,但觉得没有理由拒绝。当然我要真拒绝,也不需要理由,
或者说,找一个白痴的理由太简单,我现在要玩游戏,就是个很好的白痴理由。

  但瑛姑躺在那儿,无论对白痴,还是对我都是极大诱惑。瑛姑身材丰满,肤
色细腻,应该是四十出头的人,全身却没有赘肉,小小的文胸包不住她丰隆的乳
房,窄小的短裤只掩住了前面的山阜和后面的山沟,腻白的两座小丘,在细长的
腰身衬托下,显得格外高耸晃眼。

  「快来呀。」我听瑛姑腻声叫我。

  我颤了一下,深深吸口气,走过去,开始为瑛姑按摩。我已经感觉到瑛姑今
天的用意,不禁联想到白痴父亲,或者说我的父亲,当年受到了多少诱惑呢?什
么程度的诱惑呢?白痴姑姑可以诱惑白痴,父亲或许也有这样一个启蒙老师呢?

  我心底一惊,我竟然在为白痴父亲,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和自己的
亲姐姐乱伦且使用暴力的混蛋辩护?这是因为我身处在和他当年相同的处境呢,
还是因为我也想为我可能的乱伦行为预先做个辩解的准备?

  我心底很乱,但我的手却可以完全不乱,甚至自行其事,反倒更加顺畅。我
一直尽可能不去想我手下的美艳肉体,但瑛姑在我的按摩下,开始舒服得哼出声
来,让我不能不想,不能不看这美丽成熟的女性半裸体,何况她的哼哼声也太诱
人,太让人联想到那件事。

  我大汗淋漓,我一直在控制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只要我不想,白痴就不会
知道,我甚至暗暗发誓,这就是一场战争,我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但老实说,
我对自己并没有把握。

  结束了,我往后退了两步。我希望瑛姑能自动离去,但我知道她不会,我甚
至有点绝望,觉得今天或许劫数难逃,但心底也略微有点盼望,毕竟这是件十分
诱人的事情。

  「按摩得真好,真舒服,」瑛姑翻身仰面躺着,故意挺了挺本就丰隆的美乳。

  「早知道,瑛姑早让你给我按摩了。」

  她看着我,等着我过去,我却克制着自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来吧,」瑛姑语音里又泛出腻声,「瑛姑知道该给你什么奖赏。」

  我依然抗拒着。

  瑛姑的手指拈着文胸中间的系绳,一边慢慢地往外拉,一边说道,「你要真
不想吃,那瑛姑可就走了,你可别后悔。」

  文胸被解开,瑛姑饱满的乳房挺立在我眼前,乳晕乳头都要比身为少女的菀
姐大得多,也肉感得多,我的脚似乎不受控制地向瑛姑走去,我内心叹口气,很
舒服地放弃了抵抗。我俯下身,含住了瑛姑的乳房。

  瑛姑猛然搂住我的头,把我用力压在她的胸前,我满嘴芬芳,嘴里的充实感,
向全身扩展,我觉得自己犹如一张张开的网,只想赶紧收拢,去裹紧我渴望的鱼。

  我的手也早已网住了瑛姑的另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并且用力挤出形态各异的
鱼丸。

  我内心欲望的扩展终于产生身体的扩展,瑛姑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她直接就
握住它,说道,「呀,白痴,你这儿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我没有吭声,只是更用力地揉捏咬啮着她的乳房。

  「是不是有点涨得难受,瑛姑帮你揉揉,好吗?」其实她已经在给我揉了。

  她显然当我是白痴,觉得我在这方面一窍不通,可以恣意引导我去做她想做
的事。

  「如果你求瑛姑,瑛姑就帮你做个游戏,做个比吃奶舒服百倍的游戏,愿不
愿意?」

  我内心突然产生一种抗拒感,这种感觉和身体的欲望并存,让我的身体变得
略略僵硬。

  「你如果不求瑛姑,瑛姑就不帮你做了,瑛姑要走了。」可她的手已经深入
我睡裤——游泳完后,我不穿短裤。她握着它,轻轻揉动。

  一阵强烈的刺激从下面传来,显然瑛姑懂得如何去逗引男人,她的手轻柔而
有力地握紧,拇指按在前端,时快时慢地动着,我觉得我自己要爆发了,可我依
然在控制自己,而白痴显然并不知道该做什么。

  「舒服吗?是不是比吃奶还舒服呀?快求瑛姑,求呀,否则我不理你了。」

  我的头原本深深埋在瑛姑的柔软之间,而我现在内心猛然产生想最后抵抗一
下的念头,我抬头脱口而出,「玥姑说,那儿不能动,动了要生病的。」

  提到玥姑,瑛姑吓了一跳,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玥姑骗你呢,不会生
病。」

  「玥姑不会骗我。玥姑还说,谁动它,让我告诉她。」

  瑛姑的手立刻停止,满脸惊讶,还带点恐惧,「你真会告诉她吗?」

  其实我这时的欲望已经很强烈,瑛姑停止动作,我自己却用力地去顶瑛姑的
身体,但我却依然下意识地点点头。

  瑛姑一下子推开我,气急败坏地说,「你绝对不许对玥姑说,否则我对你不
客气,把你再打成白痴!」她媚意全无,气急败坏,尽管依然带着恐惧。

  我呆呆望着她。随即我又点点头,我当然不会真去告诉,但她的变化之快,
脸上狼狈中带着凶狠,都让我很吃惊。

  「听瑛姑话,不要说,以后你会知道瑛姑对你有多好。」她又哄我,「对瑛
姑保证,保证不说。」

  我点头,「瑛姑,我保证不说。」

  她略放心了一些,但明显还留有恐惧,诱惑我的企图完全没了,站起来,披
上浴巾,出去了。临出门前,又望了望我的下面,那里依然撑着一顶高高的帐篷。

  她走后,我心中的欲望却依然澎湃汹涌,愤怒挺立的枪杆也因为没能驰骋疆
场而不肯入帐,我甚至心底产生后悔,甚至想自慰,但终于坐着没动,然后去下
了一把围棋,终于转移了注意力,平息下来。

  正文24这天,李叔向爷爷建议,趁现在股市处于低位,投资一部分资金,
抄一把底,有大利可图,可爷爷却犹豫不决。

  听他们说起来,万家当年曾经在股市兴风作浪,叱咤风云,极为霸气,和企
业证券公司一起,把一些股票抄得炙手可热,也从中获利丰厚,但最终,抽身晚
了一步,又把不少利润还了进去。

  另外,爷爷后来不喜欢股市的原因,主要还是觉得它扰乱人心,让家族里不
少浮躁之人,只想坐享其成,不肯努力经营,爷爷喜欢的女儿瑛姑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不听爷爷的话,不肯从股市中抽身,总想再搏一搏,结果血本无归。在股市
中赔本的人,家族中还不少,只是没有瑛姑这么惨。有那么多内幕消息,经常联
手坐庄,怎会赔成这样?爷爷认为是性格使然,所以后来无论瑛姑怎么想方设法
求爷爷再给她机会,爷爷总是不点头。从中,爷爷也看到了股市存在的风险,觉
得还是不碰为好。

  可李叔对爷爷说,这次的行情,消息很确切,是北京来的。

  「琼儿吗?」爷爷望了我一眼。

  「是。」李叔也望了我一眼。我心里「噗」地一跳,产生奇怪的感觉,这个
「琼儿」很有可能是白痴母亲。

  「爷爷,琼儿是谁?」

  「是你住在北京的一个姑。」爷爷漫不经心地回答。可我觉得有问题,以前,
碰到家族的陌生人,如果我问,他们会比较详尽告诉我。

  李叔觉察出了我的诧异,补充说道,「你琼姑父在中央任重要职务,不参与
家族内部事务,但有重要消息也会通知一声,可他不愿别人知道。」说完用意味
深长的眼光探索我的反应。我知道我的诧异过于敏锐,让他觉得奇怪。其实我对
自己很不满,我还不善于掩饰自己,在李叔这样高手面前,有时很狼狈。

  我会产生反应,我也很奇怪,就算她是我母亲,我也不该有反应,难道这是
白痴的反应?难道我和白痴已经有点合而为一了?

  「我不是担心不挣钱,凭我们的实力关系和现在的点位,在股市上盈利不难,
只是怕像上次那样,好多人都只想坐着挣钱。弄坏了风气。」

  「可您就算不做,他们也会做,现在不可能下令禁止他们。我听说,连之钧
都把资金挪进去一部分了呢。」

  「钧儿?没听他说起啊。」

  「他们觉得,用自有资金投资,并不需要您同意。」

  「哎,也是,时代不同了,将来痴儿会怎样呢?」爷爷担心地望我一眼。

  「这您老不用担心,只要有资金实力,他们还是会听从他,再说,少爷的智
力绝对不比他们差,只会比他们好。」李叔笑着望望我。

  「你真这么想?」爷爷显得非常高兴。

  「不是我这么想,事实就是这样,对吧,少爷?」

  「请李叔不要叫我少爷。」我谦卑地说。

  「是啊,小李,我不是说了,不要叫少爷,折他的寿。」

  「老爷您放心,少爷就像您,命大福大造化大,哪那么容易被这些称呼折寿。」

  老爷听了非常高兴,大笑着说,「哈哈哈,如你吉言。厌儿,好好跟李叔学,
一辈子都要好好学。」

  「我会的,爷爷,我会把李叔当作最亲的人。」我很诚恳地望向李叔。我想,
只要我肯坚持用他,他没有理由不忠于我。而我也没有理由不用他。

  「谢谢少爷,我会像对待老爷一样对您的。」李叔也很诚恳地回答我。

  爷爷高兴得直笑。又聊了一回,我正想走,瑛姑进来了,我心跳立刻加速。

  这几天,瑛姑丰满迷人的身体总在我眼前晃,晃得我一天硬好几回,一直在
后悔,没有把事给做了。她的美艳性感令我又贪馋又后悔,可她最后的凶狠却让
我有点恐惧,不过她的大胆,我又很欣赏。我心里真可谓七上八下。

  今天早上醒来,感受到自己的勃起,我还在想,也许我真应该早点把事给做
了,这样也好早点看看白痴的动静,我美其名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我心
里知道,此事风险大于受益,但我实在忘不了瑛姑的媚态,握在手中的结实饱满
的乳房,还有白得晃眼的丰隆臀部。我想,如果她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无论如何
也把她给做了。

  瑛姑先跑到我跟前,在我的额头上吻一下,问道,「乖不乖?」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点点头。

  她又吻我一下,「真乖,瑛姑喜欢你。」然后她立刻走到爷爷身前,很生气
地说,「爸,你不会不知道之钧的胡作非为吧?」

  爷爷点点头。

  「他竟然公开和姓韩的老婆双宿双飞,还在为姓韩的奔走,昨天我碰到庄副
市长,他可问起这事来了!」

  「我知道会有这麻烦。小李,你看该怎么回答庄副市长?」

  「那还得仰仗瑛妹给庄副市长解释解释。」李叔笑着说,笑容里带着点暧昧,
毫无疑问,瑛姑和这个庄副市长之间关系不一般。我眼前鲜明浮现出英姑的裸体,
而且是全裸,想到这么美艳的身体,正在为我所不认识的某个政界要人享用,心
地竟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妒意。

  「我凭什么给他擦屁股?」瑛姑不满意地说。

  「叫你擦屁股当然不会白擦。」爷爷说。

  瑛姑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走过去,在爷爷的脸上亲吻,说,「爸,你就
应该多疼点女儿,女儿也一定会为你尽力,现在弄得像生意一样,叫人寒心。」

  「哈,你不必到我这儿来胡搅蛮缠,我还不够疼你?那么多女儿里,你算算
有几个能像你这样?」

  「爸,女儿知道。何必说得这么生分,女儿爱你,可是真心真意的。」她又
在爷爷脸颊上狠狠亲吻几下,并且脸上依然是一副媚态,爷爷似乎也很高兴瑛姑
的亲热。

  「爸,你给我多少?」

  爷爷伸出一根指头。瑛姑用手去掰爷爷的手指,边撒娇说道,「再加一根麽。」

  爷爷竟然笑呵呵地张开了第二根手指,说,「这次给你的二千万,不算投资,
只算借你三年,不管赚多赚少,都是你的,到时本钱还我就行。不过事情一定要
办得漂亮。」

  「放心,爸,老庄那儿我轻易就能搞定。」她瞄了我一眼。

  「不是搞定他,而是要让他和他那一伙确信,这次纯粹是私事,和政治无关,
至少要让他们放心。」

  「我明白。不过,爸,这次之钧闯了大祸,你不能再这么轻易饶他。家里的
人可早就说你偏心了。」

  「呵呵,我哪有偏心了,要偏心也偏向你这个小丫头,你还来卖乖!」

  「反正你等着对别人交待吧。」

  「其实这件事也不见得不好,」李叔插嘴道,「自从韩先生进了监狱,本市
就几乎一股独大,就算龚市长死了,也没人敢挑战他的势力。韩先生出来,就有
好戏看了,或许就会产生莫种微妙的平衡,这对万家绝对有利无弊。」

  「就你会说活,老帮着爸整我们。」嘴上责怪,瞄过去的眼神却充满媚意和
某种奇特的暗示。

  「好了好了,去办事吧。我累了,也该休息了。」

  「我一定狠狠赚一笔。爸,我有确切消息,股市要涨!要不你再给我一个亿,
我帮你炒股,只赚你一点佣金,好不好?」

  「操心你自己的钱吧,喔,记住,见好就收,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

  「不会啦。」瑛姑站起来告辞,走到我跟前,说道,「跟瑛姑去玩吗?」

  我点点头,说,「我有空就去。」

  瑛姑嘲笑说,「你有空?你什么时候没空?」

  「你小看他了,」李叔说,「他现在学习可用功,从早学到晚,什么都学,
钢琴外语都学,还真没空。」

  「真的?」瑛姑笑吟吟地看着我,「看来士别三日,真该刮目相看啊。」她
用手刮了我脸一下,说,「瑛姑最近也没空,等你萌姐回来,让她领你玩。」

  瑛姑临出门又对爷爷说,「爸,你可小心点,这次琳妹可真生气。」

  爷爷望望李叔,叹了一口气。

  看着英姑心满意足地出去,我明白,瑛姑前两天想诱惑我,也是为了资金,
她在爷爷这里数次撞墙,就想来我这儿试试,虽然短期不会有效,但也实在是病
急乱投医的意思,或者说,也可以看作是长线投资,老爷已经近百岁,能有多少
年的时光?她要成了我的第一个女人,将来的好处,自然不可估量。

  想到她只为了利益来勾引我,我觉得有点失落。有没有不考虑利益,就因为
喜欢我而愿意和我做事的人呢?我在家族里面想来想去,竟然一个也想不出来。

  不禁暗暗叹气。

  我想起瑛姑临走时说的话,琳姑很生气,心底突然感到很兴奋,要是琳姑真
的生气!要是琳姑和他离婚!琳姑可能就会住回家里,我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

  爷爷问我,「你怎么啦,痴儿?一会儿叹气,一会儿高兴,说来听听。」

  我哈哈笑道,「爷爷,我可不是白痴了,我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心事了。」

  我们三人彼此望望,一起大声笑起来。

TOP

0
  正文25终于放暑假了,家里明显热闹起来。白天来往的,晚上住下的,都
比以前多许多。尤其是多了男人,我的不少表哥,读大学的,读高中的,本市的,
外市的,都来探望爷爷。

  我有一种感觉,似乎不是他们要见见爷爷,而是要让爷爷见见他们。他们总
在打听,今天爷爷会在哪儿吃晚饭?被问最多的,就是我了。

  我以前没有关心过吃饭,也不在乎和谁一起吃饭,我有时自己吃,有时和爷
爷李叔吃,有时和玥姑艾妹一起吃,这是我最喜欢的,因为可以逗艾妹,看她生
气的模样,让我真正明白什么叫秀色可餐。

  可现在连着几天,天天有人问我爷爷在哪儿吃饭,问我的是表姐,可我感觉
到每个问我的表姐身后,都有表哥的身影,我倒也关心起吃饭问题来。

  家里人多,开饭是个大事情。愿意自己做饭的不算,按规定,午饭十一到一
点,晚饭五点到七点,如有变化,多少人吃,在什么地方吃,需提前两小时通知
厨房。而且只有长住家里的人,有资格在厨房订餐,也就是说,暑假临时来住宿
或游玩的人,只有和某个亲戚一起吃,而不能独立开饭。即使是琳姑,也不能破
例。怪不得她每次来,总是和玥姑一起吃,我也一定一起吃,只是不敢随意逗艾
妹,而要装着一本正经,艾妹就会嘲笑我,所以艾妹最喜欢琳姑来吃饭。

  而爷爷,基本都是和李叔吃,有时会把我叫去一起吃,但有时爷爷也会突然
提议,出去和大家一起吃,当然这个大家,并不是全体,而是某个群体,这种时
候,我总是陪着。

  以前这种事发生并不多,我从中看到的不过是个衰颓的老人,想从诸多的子
女中,享受一点天伦之乐。

  暑假开始,爷爷连着几天,拉着我出去吃,但又并不吃,也就是坐个几十分
钟,有时候只有几分钟,要看爷爷的身体感觉,李叔就会陪着他回去,而我就被
留下来,和这一桌的人吃饭。

  这期间,会有不少的人,听到消息,赶过来,爷爷还在的话,他们会非常高
兴,爷爷已经走了,他们就会很失望。

  最有趣的,是看这桌主人和后来人的脸色,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看欢迎时
的真诚与否,我就一目了然。爷爷还在,都小心翼翼地问候爷爷,爷爷走了,有
的会继续留着吃饭,有的就会说,不打扰了,然后离去。

  爷爷在的时候,似乎就是为了认认人,见见后辈,打个招呼。女儿女婿,爷
爷还都认得,也都能叫出名字来,偶尔叫错一两次,女儿女婿的脸就会很不好看,
爷爷也会脸色黯淡,感慨地喃喃说,真是老了,老了。第二天,爷爷会吩咐李叔,
给被叫错名字的女儿女婿送一份重礼。

  而外孙辈,正好相反,爷爷叫不出名字,大家觉得正常,要是爷爷叫出了某
个名字,那他或她的脸色,立刻大放光辉,整晚上都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暗地里想,爷爷的遗嘱内容,恐怕和认得出认不出谁毫无关系,大家恐怕
也知道这一点,但大家依然希望爷爷认得出,为了亲情,当然很好,如果是希望
爷爷能突发奇想,给予什么特殊照顾,那未免愚蠢,其实他们也不见得不明白,
只是有谁在权利和金钱面前,能真正表现得像个有智慧的人?

  每天晚饭,我总和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在一起吃,虽然男的俊朗,女的秀美,
但和陌生人一起吃饭,肯定不是舒服事。可我想爷爷除了要见见一些晚辈之外,
把我推给他们,让他们接近接近我这个新任掌门,也让我接触接触家族中的人,
也是一个目的。

  可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爷爷的目的,对我并不太热情,在他们的眼里,我
要真正在家族中掌权,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而我的半白痴状态——他们肯定这
么想我,恐怕还无法辨识他们,更不用说理解他们,所以他们觉得还不必过于笼
络我。

  这倒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因为他们在聊家族里发生的事,不太忌讳我。我发
现他们对在爷爷面前得宠的几个姑姑,都心怀不满。尤其对瑛姑,既不满,又鄙
夷,还嫉妒,嫉妒她总能随时见到爷爷。他们经常暗示,瑛姑给家族丢人,把她
看成是妓女一类,专为爷爷施放美人计。

  我很生气,却丝毫没有表露,他们也觉得我肯定没有听懂他们的话外音。我
虽然拒绝了瑛姑,但绝不讨厌瑛姑,相反不仅喜欢她,也尊敬她。我一直认为,
在中国,女人的地位低,不仅男人有责任,女人自己也同样有责任,他们总把自
己看得比男人低一等,找老公总要找个比自己好的;总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看成
是男人的玩物,要用自己的身体或奉献向男人索取金钱权利或者安全忠诚之类的
东西。

  而瑛姑完全不一样,她喜欢男人,喜欢玩弄男人,你叫她荡妇也好,妓女也
好,可她真正在享用生活,享用上天给她的美貌,她不用看男人的脸色,相反,
男人却必须看她的脸色!为了这点,我尊敬她。

  至于琳姑,大家都既怕又妒,但也不失尊敬,都承认琳姑办事公道。她丈夫
刚发生的事情,大家好像多少有点幸灾乐祸,都等着进一步看好戏。

  对玥姑的态度,我觉得很奇怪,我本以为玥姑人缘一定很好,可好像大家对
她很忌惮,都认为她很好,又都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玥姑随时可以夺走他
们的宝物一样。

  另外他们还时不时提到一个叫史哥或史叔的人,言语之下好像也是又敬又畏,
有时又有点欲言又止,显得有所顾忌。我对这个史叔产生了兴趣。

  因为以上的原因,我的表姐们,尤其是住在家里的表姐们,每天都要问我,
爷爷在哪里吃饭,我总说不知道,我也确实不知道。她们的意思我可以去问爷爷,
可我没有兴趣,我就装傻,她们就会恨恨地说,「真是白痴。」我现在觉得,人
在某个阶段当过白痴,绝对是件好事,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装糊涂。

  这天吃饭的时候,爷爷又要让我陪他去某处,我对爷爷说,「我今天不陪你
了,我要到玥姑那儿吃,琳姑也在。」

  「那好,你小心,你琳姑一直没来见我,可见生气得厉害。」

  这么一说,我倒犹豫了,「要不,我不去了?还是陪你?」

  「随你,不过你今天不去,琳姑以后肯定更生你气。」

  我不知道爷爷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但想想,我还是决定陪琳姑吃饭。

  「那好,吃完饭,叫你琳姑来见我。」爷爷吩咐我。

  琳姑在饭桌上格外沉默,脸上带着淡淡哀怨,让男人看了都会莫名心痛。琳
姑对我冷淡无比,艾妹也不敢开玩笑。我几次开口想说话,琳姑都用冷冷的眼光
瞄我一眼,我的话又缩回去了。

  还是玥姑打破沉默,她问道,「你不会真生痴儿的气吧?」

  「生他气?他还不配。」

  「那你为什么这样?」

  「我只是懒得理他,他竟然会帮他说话,可见他们真是一路货。」

  原来我在爷爷那儿说的话,传到了她的朵里,谁的嘴这么快?一共就这么几
个人啊,照理都不是传闲话的人哪,她怎么会知道了呢?我心里纳闷,脸上却显
露出委屈的模样。

  玥姑好奇地问我,「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装作一脸无辜地说,「哪有什么为什么,只是他们说起来,好像韩太太和
女儿很可怜,我就顺口说帮帮他。我说不说,和结果又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倒是。」玥姑说,「琳妹,你真不该生他气。」

  「谁生他气了?小白痴一个,懒得理他就是。」琳姑白了我一眼,我看出,
琳姑真的没有生我气,就和艾妹偷偷做个鬼脸。

  「那你还是生之钧的气,你自己不早就说过,男人都这样?这次怎么特别想
不开了?」

  「不是特别想不开,只是不想再烦。不如一了百了。」

  「那你真的决定了?」

  琳姑点点头,玥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没资格劝你,但我真不希望你
步我后尘,这样的日子并不开心。」又开玩笑的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可是美
若天仙,本想清静,反倒会不得安宁。」

  「我倒想看看谁敢惹我。」

  「痴儿就敢惹你。」

  听到她们的对话,我知道琳姑真的决定离婚,心头的笑意忍不住漾上脸来,
而此时她们又恰好提到我,琳姑就瞪我一眼,说,「他敢?」我赶紧低头吃饭,
可脸上依然掩饰不住开心。

  「白痴,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倒是艾妹先看出我不正常。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开心?」玥姑也追问道。

  我干脆老老实实说,「我就是开心,要是琳姑决定了,就会住到家里来,我
就可以天天看见你,对不对?」

  我从她们的话里,当然听出琳姑的意思来,可艾妹却不明白,还是忍不住,
问道,「琳姨,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你到底决定什么了?」

  「你倒幸灾乐祸!」琳姑斥责我,我可不在乎,她又继续对艾妹说,「没什
么,琳姨告诉你,像你白痴哥哥这样好看的男人,一个也靠不住。你将来可要警
惕!」

  「什么男人?像他这样的白痴也算男人?」

  艾妹又逮着机会损我了。如果琳姑不在,我一定会说,「像你这样的小丫头
懂什么叫男人!」可今天我不敢说,只是恨恨地瞪她一眼。

  琳姑不禁微微一笑,忧伤的表情刹时消失不见,仿佛积雪被喷发的火山消融。

  我想,琳姑这样的美人,天生应该被宠爱,男人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琳姑对玥姑说,「他们两人天天像冤家一样,可我看起来,他们其实真的彼
此喜欢呢。」

  「谁喜欢他了?琳姨!你又瞎说!」

  「我可真喜欢你。」我厚着脸皮说。

  「不许你喜欢,白痴白痴白痴!万人厌!」

  「你不厌就行。」

  「哼,脸皮真厚。」艾妹不理我了。

  玥姑突然像想起什么地对琳姑说,「听说是在老史家认识的?」

  「是的。」

  「会不会……?」

  「就算是,凭他的性格,也不肯承认了,这太丢面子。」

  「玥姑琳姑,你们说的老史是谁?」我猜他们说的是钧姑父的事,言外之意
好像是钧姑父中了别人的圈套,我想起饭桌上听到的史叔。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你少插嘴。」琳姑显然不想提这事,就训我。艾妹看
我挨训,特别高兴,说,「琳姨,你搬回家来住吧,可以经常教训教训他!」

  琳姑叹气说,「你琳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你收不收留我啊。」

  我知道琳姑搬回来的日子近了,高兴地对她说,爷爷今晚想见她。她竟然冷
冷回答道,「你去说,我会在正式拜见时间去见他。」

  正文26第二天上午,我去爷爷的书房,看见钧姑父已在那儿,一脸沮丧和
懊悔。

  大家随意聊着,其实都在等琳姑到来。从钧姑父的脸色来看,他好像已经绝
望。

  琳姑终于来了,钧姑父迎上去,可她却绕过他,好像绕过一根柱子一样。

  琳姑站在爷爷面前,用冷冷的口吻,叫了一声「爸」。「琳儿,」爷爷叹了
一口气,「此事不怪你生气,是钧儿不好,我只求你看在我时日无多的份上,最
后再饶他一次。」

  爷爷竟然会这么低声下气,我都不由地吃了一惊,琳姑默然站了一会,眼圈
红了,但依然狠狠心说,「爸,我和他离了,我搬家里来住,天天陪你。」

  「可爸爸不要你离婚。」

  「我今天来,」琳姑的声音变冷了,「不是和您讨论,也不是请您同意,而
是来通知您,如果他一周内不去办手续,我就上法庭!」

  大家都目瞪口呆,都知道琳姑说得出就作得到,但总得有人再劝劝他,李叔
就说,「琳妹,请冷静一点,想想你们俩人在家族中的地位。」

  「那有什么关系?你不一直在家族中干得挺好?」说完也不看爷爷难过的脸,
径直出去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李叔也是我某个姑姑的丈夫?怪不得他叫瑛姑琳姑都叫妹,
我应该想到,可是他是谁的前夫呢?我认识吗?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玥姑,
难道他是玥姑的前夫?」

  「爸,你看……」钧姑父的语声完全变了,带着哭音,我看他的眼睛也红起
来,看来他真的爱琳姑,谁会不爱琳姑呢?我可不同情他,谁叫他不珍惜!

  爷爷一阵猛烈的咳嗽,我过去为他轻轻捶了一会,爷爷才缓过气来,也很难
过地说,「咳,钧儿,看来你这次劫数难逃,也只好这样。——不过,你也不要
太难过,我总还是把你当个半子。」看来爷爷真的很喜欢这个人。

  「爸,那怎么行?你知道我真心爱琳儿,别的女人只是一时软弱!」

  「我知道,我也理解,问题是琳儿不理解。你也知道她的脾气。这个女儿,
和玥儿一样,我也没办法。」他又望望李叔。

  「爷爷,李叔……李叔是玥姑的丈夫?」我忍不住想证实一下。

  「你猜到了?你到底聪明!」李叔苦笑着说。

  「难道你也和钧姑父一样,喜欢……别的女人?」我本想说拈花惹草,觉得
这词对白痴来说,太难了一点,就临时改了口。

  「你有机会问你玥姑吧。」李叔闷闷不乐地说。

  屋里的气氛太压抑,我站起来,告辞出去,爷爷说,「痴儿,琳姑玥姑都喜
欢你,有机会你劝劝她们。」

  爷爷还真把我当个人看,以为这事我也能管?不过,我倒觉得,我不见得不
能劝她们,尤其是玥姑,如果现在李叔已经老实,玥姑还是可能回心转意。我想
起玥姑昨晚在饭桌上说的话,颇有点后悔的意思,也许我真能做件大好事也不一
定。在玥姑面前作个关心的乖侄儿,也可以让琳姑喜欢,不过,琳姑么,我不仅
不会劝她复婚,相反,她要想复婚,我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他们,琳姑不是说了?

  离了就来家里住,能多日日亲近琳姑,尽管我不敢对琳姑动什么坏念头,但
每天欣赏这样的美人,对男人来说,也是难得的福分。

  指望我?嘿嘿!但我嘴上还是答应着,说有机会一定劝劝两个姑姑,李叔和
琳姑父竟然都满怀期望的托付我,弄得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可玥姑到底为什么离婚?李叔不像是个拈花惹草的人啊。离开爷爷的书房,
我直接去找玥姑,我想让玥姑亲口告诉我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然后再判断是否
要为李叔说话,也就是说,要看看李叔的罪行有没有赦免的可能。

  走进客厅,一人没有,艾妹的房门开着,小丫头从来不允许我进她房间,倒
使我有一点好奇心,看看里面没人,就溜进去,四周一看,和我的房间没有什么
两样,甚至都看不出是女孩的房间,没有女孩喜欢的那些挂图,也没有女孩喜欢
的茸毛玩具,书倒是不少,我很想看看艾妹都喜欢看些什么书,我相信,了解一
个人喜欢的书,就能够了解这个人。

  「不许动我的书!」我刚伸手,身后已经传来一声断喝,我赶紧转身,只见
艾妹柳眉倒竖,虎视眈眈,粉面涨红,「谁让你进我房间了?!」

  我看艾妹是真生气,不敢逗她,赶紧道歉,「对不起,艾妹,我不是有意的,
我有急事找玥姑,你的房门开着,以为在你房里。」

  「哼,出去。」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其实我问你也行。」

  「什么事?」她的好奇心被我勾起来了。

  「你知道谁是你爸爸吧?」

  「当然知道,谁像你啊,白痴!」也许她觉得这话说重了,赶紧掩饰道,
「我以为你真有什么大事,不过知道了谁是我爸爸而已。」看来小丫头虽然一直
对我骂骂咧咧,其实心里还是同情我的。

  假如我真是白痴醒来,不知自己的身世或许真会难过,可我现在不在乎。可
我看出了她对我的同情,就故作可怜道,「是啊,谁像我啊,现在也不知道,谁
是我爸我妈!」

  说着,我眼圈还真的红了起来。

  「你也不必伤心,反正我妈对你比对我还好。」艾妹这话里既有安慰,又有
嫉妒。我心中暗暗好笑,就问道,「对了,我想问你的是,你知不知道你爸你妈
干吗要离婚?」

  「不知道,你知道了?快告诉我!」小丫头看来很想知道这个,一听就误以
为我知道了,急迫地问道,看她这样,我就有心逗她一下,「告诉你可以,你得
先叫我哥哥。」

  她犹豫了一下,毕竟太想知道父母的真相,低声说,「白痴哥哥,你告诉我
吧。」

  「把前两字去掉。」

  「哥哥,告诉我!」她颇有点被人胁迫而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笑道,「好妹
妹,我会告诉你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

  「你敢骗我?」她又像刚才那样,粉面通红,柳眉倒竖起来,我发现艾妹很
容易生气,这样的人往往是性情中人,我喜欢,何况她一生气,就显得特别美丽。

  我赶紧说,「对不起,艾妹,我刚才和你开玩笑,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
告诉你真相。」

  「你怎么能知道?我妈叫我别听别人胡说八道,说都不可靠。你怎么会知道?」

  「那你妈自己说的可靠不可靠?」

  「当然可靠,可我妈才不会告诉你。」

  「玥姑一定会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你知道她现在哪儿?」

  「嘘,」艾妹指指里屋,「琳姨在,还哭了。」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见有低低的哭泣声,我心里一
痛,眼睛湿润起来。其实我一直是个软弱的人,虽然在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文化氛
围下长大,但我善感多忧,在难以入眠的半夜,在夜色下,无端流泪也是常事。

  艾妹走过来,靠近我站着,看到我眼泪汪汪的样子,她也伤心哭起来,被她
这么一哭,我本只是微微湿润的眼眶,也只好流下泪来。我们就这样站在门口,
流着泪,艾妹抽泣着,我一向无声。

  听见里屋的人似乎向门口走来,可我不想动,门开了,玥姑在前,琳姑在后,
眼睛都红红肿肿,看到我们,也不意外,只是说,「别哭了,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玥姑琳姑,我和艾妹听见你们哭,伤心。」

  「谁说我们哭了?真是痴儿。」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哭,玥姑琳姑,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傻?竟然会不珍惜你
们!」

  她们俩人诧异地彼此望一眼,绝对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老成的话来。「你
知道什么了?厌儿?」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肯定是他们不好,玥姑和琳姑才会和他们离婚。」

  玥姑琳姑苦笑一下,琳姑说,「看来他们自以为聪明,其实还不如你一个白
痴呢?」玥姑则又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可我不在乎,现在我相信玥姑无论如何
都会维护我。

  这晚,又是我们四人在一起吃饭,琳姑玥姑的心情好转起来,琳姑甚至拿我
和艾妹开玩笑,说,「玥姐,你知道早上开门出来,看到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我
想起什么了?」

  「知道。」玥姑简短地回答。

  「想起什么?」其实我也隐约的猜到了,但我想要琳姑说出来。

  「我想起贾宝玉和林黛玉执手诉衷情的场面。可惜你没有读过。艾妹,你读
过《红楼梦》吗?」

  艾妹的脸已经通红,「你再胡说,我再不理你了!」

  可琳姑不怕她的威胁,转而对玥姑说,「玥姐,他们的关系应该和贾林一样
吧?」

  「一样。」

  「可惜现在法律不允许,否则倒是件好事。」

  艾妹站起来,冲着琳姑说,「你真讨厌!」不等她妈训她,饭也不吃,蹬蹬
蹬就跑厕所了。

  「这孩子,脾气还真大。——不过,还真不能随便开这样的玩笑,要是传出
去,又不知道要惹来多少舌头!」玥姑叹气道。

  「哼,我才不怕,等我搬进来,看谁敢惹我!」

  我一边呆呆想着红楼梦中的情境,一边想象着我和艾妹,心里不禁痒将起来,
忍不住要和人说说,就故意问道,「玥姑琳姑,《红楼梦》是什么?什么叫执手
诉衷情?」

  「是一本书,是你玥姑最喜欢的一本书。」

  「那我也要看。」

  「你要能看懂,那就好了。就真不是白痴了。」琳姑嘲笑我。

  「你可别小看他,」玥姑说,「你不住在家里,不知道,那些教他的老师,
包括钢琴老师,都说他是她们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可以说是天才。」

  「真的?」琳姑虽然不信,这话却是冲着我问的,可见心里非常希望是真的。

  我说,「哪是真的,只不过他们都用白痴的标准衡量我,所以觉得我进步神
速。」

  「这句话倒不象个白痴。」回来的艾妹接口道「能这么说,可见你真是很了
不起。」琳姑鼓励道,「好好读书,厌儿,你进步了,你玥姑和我不知会有多高
兴呢。」

  玥姑看着我,问琳姑道,「琳妹,你看他会不会很快就能看懂《红楼梦》?」

  「不会这么快吧?」

  「会很快。」玥姑望着我,眼里却不是高兴,而是忧伤迷离。

  正文27爷爷带话给我,叫我今天早上一定去书房,近来家里人员来往繁多,
但爷爷身体不太好,基本不见他们,爷爷就让我自己到处转转,认识认识他们。

  而琳姑在玥姑处住着,等着为她收拾长住的房间,我正想多陪陪她们,就借
口不天天去爷爷的书房,有事就叫我,没事就随我。

  今天有谁会来呢,我好奇地想。我还是很愿意见见一些重要而有趣的人物。

  进了书房,只有李叔一人在,爷爷还没有来,闲着无事,我想,为什么不先
问问李叔玥姑为什么离婚,也好和玥姑的话做个比较。李叔却反问我,「你没有
问你玥姑?」

  「这几天琳姑一直在,我觉得不好问。」

  李叔赞赏地点头,「你现在的懂事,真让人吃惊。」顿了一顿,又说,「不
过,我们的事,你还是问玥姑好。我说不清,我只可以向你保证,我这辈子只有
你玥姑一个女人。」李叔的话很庄重,可我不知为什么,心底却有一点警觉,总
觉得他的话底气不是十分足。但他敢这么说,至少说明,他没有被玥姑抓住过这
方面的把柄。

  那玥姑为什么要离婚呢?看来事情比我想的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不
去打听了,转而问道,「今天谁要来?」

  「猜猜看。」

  「你得给我点线索啊。」

  「来谢爷爷的。」

  我立刻猜到了是韩先生。心里有点激动,也有点渴望,他的夫人和女儿会不
会来呢?在市长办公室看到的场景又历历在目,真正的美人啊,还是赤裸裸的美
人,没人能忘记这样的美人。我尤其渴望见见那个叫馨馨的女孩。

  「猜不出?」李叔的眼里带点失望,也带点期待。

  「韩先生?」知道李叔是玥姑的前夫,我对李叔的防范心理大减。

  「我知道凭你现在的聪明劲,应该能猜到。」李叔满意地点头。

  「他夫人和女儿会来吗?」我期望地问道。

  「不清楚,应该会。」他含讥带笑地望着我,「想看看韩夫人有多美?」

  「你见过吗?」我不置可否,我想我要告诉你我见过母女俩的裸体,你就笑
不出来了。

  「见过,很美,但比你琳姑总还要逊色一点——我是说,差一点。」

  爷爷进来,钧姑父搀扶着他,爷爷看起来疲惫衰老,在高大英俊的钧姑父旁
边,正如日中的烛光,摇摇曳曳,似乎随时都要熄灭。我心里一痛,走过去,搀
着爷爷的右臂,说,「爷爷,你要不舒服,就让李叔接待好了,不要撑着。」

  「放心,爷爷没事,只是有点感冒。」

  「爷爷,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痴儿还要你陪我呢。」我说的是真心话,不
管从什么角度,我都希望爷爷能够多撑几年,想到爷爷离世后我可能面对的局面,
我既感觉棘手,也有点伤感,我眼圈红了。

  「傻孩子,」爷爷爱抚地拍拍我,「爷爷健朗着呢。」又转头对钧姑父说,
「这孩子有点心软,和你像,你多照应他。」

  钧姑父点点头。钧姑父在场,韩先生夫人要是来了,场面会怎样尴尬呢?我
不禁有点为韩夫人难过,爷爷让钧姑父在场,或许有点欠考虑?我想爷爷一定有
他的道理。

  有人通报,韩先生到了。爷爷请他们请来,原来是瑛姑陪着,看她边走边和
韩先生夫妇聊天的情景,显然很熟。他们看到琳姑夫在,显然都愣了一下,但立
刻都恢复了正常。而我最想见的馨馨,则一直双手抓着母亲的手,紧紧挨着她母
亲,娇小的身躯几乎想躲进母亲的怀里,显得楚楚可怜。

  「韩先生请坐,我老了,最近身体又不适,起来不方便,告罪了。」

  韩先生赶紧说道,「万老不必客气,您老亲自见我,我已深感荣幸。」

  「不要这样客气,韩先生,我家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还是要亲自道歉。你大
人有大量,希望能够原谅他的不当之举。」

  我赶紧看韩夫人的脸色,她镇定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尴尬之处。

  「万老您言重了,我这次登门拜访,专诚表示感谢,您这么说,让我难堪了。」

  「韩先生,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您的感谢我接受,我的道歉
希望您也接受。」

  韩先生又站起来,对万老鞠了一躬,「我接受您的道歉,并再次对您表示感
谢。」

  「今天我让钧儿在场,也是希望你们当面握握手,一笑泯恩仇。」

  于是两个成年人,站起来,不无尴尬地握手。彼此对视了一会,钧姑父一低
头,算表示道歉。但我想,钧姑父的脸色难看,恐怕心里很不受用,他只是美人
计的受害者,损失惨重,还要道歉,心底的那份窝囊可想而知。我想,这大概就
算是战场上的失败者吧。当然,韩先生的脸色也不好看,自己身陷囹圄,还要老
婆卖身救夫,但他毕竟算是个政治家,讲究能屈能伸,就不知道,他了解不了解
女儿差点成为市长的玩物?要是知道了,能不能还以能屈能伸来为自己解脱?

  我一边专心想着,一边时时看看馨馨,她的神情,实在令人怜爱。这时爷爷
又向韩先生介绍我,「这是我孙子,大病初愈,还希望韩先生以后多多提携。」

  我站起来,向韩先生和夫人问好,韩先生握住我的手,打量了一会,对爷爷
说,「古人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磨折其人,说的真是贵府公子。」

  爷爷高兴地笑起来,「过奖,过奖,我只盼着万家有人继承香火,其他的不
敢奢望。」

  爷爷又转向韩夫人,「令嫒今年多大?」

  「今年十三,小名馨馨。」韩夫人把馨馨推到前面,让她和大家打招呼,她
却惊恐地往母亲身后躲,脸上的表情犹如被追捕的猎物。从她进来,我就一直在
观察她们母女,觉得这次的磨难似乎并没有在母亲的身上留下痕迹,她表现得高
雅沉静,自信而不失矜持。而女儿则不同,进屋以来,一直像受伤的小鹿一般,
躲在母亲的身后,惊恐的眼神四处散视,只在和我相视时,略作停留。

  「这孩子,害羞,怕见生人。」

  我想,他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见多识广,往往落落大方。馨馨现在的样
子,恐怕是龚市长的阴魂不散,内心已经受到极大伤害。

  「愿意的话,多来我家玩玩,我家里有很多姐姐可以陪你玩,这个哥哥对人
也很好的」,这话是对馨馨说的,然后又撞向韩先生,「让她多出来走走,有好
处。」我想,爷爷知道这女孩受到的伤害,确实想帮帮她,也算是一种补偿。另
外,也想让我结识馨馨,因为我见到的美女,全是家族中人,到目前为止,馨馨
是唯一可以和我家美人相并肩的女孩,爷爷一定觉得这对我有好处。

  「好的,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先谢谢万老。」韩先生怜爱地望望女儿,他应
该知道爱女遭的罪。

  爷爷向瑛姑示意,瑛姑站起来,对韩夫人说,「我领你们到花园转转,也给
馨馨介绍个朋友。」我也想跟着出去,李叔却示意我留下来。

  韩夫人她们出去后,爷爷说,「女人出去了,我们说说爷们的话。」

  韩先生微微瞥了我一眼,爷爷继续说道,「韩先生你雄才大略,为人清正,
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爷爷顿了一顿,「这次的事情还望韩先生明白,
只是小婿犯错在先,老朽所为,不过为补错和守信罢了。我说话坦率,还望海涵。」

  「晚辈知道万老的立场,也一向欣赏敬佩万老的立场,请放心,晚辈不会让
万老为难。」

  「老朽还有一言,韩先生伉俪情深,一向洁身自爱,官场上未免招人嫉恨,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众人皆醉我独醒,只适合于文人学者,如韩先生这般,
须和其光而同其尘,不知韩先生以为如何?」

  「晚辈领教。」

  「老朽是真心希望韩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够人尽其用啊。」

  「晚辈知道。」

  「另外,令夫人女流之辈,一向清高自傲,竟能舍身救夫,令人钦佩。或许
韩先生一直和令夫人相处,才能如此守正,不过,依老朽之见,韩先生不妨和瑛
儿多交往,不无裨益。」

  「多谢万老。」听不出韩先生是否真的接收爷爷的这个劝告,可我心里却微
微有点不满,爷爷好像真的把瑛姑作为家族的交际花推荐给别人,也许这也叫人
尽其才?

  「希望老朽还能多活几年,亲眼目睹韩先生大展宏图。——小李,你陪陪韩
先生,我有点累了。」

  韩先生告辞出去,我搀扶爷爷,回房休息,爷爷叮嘱我,「韩先生不可小视,
呃,很厉害,你有机会,多亲近他家,小姑娘很美,你设法交个朋友。」

  「韩先生的事就算完了?这么简单?」我追问一句。

  「本来就没什么事,得罪人多,太过厉害,别人就要收拾你,现在市长死了,
我家出面,自然没事。当然现在是出来看病,以后手续还要过一过。」

  我把爷爷送回房,急急忙忙出去,看看韩先生一家是否还在,有没有机会和
馨馨的女孩认识。

  正文28我问了门房,知道韩先生一家还没走。打听一下,好像是在花园,
我找过去,看见瑛姑陪着韩夫人在散步,却不见馨馨,一个看见陌生人恐惧的女
孩怎会不在母亲身边?转念一想,肯定在艾艾那儿,腹中只有她们年龄相仿。

  来到玥姑房间,玥姑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不好意思问小姑娘,
就问,「琳姑呢?」

  「她去看她的房间了。——琳姑住进来,你高兴吗?」

  「高兴。」

  「别高兴得太早,琳姑不像我,你要不乖,看琳姑怎么收拾你。」

  「玥姑,你别吓我,你知道我现在很乖的。」

  「痴儿确实很乖。」玥姑把我搂过去,抱在怀里,我却微微挣扎一下,脱离
出来,玥姑有点诧异,看到我不经意地瞥了艾艾的房间一眼,玥姑笑着说,「痴
儿真是懂事了,怕难为情了。——艾艾不在房里,她领着新认识的朋友去玩了。」

  「这么快就成朋友了?」我很高兴。

  「说起来她们以前认识呢,艾艾最初在实验小学读书,和馨馨一个班,后来
才转入音乐学院附小,两人做过两年同学,据说曾经很要好,两人见了可高兴了。」

  「那个馨馨样子看起来好可怜。」

  「怎么可怜?」

  「呃——」我想说惊弓之鸟,觉得太成熟了,犹豫一下,还是说,「像那个
什么成语说的,什么鸟来着?——想起来了,惊弓之鸟。」

  「你都会成语了?」

  「我天天看书的。」我现在每天从家里图书室拿一些低幼的童话读物之类,
我识字的速度之快,按教我的老师说,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太急于进入
这个世界,进入精彩的角色,无法忍受一天认识几十个字的速度,总叫老师每天
教我上百个,而我为了让他们相信我在用功,多数时间关在自己的房里,上网聊
天下棋,玩得不亦乐乎。我肯定我在心理上变年轻了,身体对人的影响之大,远
远超出我们的认识。

  「你为什么觉得她像惊弓之鸟呢?」玥姑好奇地问。

  「不知道,只是感觉。」

  「你现在的聪明劲和以前的傻劲一样,都叫人有点害怕。」听玥姑这话,她
应该知道馨馨受过的罪,她当然确信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有这个评价。

  「为什么聪明了会叫人害怕?」

  玥姑端详着我说,「你以前傻的时候,总给人感觉魂不在身体里,现在聪明
了,又感觉别人的魂在你身体了。」

  我呆呆地看着玥姑,极力掩饰内心的惊吓,说,「玥姑,你说的话真复杂,
我都听不懂。」

  「听的懂也好,听不懂也好,自己的魂也好,别人的魂也好,你永远是玥姑
的痴儿。」玥姑叹口气,又把我搂进怀里,我一动不动靠着,让自己的心跳平静
下来。我低声问道,「玥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真的不知道?没有人对你说过?」

  「没有。」

  「说起来玥姑又要伤心,还是不去说它。」

  「玥姑告诉痴儿,说出来,心里还会好受些。」

  玥姑犹豫了一会,叹口气,眼圈红了,幽幽地说,「艾艾有过一个哥哥,比
你小几个月——死了。我就把你抱过来,喂你奶。」

  我很震惊,也很好奇,不知道该先问什么,看到玥姑伤心的样子,就问道,
「从哪儿把我抱来的?」

  「你琳姑那儿。」

  我非常吃惊,「琳姑是我妈妈?」

  「瞎说,当然不是。」

  「那我妈妈到底是谁?」

  「在其他地方,出了一点事,你妈不能养你,琳姑抱来了。」

  「妈妈为什么不能养我?」我想从玥姑的嘴里把知道的事再听一遍,也许和
两鬼说得不一样。

  「嘘,我们不说这事了,等你再长大一点,你自会知道。说起来,你可真丢
人,从小不咂着奶头不睡觉。琳姑抱养你时,还是姑娘,可你天天咂着她的奶睡
觉,说起来,琳姑都被你羞死了。」

  「我那时多大?」

  「半岁。」

  「那不该吃奶吗?」

  「当然该,可你一直吃到十来岁,还不丢人?」

  我想,吃到十来岁,恐怕就不是白痴的过错,而是你玥姑的过错了。可我当
然不能这么说,「我一直都吃玥姑的奶长大?」

  「吃到快两岁,我有了艾艾,你就跟保姆了。」

  我沉思一会,说,「那玥姑就像我妈妈一样,我以后就叫玥姑妈妈好不好?」

  「不要,你心里有玥姑就行,嘴上叫什么无所谓。」

  「我记得我刚醒过来的时候,玥姑自称妈妈来着,为什么现在不让叫?」

  「当时玥姑又心疼又着急,就脱口而出了,就这样,别人在背后还说我呢?」

  「说什么?我就叫玥姑妈妈,看谁敢说?」

  「嘘,宝贝,不要给玥姑惹事。玥姑只想过清静日子。」

  「可是,玥姑,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却没有,你不觉得我可怜?」此刻,
我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可怜,虽然明知道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玥姑听了,又把我搂进怀里,安慰我说,「不要伤心,孩子,玥姑就是你妈
妈。」

  我静静靠在玥姑温暖丰满的胸部,第一次觉得自己毫无邪念,只有羞愧。

  「白痴,你干什么呢?丢不丢人!」

  艾妹推门进来,馨馨跟在身后,看到我被玥姑搂着,以为我又在干吃奶摸奶
的勾当,在朋友面前,感觉实在丢人,气得她满脸通红。而馨馨在后面,一脸的
茫然和腼腆。

  「艾艾,说什么呢?你哥哥正为没有爸爸妈妈伤心,你还骂他。」

  我坐正身子,礼貌地和馨馨招呼,艾妹看到我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感觉
到自己的莽撞,有点尴尬,不知说什么好。玥姑招呼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玥姑对
馨馨说,「他是艾艾的表哥,你们已经见过,不要见外。」

  馨馨坐在沙发上,身子偏在硕大沙发的一隅,显得娇小可怜,她脸色微微泛
红,手指抚弄着衣服的一角,不说也不动,偶尔抬头望一望,又马上低下头去。

  但我从她望过来的眼神,看到了同情,显然他觉得我比她可怜的多,对我已
经没有惧怕的感觉。

  「艾艾,以后不许再混叫哥哥的绰号,尤其在外人面前,多不象话!」

  艾艾的脸色涨得通红,玥姑一直宠爱女儿,在外人面前,从不训斥。现在却
为了我,当着新朋友的面,训斥她,艾艾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玥姑,」我赶紧打圆场,「没关系,叫什么都行,爷爷给我起这个名,就
是让人叫的,以后去了学校,还不得天天听人叫?」

  「你想去学校上学?」

  「是啊,玥姑,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多闷。」

  「馨妹,——我像叫艾妹一样,叫你馨妹好不好?」馨馨低着头,不说好也
不说不好,我就顺理成章地叫,「馨妹,你猜猜我叫什么名字?能把你笑死。」

  她疑惑而好奇地转头看艾妹,艾妹还有点气鼓鼓地说,「他叫万人厌,千万
的万,人民的人,讨厌的厌。」说完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他啊,名
如其人,就是个万人厌。」馨馨听到这么个古怪名字,也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为
了掩饰不礼貌,她用手捂着嘴,眼睛里满是活泼动人的笑意,两颊浅浅的酒窝,
如漩涡一般直卷入我的心底。

  「馨妹,你在哪个学校上学?」我有点魂不守舍地问道。

  她摇摇头,不回答,眼睛却笑盈盈地看我一眼。「你可以转到艾妹的学校,
你们俩人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馨馨的读书成绩可好了,人家才不去音院附中呢。」

  「啊,艾妹,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才转学的呀!」

  我逮着机会也不忘损她。

  「才不理你呢,白痴。」艾艾偷偷瞄一眼玥姑。

  「我,我没有学过乐器,进不了艾艾的学校。」馨馨的声音细柔清亮,她真
说起话来,倒也不像外表那么羞怯,又兼眼波流动,光彩四溢。假如不算市长办
公室里的惊叫声,我是第一次听到馨馨的声音,看到他说话时特有的表情,真觉
得美极了,竟一时出了神。

  有时候想想,人啊总是得陇望蜀,家里全是美女,声音听惯了,突然听到外
来的美女声音,就好像特别动听一般。「想什么好事呢,白痴。」听到艾美的嘲
笑声,我方回过神来,看到艾美讥笑的眼神,和馨馨小嘴一抿的暗笑,我也有点
不好意思,又不愿意沉默,又讪讪地问道,「馨妹,你读几年级了?」

  馨馨依然不肯正面回答我,害羞的转向艾艾,好像请她回答一般。

  「人家馨馨今年上中学,还没有选定学校呢。你想什么?你要上学,也只能
上小学。丢人。」

  「艾艾!」玥姑叫道。艾艾冲着我扮个鬼脸。

  「我就读中学给你看,不服我们就比比。」又转头对馨馨说,「馨馨,你上
师大附中,我菀姐在那儿上学,可以照顾你。」

  馨馨含糊地应着。玥姑说,「你这孩子还挺热心,放心吧,她爸爸妈妈会为
她挑所好学校。」

  「他热心什么?他看见漂亮女孩才热心。馨馨,你小心,别理他,他是大—
—。」被玥姑一瞪眼,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艾妹的话说得没错,我有点脸红,馨馨的脸更红,艾艾则吃吃笑着,但笑声
里似乎有点醋意。我内心微微一跳。

  电话响了,韩先生夫妇要走,让馨馨去门口,玥姑让艾艾送她出去,我说,
我也要和韩先生夫妇告个别,我们就一起出去。

  出了门,艾艾就对我说,「别紧挨着我们,离我们远点。」我就拉后几步,
不远不近跟着。我听见馨馨低声对艾艾说,「你表哥名字真怪,怎么会起这么个
名字?」

  「我也不知道,听说还是五台山的高僧起的。」

  「他真得没有爸爸妈妈?」

  「是的,从小就没有。」

  「他真可怜。」

  我心里很高兴,白痴没有父母可怜,对我就成了好事,可以获取美人的芳心
哪,我想,我一定要进一步认识馨馨!

  到了门口,和韩先生夫妇打过招呼,客气几句,韩夫人还亲热地搂了我一下,
把他们送上车,就和艾妹回来,一路上艾妹脸色阴沉,快步地走在前面,我则不
紧不慢地跟着。

  正文29「厌儿,陪琳姑去游泳。」第二天一大早,琳姑就叫我,我大喜过
望,赶紧拿着泳衣,一步一颠跟在琳姑身旁。

  「琳姑,你这么早就去游泳?里面几乎没人呢?」

  「琳姑就是要里面没人,人多讨厌。」

  可我们想错了,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我从没在早上七八点钟游泳,不知道
有人喜欢早游。我在女生入口处等琳姑,琳姑一进来,和里面的人略点点头,就
跳入了泳池游起来。

  我在琳姑身边游着,有意落后半个身子,每次转头呼吸的时候,总会欣赏一
下琳姑极美的身体,琳姑穿一件纯蓝连体吊颈泳衣,大片后背裸露在外,琳姑婚
后一直没能生育,身材保持极好,丰肌玉肤,凹凸分明,我一边游泳,一边吞咽
口水,幸好在泳池里,琳姑看不见我的馋相,要不准骂死我。不过,我呛了好几
口水,引起了琳姑的注意,游了几个来回,也就停了下来。

  「听说你游泳很好,怎么还呛水?」

  「我——好像——有点感冒。」

  「真的,那琳姑不该叫你来游泳。」

  「没事,」我赶紧说,「只是一点点,游一会就好了。」

  「琳姨好。」一个非常健美的年轻人过来和琳姑打招呼。

  「鼎蕤,是你啊,放假了。爸爸妈妈好吗?」

  「好,谢琳姨。」他又转头问候我,「厌弟,你好,听说你身体好了,真叫
人高兴。」

  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为人落落大方,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在我见过的许
多表哥里,算得上杰出人物。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像善类,坦诚的眼神
里似乎有内敛的淫邪阴毒,但我告诫自己,不要轻易下判断,更不要因为个人的
好恶影响对人的判断。我发现他看琳姑的眼光很大胆,敢上下仔细打量欣赏,家
族中的晚辈没人敢这样,而琳姑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内心酸溜溜的,我想,
或许正是这醋意影响了我对他的判断。

  其实我的醋意由来已久,只是以前的对象不是琳姑罢了。自从放假,家里表
哥多起来,游泳池里春意融融,以前我的表姐们往往围着我转,现在却在表兄弟
的簇拥下,个个兴高采烈,媚态纷呈。

  我的表哥们个个英俊高大,也许我的相貌比他们更为秀美,我的表姐们在我
的面前也总是这样说,但我现在才比较出差别来,表姐们夸我,带着对小弟弟的
宠爱和对掌门隐含的奉承,并没有把我看作是个男人,但在我的诸位更像男人的
表哥面前,我的表姐们才真正发挥出女人的天性,一颦一笑,一言一举,无不流
露出娇情媚意,在他们打情骂俏的过程中,如果我加入其中,虽然他们都会含笑
招呼我,但场面明显会冷清一点,他们的神情告诉我,他们更希望我离开。

  因为这个,我心中已经充满醋意。给我莫大安慰的只有莞姐,她没有和我的
表哥们调情的意思,尽管表哥们总喜欢围在她身边,只要我在,莞姐总更愿意和
我一起游泳,而不像我的其他表姐,更喜欢和表哥们泼水嬉闹。

  琳姑也偶尔来过游泳池几次,也都是我陪着,那些表哥们对她又敬又畏,眼
睛绝对不敢乱转,虽然我相信他们的内心在乱转。今天的这个表哥却胆大妄为,
公然欣赏琳姑的美色,琳姑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而他又是这么俊美高大,我在自
惭形秽的同时,心中充满醋意。

  「他是你鼎蕤哥,你瑶姑的儿子。」

  我一愣,呆呆望着他,自从上次猛然想起我的初恋情人就叫万瑶,应该就是
这个家族的一员,一直想找机会打听,只是不知如何开口,今天竟然得来全不费
功夫,难道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内心深处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的儿子?

  「你认识我妈?」鼎蕤看到了我的奇特表情,好奇地问我。

  「不,」我回过神来,赶紧掩饰,「这名字听起来好熟,哪儿听到过。」

  「爷爷那儿听到过,或者李叔那儿听到过,是吧?说什么来着?」竟然是一
腔哄白痴的口吻。

  「想不起来,」我摇摇头,又说,「鼎蕤哥你好英俊。」从琳姑对他的态度
来看,至少他是个不应怠慢的人。和爷爷李叔相处久了之后,我也有了站在家族
立场上考虑问题的习惯。

  「痴儿,琳姑有点累了,想先走,你走不走?」琳姑又向鼎蕤说,「给你爸
妈问个好。」

  「我和琳姑一起走。」我也向鼎蕤点头告辞。

  「谢谢琳姨。琳姨不再玩会?」鼎蕤表哥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点头,而是始
终望着琳姑。

  我和琳姑分别往男女更衣室走去,我看到鼎蕤的眼神火辣辣地跟着琳姑。突
然从女子更衣室里跑出一个身穿火红泳衣的美女,我以前从没见过,只听她大叫
一声,「琳姨,你想死我了。」一把就紧紧抱出了琳姑。

  「想死我了?也没见你早回来,放了假到处瞎转。」琳姑笑着骂她。

  「玩是玩,想是想,完全是两回事嘛,林姨,你不要这么老土。」

  「琳姨老了,就这么土。」

  「你还老?琳姨,走在路上,看你的人总比看我的还多,真叫人气死,我真
想你快点老呢。——瞧,那儿走过来的就更喜欢看你。」

  我看见鼎蕤哥向她们走去,也跟着过去。

  「萌妹,你回来了?——又在那儿瞎说,一点不尊重长辈。」鼎蕤笑眯眯地
说。

  「哈,你就会嘴上尊重,心里天知道你想些什么呢?」一点不给他面子,这
个姐姐我喜欢。不等他的回答,她转向我,嘲弄地说,「我可爱的大梦初醒的白
痴弟弟来了?」

  琳姑笑着警告她,「你可小心点,你要欺负他,当心爷爷不饶你——痴儿,
你萌姐,瑛姑的女儿。」

  怪不得我似曾相识,那种大方泼辣,言语眉目之间流露的天然媚意,像极了
瑛姑。我欣赏着她,一身火红触目的连体泳衣,两片宽若手掌的前襟,裹着丰满
坚挺的乳房,中间分叉,一直延伸到可爱小巧的肚脐,肤色洁白,和火红相衬,
同样晃眼。我想起瑛姑的话,就说,「瑛姑还说,等你回来领我玩呢,现在才回
来啊。」

  「我妈说的可不算,要我喜欢了才领你玩呢。——琳姨,你别拿爷爷吓我,
我可不怕,我没指望他能分给我遗产。」

  「可你妈指望着呢,你不该帮帮你妈?」

  「怎么帮啊?领着这小白痴到处玩?」

  「是啊,对他好点。再说他现在可不是白痴,又聪明又乖巧,只是太秀气了,
不合你的脾胃,对吧。」

  萌姐朝我望过来,我从小喜欢看女人,当然是漂亮女人,注意被看女人的神
情也非常有趣,有的会显得很拘谨,有的很不自然,也有的会装模作样,但我一
直在看萌姐,他却恍若不见,这往往是大家闺秀的特征。这时萌姐对我说,「看
来真不是白痴了,会欣赏女人了,你看我美还是琳姨美?」

  我笑笑,没有出声。

  「这都不会,学着点——一只鼎,你看是我美还是琳姨美?你可别又说什么
春兰秋菊。」

  被叫做一只鼎的表哥,只是笑着说,「你啊,还是这么调皮。」

  琳姑开玩笑说,「鼎蕤说的一点没错,我们就是春兰秋菊,你春兰,我秋菊
——秋日黄花。」

  「还是你来说,白痴弟弟,我看你的眼光好像很能欣赏女人,说得好,我就
领你玩。」

  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说到什么地步,我的那些姑姑们和表姐表哥们,虽然
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但他们总以为我的智力,应该是从白痴转变为幼儿,和我接
近过的人,往往会惊讶地说,「天哪,像换了个人一样。」总让我心里一哆嗦。

  我想这样的话说多了,总不是好事,所以后来我在不太熟悉的姑姑哥姐面前,
就尽可能不说。可现在,我太想讨好这个姐姐了。

  「你就别为难厌弟了。」鼎蕤的话各促使我下定决心。我说,「你们俩人的
相貌,都是超级美艳,琳姑是端庄高雅为主,也有妩媚;萌姐你是妩媚活泼为主,
也有端庄。」

  我已经尽可能用普通朴素的语言表达,但仍把萌姐和鼎蕤惊得目瞪口呆,萌
姐直愣愣望了我一会,转头问琳姑,「这是我那个白痴弟弟?你们不会给他做过
换脑手术吧?」

  「故人早说过,士别三日要刮目相看,你还是犯了此错。」琳姑帮我说道。

  「怪不得我妈说,要当心这个小鬼头,我还以为我妈夸张呢,还真要刮目相
看。」

  鼎蕤也非常好奇地望着我,我尴尬地冲他们笑笑,心里不免有点后悔,我总
觉得太出风头,对我不是好事。我说,「我现在一直在读书呢,老师说,只有多
读书,才会被人瞧得起,否则别人会一辈子叫我白痴,我可不想一辈子做白痴,
所以我猛看书。」

  「谁敢说你现在是白痴?我看自以为聪明的都不如你呢。」萌姐故意刺激鼎
蕤地说道。

  「好了,你们玩,今天厌儿有点感冒,我们先走了。」

  「好的,厌弟,萌姐游完泳,去琳姨那儿找你玩。」

  「去你玥姨那儿,等你吃午饭。——鼎蕤,你愿意也来吧。」

  「好的,再见。」

  我走在路上,一直想着这个瑶姑会不会就是我的初恋情人,不亲眼见一见,
总是难以确定啊。

  正文30从泳池出来,我们一起到了玥姑那儿,琳姑说,「玥姐,痴儿现在
的聪明劲真让人吃惊。」

  「他又说了惊天动地的话了?」

  「惊天动地」四字让我一哆嗦。我相信我的脸都有点发白,我不想太出风头,
主要原因也就是怕「惊天动地」,不过,玥姑和琳姑到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只
顾自己讨论。

  琳姑把我对琳姑萌姐俩人的评价说了,玥姑说,「是啊,他现在往往显得太
聪明!」

  「聪明有什么不好?」琳姑说。

  「太聪明了让人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他的位置要不聪明才叫人不放心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
只有他们知道,痴儿足够聪明,他们才不敢乱来。」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他以前的白痴和现在的聪明,反差太大,怕有什么
忌讳意外之类。」玥姑的话又让我一哆嗦。

  「玥姐,你还迷信啊。」

  「怎么叫迷信?科学怎么解释痴儿突然醒过来,变得这么聪明?」

  「虽然现在无法解释,但肯定有科学道理,人的大脑太复杂,我们现在还无
法理解罢了。」

  「但愿如此,要不他的聪明劲真叫人不放心。」

  看到玥故琳姑的讨论暂告一段落,在边上憋了一会的艾妹终于插嘴道,「什
么聪明?他只是看见美女就油嘴滑舌,色罢了,哪是聪明!白痴的时候就这么色,
现在还是这么色,就还是白痴。」

  「艾艾,你不是嫉妒哥哥吧?」玥姑嘲笑女儿。

  「嫉妒他?就凭他?也配!」

  「可最近郁老师一直夸奖他,比夸你还多。」玥姑也逗起自己的女儿来。

  琳姑惊讶地问道,「郁老师?那个眼高于顶的郁老师?夸他?」

  「是啊,她说痴儿是她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没听你提过。」

  「他最近表现得太聪明,让我不放心,就没说。」

  「会弹曲子吗?给琳姑弹一首。」

  我坐到钢琴前,稍作停顿,手轻轻按下去,柔曼深情的《梦幻曲》缓缓流淌
而出,在静静的客厅里回荡,一曲终了,转头望去,琳姑竟然呆呆地看着我,眼
睛里泪光闪烁。

  玥姑叹口气,说,「琳妹,现在你该知道他有多聪明!这琴声,哪像是学了
一个月的人!」

  琳姑深深吸一口气,说,「我可不担心,越聪明越好,我喜欢,——过来,
痴儿。」

  我走过去,琳姑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我紧紧靠在琳姑丰满柔美的胸膛,我
眼睛的余光瞥到艾妹,她似乎有点生气,不知道是生我还是生琳姑的气,我不去
多想,闭上眼睛,享受着琳姑特有的芬芳和柔美,我心底有一种冲动,希望有一
天,能够像小时候那样,含着琳姑的乳头入睡。

  「这么巧?同时碰到鼎蕤和萌萌?」玥姑问道,把我们两人从迷失的世界里
拉回来。

  「是啊。」琳姑漫不经心地答道。

  「为什么碰到他们两人叫巧?他们两人有什么特殊?」我坐正身子,问道。

  「你看,刚叫你不要太聪明,你又来了。」琳姑点我的额头。

  「可你们话里有话啊。」

  「我们是话里有话,可艾艾怎么就没有反应?」

  「艾妹将来要当钢琴家,我可是万家的掌门!」

  「想的美,白痴当掌门,当我们万家都是白痴啊。」艾妹又损我了,可我已
经听出,艾妹近来的损我,已经没有厌恶之意,一旦厌恶去掉,这种斗嘴其实都
像是调情,只不过艾妹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当不成?谁敢反抗?」我颇有点威风凛凛地开着玩笑,「你想反抗?

  杀无赦!算了,看在玥姑的份上,免你死罪,收入后宫。「

  琳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还没等艾妹跳起来骂我,她已转换了话题,
「你以为现在哪一年?2005年!不是1005年,你以为别人心里真服你?
别说你,爷爷的话他们也是阳奉阴违。」

  我一想,也对,为什么要服?自己做老大总比做小好,老有人悬在自己头上,
肯定不是愉快的事。我不禁有点泄气。

  我叹口气,「说的也是,什么家族,不行就散,反正我们的钱够我们一起开
开心心过一辈子。」我的前世并不是特别要强的人,要不也不会窝在教师位子上,
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这话千万不能说,爷爷听见了不知该有多伤心。」玥姑说。

  「再说,也不能一枪不放就投降啊,太懦弱了,你!。」琳姑不满的指责我。

  「也难为他,这么大的家业,要整合在一起就难,发展更是难上加难,你还
得多帮他,琳妹。」

  「我帮他还不如你帮他。」

  「可我不喜欢参与家族的事,这你知道。」

  「你不喜欢,有人喜欢啊——你可以请人代劳啊。」琳姑笑嘻嘻地说。

  「又瞎说了。」

  「是啊,」我当然听出了琳姑的意思,马上接上去,「玥姑,你到底为什么
和李叔离婚?你要和他复婚,可就帮大忙了。」

  「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敏锐?」琳姑没想到我一下子就能领会她的意思,
有点意外地说。

  「这回你也担心了?——痴儿,是不是有好处,把玥姑卖了都行?」

  「玥姑!上次你劝琳姑,我觉得你有点悔意,痴儿希望你和艾妹有个完整的
家嘛。」

  「好了,不说这个。——痴儿,你对鼎蕤哥和萌姐要有礼貌,不过,不要走
得太近。」玥姑嘱咐我。

  「为什么?」

  「让琳姑跟你说。」

  「这两家能量都很大,得罪不起。」

  「先说说瑶姑家。」我急于知道我的初恋情人最终的归宿。

  「你在爷爷那儿听到什么了?」琳姑反问我。

  「没有什么,只是提过名字,为什么提,我想不起来了。」其实,我在爷爷
那儿从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你瑶姑的公公曾经当过副总理,瑶姑夫年轻时意气奋发,很有作为,不到
三十就在重要部门当正处长,对我们古老家族不怎么放在眼里。」

  「那现在他当什么官了?」

  「自从他父亲死后,他的事业就不太得意,二十年来,只升为局长,虽然是
个很重要的局,但和他当年的抱负一定大有距离。可他的能量不小,他要和谁过
不去,谁就会有麻烦。」

  「听起来,他的心眼不大,是吗?」

  「不是这意思,和他相处,总觉得他很大气,可你总有点怕他,吃过他亏的
人,往往找不到证据,好像是他,又好像不是他。可得罪他的人,总会有麻烦跟
着。」

  「是不是就是你们提到过的史叔?」

  「是他。」

  「那天你们要说的究竟什么事?——不要瞒我,琳姑你知道,爷爷那儿有事,
包括琳姑夫的事,都不瞒我,还特别给我详细介绍呢。」

  「我们知道,只是这事小孩不宜。」

  我想想,基本已经明白,恐怕是史叔设了局,让琳姑父钻进去,就是说,韩
夫人和史叔应该也有事,而且是先有事。而他的回报就是帮韩夫人钓琳姑父。如
果我的猜想不错,这个史叔就厉害,得了便宜,不必付出,还把事给办了。想明
白了,就不再问,而是开玩笑地转向艾妹,「听见没有,说小孩不宜呢,还不走
开?」

  艾妹刚才听我们提到她爸爸,正兴高采烈地想听下文,听我这么一说,立刻
柳眉倒竖,刚想发作,琳姑已经说话,「爷爷那边没有提过这事?」

  我想了一想,觉得爷爷和李叔好像都有所觉察,但这事太复杂,也许也太肮
脏,所以不想对我说,所以我也就摇摇头。琳姑就吩咐我,「那你也别去说,爷
爷会生气的。」

  玥姑惊奇地说,「你以为痴儿想明白了?」

  「既然他这么聪明,应该想明白了?」琳姑有点期望地看着我,我肯定地点
点头。

  「你们说什么呢,打哑谜一样的!」艾妹不满意了。可我们都没理她,我接
着问道,「那萌姐家什么来头?」

  「瑛姑父没有来头,只是个古怪的书呆子,可瑛姑的能量极大,将来萌姐的
能量也许更大。何况还有个爷爷忌惮的老太太,老鼓动着族人要反专制。」

  「可瑛姑挺喜欢我,萌姐也很好,为什么不能亲近?」我还是想不通。

  「怕你学坏!」琳姑瞪我一眼。

  我明白什么意思,瑛姑差点就成功了,萌姐难道也和她母亲一样开放?要是
这样,我有没有机会和萌姐亲热?老实说,和瑛姑亲热,多少有点顾忌,毕竟她
是白痴的亲姑姑,算乱伦,万一传出去,后果堪忧——为此我也特别佩服瑛姑,
她就不在乎这些。可如果和萌姐亲热,就不算乱伦,何况她年轻,显得比瑛姑更
有诱惑力。我盼望着萌姐能带我「玩」了。

  「瑛姑看上去很年轻,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女儿。」我说。

  「她是年轻,比你玥姑小好几岁。」

  「真的?」我没想到,因为玥姑看上去也很年轻。

  「当年瑛姑进大学,瑛姑父是大学里的老师,不到一学年,两人就打得火热,
怀上了你萌姐,两人都不肯流产,瑛姑大学也不读,就结了婚。——这些事你懂
不懂?」琳姑好奇地也带点打趣地问我。

  「他当然懂,他是色鬼,和女人有关的他都懂。」艾妹半天被人冷落,插不
上嘴,正憋得难受,抓住机会就损我一句。

  「看来你也懂,艾艾?」琳姑逗她。

  「谁像他,我才不懂呢?」艾艾脸红了。

  我嘿嘿地笑。心里在盼着萌姐来吃饭,萌姐裹在鲜红泳衣里的腻白妖媚身子,
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眼前。我想,有机会,就和她约好去她家玩,到时她不逗我
玩,我也要逗她玩,不管白痴!我要把事办了。

  大好时光啊!

  可是,萌姐和鼎蕤都没来吃饭。

  给各位书友拜年,祝新年大吉大利。

TOP

0
  正文31这天晚上,我自然又失眠了,想到我的初恋情人,现在竟然就近在
眼前,但又远在天边,心头那种疼痛的感觉,久久不去。当年,我们短暂的相爱,
给我感受到多么强烈的幸福!然后,她突然离我而去,给我留下了深重的伤痛,
使我许多年都无法从失恋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多少个夜晚,我就像现在一样,无
法入眠,眼泪常常沾湿枕头。她的突然离去,也给我留下一个谜团,一个我总想
解开而无法解开的谜团,我也常常幻想着她在某个地方,和我一样在失眠,在思
念我。这种失恋其实最伤人。

  我们短暂的相爱,发生在我十四五岁时,也就是我现在的年龄,许多人这期
间产生的初恋,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也不会对后来的生活带来阴影,但
我的这次初恋,却给我留下了永恒的创伤。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真正爱上她,也
许要早得多,也许已经有好几年了。

  但更可能的,是因为自己的心智不成熟,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情商太低。有
时我在想,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足够成熟过,我知道我内心的伤痕久久不能淡
去,并非因为这次初恋有什么特别的惊天动地,而是我过于耽于幻想,不肯让自
己从中出来,或者说过于喜欢品味失恋带来的哀伤,我是爱上了这种感觉,等我
猛然发现我应该面对生活的时候,我已经无力自拔,她的倩影竟然夜夜出现在我
的梦中,向我微笑,让我着迷,让我梦醒泪流满面。

  我家住在一个贫穷的小弄堂里,奇特的是我们对面就是有钱人家的别墅式的
住宅,我们甚至共用一条弄堂,只是在弄堂的中间有一堵高达两米的围墙,分开
了贫富两个世界。他们的弄堂有五六米宽,我们的只有不足三米。

  我家住在二楼前楼,从窗户能够看到对面的漂亮住宅,我大概天生是属于有
小资情调的人,我父母都没有文化,我父亲扫盲班毕业,我母亲连扫盲班都没有
毕业。家里除了学校发的书,从未见过其它书。

  我一直对对面的生活十分羡慕,我知道主要不是因为他们吃好穿好,而是因
为他们有我所不能理解的音乐之类的东西,他们很少把窗帘拉开,我无法窥视他
们的生活,但窗帘却无法挡住音乐,从我家对面的小楼里常常传出钢琴声,我不
知道什么曲子,我只知道动听,让我幼小的灵魂发抖,我经常趴在窗户上,眼睛
凝望着对面严丝合缝的窗帘,听着窗户里飘出的音乐,眼泪会不知不觉流下来,
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

  而我听得最多的就是《梦幻曲》——当然这到后来才知道。弹琴的就是万瑶,
我偶尔见过她,她因为好奇,有时会拉开窗帘的一角,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第
一次看见她的小脸从窗帘的一角露出来,内心充满震惊,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清
丽脱俗的女孩,她的气质和我们弄堂里的女孩截然不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而那个世界,就是我向往的世界。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对身边的女孩有一丝一
毫的关注,相比之下,她们是如此的粗俗啊但她只在窗户停留极短的时刻,显然
是怕父母骂她,我曾经看到女人——她的母亲吧,很生气地把窗帘拉上,窗帘后
还传来了低低的训斥声。

  尽管这样,她还是会偷偷拉开窗帘,好奇地望过来,我虽出生在穷人家,相
貌却不差,尤其是我的眼睛,因为我对世界的好奇,我的内心比我同年龄的孩子
丰富,这都流露在我的眼睛里。她虽然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但我知道她明白我在
看她,也愿意我看她。

  从我看到她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她,并且会爱她一辈子。当然如
果没有后面的故事,这种爱只会是虚幻的彩虹,她会在我的一生中留下最美丽的
色彩,会使我在一生中对美念念不忘,但却不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

  可在我十岁那年,世界变了,文革开始了!对我们而言,最大的变化是围墙
拆了,弄堂一下子变成十来米宽,简直成了我们弄堂里野小子的天下,我们都玩
疯了,而对面却静悄悄的,从来没有人出来玩。他们甚至不再从这儿的门进出,
而从后门进出,我原以为可以经常看见女孩的梦想破灭了。

  但这样的宁静只维持了几个月,他们被抄家了!房子被占据了!我们弄堂里
好几户特别困难的住户搬进了我梦寐以求的房子!我以前心里有时怨恨父母不够
富有,不能让我过像对面这样的生活,而我现在又怨恨父母不够贫穷,失去了搬
进对面的机会!

  她家,原住着三层的小楼,现在二楼三楼被没收,只住着底下一层。而搬进
去的有我的同学,外号小癞痢,为此我想方设法和他做了好朋友,主要是提供给
他作业抄,有时甚至帮他抄,反正那时的作业之少,现在的学生能气死过去。

  我就经常去她家——现在是小癞痢家玩,地上地板,墙上有护墙板,反正在
我那时看来,简直像皇宫,何况里面住着真正的公主!我十分嫉妒小癞痢。我每
次去他家,总留心一楼的情形,可那里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都不知道他们是否
还在,但晚上窗帘后的灯光昭示,他们依然住在里面。但钢琴声已经听不见,据
说,钢琴也被没收了。我想念钢琴声,听到它,就知道她在那儿,可现在我都不
知道她在不在。据小癞痢说,那女孩现在不住这了,住亲戚家去了,也不知道他
哪来的消息,但女孩不住这儿,是肯定的事实。为此,我早早地在内心就恨这个
文化大革命。

  就这样过了两年,她的身影逐渐淡去。虽然在临睡前的梦幻编织中,她依然
是我故事中永恒的公主,但那也如真正的故事中的公主,如白雪公主一般,我们
虽然向往她,热爱她,但绝不会为她去发疯,决不会因为她而有失恋的痛苦感觉。

  是的,如果我们从此不再相见,我绝不会对她刻骨铭心。

  可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想不到我进中学的第一天,就和她重新相逢。文革
中,中学一律按户口就近入学,她家的特权已经不在,不能随心所欲挑选学校,
像她当年上小学那样。

  我清晰记得第一次看见她走进教室的情景,那是我们已经开学的第三天,正
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当她讲得自我陶醉的时候,她被领了进来,班主任生气地瞪
着她,「你叫万瑶?」

  「是。」低着头,极低的声音,我没有认出她来,也没有听见她的回答,而
是从老师的喝叫声中判断出来,「声音大点!为什么今天才来?」

  「生病。」声音大了一点,非常动听,但依然低着头。

  「你不要把资产阶级小姐作风带到学校来,你要自觉改造自己!——坐后面
去!」显然班主任了解她的基本情况。

  当她穿过我的座位,我的心狂跳起来,竟然是她!就是她!此刻她的眼睛里
含着泪水,屈辱和痛苦的泪水。

  我逐渐淡去的爱的火苗,猛然间熊熊燃烧起来,变成冲天的大火!我心中默
默念道,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你此刻多像一个落难的公主!我虽然不是王子,
但我也要去拯救你。

  这一天的课,我不仅完全心不在焉,还常常激动得脸通红,导致我的同桌向
老师汇报,说我生病了。我还常常回过头去张望,而她几乎一天没有抬起头来。

  我简直羡慕死坐在她边上的家伙,那是个讨厌的傻小子,可是临放学的时候,
这个傻小子,竟然对班主任说,「老师,我不要和她坐,她身上有香气。」

  全班哄堂大笑,班主任严厉批评,「明天不许擦香水!」

  「我没有——」,她申辩道,声音大了一点。

  老师皱着眉头说,「那你就是天生的资产阶级,更需要改造!」

  「我不要和资产阶级小姐坐一起。」傻小子嚷起来。

  老师说,「我们也要给资产阶级一个改造的机会,谁愿意和她坐?」

  当然全班都不举手,或许除了我,还有人想和她坐,但谁也没有勇气在这个
时刻举手,我却心中狂喜,毫不犹豫,但表面却装的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我看老
师看我的眼色有点古怪,也有点犹豫,但还是同意我和傻小子换位子。当我站起
来的时候,老师告诫我,「你当心,千万不要被资产阶级小姐俘虏了。」

  全班又是哄堂大笑。但我心底毫不在乎,因为我早就被俘虏了,我甚至从男
同学的笑声中,或多或少听出了嫉妒,她是多美的一个小姑娘啊!

  我坐下来,她的脸色涨得通红,但她并没有认出我,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令
人心醉的淡淡香气,——我和她同桌近两年,被熏陶两年,对这股香气已经刻骨
铭心。后来我在菀姐艾妹身上都闻到了这股香气,在我紧靠在玥姑琳姑的胸膛前,
我也闻到了这股香气,只是变得浓郁。

  啊,充满少女芳香的万瑶,我心中的女神!你现在怎样了呢?

  32永恒瞬间我听见外面的挂钟敲响,我静静数着,竟然已经深夜十二点,
我觉得我应该睡觉,而不应该继续回忆这些令人伤心的往事。我想翻个身,把脑
中的思绪挥去,可我却无法翻身。我猛然意识到,白痴已经入睡,现在是白痴在
控制这个身躯!

  我想起第一天发生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失眠过,我总能和白痴一起
醒来,对这个潜在的有趣而又危险的情况,已经有点淡忘,现在我又面临这个情
况,我想,我真的不能控制这个身躯吗?我挣扎着,有点赌气似的挣扎,把所有
的思想集中在四肢,指挥他们运动,可是它们却一动不动,我听见挂钟连续敲响
了两次单调的一声「当」,知道又过了一小时,可我却无法移动身上的任何一个
部位,甚至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可我的思维却依然清晰,依然没有睡意,我只
好承认失败,放弃挣扎,但我告诫自己,还是赶紧入睡吧,别去想了,以免明天
又出什么丑,或者又让人怀疑,我根本不是白痴。

  可我的回忆此刻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思绪又回到从前,尽管我一直想驱赶它,
包括不停的数数,每当从一数到几百,我的思绪却又不自觉地回到从前,最后,
我只好顺其自然,随思绪流水一般的流向它愿意去的地方。只是非常欣慰地想到,
我的房间已经装上了门锁,而我入睡前,已经习惯锁上房门,保姆敲门,应该会
惊醒我。

  记得那天放学,我走在她身后,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一路上欣赏着她窈窕
的背影,内心一直充满狂喜。在前面转弯的地方,我看到她无意间回过头来,看
到了我跟在她身后,她加快了脚步,我没有意识地同样加快脚步。她频频回头,
神色间流露出惊恐,我才反应过来,她以为我有意跟踪她,而不知道我走的也是
回家的路。

  走到我们弄堂,她没有从后门走,后门相对的是小花园,显得冷清,而我们
的弄堂热闹,总是人来人往,她想我大概没有胆量一直跟踪她到家门口吧。可她
推门走进自己家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却看见我正站在我家门口,目送她进去,
我看到她流露出非常惊讶而复杂的神色,我相信这一刻,她也终于认出了我。

  这一天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窗户,希望能够看到她掀起
窗帘,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我想让她知道,我一直守候着她,但直到对面的灯
熄灭,周围的一切归于寂静,在我父母几次骂我神经声中,我才郁郁不乐的上床
睡觉,但郁闷的情绪却很快一扫而空,想到我第二天又能和她同桌,并且每一天
都能和她同桌,我心中充满幸福感,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

  那以后的岁月,快得令人难以相信,也幸福得令人难以相信。我每天早上盼
着上学,我会在窗户口等着,等着她走出家门,我就跟着出去,放学我又跟在她
身后,一路走回家。当我们比较熟悉的时候,她红着脸对我说,不要这样近地跟
着她。我也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我没有跟着她,只是顺路。她没有争辩,只
是低声说,老师要知道我老跟着她,会把我们的座位换开。这话让我狂喜,我知
道她愿意和我坐。

  当然她没有理由不愿和我坐,我一直照顾她,我出身好,读书好,是班级干
部,老师喜欢。另外,我玩各种游戏,比如那时很流行的乒乓球,四国大战之类,
在同学中我都是一流。而她出身不好,学习不好,当然她并不笨,只是她在课堂
上永远心不在焉,她自己说,她怕学校,她不愿意上学,刚开学的迟到并不是生
病,而是不肯上学,后来被父母逼得没法,才只好来。

  文革中,学习成绩虽然不重要,但考试还是有,如小癞痢——我们依然是同
学,出身好,学习不好跟本无所谓,而她,属于动辄得咎的类型,什么都可能导
致老师的批评。我后来想,女老师的批评多少带有嫉妒,嫉妒她的美貌;而男老
师则不敢对她流露出温情,也只好严词厉色批评她——虽然男老师只有一个。而
同学和老师的情况类似,所以她在班里很孤独,当然她的性格也是如此。因为我,
她的日子好过许多,我给她抄作业,考试我帮她作弊,那时候,做这些都不难,
很多人都如此,老师也往往眼开眼闭,而同学那儿我常常帮她挡掉一些恶作剧。

  只有小癞痢,对我不满意,因为我无需再利用他,就开始疏远他,他就编造
我和她的种种故事,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反感别人把我和她编在一起,随着时日
的迁移,别人对我和美人同坐,已经流露出妒意,只是我们在学校中的表现,基
本没有可以让老师挑剔的地方,上课时,彼此之间很少说话,那时候,上课时同
桌聊天,是学校最常见的娱乐,我们的表现比大多数人好多了。虽然我们都有被
老师分开的担心,但更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性格,我对她爱得太深,一言一语都
怕流露出我的内心。而她则本来内秀,也不善于和男孩子,尤其是我这种出身的
男孩子交往。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往往简单到极点,我内心对这种近似冷漠的
关系,其实很不满,而这种编造,却弥补了我内心的缺陷。和当时有的许多无稽
的瞎说一样,并没有真正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

  但我生气的是小癞痢在编造中杂进一些下流的侮辱她的细节,比如说什么偷
看到她在家中洗澡擦身之类,让我怒火中烧,但我不能为此和他翻脸,引起的后
果也许很严重,至少会被老师分开座位,这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从来不在别
人面前为她辩护什么。

  后来我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和小癞痢狠狠打了一架。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弄
堂里,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游戏中,好像
是四国大战,小癞痢作弊,其实他老作弊,但我却借机和他狠狠打了一架。两人
都打得鼻青眼肿,不仅惊动了家长,还惊动了老师,我们打得不分胜负,我不会
打架,他却是老手,但我那天打架像拼命,这让很多人感到吃惊,但却并没有往
她那儿想。

  可她在第二天知道我打架后,却对我说,「我不想看见你打架,不管为了啥。」

  我知道她猜到了我打架的真实原因,我低声回答她,「我只会为你打架。」

  她脸红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眼色中流露出不赞同,不满意。其实,
我已经早就感觉到她的趣味,比如,听到同学说脏话,她总是皱着眉头,离得远
远,而我们那时候,说脏话,那是家常便饭,可为了她,我却完全不再说脏话,
包括当地人脱口而出的脏字,从此也在我的口中永远消失。我当然知道她更反感
打架,可我以为她会高兴我为她打架,可我还是错了。我毕竟不能真正理解她的
内心。

  我们的关系可以说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越轨之处,直到有一天,她答应和我
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中学里男女同学一起看电影,并不少见。我曾经大胆约过
她好几次,她一直拒绝,她说,她父母从不让她晚上单独出来。这天不知为什么,
或许是她情绪低落,或许是父母有什么情况,她暗示我说,沪华电影院在放《霓
虹灯下的哨兵》,我就立刻约她同去,她也默然答应。

  我在小学就看过这部片子,对电影并不喜欢,但却有深刻印象。因为童阿男
的女朋友让他听的那段曲子,就是我念念不忘的她在家中经常弹奏的曲子。

  我如何把票子偷偷给她,我们如何各自走进电影院,如何装着不认识坐在我
们的座位上,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晕晕乎乎。我只记得当
我们两人坐在昏暗的电影院,大提琴演奏的《梦幻曲》在电影院回响起来的时刻,
大概只有十来秒的时间,我们却彼此对望着,似乎对望了整整一生,我大胆地握
住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

  我低声问她,「什么曲名?」

  她也低声回答我,「舒曼的《梦幻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电影,我们沉浸在我们的
世界里。我抚摸着她的手,何等柔美的手啊!我的内心充溢着幸福之感,这种幸
福的感觉,几乎伴随着我的一生,虽然后来总是和尖锐的痛苦感并存。

  在我们一起看电影后的第三天,她就突然失踪,连她家的大人也一起失踪,
因为她家的灯光不再亮起。我苦苦的等待,等到她家的灯光重新亮起,我充满激
动的时候,却知道住在里面的已经是陌生人。

  从那以后,她的形象在我的记忆中永恒定格,总是伴随着锐利的痛苦,痛苦
中夹杂着一丝幸福,一丝电影院中感受到的强烈幸福感的余波,尽管和眼前的痛
苦相比,它显得微不足道,但却更加顽强。当岁月把痛苦磨得迟钝,幸福的感觉
却更加锐利,刺穿黑夜,刺的心痛。

  我常常怨恨地思念她,但内心深处依然感谢她,我知道,这世界上能够真正
体会到幸福的人,并没有几个,而我是其中之一,尽管最终以沉重的痛苦作为代
价。

  正文32我听见外面的挂钟敲响,我静静数着,竟然已经深夜十二点,我觉
得我应该睡觉,而不应该继续回忆这些令人伤心的往事。我想翻个身,把脑中的
思绪挥去,可我却无法翻身。我猛然意识到,白痴已经入睡,现在是白痴在控制
这个身躯!

  我想起第一天发生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失眠过,我总能和白痴一起
醒来,对这个潜在的有趣而又危险的情况,已经有点淡忘,现在我又面临这个情
况,我想,我真的不能控制这个身躯吗?我挣扎着,有点赌气似的挣扎,把所有
的思想集中在四肢,指挥他们运动,可是它们却一动不动,我听见挂钟连续敲响
了两次单调的一声「当」,知道又过了一小时,可我却无法移动身上的任何一个
部位,甚至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可我的思维却依然清晰,依然没有睡意,我只
好承认失败,放弃挣扎,但我告诫自己,还是赶紧入睡吧,别去想了,以免明天
又出什么丑,或者又让人怀疑,我根本不是白痴。

  可我的回忆此刻似乎变得格外清晰,思绪又回到从前,尽管我一直想驱赶它,
包括不停的数数,每当从一数到几百,我的思绪却又不自觉地回到从前,最后,
我只好顺其自然,随思绪流水一般的流向它愿意去的地方。只是非常欣慰地想到,
我的房间已经装上了门锁,而我入睡前,已经习惯锁上房门,保姆敲门,应该会
惊醒我。

  记得那天放学,我走在她身后,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一路上欣赏着她窈窕
的背影,内心一直充满狂喜。在前面转弯的地方,我看到她无意间回过头来,看
到了我跟在她身后,她加快了脚步,我没有意识地同样加快脚步。她频频回头,
神色间流露出惊恐,我才反应过来,她以为我有意跟踪她,而不知道我走的也是
回家的路。

  走到我们弄堂,她没有从后门走,后门相对的是小花园,显得冷清,而我们
的弄堂热闹,总是人来人往,她想我大概没有胆量一直跟踪她到家门口吧。可她
推门走进自己家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却看见我正站在我家门口,目送她进去,
我看到她流露出非常惊讶而复杂的神色,我相信这一刻,她也终于认出了我。

  这一天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窗户,希望能够看到她掀起
窗帘,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我想让她知道,我一直守候着她,但直到对面的灯
熄灭,周围的一切归于寂静,在我父母几次骂我神经声中,我才郁郁不乐的上床
睡觉,但郁闷的情绪却很快一扫而空,想到我第二天又能和她同桌,并且每一天
都能和她同桌,我心中充满幸福感,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

  那以后的岁月,快得令人难以相信,也幸福得令人难以相信。我每天早上盼
着上学,我会在窗户口等着,等着她走出家门,我就跟着出去,放学我又跟在她
身后,一路走回家。当我们比较熟悉的时候,她红着脸对我说,不要这样近地跟
着她。我也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我没有跟着她,只是顺路。她没有争辩,只
是低声说,老师要知道我老跟着她,会把我们的座位换开。这话让我狂喜,我知
道她愿意和我坐。

  当然她没有理由不愿和我坐,我一直照顾她,我出身好,读书好,是班级干
部,老师喜欢。另外,我玩各种游戏,比如那时很流行的乒乓球,四国大战之类,
在同学中我都是一流。而她出身不好,学习不好,当然她并不笨,只是她在课堂
上永远心不在焉,她自己说,她怕学校,她不愿意上学,刚开学的迟到并不是生
病,而是不肯上学,后来被父母逼得没法,才只好来。

  文革中,学习成绩虽然不重要,但考试还是有,如小癞痢——我们依然是同
学,出身好,学习不好跟本无所谓,而她,属于动辄得咎的类型,什么都可能导
致老师的批评。我后来想,女老师的批评多少带有嫉妒,嫉妒她的美貌;而男老
师则不敢对她流露出温情,也只好严词厉色批评她——虽然男老师只有一个。而
同学和老师的情况类似,所以她在班里很孤独,当然她的性格也是如此。因为我,
她的日子好过许多,我给她抄作业,考试我帮她作弊,那时候,做这些都不难,
很多人都如此,老师也往往眼开眼闭,而同学那儿我常常帮她挡掉一些恶作剧。

  只有小癞痢,对我不满意,因为我无需再利用他,就开始疏远他,他就编造
我和她的种种故事,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反感别人把我和她编在一起,随着时日
的迁移,别人对我和美人同坐,已经流露出妒意,只是我们在学校中的表现,基
本没有可以让老师挑剔的地方,上课时,彼此之间很少说话,那时候,上课时同
桌聊天,是学校最常见的娱乐,我们的表现比大多数人好多了。虽然我们都有被
老师分开的担心,但更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性格,我对她爱得太深,一言一语都
怕流露出我的内心。而她则本来内秀,也不善于和男孩子,尤其是我这种出身的
男孩子交往。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往往简单到极点,我内心对这种近似冷漠的
关系,其实很不满,而这种编造,却弥补了我内心的缺陷。和当时有的许多无稽
的瞎说一样,并没有真正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

  但我生气的是小癞痢在编造中杂进一些下流的侮辱她的细节,比如说什么偷
看到她在家中洗澡擦身之类,让我怒火中烧,但我不能为此和他翻脸,引起的后
果也许很严重,至少会被老师分开座位,这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我从来不在别
人面前为她辩护什么。

  后来我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和小癞痢狠狠打了一架。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弄
堂里,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游戏中,好像
是四国大战,小癞痢作弊,其实他老作弊,但我却借机和他狠狠打了一架。两人
都打得鼻青眼肿,不仅惊动了家长,还惊动了老师,我们打得不分胜负,我不会
打架,他却是老手,但我那天打架像拼命,这让很多人感到吃惊,但却并没有往
她那儿想。

  可她在第二天知道我打架后,却对我说,「我不想看见你打架,不管为了啥。」

  我知道她猜到了我打架的真实原因,我低声回答她,「我只会为你打架。」

  她脸红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但眼色中流露出不赞同,不满意。其实,
我已经早就感觉到她的趣味,比如,听到同学说脏话,她总是皱着眉头,离得远
远,而我们那时候,说脏话,那是家常便饭,可为了她,我却完全不再说脏话,
包括当地人脱口而出的脏字,从此也在我的口中永远消失。我当然知道她更反感
打架,可我以为她会高兴我为她打架,可我还是错了。我毕竟不能真正理解她的
内心。

  我们的关系可以说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越轨之处,直到有一天,她答应和我
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中学里男女同学一起看电影,并不少见。我曾经大胆约过
她好几次,她一直拒绝,她说,她父母从不让她晚上单独出来。这天不知为什么,
或许是她情绪低落,或许是父母有什么情况,她暗示我说,沪华电影院在放《霓
虹灯下的哨兵》,我就立刻约她同去,她也默然答应。

  我在小学就看过这部片子,对电影并不喜欢,但却有深刻印象。因为童阿男
的女朋友让他听的那段曲子,就是我念念不忘的她在家中经常弹奏的曲子。

  我如何把票子偷偷给她,我们如何各自走进电影院,如何装着不认识坐在我
们的座位上,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晕晕乎乎。我只记得当
我们两人坐在昏暗的电影院,大提琴演奏的《梦幻曲》在电影院回响起来的时刻,
大概只有十来秒的时间,我们却彼此对望着,似乎对望了整整一生,我大胆地握
住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

  我低声问她,「什么曲名?」

  她也低声回答我,「舒曼的《梦幻曲》。」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电影,我们沉浸在我们的
世界里。我抚摸着她的手,何等柔美的手啊!我的内心充溢着幸福之感,这种幸
福的感觉,几乎伴随着我的一生,虽然后来总是和尖锐的痛苦感并存。

  在我们一起看电影后的第三天,她就突然失踪,连她家的大人也一起失踪,
因为她家的灯光不再亮起。我苦苦的等待,等到她家的灯光重新亮起,我充满激
动的时候,却知道住在里面的已经是陌生人。

  从那以后,她的形象在我的记忆中永恒定格,总是伴随着锐利的痛苦,痛苦
中夹杂着一丝幸福,一丝电影院中感受到的强烈幸福感的余波,尽管和眼前的痛
苦相比,它显得微不足道,但却更加顽强。当岁月把痛苦磨得迟钝,幸福的感觉
却更加锐利,刺穿黑夜,刺的心痛。

  我常常怨恨地思念她,但内心深处依然感谢她,我知道,这世界上能够真正
体会到幸福的人,并没有几个,而我是其中之一,尽管最终以沉重的痛苦作为代
价。

  正文33我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我只模糊感受到了熹微的晨光在窗
帘间闪烁,好像温柔的手抚摸着我,让我坠入沉沉睡眠之中。

  不久,我就听到敲门声,我怨恨地想,「这么早就来敲门?我还刚入睡呢。」

  但敲门声不屈不挠,我只好起来开门。

  门外站着萌姐!

  穿一身昨天看到的泳衣,只是显得更加鲜红,丰满美丽的乳房更加前突,乳
头也明显鼓着,那天似乎并没有看见乳头,我想,是因为此刻泳衣还湿的缘故吗。

  我呆呆望着萌姐的乳房乳头,它们微微地在颤动,我感觉到它们似乎要挣脱
两片衣襟的束缚,逗引着我去覆盖它,抚摸它,吸吮它。

  「听我妈说,你按摩的技巧好极了,我也想来试试。」她说着往里走,直接
躺在了床上,而不是像瑛姑那样躺在沙发上,也不是像她那样背朝上,而是面朝
上,丰满坚挺的乳房在她躺下的时候,没有向两边散开,而是更加高耸,还诱人
地跳动着。

  我欣赏着她,望着她一身鲜红,一片细长的腻白,怒突的乳房,小巧的脐窝,
平滑斜下的阴阜,突然拐弯下降的山谷,隐隐约约的凹陷的小溪,笔直完美的长
腿,真是美极了!最后我的眼光,停留在她的小溪上,那被丰腴的美腿紧紧夹住
的小溪,若隐若现,引领着你不得不去遐想那美丽的桃花源洞口。

  我觉得我全身开始发热,欲火腾腾燃烧起来,我想起我昨天的打算,我想,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能怪我了。而她脸上笑吟吟的媚意,显然是充满诱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她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挣扎,但我紧紧压着她,双手把她的泳衣
往两边一拉,丰满坚挺的雪白乳房弹跳出来,我毫不犹豫用力揉着捏着,她似乎
痛苦似乎享受地哼起来,微微挣扎着,乳房在我大力蹂躏下逐渐变得殷红,乳头
也挺立起来,我张大嘴,一口含住她的乳房,用力吸吮,咬啮,我的欲火让我完
全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只想蹂躏她,占有她,我腾出的一只手,也毫不犹豫地伸
下去,插入她的泳衣,进入两腿之间,扣摸着她的溪谷,我感觉到我的手指插进
她的溪洞,感受到久违的腻滑,我的分身早已坚硬难忍,我用力撕扯她的泳衣,
想把最后阻挡我进入的障碍除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重温销魂的感觉。

  突然,天地摇晃起来,而且摇晃得越来越猛烈,地震!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发
生了地震,可我立刻否定了地震,我知道,我们这儿很少地震,再说,我不相信
这么巧合,前世在我就要销魂的刹那,被两个色鬼无辜勾魂;今世也快销魂之时,
难道也会有什么意外?我突然觉得,那也许不是意外,而是上天要惩罚我的乱伦,
可她毕竟只是我的表姐,不算乱伦啊!难道是发现了我的借体还魂,此刻又来索
取我的阴魂了?刹那间,我不禁魂飞魄散,但害怕之余,我心底也非常愤怒,觉
得好事总被这样无缘无故搅黄,心里一发狠:不管它,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干了
再说!我就依然猛烈进攻。但天地似乎摇晃得更厉害,尽管我的欲火在摇晃中依
然坚挺,我却是无法如愿。

  我终于睁开眼,或者说我的灵魂睁开眼,我看到我正压在保姆身上,她的上
衣已经扯开,我一只手紧紧捏着她丰满的乳房,另一只乳房则刚从我嘴里滑出,
上面带着我的齿印。我的另一只手依然插在她两腿中间,手指还能感受到滑腻和
洞壁的挤压,她正抓着我的双肩,猛烈摇晃我。

  我呆呆望着她,她也惊惧交加地望着我,我的手已经停止动作,她也就不再
摇晃我,我们就这样相望着,我慢慢恢复过来,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春梦。

  我想从她的身上下来,但好像不能控制我的身体,我的坚硬依然顶在她的腿
上,不依不挠,我知道,白痴的欲望和本能正在苏醒,我从保姆的神色中也知道,
她已经明白另一个我已经醒来,而这另一个我如果想要她,她准备接受。但我不
能接受,我决不能让白痴得逞,我也为被白痴控制感到愤怒,于是我尽全力一滚,
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发出「嗵」的一声巨响。

  另一个保姆闻声进来,看到此情此景,显然吓了一跳,我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不是我不想动,是白痴因为愤怒而拒绝动,她们俩人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沙发
上,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而惊诧的眼色。

  我慢慢恢复,试着动动我的手脚,感觉到我终于又控制了这个躯体,我喃喃
对保姆说,「对不起,我做梦了。」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虽然我早知道,真正感觉到我和白痴不是同一个人,
也许就是这两个保姆,可现在她这么明确说出来,我依然大吃一惊。

  可她并没有理解我的惊诧,相反,脸色飞红起来,竟然显示出女性的一丝娇
媚,而我的心底竟然也是一荡,我知道,那应该是白痴的心一荡,我正处于惊诧
之中,而对保姆也没有企图,心中竟然会有荡意,应该是白痴的力量了。当然,
我也知道,我也好,白痴也好,欲望都已经很强烈,要不是白痴毕竟不知道该如
何做,我大概已经无法控制他,但这样的局面能够维持多久呢?我不无担心。

  「不要对别人瞎说,别说不是我之类的瞎话,当心爷爷生气!」我的话里带
着羞愧祈求和一丝警告,但没有命令的口吻,她们俩人都点点头。

  吃完早饭,我独自来到花园,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背
后,静静坐下来,希望能够反思刚才发生的一幕,但我感觉到我自身的欲火,依
然在那儿燃烧,让我无法真正冷静思考。

  谁在扯保姆的衣服?谁在扣摸保姆的溪洞?当然是我,白痴还没有过这样的
举动,但我是在梦中,指挥我手脚的不应该是我,而是白痴,就是说,今天的行
动,究竟有多少是白痴,有多少是我,也许永远也不会分得清楚,但有一点肯定,
今天的举动中,有白痴的强烈本能,或者说,白痴的本能正在苏醒,他已经感受
到了下面的坚硬顶在女人身上带来的强烈快感,当然他还不知道那坚硬应该进到
哪里去,但我的或白痴的手在扣摸保姆的溪洞时感受到的快感,或许已经给白痴
某种暗示。或者说,即便没有暗示,只要白痴体会到坚硬乱顶时带来的快感,那
顶入它该顶入的地方,也仅是一步之遥。

  我现在并不想拒绝做爱,毕竟年轻的身体和中年的渴望,已经在我的身体里
发酵出腾腾的烈焰,这种烈焰烧毁我的担忧,烧毁我的忌惮,只是早晚的事,也
许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它发泄出来,比压抑它更好。

  试想,假如今天不是保姆,而真的是萌姐——萌姐也许还不太糟糕,假如是
另一个姐姐,甚至是艾妹有事找我,会发生什么?

  老实说,想到艾妹我不寒而栗,清丽瘦俏的艾妹,根本没有力量抵御我的猛
烈进攻,她不会猜到我会有另一个我,就不会像保姆那样企图摇醒另一个我,那
么我的进攻必然会得逞。

  我突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隐隐约约希望这事发生,艾妹的美丽,让每
一个被欲望控制的男人,都会产生下流的念头,而我此时此刻,浑身都充满膨胀
的欲望。

  我挣扎着想摆脱欲望的控制,我知道这样想艾妹,实在是侮辱我尊重的一切。

  于是我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我的右脸火辣辣的,这让我略微清醒一点,玥
姑,琳姑,莞姐一一浮现在我眼前,我想起艾妹弹奏《梦幻曲》时的美丽侧影,
那空灵优美的乐曲声在我心底逐渐回荡开来,我的欲望也渐渐平息。

  我终于可以理智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

  是的,有意克制人的本能,不合理也无益,孔子说得好,「食色,性也。」

  人在饥饿时会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情,包括杀人放火;同样,人在性饥渴下,
也会杀人强奸。也许区别在于,人可以通过自慰来发泄性饥渴,而饥饿却无法画
饼充饥。

  那么我是否应该尝试自慰呢?不,我不甘心。有那么多美女在周围,我竟然
要自慰?!何况自慰或许能够满足我的一时需要,绝不会满足白痴的需要,当他
体会到喷射的极乐,也许就会——。

  就会什么呢?我猛然想到,他不懂啊,也许会以为喷射的乐趣就来自于自慰?

  有这样的可能。

  可我还是否定,我现在明白,自慰中得到满足的,肯定不是我,一定是白痴,
可我绝对不愿意让白痴得到满足,让我自己处在饥渴之中,我想这对我们两个灵
魂的糅合并不是一件好事,而让白痴的灵魂和我的灵魂和谐的结合,应该是我的
努力目标,像这样分裂两个灵魂的行为,肯定不可取。

  是的,我应该寻找合适的机会,让白痴和我同时体会男女合体的欢乐,也许
这才是理智的行为,才能真正避免悲剧的发生。

  我不知道这个结论里有多少是借口,是我想放纵自己的借口,但我依然坚信,
这应该是目前最为合理的选择。

  夏日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撒落下来,草地上闪闪烁烁,凉风习习,我靠在
树上,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正文34朦胧中,感觉一双腻滑小手,蒙上我的眼睛,听见娇美的声音说,
「猜猜我是谁?」

  那小手让我联想到艾妹,可我知道艾妹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还有谁会有这
样娇柔的小手?难道会是馨妹?自从见过馨妹之后,我天天想念她,只是没有借
口见她。当然我知道也不会是她。

  猜不出是谁,我就不猜,而是猛然回过头去,紧贴着我眼睛的竟然是一对丰
硕豪乳,我一愣,尚没有反应,乳房已经离我而去,原来是菁姐,她直起身子,
嘟着嘴说,「猜也不猜,不好玩。」

  我望着菁姐,她下面穿窄小的牛仔短裤,紧紧裹着她的三角地区,曲线毕露。

  玲珑的脐窝下露出近两寸光滑平坦的腹部,往上望去,上身裹着比文胸大不
了多少的半截紧身衣,让我着迷的丰乳如两座山峰一般悬在我的头顶,我能想象
出那白雪山坡晚霞染顶的美景,我走得较近的这些姐姐中间,菁姐的乳房最丰隆,
经常让我垂涎三尺,但却无缘亲近。

  现在她近在眼前,也许有机会亲近一下?我心中突然一抖,会不会又是一场
春梦?我抬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那是刚才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又升上
来。

  「你干什么?」菁姐非常吃惊地问道,我知道不是梦。

  「你脸上怎么啦?」她看到了我脸上的指印,那一下我是很用力地抽下去,
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谁抽你耳光了?」菁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我火辣辣的脸。我又一次惊
诧于菁姐手的娇小柔美,我以前和菁姐在一起,总是被她的丰隆所吸引,从没注
意过她会有这样娇美的小手。

  「你肯定不老实了,会不会是琳姨抽你的?」她的话里好像带着一点心疼,
这让我很受用。我想很多人可能都会猜琳姑,因为真敢下狠手抽我的人在家中不
多,琳姑可能是一个,假如我真敢冒犯她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

  「不好意思说。」其实我是在心里想着编个什么合适的理由。

  「为什么?」她兴趣被我引逗起来,挨着我坐下。

  「你别离我这么近啊。」我有意往边上挪一挪,一边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故
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正经起来了?」菁姐嘲笑我。

  「不是正经,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吃耳光的事情来啊。」

  「你倒有自知之明啊。」菁姐就挪开一点,我后悔装得过分了。「现在对菁
姐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我便想边说,装得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刚才坐这儿打瞌
睡,过来一个姐姐,像你一样挨着我坐,奶也像你一样大大的,」我故意用手比
划了一下,眼睛也贪馋地盯着她的胸看,她脸红了,但也没有再退开,我继续说
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地就去吃她的奶,她就狠抽了我一下,走了,
我都没看清是谁。」

  菁姐「嗤嗤」笑起来。我故意色迷迷地问道,「菁姐,刚才不会就是你吧?

  我看万府里也只有你才有这么丰满的大奶。「在欲望的驱使下,或许还有说
不清为何的原因,我对菁姐说话变得粗鲁。

  「胡说!下流!当心我再抽你!」

  「刚才果然是你啊!」我故意误会菁姐的话。

  「才不是!」菁姐辩解道,然后又故意凶巴巴地说,「要是我,只抽你一耳
光,便宜你。」

  「你好狠心,菁姐。」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菁姐被我的可怜样蒙蔽,又轻轻抚摸我带伤痕的脸,「谁呢?这么狠心。咦,
还是个左撇子,不记得谁是左撇子啊。」

  我心里一跳,有人说,奶大无脑,菁姐奶大,可脑子好着呢。我可不要太聪
明,阴沟里翻船。好在菁姐也是真心喜欢我的姐姐之一,没有怀疑我在使坏,可
要是她再细心一点,也许就能看出这不是别人抽的。

  我赶紧转移话题,「菁姐,你手这么娇小啊。」我趁机抓住菁姐的手,抚摸
着,惊叹着说。

  「你以为菁姐是民工啊,手应该又粗又大?」

  「哪有啊,只是——只是没想到——」我想说,没想到菁姐奶这么大,手却
这么小,可刚才菁姐训斥我,似乎是真心,不是装样,我就没好意思再说出口,
但我瞄向菁姐丰乳的眼睛已经说出了这层意思。菁姐的脸红起来,轻轻在我左脸
上批了一下,「小色鬼,怪不得有人要抽你。」

  在我印象里,菁姐算是胆大的一个姐姐,很少红脸,可红起来,和别的女孩
一样,显得娇美异常,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就挪开了目光,看到草地上有一本书,
就问道,「菁姐,你在看什么书?」

  「《红楼梦》,玥姨推荐的,一点不好看,不过到也挺有趣。」

  「不好看还有什么趣?」我逗她。

  「和我们家像啊,」菁姐又「嗤嗤」笑起来,「你就是那个贾宝玉,菀姐就
是你的宝姐姐,艾妹就是你的林妹妹。」

  「那你是谁啊?菁姐?」我也不管她怎么想,就想知道她把自己当作谁。

  「你知道这本书?」她果然诧异地问道。

  「我才不知道,我只想知道菁姐把自己看作谁。」

  「我是谁?在你眼里最多只是个袭人!唉!」

  我想她的叹气里一定包含这样一层意思,即我只是想和她睡觉,就像宝玉把
袭人当作可卿的代用品一样。可我当然无法说出来,就说,「我不知道袭人在书
中什么地位,可我保证,你在我心中,地位高多了,至少像喜马拉雅山。」

  「你什么时候变得滑头起来?你不会是说,你喜欢菁姐,胜过喜欢菀姐和艾
妹?」

  我不好意思撒谎,含含糊糊地说,「她们又不在,别去说她们。」

  「谁在你就讨好谁?真是个贾宝玉哎!」

  「这个贾宝玉到底是什么人?」我想听听菁姐对贾宝玉的评价。

  「是个小色鬼,和你一样,比你还色,小小年纪就初试云雨情。」

  「什么叫云雨情?」我知道菁姐之所以毫无顾忌脱口而出,是因为她以为我
绝对不懂其中的意思。我就干脆装糊涂,逗逗她。

  「就是,就是比吃奶还坏的事。」她期期艾艾地说。

  「那是不是比吃奶还好玩的事?」我继续逗她。

  「好了,别胡说了,」菁姐的脸沉下来,「你就是个下流坯子,说到下流事,
你就本能地起劲。」此时的菁姐有点像菀姐,我就不敢再嘻皮笑脸,只是讪讪地
说,「我只是不懂的事,想问问嘛。」

  「你不懂的事多了,没见你问得这么起劲。」她笑起来,又像活泼的菁姐了,
「就像贾宝玉,天生喜欢抓胭脂粉饼玩,你不会是那个贾宝玉投的胎吧。」

  「菁姐要是喜欢,我就算是贾宝玉投胎。」

  「你可真会讨人喜欢,你哪是万人厌,明明是万人喜嘛。——不知道贾宝玉
有没有你漂亮啊。」

  这话我以前听见过,现在从菁姐嘴里说出来,我真有点喜从天降,抓耳挠腮
的感觉。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在王夫人房里调戏金钏儿的贾宝玉。

  我色心大动,眼前只看见菁姐的一对丰乳在晃动,我虽然已经有点迷糊,但
心里竟然还联想到风动旗动的典故,因为我知道菁姐的丰乳紧裹在衣服里,她坐
着不动,丰乳也就不会动,现在丰乳在晃动,说明我的心动得很厉害了。

  「眼睛又不老实,小色鬼。」菁姐的手又轻轻批上了我的左颊。

  我抓住她的手,向她俯过身去,嘴里说道,「菁姐,你好美。」亲上了她的
脸颊。她大吃一惊,她的后背紧贴着粗大的梧桐树,退无可退,她扭着脸,不让
我吻到她的嘴,我就尽情吻她娇美的脸蛋。在我的亲吻下,菁姐的脸又红又热,
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偷偷按上了菁姐的丰乳,她竟然没有闪躲,也没有推开我,
就任由我在她丰满乳房上恣意抚摸揉捏,真是一对难以想象的豪乳,丰硕挺拔,
我的手只能拢住半片山坡。

  事后想想,我能这么轻易得逞,她竟然没有挣扎,实在是一件奇特的事。她
一定以为我只会吃奶,她防着的是我会偷吃她的奶,可没想到我会吻她,她一时
情迷意乱,让我这个不知是小色鬼还是老色鬼的家伙,趁虚而入,上面吻着,下
面摸着,满嘴芬芳滑腻,满手充实柔软,当我发现菁姐竟然呼吸急促,脸色酡红,
心中才真正讶异起来,难道菁姐的情欲这么容易就被逗引起来?我并没有这方面
的想法,毕竟光天化日,又在花园里,我也就是所谓揩点油罢了。可菁姐的反应
却让我色欲萌动,手情不自禁插入她两腿中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左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立刻清醒过来,我
看到菁姐匆忙站起,她看我的眼色复杂极了,好像有点震惊,有点害怕,有点挣
扎,还有点渴望。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菁姐马上就跑得没影了。

  35正文35我偷偷回到自己房间,一路上脸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不是疼
痛里还夹着羞愧。

  我照照镜子,发现菁姐的这一下抽得真狠,不仅留有指印,脸颊都微微肿起
来。我心里真的有点生气,虽然我的行为可憎,该吃耳光,她的这一下也未免太
狠了吧?我还记得她同情的口吻,「谁呢?这么狠心。」没想到她抽起人来更狠,
这叫我怎么见人?旧痕未去,又添新伤,教我如何对人解释?我知道我今天不能
出门了,否则一定会引来许多好奇的询问。

  我让保姆把饭端进来,吃完饭又昏昏沉沉睡了个午觉,醒过来,回想今天发
生的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先是猥亵保姆,然后调戏菁姐,我可真快成色狼了。

  女人,这两天我如当年的阿Q那样,脑中一直想着女人,今天的事,或许都
是女人想得太多的结果。

  想起此事,就想起菁姐,想起她呼吸急促脸色酡红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
何况我手中握过的那丰乳的感觉尚在,我独自在房间里,一想到这些,下面就坚
硬地竖立起来。

  突然,我心中一动,我明白了菁姐为什么这么狠心抽我,这小丫头肯定是情
窦初开,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在我的亲吻抚摸下产生这样强烈的反应,她还一直以
为我只是个长相俊美的傻小子,只知道像个傻孩子一样吃吃女人的奶,所以她放
纵了我,可没料到我会像个男人那样亲吻她,抚摸她,竟然把她压抑着的情欲点
燃了,她为了克制自己的情欲,情急之下才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此刻我知道,
这个耳光,不仅给我,也是给她自己的。想明白这些,我心头对她的不满自然烟
消云散,并且心头还暗暗欢喜,既然这小丫头这么容易被逗起情欲来,我们之间
的云雨情也许早晚都会发生。

  不过,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刻,我感到问题已经很严重,我的
情欲确实已经很强烈,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要不早点解决,不知什么时候就会
真出乱子。

  想想也是。贾宝玉可是在十二三岁就初试云雨,我可已经十五六岁,还有五
十来岁好色的灵魂在其中作怪,还有这么多美女欲推还就的逗引,我要不急色,
那才叫奇怪。

  可我该去找谁呢,保姆最方便,近在眼前,又掩人耳目,她们心底其实也乐
意,用来发泄倒也无不可。但这么做,我觉得就是在向白痴投降,在我和白痴之
间,这可谓是最重要的战役,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输掉这场战役,因此,除非走
投无路,我绝对不肯这么做,而现在,或者说,我自己觉得,我永远也不会走投
无路。

  菁姐呢?如果有机会独自相处,不是不可能,但菁姐明显是个处女,老实说,
我并不想找处女,以免麻烦,比如怀孕之类,我又不能显示出我懂,那可太出格
了。可装得不懂,怀孕流产就会接踵而至,为这点小事,闹得风风雨雨,多不好。

  另外,处女还有另外的麻烦,就是她也许会从此粘着你,女人的第一次付出,
往往有托付终身的想法,你辜负了她,你就是薄情之人,我本来不是薄情之人,
也不想伤害女人,所以我更愿意和成熟的妇女来往。

  我真地很怀念瑛姑了,我真想干脆打电话找她,可是想到玥姑琳姑,我又打
消了念头,她毕竟是白痴亲姑,那是乱伦,如果那天她勾引我,我顺水推舟,把
事做了,玥姑琳姑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怪我,毕竟我是个无知的白痴啊。哈哈。

  可是现在我主动去找她,玥姑琳姑知道,就不会原谅我,他们也许会想,我
能「奸淫」(她们两人一定会使用这个词)瑛姑,也就会奸淫她们。我真不愿意
她们这么想我。

  萌姐就很好,从玥姑琳姑的口风中,可以知道萌姐绝对不是处女,甚至已经
是个老手,也许不在乎陪她可爱英俊即将大权在握的弟弟颠鸾倒凤,云雨一番吧?

  我想她应该会,至少她不会抽我耳光拒绝我,只要我脸皮够厚,粘着她,我
应该能够达到目的。

  可是她不来啊,我不禁叹气。

  这几天,我想像着和女人做爱,脑中轮流出现家中的美女,瑛姑萌姐菁姐是
主要对象,有时甚至幻想同时和瑛姑母女做爱,但我想到玥姑琳姑菀姐艾妹的时
候,竟无法想象和她们做爱的情景。

  玥姑琳姑,尤其是琳姑,都是中年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性感,也不缺年轻女人的娇媚,正是女人最具诱惑力的年华,可我却不敢在想象
中亵渎她们,换作原本的我,简直不可能。

  我又想到菀姐,这个美丽的让我又爱又怕的姐姐,自从上次按摩事件以后,
菀姐有意疏远我,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一星期前,她说要陪父母弟弟住一阵,搬
回去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给她打电话,听说她全家准备出国旅游,我还求她把我带
上,可她含含糊糊没答应,三天前,她家突然没人接电话,她的手机也没有开着,
我想她是出去玩了。她有个亲弟弟,当然并不在乎我这个表弟,我只有叹气。

  此刻我又想起菀姐,美艳清丽的菀姐,要是菀姐能给我——我知道我是在想
入非非,不过这太诱人,我放松自己,让自己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享受绮思旎
想带来的片刻欢乐,尽管不敢想得如早上猥亵保姆时那样具体露骨,但依然给我
以极大的满足和快乐。

  至于艾妹,还有那个刚认识不久的馨妹,都是极为美丽动人的女孩,但离性
感尚有距离,对充满欲火的我来说,目前并不吸引,虽然心底知道,要说真正的
恋爱,非这两个丫头莫属。

  有时我也纳闷,玥姑琳姑菀姐,她们在我心中的神圣感,究竟是缘由我对美
的崇敬呢,还是白痴对她们的敬畏?

  回想我自己五十来年的生涯,除了对艺术还留有这么一点好感,对其他的一
切都已经嗤之以鼻,对美女除了欣赏,并在想象中享用她们以外,从没有什么禁
忌;而我现在面对活生生的她们,竟不敢在想象中亵渎她们。而白痴即便有对她
们的敬畏,照理也不会对我产生影响,但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我的身体给我带来
的影响之大,可能远远超出我的估计,还不知道是我占了白痴的身躯,还是白痴
占了我的灵魂呢。

  我来到白痴身上,本以为我仅仅是借用白痴的身体而已,如果不是我,或者
不仅仅是我借用白痴的身体,那么我的生活方式也许就要重新好好想一想,不仅
站在我的角度想,也要站在白痴的角度想。

  比如说,我早就很清楚地知道,女人多了,只能让人快乐,并不能让人幸福,
让人幸福的女人只有一个。但我很早就觉得让我幸福的女人只有万瑶,她走了,
就带走了我的幸福,我从女人身上所能得到的也就只剩快乐,而快乐总是多多益
善。

  但如果从白痴的角度想呢,白痴还从没有过女人,不知道女人身体的妙处,
更不知道女人感情的醉人,如果因为我已不相信爱情,而只把女人当作快乐的源
泉,尽情饮用女人这杯美酒,是不是就剥夺了白痴可能的爱情?实际上也是剥夺
了我自身重获幸福的可能?

  想到这儿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因为我知道,尽管我可能重获幸福,我也没
有耐心去等待。幸福需要等待,但只有赤诚之心才能够等待,等待那可能来临也
可能只是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的幸福,而一个中年人,一个经历过大半人世而变
得庸庸碌碌的中年人,即便不算饱经风霜,也看多了世态炎凉,知道岁月正如白
驹过隙,怎么肯放弃现实的快乐,而去追寻等待遥不可及的幸福呢?而且那是怎
样的快乐啊,我脑中浮现出瑛姑成熟女人的媚态,萌姐年轻活力四射的娇躯,菁
姐生涩渴望的情态,我的下面又不禁昂首挺立起来。

  为了平息心中的欲火,我重新去想琳姑和菀姐,我想,我要有她们其中的一
个,我会不会就此满足?虽然我很想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我不能,因为我知道,
我只是迷恋她们,畏惧她们,还不是真正爱她们,至少不是那种渴望唯一的爱。

  而她们对我只是宠爱,这种宠爱就算在特定环境下演变成男女之爱,也只会
是一种不伦之爱,不会有好的结果,尤其是对她们。

  艾妹呢,或者馨馨呢,她们俩人现在总是同时出现,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
对她们,我可能产生唯一的爱,更多的也许是馨馨,因为在中国,表兄妹之间不
能有婚姻,这就在起点上限制了我和艾妹之间关系的发展。

  馨馨呢?一个多可爱的女孩,我心底不禁打一个寒颤,想到她曾经受到过的
伤害,我想她或许已经很难相信男人了吧,要爱她,肯定要给她特别细心的爱护,
一点小小的不虑,比如说,一个冲动的吻,就可能毁了一切,和这样的女孩子交
往会很累。

  也许等她长大,长到足够大?

  可到了那时候,我会变成怎样的男人?也许早已是阅人无数,再也不能爱人
也不会被人爱了。

  可也许到时我会厌倦肉体的快乐,而渴望纯真的情感,而馨馨也已长大,她
会喜欢我,一个有过许多女人的男人吗?也许会,女人好像并不在乎这个,而在
乎你是否真爱她。

  可馨馨也有过男人了呢,我还会爱她如我当年爱万瑶吗?

  我不敢回答。

  我毕竟也是个中国男人,总希望爱上自己并被自己爱上的是处女。绝大多数
中国男人都这样想,并且还总是一厢情愿地希望,碰到自己的处女又总愿意为自
己宽衣解带。

  可怜可笑的中国男人啊。

  正文36我晚饭没有出去吃,惊动了玥姑,跑来问我,到底怎么不舒服,我
不愿意让她看到我脸上的指印,既怕她难过,也怕她究问不休,就坚持不开门,
只是说有一点点不舒服,让她放心,保证说,明天就会好,再跟她说明。

  玥姑自然并不相信我的话,只是听我说话,不像有什么大病,也猜不出我到
底有什么古怪,看我坚持不开门,只好作罢。

  我本以为这晚上会这么过去,没想到过了一个来小时,琳姑又来了,我用对
付玥姑的方法对付她,心里却没什么把握,琳姑比玥姑精明多了。

  琳姑在门外说,「不管你想隐瞒什么事,你要今天不开门,以后琳姑就再不
理你,你想清楚!」

  我忐忑不安地想,琳姑到不见得真一辈子不理我,但一定会冷落我很长一段
日子,但最重要的,是她肯定要想知道真相,可以后无论我怎么说,她可能都以
为我在撒谎了。那么,要是真让她知道真相,她会如何生气呢?我突然好奇起来,
好吧,就让你知道,看看你会怎么处理你这个好色的侄儿。

  我打开门,琳姑进来,立刻看到了我脸颊的异样,其实脸上的肿胀已经消退
下去,可指印却变得更为清晰。

  「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我含糊不清地嘟囔,对不起——别提了——都是我自己不好——之类。

  「我当然知道是你不好!可也不能这么狠心抽你!是谁?告诉我!」琳姑不
自觉地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我本来就知道琳姑会立刻猜到事情的大概,但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而且
不是对我,而是对那个抽我的人。

  「琳姑,你不要生气,也不要问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我活该——」

  我低声说道。

  「谁都知道你有这个毛病啊,怎么能这么抽你?」我自然知道,琳姑会猜我
因为偷吃哪个姐姐或姑姑的奶而被扇,我也不好意思解释,也就含含糊糊应着。

  琳故同情地望了我一会,长长叹口气,问道,「玥姑还给你吃奶吗?」

  听到这么直接的问题,我的脸不免红了一红,我摇摇头。

  「你还吃保姆的奶吗?」

  我又摇摇头。

  「你也不容易,从小养成的习惯,这两个多月来,能控制到这样,已经很好
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当众出丑呢。——可到底当众出丑了!」

  我犹豫着,该不该进一步交待,把我所做的事彻底坦白,琳姑对我表现出的
同情,让我有一种侥幸之心,觉得琳故也许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严厉,我很想再
看一看琳姑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同情我。

  正当我决定要坦白之际,琳姑突然说,「你过来。」口气非常古怪,语速很
快,又显得有点吞吐;好像很决断,又让人感觉犹豫不决,而琳姑此刻的表情也
古怪,有点脸红,还有点闪烁,甚至对我的眼光有点避让。

  我不知道琳姑要干什么,只是觉得琳姑似乎变温柔了,有点像玥姑,我坐过
去。琳姑一动不动坐着,看着我,眼里逐渐更加温润起来,突然,琳故竟然动手
解她的衣服口子!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琳姑,没想到令人生畏的琳姑会为我这么做,
等到琳姑解开她的上衣及文胸,露出她极为圆润坚挺的乳房,我更加目瞪口呆,
琳姑不喜欢别人色迷迷看她,她平时穿的衣服都比较宽松,乳房并不特别显眼,
现在当她的双乳裸露在我眼前,我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美乳,形态之完美,肤
色之细腻,笔墨哪能形容其万一啊!我呆呆望着,脑中真空,竟不知道眼下应该
干什么。

  琳姑的脸更红了,娇嗔道,「别盯着看!」一边就她把我的头搂过去,按在
她的胸膛上。

  我轻轻含着琳姑的乳房,心里想起玥姑和菀姐对我的评价,我知道琳姑依然
把我当小孩,当作从小养成了吃奶习惯的小孩,因为不小心犯了老毛病而吃了耳
光的可怜孩子,而她,从小抚养过我,自己又没有生育过的琳姑,多少有点把我
当作她的孩子,有如玥姑那样,用她的乳房来安慰我了。

  我含着琳姑的乳房,轻轻吮吸,不敢用力,我的手按着她的另一只乳房,也
不敢用力,我不想让琳姑觉得我是在玩她的乳房,像玥姑菀姐那样。

  醉人的乳香一阵阵窜进鼻孔,直透脑门,我知道我会渐渐失去控制,我很想
从琳姑的胸前摆脱出来,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但我做不到,琳姑的美乳深深刻进
我的脑海,我嘴里含着,手里抓着的,也许是我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的美乳,
是在任何别人身上都不可能重现的美乳,我不想也无力放弃,我只能抓住眼前,
我觉得我的手不自觉地开始用力,而琳姑的乳房在我的揉捏下似乎也显得更为坚
挺而有弹性,我吸吮着,揉捏着,同时担忧着,知道琳姑随时会像玥姑和菀姐那
样推开我。

  「喔!」我听见琳姑惊讶地叫了一声,她推开我,下意识地把衣服掩起来,
眼睛却惊讶地紧盯着下面。我顺着琳姑的眼睛望去,才发现我的小弟弟竟然从短
裤边缘探出头来,鲜红怒突,刚才就是它惊动了琳姑。我赶紧站起来,让它回去,
但又无法掩盖高耸的帐篷。我又匆忙坐下来,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满脸愧色,不
敢看琳姑。

  「会不会是玥姑抽你的?」琳姑突然问道。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望着琳姑,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是不是?」琳姑执拗地问道。

  「当然不是,玥姑怎么会抽我?」

  「你可要当心,别以为你玥姑特别宠你,你要真做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比
如说,敢冒犯玥姑的话,玥姑会比我狠心。」

  我惊讶地望着琳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活来,我一直以为玥姑是温柔化
身,而她则象征着严厉,难道我的判断是错的?我突然联想到玥姑琳姑的婚姻,
李叔说他从没有过第二个女人,就算这话不完全可信,但肯定比钧姑父规矩得多,
但玥姑却早早就绝然离了婚,而琳姑则拖到现在,玥姑还有女儿,琳姑还没生育。

  以此判断,也许遇到事情,玥姑真比琳姑更狠。

  我当然知道琳姑这儿的「冒犯」是什么意思,心里竟然隐隐约约有点喜欢,
好像我不能冒犯玥姑,倒可以冒犯她似的。其实我确实没有冒犯玥姑的想法,玥
姑对我有太多母亲般的柔情,我不能产生冒犯她的念头。而琳姑的绝世美貌却让
每一个男人不自觉地想要冒犯她。

  「我怎么敢冒犯玥姑。」我说道。

  「那你是敢冒犯别的姑了?」我不知道琳姑的话是玩笑还是怀疑。但我已经
明白琳姑在怀疑我今天的耳光是被某个姑抽的,而且不是仅为吃奶,如她当初想
得那样,而我刚才就想彻底交待,很想看看琳故对这事的态度,现在,琳姑竟然
为了安慰我而给我吃奶,我就更想了,于是就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是姑姑,是
菁姐。」

  「菁菁?她不是挺喜欢你?怎么会下狠手抽你?」她打量了我一回,又说,
「你是不是作了很坏的事?或者想做很坏的事?」我想琳姑还是没法把事情说透,
她也不清楚我到底懂多少。

  「我摸她奶了。」我先这么说,看看琳姑的反应。

  「那她也不会这么狠,还抽了两下。」琳姑果然不相信,或者说,认为摸表
姐奶的我,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我准备继续交代,可我脑中出现的不是菁姐,毕竟我只是企图摸她下面,还
没得逞,就被抽了耳光。此刻我想起的,却是保姆,我的手指上似乎泛起奇特的
感受来。我注意地看着琳姑,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我还摸她下面。」

  琳姑大概已经猜到我会说出什么,听到这话,并不意外,但依然琳姑深深吸
口气,问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知道什么事?」我装糊涂。

  「就是女人的事。」

  「我不知道女人的事。」我继续装糊涂。

  「那你怎么去摸她下面?」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浑身发热,很难受,在菁姐身上乱摸,摸到下面,菁
姐说不能摸,可我好像特别想摸那儿。」

  「然后她就抽你了?」

  「是。」

  琳姑沉默了。我也保持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偷偷看琳姑的反应,觉
得琳姑好像并没有生气,我的胆子又大了一些,问道,「琳姑,为什么不能摸那
儿?」

  「她摸你了吗?」琳姑不回答,反过来问我。我摇摇头。我看到琳姑好像很
为难,很不愿意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就坚持问道,「琳姑,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
摸下面,好吗?省得我以后再做错。」虽然我心里有点愧疚,觉得这样问琳姑,
真正是居心险恶。可我就是想知道,琳姑对我的性事会采取什么态度。

  琳姑又深深吸口气,说,「琳姑不能教你,不过,琳姑想应该有人教你。」

  「可我想琳姑教我。」

  「你听好了,痴儿,有些事你不能做错,你爸爸当年就是做错了这事,处死
了。——」我一哆嗦,难道两鬼告诉我的不是真相?「——你千万不能再做错。」

  「琳姑是说不能摸女人下面?」

  「琳姑是说有的女人下面你不能摸。」

  「菁姐就不能摸,是吧?」

  琳姑想了一想,又深深吸口气,又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说,「菁姐如果愿
意,你可以摸,但你不能强迫摸任何女人;绝对不能摸任何一个姑姑。明白吗?」

  我点点头,心头既有狂喜,又有遗憾,琳姑的回答,明确表现了她的态度,
她显然认为白痴如果和表姐之间有关系,那是可以接受,至少可以容忍。简而言
之,和表姐有性关系,不算乱伦,和姑姑有性关系,就算乱伦,其实琳姑的观念,
也就是我们社会普遍的道德观念。

  同时,我心里不无遗憾地想道,琳姑决不会和我越过界限。但同时欣慰地想
到,要是我能够和莞姐,可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脑中想的是莞姐,浮上来的形象,
却是菁姐那对丰挺之极的大乳。

  正文37又有人敲门,原来是玥姑来了,我有点尴尬,想到刚才拒绝她进来,
现在她不知要怎样责备我呢。可她一进来,顾不上责备我,只是问道,「你们怎
么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爸都等急了,要自己过来。」

  「喔,对不起,玥姐,我忘了这事,——痴儿,爷爷在客厅等你呢?」一边
向我使个眼色,我明白,琳姑是要我别全对玥姑说。

  「你怎么啦?」玥姑也发现了我脸上的指印,吃惊地问道。

  「我做了错事。」我嗫嚅道,一边望望琳姑,她依然暗示着我,「我偷吃一
个姐姐的奶。」

  「真的?你怎么做这么丢人的事?」玥姑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果然玥姑
的反应比琳姑强烈!

  「算了,玥姐,我已经骂过他了。——我们还是走吧,你要不马上回去,爸
真会赶过来。」琳姑赶紧打圆场。

  「那好,走吧。」玥姑对我说。我诧异地望望玥姑,她看到了我脸上的指印,
还要我去?那不是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吗?爷爷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没事的,爷爷想听你弹琴,大客厅里灯很暗,看不见你脸上的指印,我和
琳姑会帮你掩饰。——哼!过后再和你算账!怪不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还知道
没脸见人?」

  玥姑还是生气,但生气里好像还带了点其它东西,我稍微细想,恍然大悟,
那是酸味!是的,是酸味。玥姑虽然生气我的胡作非为,但更生气的,也许是我
拒绝见她,而见了琳姑,还把事情都告诉了琳姑,却没告诉她,在她心中,白痴
应该更多是她儿子,而不是琳姑的儿子。

  两个疼爱我的姑姑如果为我吃醋?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前景真是一片光明。

  走去大客厅的路上,玥姑告诉我,今天爷爷兴致好,晚饭后来到大客厅,和
大家随意聊几句,又让艾妹弹琴给他听,琳姑想让爷爷高兴,就说我现在也弹得
很好,爷爷当然不信,可也很想听听,就叫琳姑来叫我,没想到琳姑一去不回,
艾妹又说,我今天一天没出来吃饭,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不敢见人。爷爷就着
急起来,想亲自过来,玥姑答应立刻把我带去,此刻大厅里坐满了人呢,幸好爷
爷现在喜欢灯光暗淡,或许这样可以掩饰他的老态吧,要不我今天可真要出丑了。

  我们走进大客厅,果然大厅里灯光昏暗,我夹在玥姑琳姑中间,向爷爷走去,
向他老人家问好。爷爷年纪大了,眼神自然不好,肯定看不出来。

  「你怎么了,痴儿?说你一天没出来吃饭?哪儿不舒服?」爷爷话里有明显
担心。好在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编好借口。

  「没有,爷爷,我只是迷上一个游戏,不想停下来。」对我这样年龄的孩子,
这是天衣无缝天经地义的理由。

  「这孩子,吓我一跳。——听说你钢琴进步很快,给爷爷弹一曲试试。」爷
爷松了口气,吩咐我道。我就向钢琴走去。

  艾妹在把位子让给我的时候,却看到了我的指印,——那儿有一盏照谱的灯,
好在玥姑立刻用手势制止了她,她才没有叫出声来,但仍低声的嘲笑道,「我就
知道不敢出门,肯定是做了坏事。——还吃耳光。」

  我不敢抬头看艾妹,这事让艾妹知道,真是糗到了家。

  我自然弹我熟悉的《梦幻曲》,不需要看谱,就把灯挪开,免得靠近的人,
看见我的脸。我轻柔地弹起来,这个曲子,我已经弹得得心应手,同时我扫视着
客厅,看看菁姐在不在,我没看到菁姐,却看到了萌姐,还有鼎蕤,都围在客厅
的那一头,小声地说话,但在我演奏过程中,他们都停下来,向我转过头来,显
出惊讶的模样。

  一曲弹完,客厅里一片掌声,夹杂着惊叹声,仿佛他们发现了空前绝后的天
才,我不免有点陶陶然。

  「高兴什么,白痴,」艾妹在旁边小声嘲笑,「他们用白痴标准衡量你,你
还自以为是天才!」

  我悚然一惊,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到目前为止,家里人就算没有把我当白痴,
也当我是幼儿。那种赞叹虽有真实成分,更多的还是给小孩的奖励,我知道,我
的钢琴水准比艾妹,不知要差多少,可我进来的时候,艾妹在弹琴,他们却都在
小声聊天。

  只有爷爷,听了我的演奏,流露出真正的激动。他挣扎着站起来,琳姑赶紧
搀着他,走过来,我微微侧身,让右面向着爷爷,以免他看到我的左脸,那面痕
迹清晰得多。说,「爷爷,你该去休息了,今天时候不早了。」

  琳姑趁机说,「你看,爸,他不仅会弹琴,还比以前懂事多了。——爸,你
也真该休息了。」

  爷爷很开心,颇有豪气地说,「我就知道,我们万家的子孙绝对不会差。」

  这时有人围过来,我有点着急,说,「爷爷,你坐下说,别太累。」琳姑就
搀着爷爷坐在靠近钢琴的沙发上,我也得以坐在钢琴凳上,侧着半个脸,面对围
过来的人。

  萌姐也是过来的人之一,她对爷爷说,「爷爷,」——他们都叫爷爷,不叫
外公,「他不算那段白痴日子,好像比你年轻时聪明多了——我可听奶奶说过,
你年轻时想学钢琴,没学好,放弃了。」

  「是啊是啊,你奶奶又揭我丑了?」爷爷笑着说,「你们知道,痴儿小时候
到底怎么回事吗?」看来爷爷今天的兴致很好,竟然和孙辈们讨论起这事来。

  「爷爷有什么高见?」鼎蕤不失时机地问道。

  「最近我老琢磨这事,觉得痴儿小时候是魂儿不在身,被什么神仙带走了,
魂儿不知在何处修炼,现在魂儿回来了,痴儿才会这么聪明呢。」

  「爷爷高见。」「肯定是这样。」「……」,嘤嘤嗡嗡一片应和之声,这时,
窗外刮来一阵夏夜的旋风,树叶哗啦啦响,窗帘飘动,犹如鬼影,我心里感到一
阵惊恐,仿佛那两鬼就在身边,虽然他们说他们没有任何法力,可鬼府有来到人
世,天庭应该也会有巡游人间的神仙?要是他们听到爷爷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此事一达天庭,我大概就会被处置吧,想到这,我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了,
大声叫道,「别瞎说魂不魂的,再也别瞎说什么魂不魂的!」

  我的奇特反应把大家吓了一大跳,也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玥姑训斥我道,
「痴儿,你怎么了,这么没礼貌,怎么和爷爷说话的!」

  「别训他,」爷爷却不生气,相反以非常严肃的口吻说,「痴儿说的对,天
意难测,这种事不该随便说,听好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魂儿的事。」

  大家随口应和,爷爷也觉得累了,说,「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我要听痴儿和
琳儿四手联弹。」爷爷本应该听我和艾妹的合奏,可他却要听我和琳姑合奏,可
见琳姑才是爷爷真正喜欢的人。我马上说,「好的,爷爷,我不送你了,让琳姑
送你回去,我找玥姑有点事。」

  爷爷答应着,往门外走去,有人打开了客厅的大灯,我赶紧站起来,从离钢
琴不远的边门出去,那儿不通我的房间,通向玥姑的房间。

  我比玥姑和艾妹先到门口,着急等着她们来开门,怕有别人经过,看到我的
指印一定会在家族中引来不好的议论。好在玥姑马上来了,进了房间,我才松了
口气。

  「现在该你老实交待了,到底发生什么事?」玥姑的责问又让我提起了心。

  好在艾妹进来,我为难的看看艾妹,表示儿童不宜的意思。艾妹却不屑地撇
撇嘴,「还用问,肯定又是丢人现眼,偷吃——去了。」她没好意思说出那个词
来,但却偷偷乐,「这次也不知碰到哪个厉害角色,竟然给你这个。好!」

  我看玥姑往卫生间走去,就悄悄逗她,「要是你,会怎样。」可话一出口,
立刻后悔,不该和艾妹开这样的玩笑。

  只见艾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粉脸通红,「你——你放肆!」

  「对不起,艾妹,我没有恶意。」我喃喃说,一边却贪婪地望着她,美女生
气的时候绝对比平时美上三分。

  「哼!什么没有恶意?就是下流!下次再敢放肆,小心我——」,她没有说
完,跺跺脚回自己屋去了。

  我心里想,你会怎样呢?我知道,学生中间流行一些下流话,背着老师说得
很来劲,比如大胆的女孩会骂色色的男孩说,「小心阉了你。」艾妹听说过这话
吗?她是不是也想这样骂我?我觉得非常有趣。逗美女绝对是世上最开心的事。

  玥姑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艾妹不在,就又问起来,我说,「你不是已经知道
了。」

  「不对,我想了想,以前你经常偷吃,没有谁会打你,现在照理也不会——
还打得这么狠。你肯定作了其他坏事,老实交待!」

  玥姑和琳姑一样,都太熟悉以前的白痴,稍稍一想,就会觉得蹊跷。我想起
琳姑的话,不知如何说好,只好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地说,「痴儿已经对琳姑交待
过,痴儿知错,痴儿下次不敢了。」

  玥姑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说,「我想听你自己再说一遍。」

  我正在为难,门又开了,琳姑进来,后面还跟着萌姐,我心里一跳,再往后
看,好在鼎蕤不在。

TOP

0
  正文38萌姐一进来,我就很尴尬,匆忙和萌姐打个招呼,就侧过身去,装
着和玥姑说话。萌姐笑嘻嘻对我说,「不想见我,是吧?」

  「不是,我——」

  「不想让我看见脸上的指印,是吧?」

  我尴尬地望望琳姑,琳姑不出声。萌姐又接着说,「在客厅我就觉得你有古
怪,原来掌门脸上有掌印啊。」

  「扑哧。」听见萌姐来,刚从房里出来的艾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走到萌姐
身边,紧挨着萌姐坐下,萌姐也伸出胳臂搂着艾妹,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
「我的小美人,你可越来越美了。」

  「萌姐,你也不来玩,来了就取笑人家。」她们两人好像很要好。

  「玥姨,这耳光会不会是你打的?」她没有猜琳姑,而猜了玥古,原来她的
想法竟然和琳姑一样,都认为玥姑才真正严厉,可见我还不真正了解琳姑,我望
望琳姑。琳姑只是微笑着,并不出声。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玥姑问。艾妹则好奇而紧张地望着她母亲。

  「我在猜,谁有这么大胆呢?就算他做错了事,一气之下给他一耳光,也就
罢了,还打两下?除非你玥姨,恨铁不成钢——哎,不对,」萌姐一边说话,一
边走过来,端着我的下巴看,这时看出了一点名堂,「这两耳光不是一人打的。」

  琳姑玥姑同时惊讶地叫道,「什么?!」

  艾妹又在那儿幸灾乐祸,「我就知道这白痴狗改不了吃屎,一天调戏两人!」

  「艾艾,别瞎说。」玥姑很生气地责备道。同时也疑惑地望着我,琳姑也是
如此,眼光里都带着责备和伤心,但我从他们的眼光里还是读出了一丝不同,琳
姑更多的是伤心我骗她,而玥姑则为我如此之坏而伤心。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萌姐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指印不一样,现在可比白
天淡多了。

  此刻我当然不会再掩饰,尽可能老实交待,「另一个指印是我自己的。」

  玥姑琳姑艾妹都好奇地围过来,捧着我的脸拿着我的手,对照着看。

  萌姐说,「不用看,是他自己的,从指印的角度一看就知道。」是的,右脸
上的指印是竖着的,而左脸则是横着,其实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只不过大家都先
入为主,就忽略了。

  「萌姐,这白痴是不是又犯白痴了?干吗抽自己?」艾妹大惊小怪地叫道,
其实我看她是在对萌姐撒娇。

  「艾妹,别取笑你白痴哥,他都会抽自己耳光,还会弹钢琴,真不是白痴了,
爷爷说的话也许有道理呢。——好了,别这么看我,我以前一点不迷信,现在看
到他,感觉有点怪怪的。」

  「爷爷不让说这事,萌萌,千万不要出去说,爷爷很忌讳这个,你又胆大。

  不要让爷爷难做。「琳姑劝告萌姐。

  「放心吧,琳姨,我可不傻。」

  「谁敢说你傻?只是怕你太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我们没看出的东西,胆
又大,奶奶又宠你,爷爷有时还怕你呢。」琳姑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外甥女。

  「你又来了,琳姨,老和我过不去,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姨啊。——你也一样,
玥姨。」

  「放心,我才不会吃她的醋——我没资格。」可玥姑的话里还是带点酸意,
只有我知道,只酸意不是因为萌姐的话,而是因为我。听她们斗嘴,觉得很好玩,
看来萌姐和琳姑玥姑的关系都不错啊,可她们为什么要我离她远点?

  我望着萌姐,她今天穿一身休闲牛仔服,上身宽松,下身紧绷,长腿笔直,
臀部尖翘,我想起前世读到过,说女人臀部尖翘是淫贱相,我突然一阵恶心,
「淫贱」这样的脏词,和萌姐连在一起,实在令人愤怒,有时想,男人,想出这
种恶毒的词语来骂女人,其实心里恨不得碰到的美女,个个淫贱,好让自己尽情
享用,这么想女人的男人,才真正淫贱哪。

  我喜欢女人,喜欢看美女,但也尊重美女,这也是我特别喜欢《红楼梦》的
原因,女人确实是水做的,男人确实是泥做的,但不必怪我们男人在美女前丑态
百出,泥和了水,就是一团烂泥啊。可是,得不到女人,就作践女人,或者得到
了女人,事后还作践女人,这才是男人不可饶恕之处。

  我正想得出神,萌姐轻轻扇我的脸,「你这好色眼光,又该吃耳光了啊。」

  我脸一红,才知道出神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萌姐的胸部看。但萌姐虽然说
我,话里却没有一丝生气和责备。我突然明白她们为什么要我远离萌姐了,因为
萌姐肯定新潮开放,她们怕萌姐带坏了我。

  「萌姐,你该经常来,给他点耳光吃吃。」艾妹又不失时机地插嘴。

  「就怕有人舍不得,——包括你,艾妹,你以为你真讨厌他啊。」

  艾妹脸红了,「你又胡说,萌姐,当心我不理你。——谁喜欢他呀,万人厌。」

  「其实,我也舍不得打,这么漂亮的弟弟,疼爱还来不及呢。好色有什么要
紧?男人不好色才要紧啊,你说对不对,琳姨?」

  「话到了你嘴里,就是奇谈怪论,可又总有这么点道理。让人气不得恨不得。」

  琳姑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美人,那叫美人所见略同。」萌姐悠然自得地
说。

  「我可没你这么自信啊。」

  「你看,林姨,又虚伪了,我知道你比我美,可我从来不真的嫉妒你,只想
和你在一起,多点美人气质熏陶,可你一虚伪,就没劲。」

  「嘴里说得好听,可没见你经常来啊。」

  「那是我知道你们并不真欢迎我,玥姨以前是怕我带坏了艾妹,现在还怕我
带坏了厌弟。——你也一样,琳姨,对不对?」

  没想到萌姐这么爽快,我喜欢。

  「哪有,我们知道你做事一向很有分寸。」玥姑说。

  「就算有分寸,性格相差太远,想法相差更远,免不了有冲突,不过,玥姨
琳姨,你们两个是万家让我最尊敬的人。你们信不信?」萌姐话里的真诚让人不
能不信,我知道玥姑和琳姑也相信她,但正如萌姐所说,性格想法相差太远,玥
姑琳故恐怕还是不会让我和她交往。可我现在内心充满渴望,希望和这个姐姐亲
近。

  「谢谢,那你以后多帮帮你厌弟。」琳姑说。我没想到琳姑会这么说,心中
惊喜之下,担心地望望玥姑,不知她会怎么说。

  萌姐其实也在望着玥姑,她也知道,只有琳姑表态不够,她看玥姑没说话,
就说,「老实说,我现在真的很喜欢他啊。——妈老叫我带他玩玩,一呢我自己
忙,二呢我知道你们二人并不希望我接近他,所以就没听。」

  「怎么会?」琳姑赶紧说,我看到玥姑的脸色略有点不安,似乎欲言又止的
样子,可琳姑不看玥姑,只管自己说下去,「痴儿在家,见识太少,需要有人带
他见见世面,也就是你让我放心。」

  「玥姨,你也这样想?」我想萌姐看出玥姑脸上的表情,故意问她。

  玥姑犹犹豫豫地说,「我怕他太年轻,不懂事,又怕外面乱糟糟,出点意外,
总不放心让他出去。」

  「瞧你,玥姐,你也太胆小了,萌萌答应照顾他,自然不会有事,再说,痴
儿总要出去见见世面,正好有萌萌在,过了暑假,就没有机会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想,玥姑不放心的原因我知道,可琳姑突然转弯,让萌姐
带我出去玩,究竟为什么呢?我想到在我的房间,琳姑看到我无意间的失态,曾
说过,应该有人来教教我。难道琳姑有意让萌姐来教教我?甚至包括性事?难道
琳姑实际上是很开放的人,认为我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有资格尝试性,而不是应
该克制?

  我又转头望向玥姑,我看出玥姑依然有点担心,但玥姑一向很相信琳姑的判
断,再说,明确拒绝萌姐的好意,也实在不礼貌,玥姑也就不再说什么异议了。

  「那好,明天先带他去见奶奶,奶奶好几次问他呢,可就是倔,不肯来。」

  「我也去,我可好久没见奶奶了。」艾妹吵着说。

  「只要你妈同意,我哪儿都带上你,——开玩笑呢,玥姨,你可别吓得变了
脸色。」

  「我才不会,老实说,你要带艾艾出去,我一百个放心。带痴儿出去,我倒
真有点不放心,你看看他今天做的事,怎么叫人放心?」

  玥姑重提此事,好像并不是为了要和我算帐,而是在给萌姐某种警告。

  可艾妹已经接上去说,「妈,你又偏心,好像白痴比我还重要!」

  「艾妹,你不要不服气,在万家,你和他的地位根本没法比。你要接受事实。」

  萌姐说。

  「我偏不接受,就叫他白痴。——萌姐,你不也不服吗?」

  「我可不姓万。」

  「我要改姓,我要姓李,——吓,白痴,你还欠我一件事,再不还小心你脑
袋!」

  我知道艾妹指的是她父母离婚的真相,我还没有帮她打听出来,我总没找到
适合的机会,事情就一直拖下来。艾妹为此已经骂过我几次,我真要找个机会好
好问问玥姑。

  「厌弟,跟我好,可要付很高代价,你敢吗?」

  我不知道萌姐指什么,就只是朝她傻笑。

  「你别傻笑,知道什么代价,你就笑不出来了。——你菀姐知道会不理你。」

  我迷惑地望望琳姑和玥姑。

  「萌姐和你开玩笑,菀菀哪有这么小气。」玥姑说。

  「这你可不了解,你是姑,她是姐,心态不一样;再说,她在他白痴时,就
袒护他,对他比亲弟弟还亲,现在厌弟和我来往,菀妹可能真的会生气。——我
可跟你说了,你菀姐不喜欢我,到时她生你气可别怪我。——我要走了,明天如
果你指印退了,我就来带你们两人去玩。」

  「萌姐,别走,今晚跟我睡。」艾妹粘在她怀里,满怀希望地留她。

  「艾妹,下次吧,今晚我和菲妹约好了。」

  「萌姐,不要对别人说。」她出门前,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求她。

  「怕难为情了?好事。萌姐知道。」萌姐轻轻拍拍我的脸,飘然出去。

  正文39我也想告辞回去睡觉,玥姑却说,「先别走,还没说清呢,为什么
打自己耳光?到底做什么坏事了?」

  我为难地看着琳姑,我知道玥姑穷追不舍,主要还是心中有酸意,好在艾妹
在边上不怀好意地笑,我不回答,也就有了理由。

  琳姑对玥姑说,「今天很晚了,让他休息,明天再训他。」我看她向玥姑使
了个眼色。

  「我不放心他独自回去,路上碰到人又不知会有多少传言!」玥姑说道,我
也有点担心,毕竟是夏天,家里人来人往,总会碰到人,有玥姑琳姑在,她们可
以帮我,我自己就难以应付他们了。

  「今晚就让他睡你这儿吧,艾艾和你睡大床,他睡艾艾的小床。」琳姑说。

  「不行,」艾妹大叫起来,「我的床怎么能让臭男人睡!」

  「艾艾,你不是说他不是男人,怎么又承认他是男人了?」琳姑逗她。

  反正不行!「艾艾红着脸,生气地叫道。

  「好了,妈妈和你挤一挤,让你痴哥睡妈**大床好了,——你不是老想和妈
妈一起睡吗?」

  「可你总不让我和你睡,现在为这白痴你就肯了,——我恨死这白痴了。」

  艾妹嘟着嘴说。艳丽娇美的小嘴,真让人忍不住想亲上去,不知我这辈子有
没有艳福亲亲这美丽的小嘴?我想起了馨馨,我总不至于一个也无缘吧?

  「你知道馨馨去哪上学了?」我突然脱口而出问道。

  「你问谁?」艾妹故意刁难我。

  「就是姓韩的叫馨馨的小姑娘。」其实我已经知道艾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

  只是已经问出口了,只好问下去。

  「她,老实对你说,她现在可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一天电话都打好几个呢。

  妈妈,是不是?「

  「真是,这两个丫头有缘,天天在电话上聊啊聊,好像要把几年不见的时间
都补回来。」玥姑笑着回答,女儿有这么个好朋友,他也很高兴。

  「那怎么不叫她来我家玩呢?」我满怀希望地问玥姑。

  「为什么?」艾妹抢着说,「就因为你这个好色的白痴叫人不放心!」

  「艾艾,别胡说!——她们虽要好,我们两家的关系没有好到这样,她自己
来,她父母不放心,大人接送呢,事情就复杂一点。」我知道玥姑指的复杂是什
么,大家族,有时候事情真烦。不过要不是大家族,凭韩家的地位,谁理你啊。

  「这小丫头长得可真水灵,怪不得白痴喜欢,」琳姑说,她可是很久没有叫
我白痴了,现在又叫我白痴不知是褒是贬。琳姑又叹口气道,「小小年纪就遭这
种罪,好在老天有眼,玥姐,最近我和萌萌这丫头一样,有点信命了呢。」我心
里一跳,难道她们都知道馨馨被龚市长玩弄的事?

  「她遭什么罪了?她遭什么罪了?」艾艾盯着琳姑问。

  「你没看她爸爸坐过牢?——艾艾,不许问她这件事,叫别人伤心。」我看
着琳姑,知道她在应付艾艾,那么她们真的知道。

  可我看艾艾的神色,好像并不相信琳姑的解释,恐怕她真会去问馨馨,我在
想,艾艾要是真问馨馨遭了什么罪,她会怎么回答呢?我的心突然痛了一下。

  「好了,好了,你们俩人去洗洗早点睡觉,我和琳姑还有话讲。」玥姑赶我
们,这话听在我耳朵里,不免色迷迷地想道,什么时候能和艾妹一起早点洗洗一
起上床睡觉,那才美哪。

  「你跟进来干什么?」艾妹把我堵在卫生间的门口,柳眉扬起的训斥我。

  「玥姑叫我洗脸洗脚啊。」我装傻。

  「那也等我洗完再轮到你。」

  「洗个脸脚还等什么等。」我逗她。

  「你管我洗什么——」艾妹的脸通红起来,「叫你等你就等。白痴!」「嘭」

  的把我关在门外。

  「真是好看极了。」我自言自语地回到沙发边来,看到玥姑琳姑正小声地说
着话,看到我过去,玥姑示意我坐在她们中间。

  「我都告诉你玥姑了。」琳姑说,怪不得玥姑的脸色很严肃,我忐忑不安地
等着玥姑训我。

  可玥姑望着我,不说话,眼睛里一股凛然而深邃的神色,让我心里七上八下,
我忍不住先说道,「玥姑,你不要生气,我下次不敢了。」可我心里想的是,如
果玥姑认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该有性事,那我该怎么办?

  「谁摸过你下面?你老实告诉玥姑。」玥姑突然问道,我吓了一跳,下意识
地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我当然不能出卖瑛姑。

  「真的?你要是对玥姑撒谎,你以后休想玥姑原谅你。现在你要说了,我当
然不会怪你。」玥姑哄我,可我怎么能说这种事?还有早上保姆的事,都是绝不
能让玥姑知道的。

  我还是摇摇头。「只是,」我突然想到玥姑最喜欢的《红楼梦》,故意装出
欲言又止的模样,玥姑果然盯着问,「只是什么?快说呀!」

  「只是有一天半夜,大概半个月前,下面突然流出东西来,湿湿粘粘的。还
——」我又故意不说了,我相信玥姑肯定立刻联想到宝玉了。

  「还什么?是不是还做梦了?梦到什么了?梦到谁了?」我想梦到谁这个问
题,当然是个要命的问题,按白痴的生活经历,真要梦遗,那梦中的美人,当然
不是姑姑就是姐姐,这点玥姑当然心中一清二楚,只不过她紧张的,是我会不会
梦见和她,或者琳姑,或者甚至艾妹,乱来。我看到琳姑也很紧张的望着我,她
们的想法应该一样。

  「我——我想不起来了。」我有意偷偷望一眼琳姑。琳姑的脸有点红,还有
点阴沉,我心里一沉,我想,我的玩笑可不要开得太大了,——最近琳姑,尤其
是今天,对我很好。如果琳姑从此对我有戒心,和我保持距离,那我可亏大了。

  我的这个故事编得肯定让人相信,白痴这个年龄,梦遗本来应该很正常,可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多月来,白痴竟然从没有梦遗过。我突然内心一惊,我要梦
遗,保姆当然知道,玥姑要是在保姆那儿证实我根本没有梦遗过,那就惨了!我
的汗立刻下来了。

  玥姑和琳姑对望一眼,深深吸一口气,说,「好吧,痴儿,你也不必害怕,
这不是你的错,先不说这事,那——」

  「先不说什么事?妈妈,白痴是不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艾妹洗完出来,
刚洗过的小腿粉红嫩白,站在沙发后笑嘻嘻地问道。

  「大人说话,别瞎插嘴。进屋睡觉。」玥姑不客气地说道。

  「凭什么赶我,我的家,他能呆着,我凭什么不能呆。」艾妹赌气地跑到琳
姑边,把身子紧紧贴着琳姑坐下。

  「乖,艾艾,你知道你痴哥今天犯了什么错,正训他呢。这事你听着不合适,
先回屋睡去吧。」琳姑安慰她。

  「这种白痴下流事,有什么好多说的?我还懒得听呢。」艾艾站起身,谁也
不理的进屋去了。

  「琳妹,我是不是把她惯坏了?」

  「你要真嫌她不好,送给我,你反正有他。」琳姑把我推过去。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正要问你,你为什么抽自己耳光?」玥姑又问
起此事来,显然对刚才的话题她们都没有准备,不知如何说好,也根本没有怀疑
我说谎,我心中略略安定,但心中同时决定,明天回家就和保姆商量好,让她们
帮我圆谎,我知道,她们为了我,什么都肯做。

  玥姑看我不回答问题,突然非常生气说,「你这个不争气的白痴!我都恨不
得扇你!」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没想到玥姑会这么凶狠地对我说话。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谁告诉你这事
是错的?是不是有人唆使你去做这事的?」

  「什么——唆使?」我找到个难词让自己得到点时间思考一下,玥姑的问题
显然比琳姑的问题难多了,是的,我扇自己,当然是自责,问题白痴根本无知,
也就无所谓自责。

  「唆使就是,是不是有人教你去摸女人的下面的?」尽管琳姑相信了我,可
玥姑不相信我,怀疑某个女人在勾引我。

  我断然否定,「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事不对?要抽自己耳光?」玥姑盯着这问题不放。

  「我不知道,我抽自己是为了——为了安慰菁姐。」我想出了个主意。

  「说清楚点!」

  「就是,菁姐打完我后,站在那儿哭,哭得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叫菁姐
别生气,别哭,菁姐还哭,我就抽自己耳光了。」我相信自己的故事编得很好,
只是有一点叫人不放心,万一玥姑找菁姐认证,这漏洞就大了,毕竟在见菁姐前,
一个指印已经存在,那我的解释又将没完没了,最后只好把保姆的事再交代出来,
那实在太丑!另外,她们要是知道我竟能临时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骗他们,她们恐
怕从此对我心寒,至少不敢和我亲近了。我想我明天一大早要先去补漏洞,菁姐
那儿的漏桶和保姆那儿的漏桶,都要立刻补掉,然后才能放心去萌姐家玩。

  玥姑和琳姑彼此望望,略略点头,显然接受了我的解释。玥姑让我去洗脸洗
脚,还让我用她的洗漱用品,我想,玥姑确实对我有母亲的情怀,我应该好好珍
惜。

  可我自己的母亲呢?

  我洗脸洗脚的时候又想到从没有露过面的白痴母亲,我醒过来,她难道不知
道?知道了也不想看我?我问过琳姑玥姑,她们都含含糊糊回答我。我只好不再
打听,而把玥姑当作我的母亲了。但她毕竟不是我的母亲,比如说,我撒谎的事,
她知道了,很难原谅我,可如果是我母亲,那就总是会原谅我。我心底有点悲凉
了。

  洗漱完,我进屋睡觉的时候,看见琳姑玥姑还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
从她们看我走过的眼神,明显还是在谈我。

  这晚,我睡在玥姑宽大的床上,嗅着玥姑留下的淡淡的体香,想入非非的入
梦了,入梦前还朦朦胧胧的想,要是今晚我真的梦遗了,那也一点不奇怪,而且
也就免了露馅,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正文40第二天我早早醒来,一夜无梦,更不用说梦遗,我有时也纳闷,白
痴早过了梦遗的年龄,可两个多月来,还从没有过,真奇怪。

  玥姑和艾妹还没有起床,我想起昨晚的事,睡不着了,赶紧起来,去补我的
漏洞。

  找到菁姐的房间,虽然知道时间还早,正是夏天好睡的时候,但毕竟事关重
大,也就顾不得了,可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才有人应声。开门的是玫姑,菁姐的
妈妈,睡眼惺忪,嘴里还嘀咕着。她穿着宽大的睡衣,领口松松垂下,我能看到
丰满的隆起和深陷的乳沟,我不惊呆了一呆,菁姐的丰隆,原来是继承了母亲的
优良传统啊。只是玫姑平时穿衣保守,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此刻看得我口水都要
流出来了。玫姑看到是我,显得很意外,拢了拢衣领,忙让我进去,我说,看到
美乳消失,我不无遗憾的摇摇头,说,我不进去了,我找菁姐有事。

  玫姑去到菁姐的屋子,却发现菁姐已不在屋里,玫姑走出来告诉我,又有点
奇怪地自言自语,这爱睡懒觉的丫头一大早去哪了呢?我要菁姐的手机号,可玫
姑说她没带手机。

  我猜想菁姐独自去花园散步了,和玫姑告辞,就去到花园寻找。

  果然就在昨天抽我耳光的地方,菁姐独自漫步沉思,早晨一切静俏俏的,鸟
儿正享受着清晨的闲暇,唧唧喳喳地卿卿我我,我悄悄走过去,轻声叫道,「菁
姐。」

  菁姐却像听到鬼叫一般,吓得大叫,「谁?」看到是我,不知是为我昨天的
亲热,还是为她的耳光,或是为刚才失态的反应,菁姐的脸刹时变得通红,一声
不啃转身走去。

  「菁姐,」我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求她,「我有事求你,你听我说哎,菁
姐。」我快跑几步,拦住菁姐的去路,「菁姐,原谅我,我一定规规矩矩,不敢
再对你——」我没敢说下去,因为菁姐的脸色羞中带怒,我装着害怕的样子,其
实心里只是在想如何让她为我圆谎,只是她羞怒中的美艳也让我心动,我呆呆望
着她。

  「不正经。」菁姐骂我一句,又要转身走去,我赶紧又求道,「菁姐,你帮
帮我,玥姑骂死我了。」

  「玥姨知道了?」她的话里带的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但至少不再走动,急
切地想知道下文了。

  「我只好交代。」我点点头。

  「玥姨还不知道怎么想我呢?你真是害人不浅。」菁姐跺起了脚。

  「菁姐,你放心,」我看出她好像是害怕更多一点,赶紧安慰她,「我对玥
姑说了,都是我不好,我还对她说,你是在很专心的看《红楼梦》,我就,我就
——」

  我说这话的原意是想安慰她,告诉她我在玥姑面前表扬她,没想到引起了她
格外的紧张,「你说了我们聊《红楼梦》的事了?」声音竟然微微发颤,我这才
想起她说的「初试云雨情」的话来,是的,假如玥姑知道她说过这话,恐怕会以
为她想引诱我,她就可能遭到玥姑的责备。看到她紧张的模样,心想,这倒是一
个很好的把柄,将来也许可以用上——即刻闪过一个念头,我还真的很卑鄙哎—
—,不过,眼下可以逗逗她。

  「说了呀。」

  菁姐的脸色立刻发白,嘴唇哆嗦,「玥姑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还说,等我能看懂了,也看看《红楼梦》,不懂去问她呢?」

  「那你没有问她昨天你不懂的?」菁姐非常紧张地问道。

  我知道菁姐指什么,但仍故意问,「问她什么不懂的?」

  「就是,就是昨天说到的很坏的事情。」她非常紧张地等着我回答,好像在
等一个判决一样。

  「奥,你说的是『初试云雨情』,」我想,我这么顺畅地把这五个字说出来,
换了玥姑和萌姐,恐怕就要怀疑了。「我可没敢提这个,我说我偷吃你的奶,被
打了耳光,哪里还敢提比吃奶更坏的事。——菁姐,我该问吗?」

  「当然不,我是说,既然没提,就再不要说了,好不好?」她语气里带着哄
小孩的口吻,也带着点祈求,并充满希望地望着我。

  「菁姐你不让说,我就不说。」我自然是顺风推舟。

  我看菁姐松了一口气,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点,终于想起来问道,「你是不
是把两个耳光都算在我头上了?」

  「我原本这样想啊。」我故意哭丧着脸说。

  「那玥姨还不恨死我?——不对,你说偷吃我——,我就打你两个耳光,玥
姨可能不信。」菁姐的脸又开始由白转红,煞是好看。

  「玥姑是不信,我只好再交待,说我乱摸你。」我含含糊糊地说乱摸,可没
敢讲上面下面,否则菁姐可能又要给我吃耳光了。

  可菁姐已经生气了,涨红着脸,跺着脚说,「你说乱摸,玥姨还不知道你指
什么呢。——你就不应该把第一个耳光加在我头上!」

  我叹口气,「你放心,菁姐,她们看出来了,耳光不是一个人打的。」

  「真的?真是老天保佑,」菁姐双手合十,搁在高耸的胸前,「总算是恶人
有恶报。」

  「所以菁姐,我要你帮忙啊。」

  「我能帮你什么忙?你老实交待呗。」

  「我昨天骗你,第一个耳光不是一个姐姐打的,是我自己打的,她们看出来
了。」

  菁姐非常意外地望着我,嘴张着,冒出一串问题来,「你自己打的?为什么
要打自己?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打的时候脑子清醒吗?」

  我苦笑着不知如何回答。好在菁姐立刻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我就先回答那个,
或许为自己昨天没有看出来感到遗憾,「她们怎么看出来的?」

  「她们说,指印是竖着的,又在右边,自己打的。」

  菁姐过来,仔细看我的脸,可那个红印已经消失,只有左边她留下的指印,
仔细看还能看出一点影子。菁姐回想了一下,知道她们的判断正确,就又回到原
来的问题上,我求道,「菁姐,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先答应帮帮我吧。」

  「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把昨天编的故事,告诉菁姐,并且求她,万一玥姑问起来,一定要给我
圆谎。

  「给你圆谎?」菁姐的神色这时已完全恢复如常,显出活泼的少女模样,
「那要看你怎么谢我。」

  「你说,菁姐,你要我怎么谢你,我一定答应。」我自然满口答应,谢美女,
那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好吧,看在你是弟弟的份上,谢礼就免了,不过你要老实交待,你为什么
打自己耳光,你要不老实,我马上就去找玥姨。」菁姐故意吓唬我道。女孩对这
种事情的好奇心,往往比男孩还强烈。

  我本也想故意吓唬她一下,说,你要找玥姑,我就说云雨情,不过我想她会
以为我说的是真话,她那可爱的模样,一定又会吓得花容失色,也就不逗她了。

  但要回答她的问题,还真有点困难。

  她看我沉吟不语,又故意威胁道,「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想不到你个小
白痴,现在这么狡猾。」虽然她的话依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我已经听出她对我
有了一丝戒心。

  「我,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故作为难。

  「你要不说清楚,我可不敢帮你圆谎,将来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

  她的话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不是开玩笑了,可我从她的眼神里,依然看到一
丝奇特的东西,一丝令我回想起昨天她差点失去控制的东西。于是我有了主意,
我故意低头,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吞吞吐吐的说,「我,我这几天,脑子里
很乱,老想摸——」我停顿下来,望望菁姐,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等我说下
去。我就继续,「老想着摸女人。」

  菁姐的脸红了,但她显然充满兴趣,眼神闪烁,看我停下来,就提醒我。

  「然后呢,耳光。」

  「我,昨天,又在瞎想,觉得不好,可就停不下来的胡思乱想,就打了自己
一个耳光。」

  菁姐突然压低声音问我,「你胡思乱想中的女人是谁?」我没想到她会问题
如此直截了当,一时倒不知该如何编,只是傻呆呆得看着她,不作回答。

  「一定是在想菀姐,或者艾妹,甚至琳姨,对不对?」菁姐的话里好像带着
点醋意。

  我不敢或者说不好意思回答是或不是。

  「你要是想到我,你一定不会抽自己耳光,因为菁姐可以欺负,对不对?」

  这话里不仅有醋意,好像还有恨意了。只是吃不准这恨意来自于说我不想她
呢,还是来自于说我欺负她。

  我含含糊糊地说,「我不会欺负菁姐,我喜欢菁姐,我也经常想菁姐。」

  菁姐的脸通红起来,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不许你想菁姐,——我是说,
不许想着欺负,我是说,想着乱摸什么的。」

  菁姐脸上那半是娇羞半是亲昵的艳丽表情,让我魂飞魄散,我真的又想抱住
她好好啃上一啃,摸上一摸了。大概我的眼光已经流露出我的不良动机,菁姐微
微往后跳了一步,说,「不许你再瞎来,否则再吃耳光,看你怎么对玥姨交待。」

  我只好静下心来,不作他想,再说,今天有萌姐的约定,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和菁姐周旋,于是我又叮嘱道,「菁姐,玥姑问你,你可别忘了帮我啊。」

  「好吧,你要乖,我就帮你。」菁姐又走进我,伸手在我的左脸上轻轻抚着,
说,「昨天是不是打得很疼?」

  「嗯,都肿起来了呢。玥姑都说你好狠心呢。」

  「你怪不怪菁姐?」

  「不怪,琳姑说,菁姐不同意绝对不能乱摸,所以是我不好。」我看看菁姐,
大胆地说,「那么菁姐同意,我就可以摸,菁姐你以后会同意我摸吗?」

  「这是琳姨说的?什么混账话?」菁姐的脸又红得如枫叶一般好看了。

  「后面的话是我自己想的。」我赶紧补充。

  「不许胡说。」菁姐退后一步。又说,「不跟你多说了,否则你又会犯混。」

  我想想时间也差不多,该去找萌姐了,就不再和菁姐纠缠。

  正文41摆平了菁姐,再去摆平保姆当然容易得多,只是开口实在有点古怪,
我只好装作蛮横地问她们,「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我睡到半夜,下面流出了脏
东西?」

  保姆很吃惊,说,「好像没有这事啊?」

  我说,「我说有,就有,记住:玥姑琳姑要是问起来,就是有!听我的话,
将来有的是好处,不听我话,就让你们走人!」保姆当然是吓得立刻答应。我其
实一直对保姆很客气,她们从没见过我对她们发脾气,此刻我也实在不是发脾气,
而是不知如何说好,就这样直截了当搞定她们。

  接下来不知是该先回玥姑那儿呢,还是找到菲姐那儿,这个菲姐我并不清楚
住哪儿,甚至名字和脸还没有完全对上号。但转念一想,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
回去问起来,我又要编谎话,不如先去找萌姐,到时也可以说到处找,没找着,
才耽搁的。

  可菲姐住老楼还是新楼呢,这总得先找个人问问清楚,看看菁姐已经不见人
影,花园里静悄悄的,鸟儿都安静了不少。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看见老楼里走出
两个人,走在稍前的恰是萌姐,和萌姐走在一起的应该是菲姐吧,我第一次留意
地看了看菲姐。

  菲姐相貌在美人如云的万府,确实只能算一般,身量略显瘦俏,现不出女性
的形体特征,怪不得我两个多月来,似乎没有对她留下什么印象。可此时,当我
迎上去,和萌姐打招呼的时候,菲姐的神情让我有点好奇,她似乎有意的往后撤
了一步,显出并不想和我招呼的意思,眼睛虽然望着我们,神情却淡漠如云,似
乎正神游远方,她的表情让我想起顾城的诗句,「她,看云时很近,看我时很远。」

  萌姐先伸出手来,托住我的脸,仔细看一看,说,「还有点印子,看来今天
去不成了。」

  萌姐这么明说,明显菲姐是知道了,她昨天亲口答应不说的,现在却食言,
还想耍赖,不领我去她家了。我很不高兴地说,「萌姐,哪有,不注意根本看不
出来。」

  「可我奶奶很细心的,她一定能看出来,到时问起来不好回答。」

  「什么不好回答,」我生气地说,「明明是你又有事,想耍赖,还说我的脸。

  人家一看就觉得我是枕席压出的印子。「

  「你看,」萌姐转头对菲姐说,「他现在的聪明劲,和当年的白痴劲一样,
都让人担心。」菲姐也好奇地端详我。

  「好了,痴弟,这次是萌姐不好,我实在没料到会有事,而且实在是不能拖
延的急事。萌姐答应你,萌姐一有空,就来接你和艾妹去玩,萌姐决不骗你。」

  萌姐只好实话实说。

  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萌姐开心地夸我,「这才像个
懂事的好弟弟。」萌姐又转向菲姐,「菲妹,你也不要老在边上看着,该帮他的
帮帮他。」

  菲姐淡然一笑,「我能帮得了什么。」

  萌姐又对我说,「傻子,不要只看人的外表,——菲妹,可别多心,——有
机会多向菲姐学学,菲姐是万府看书最多的人,连玥姨都自愧不如呢。」

  我留意看菲姐,虽然我刚才已经觉察出菲姐蕴藉内秀,但现在仔细端详,更
觉非同一般。我前世一直喜欢看美女,有时会恬不知耻盯着看,看得美女花容失
色为止,但有过这么一两个,无论你怎么看,她都浑然不觉,既不故作矜持,也
不含羞带怒,真正显示出大家闺秀的风范,眼前的菲姐就是如此。

  「菲姐,我真想读点书,你给我一些指点吧。」我诚恳地说。

  菲姐还没有答应,萌姐已经笑着说,「孺子可教,菲妹,你就教教他。」

  「他有玥姨琳姨,还有专职教师,哪轮到我来多嘴,再说,我可不像你,好
为人师。」菲姐抿嘴一笑,脸上顿时有如雨后花开一般,布满春意。我不记得谁
说过,会笑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女人,按这个标准,菲姐绝对是第一美女,连菀
姐的笑容都没有她可爱。

  我呆呆望着她,衷心地说,「菲姐,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菲姐恍如未闻,只对萌姐说,「他明显是花丛中人,只适合你来教他。」

  我脸上红了一红,心里想到,短短的两个多月,我的性情好像发生了很多变
化,由一个中年人,逐渐地靠拢少年,我以前也有所觉察,只是觉得这也没有什
么不好,故随其发展,现在面对菲姐,真有点惭愧,看来是该重新读点书,提醒
提醒自己。

  「菲妹,该我教的我会教他,可说到读书,我就差远了,你到底姓万,也算
义不容辞啊。」萌姐还在劝菲姐,我从中倒感受到了萌姐是真正关心我。

  「我虽然姓万,其实远不如你关心万家呢。」菲姐调侃萌姐。

  「那倒不是我特别关心万家,而是你特别不关心万家。其实我相信,你内心
也不见得真如你说的这样,对万家毫不关心,对他也一样,难道我说的不对?」

  萌姐有点挑战似地说。

  可菲姐不接受挑战,说,「你说什么都行,反正我不多管闲事。」

  「你啊,比我还要强!好了,就算我求你,帮帮痴弟好了。」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起他来?」菲姐好像也有了好奇。

  「我也不知道,见了他几次,好像挺喜欢他。」

  「好吧,萌姐的吩咐我那敢不遵啊。」

  我一直静静地听着两个美女姐姐斗嘴,对萌姐对我的关怀,实在有点出乎意
料的感动。最后看到菲姐终于答应教导我,就赶紧给菲姐作个揖,「痴弟这厢给
菲姐老师行礼了。」

  「你倒还蛮有趣。」菲姐笑起来,这算是菲姐第一次直接对我说话。

  这时我们已经送萌姐到大门口,临上车前,萌姐又安慰我一句,并要我转向
艾妹和玥姑道个歉,我一一答应,就和菲姐往回走。菲姐问我,「你认识多少字
了?」

  「我也不太清楚,老师说,可能有两千了。」

  「那你读过些什么书没有?」

  「童话什么的。」我想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来吧。

  菲姐想了想,说,「你试试读一读《汤姆索耶历险记》,看看喜欢不喜欢。」

  「好的,菲姐,我跟你去拿书吧。」我想跟着菲姐去拿书,顺便认一认菲姐
住在哪间屋子。

  「我那儿没有,你去图书室拿,过两天我再找你。再见。」也不等我回话,
径直快步走进楼里去。我只好慢步跟在后面,既然她不想再和我同走,我也不想
让她觉得我缠她。

  菲姐在老楼的二层转向左面,而玥姑住在三层,我就直接回玥姑的房间,玥
姑和艾妹都已起床,琳姑都已经在那里坐着。看我回来,玥姑问我,「一大早去
哪了?还一去半天?」

  「我去找萌姐了。」我说。我想我幸好已经有准备,要不又要临时编谎话。

  我知道总撒谎不是件好事,万一穿帮,会牵出一连串的谎话。但我现在的情
景,不撒谎几乎难以度日,好在他们总的还是把我当刚醒过来的傻子,天性应该
纯朴,不怀疑我会开口就是谎话。

  「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我都不知道萌姐说的菲姐住哪儿,找了一大圈才找到,萌姐还嫌我去早了,
让我到花园里转一圈再去。」

  「那你萌姐呢?」

  「等我再去,萌姐说她接到紧急电话,不得不马上离开,只好改日再来带我
和艾妹去玩了。」

  「就你个万人厌!一大早去打扰萌姐睡觉,萌姐一生气,就不带我们去了。」

  艾妹生气地责怪我。

  「艾艾,你又不讲理了。」玥姑责备她。

  琳姑则又取笑说,「艾艾也就是和他说话不讲理,可见关系不一般。」

  艾妹涨红了脸,嗔道,「琳姨,你怎么老胡说八道,当心我把你赶出去。」

  「艾艾,不许没规矩。」玥姑斥道。

  「昨天你妈还说把你惯坏了,要收拾你,我还帮你说话,看来我都该收拾你
了。」琳姑说。

  艾妹跑到琳姑身边,磨着琳姑说,「可你干吗老帮他欺负我。」

  「他还欺负你?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不过,他和你在一起时才像个人样,也
不和你计较,倒有点哥哥相。」

  「那个菲姐,」我想起菲姐来,就向琳姑打听,「萌姐说她读了很多书,还
让我跟她学学。菲姐真地读了很多书吗?」

  「菲姐答应了吗?」

  「先是不答应,后来萌姐求她,她才答应。」

  「看来萌姐对你倒是真好,——菲菲在万府眼界最高,出身书香门第,当年
她奶奶嫁给爷爷,她家看作奇耻大辱,从此断绝关系,不再来往。可菲菲倒真像
她娘家人,眼高于顶,把我家都看作俗人,她也只喜欢读书,从小一路保送,直
接进入F大学英文系。可她和萌萌倒好,这就是你萌姐的本事,和谁都好,谁也
都尊敬她。」

  「谁说萌姐本事大?还是万人厌本事大,萌姐也向着他。」艾艾又嘲笑我。

  「说的也是,」琳姑说,「痴儿自有他迷人之处,连我们艾艾都看出来了。」

  「什么迷人之处?运气好,生在万家罢了。」艾妹不服气。

  「那你不也一样?」

  艾妹无话可说,只好嘲骂我,「我可不一样,我不是白痴。」说完自己进自
己的屋子去了。

  正文42没能去到萌姐家,总有点失落,我内心渴望着去萌姐家,瑛姑当初
对我的勾引,使我相信,和萌姐在一起,一定会有机会,就算艾妹跟去,我相信
我也会找到机会和萌姐单独相处,甚至把事情做了——美丽迷人的萌姐啊!但现
在又不知会拖到哪一天。而且还不知道,她是有意避开我呢还真是有事。唉,我
的可怜的小弟弟啊,不知道要熬到哪天哪月,才能曲径通幽,抵达佳美之地啊。

  叹了一口气,无情无绪准备回去,玥姑又问我一句,「菲姐推荐你看什么书
了?」

  「《汤姆索耶历险记》。」我随口答道。

  「为什么推荐这本?痴儿现在看这本书不合适啊?」玥姑担忧地对琳姑说。

  「你又过虑了,」琳姑说,「我知道你怕书里的观念误导了痴儿,痴儿这么
容易就被误导,他也就没有能力担任这家的族长,菲菲也许有她的用意,等他们
交流完了再说吧。」

  玥姑点点头,我也就回去。回去的路上,顺便取了《汤姆索耶历险记》,同
时心里也在揣摩菲姐让我读这本书的原因,还在准备着如何回答菲姐的提问。

  回到自己的屋子,保姆迎上来问长问短,好像一晚上没有回来睡觉,令她们
担心了似的,但她们的语气里却有点古怪的东西,我明白,她们对我早上的吩咐
很好奇,很想知道我一清早为什么会这样吩咐,也很想知道,我究竟如何知道这
种事情的,我当然不会去解释,只让她们把牛奶早点拿来,就吩咐她们出去,可
她们竟然拖延着不走,我问道,「有什么事?」

  一个保姆,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想问问清楚,早上你说的事,要是玥姑问
起来,你是流到裤子上的,还是流到纸上的,我们该怎么回答?」

  我生气地说,「不是告诉你们了嘛?流在裤子上,别再七问八问,再不听话,
我把你们赶走啦!」

  两个保姆唯唯诺诺出去,我想,这两个保姆从小伺候白痴,对白痴大概或多
或少有点母亲的情怀,现在遇到这件古怪的事,她们大概猜想白痴在自慰,可又
怕玥姑责罚,就撒谎是自己流出来的,因为在民间,自慰一直被叫做手淫,是属
于做坏事一类,所以她们的询问,或许就是一种关心,我并不想对她们太严厉。

  我为人一向温和,何况这两个一直伺候白痴,何况或许只有她们两个大概真
知道我和白痴不是一个人,但我无法说清楚,只好对她们严厉。

  被她们一搅,我的注意力似乎又转移到了下半身,反正那里硬得厉害,硬得
难受,我都有点忍不住想去自慰,想让它流出来,甚至隐隐地想把保姆叫进来,
再找个借口,比如下面疼痛之类,让保姆治疗治疗,作为白痴这样的借口很容易。

  或者直接就把保姆干了,好好给自己出一出火,但我知道,我现在决不会,
因为我盼着和萌姐见面呢。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就翻《汤姆索耶历险记》,它曾经是我最喜欢的书之一,
现在换一个躯体,重新翻阅,夹杂着一种崭新的奇妙感觉。可惜我的欲望还在,
我就很自然地翻到汤姆恋爱的情景,看到汤姆把美丽的小姑娘逼到墙角,得偿所
愿地亲吻,我心中假想着我自己就是汤姆,而被我逼到墙角的自然该是艾妹,可
我脑中浮现的,却不是艾妹,而是馨馨,而且是裸体的馨馨!我浑身又像着了火
一般燃烧起来。

  这时,外屋的电话响起来,我房间没有装电话,我不喜欢接电话,可此时,
或许是萌姐说的一有空就领我去玩的允诺,让我对电话敏感,我竖起耳朵听着保
姆接电话,保姆进来,说是李叔让我去,我既失望,又欣慰,毕竟有事可以转移
我的注意力了。

  到了爷爷那里,爷爷示意我坐下,然后李叔对我说道,「有一件事要你知道,
鼎盛房产公司,你瑶姑名下的公司,原本是我们万家盈利最好的企业,可去年却
几乎没有盈利,大家或多或少知道怎么回事,我进行了调查,你瑶姑把绝大多数
盈利转移到了另一公司,你能听懂吗?」

  我点点头,同时揣摩着,他们希望我能听懂多少呢?

  「那是个中介公司,你瑶姑的解释是,当时估计房产前景不妙,所以就把房
子都交由中介公司微利销售,可没有想到这一年恰好是房产大涨的年份。

  「据我们暗中调查,那中介公司实际老板还是你瑶姑一家,所以假如房产真
的跌价,他们的协议里恐怕也不会让中介公司完全吃进,总之,这是个并不高明
的转移资产的行为,但在法律上却是完全有效的协议。」

  李叔停下来,望着我,虽然没有问我什么,但显然想听听我的想法。

  我想了一下,觉得我假如想早日在家中获得更多的权利,就要显示出我与众
不同的见解,我说,「并不高明的行为,就是说,他们知道爷爷会明白其中的一
切,他们不是在骗爷爷,而是在挑战爷爷的权威。」

  「你说到点子上了,」李叔点点头,「要你来处理,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过。」我想我刚才的一番话,已经给爷爷和李叔留下
了极深刻的印象,如果再说出一些想法来,尽管我确实有想法,未免过于奇特。

  「要他拿主意,太难为他,」爷爷说道,「他刚才的见解已经很了不起,还
是你来说说我们的打算。」

  「瑶姐的这出戏,」李叔缓慢而沉静的说道,「万家的人几乎都明白,大家
也都在看着等着,如果没有措施,以后效仿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投入的资金就
会逐步被淘空,所以,反应一定要有。」

  李叔停下来,望望爷爷,好像在等爷爷的指示,但爷爷只是静静望着他,示
意他继续说。

  「要采取措施并不难,问题是老爷您的决定,就是准备翻脸到什么地步。瑶
姐是您老最喜欢的女儿之一,她母亲也还健在,也是您老顾忌的人之一,所以现
在主要看的是您老的态度,有了您的态度,我们才能采取对应的行动。」

  球踢到了爷爷的脚下,我和李叔默不作声,等着爷爷作出必需的决定。

  爷爷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望着我说,「李叔的话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

  「那好,现在你是万家的族长,你来决定该不该和你瑶姑翻脸,或者该翻脸
到什么地步,爷爷听从你的决定。」

  我非常意外地望着爷爷,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大的一件事,几乎可
以说是牵涉到万家前途命运的大事,竟然要我这个不久前还是白痴的人拿主意,
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又迷惑地望向李叔。

  李叔对我点点头,说,「爷爷的意思我明白,你尽管放心的作决定,因为无
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会配以相应的恰当措施,让他们明白我们并非是无能
为力。」

  我点点头,说,「那我必须好好想一想,李叔,你帮我一起想。」

  「好的,你有不明白可以问我,注意还是你拿。」

  「我并不想让爷爷太难堪,就是说,不想让她们觉得爷爷绝情;但也不能放
任这样的行为,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行。」

  「那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们一点厉害?」李叔问道。

  「是的,不过在这以前,最好再警告她们一次。」

  「这恐怕没有什么用。」

  「我的意思是,这次警告由我来告诉她们,顺便通知她们这件事不再由爷爷
处理,而由我处理。」

  「好主意!」李叔由衷地赞叹,又转头对爷爷说,「你看这样行吗?」

  爷爷点点头,「很好,痴儿能想到这层,我完全可以放心了。以后再有什么
事,就有痴儿作决定,你呢,多帮他分析分析。」

  「没问题,再说他还有琳妹玥妹帮他出主意。——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李叔又回到实际问题上来。

  我又沉思起来,确实,站在家族的立场考虑,我应该毫不犹豫采取惩罚措施,
但想到万瑶,想到这个曾经让我心醉神迷的女人,这个令我对生活充满向往又充
满痛苦的女人,这个让我体会到什么是真正幸福的女人,我真的能够狠心让她破
产?让她在迟暮之年尝受生活的痛苦?

  「我想先找个时间见见瑶姑,——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我好奇地问起这
个我早就想问的问题,其实我知道有好几个姑姑,在我醒来后从没来过,万瑶只
是其中之一。

  「她很忙,管着好几个公司。」李叔的语气很自然,神情却有点闪烁不定,
我听出来了,他们也知道我不信,爷爷就说,「她们母女对我有点误解。」

  「爷爷,什么误解,我能知道吗?」

  「说起来挺复杂的,以后再告诉你吧。——这次的处理,你不必顾忌爷爷,
完全从家族的利益出发好了。」

  「爷爷,你还是简单把误解对我说说吧,我想会和处理事情有关。」我坚持
道,有关万瑶的事情,我当然很想知道,甚至在想,这误解会不会和当年万瑶的
突然失踪有关?如果这样,那和我的关系可就大了。

  「好吧,」爷爷叹口气,「我就简单说说,听不懂的,事后去问你玥姑琳姑
吧。」

  「当年你瑶姑的妈妈是当时一个号称精通周易的人推荐给我,说是一定会为
我生个儿子,为了娶她,我违心答应保证不再和其他女人来往。——可她却依然
给我生了女儿,我也没办法,为了万家,必须另找女人。她们母女就一直不谅解
我。」

  「可她第二胎也许生儿子呢?」我好奇地问。

  「问你玥姑去吧。」爷爷表示不想多说,我心中也很好奇,决定去问玥姑,
于是一边和李叔商议着哪天一起上门去见万瑶一家,一边就告辞出去。

  我出门前,李叔问我,「你玥姑对你说过我们的事吗?」

  我摇摇头,李叔有点失望,我明白李叔的意思,就说道,「李叔你放心,我
会找个好时机,不仅问清楚,还会帮艾妹重新有个完整的家。」

  李叔笑着点头。我便往回走,想道,这事真应该抓紧,无论从哪个角度,我
都应该尽力撮合玥姑和李叔从新和好。

  正文43下午,我照例去玥姑那儿转一圈,今天则想找机会好好问问玥姑。

  到了那儿,见艾妹正缠着玥姑要下五子棋,玥姑呢,不愿陪她玩,艾妹正生
气,我就说,「我陪你玩。」

  「你知道什么叫五子棋?」艾妹轻蔑地撇嘴。

  「我在网上学过,很简单的游戏,不就把棋子连成五个算赢?」

  「好啊,妈和琳姨老夸你聪明,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聪明——输了不许哭啊。」

  这小丫头以为我一定输,竟然敢这么嘲笑我,我回应说,「还不知道谁会流
泪呢,咱们走着瞧!」

  艾妹拿来棋盘棋子,摆开架势,让我先下,显然她认定我是白痴,要不凭她
好胜的性格,不会第一盘让我先下,我就拿起棋子在天元的位置放上一子。

  玥姑看我会下五子棋,饶有兴趣地坐在边上看我们两人下,我心里则犯嘀咕,
我的五子棋水平虽然不算高,但要赢个小丫头那是绰绰有余,我要不要赢呢?是
不是锋芒太露?好在电话响起,玥姑去接电话,我就不必顾忌玥姑。

  艾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思考着,每下一子都很谨慎,显然她对这一局很重
视,她要输给我,实在没脸再骂我白痴了呢,她的细小纤美的手,拈着棋子,总
要在空中,也就是在我眼前停留一会,然后再落在棋盘上,我欣赏着她美丽的小
手,也就不忍心让她失望,心想下个平局吧。于是我就不进攻,一心只防守。

  棋盘上的棋子逐渐多起来,从中间向四面扩散,在这期间,我看见多次可以
获胜的机会,我都只当没看见,只是小心地把她可能的胜机一一扑灭,随着棋子
的增多,她美丽的小脸上渗出了汗珠,脸也微微红润起来。

  当她想方设法要赢我的时候,我则一直在欣赏她的美丽,原本白晰的脸蛋,
犹如被晚霞染红,恰似一朵娇艳的牡丹,渗出的汗珠,散发出微微的少女清香,
美丽的牡丹就显得更加润泽可爱,我心中猛然冒出《西厢记》里的一句古诗,
「露滴牡丹开」,可瞬间又很内疚,情不自禁地伸手抽了自己一下,发出清脆的
「啪」一响。

  「你干什么?」艾妹吓了一跳,「发什么神经?」

  「一只蚊子叮在我脸上。」我掩饰道。

  「那也没有拍这么重的,打蚊子呢,还是打自己耳光?真是白痴。」艾妹嘲
笑完,又专心致志地埋头看棋,她一直在进攻,其实自己的棋已经千疮百孔。

  我正想开她一句玩笑,玥姑已经走到背后,看到棋局的进程,玥姑忍不住说,
「痴儿,你有很多赢棋的机会啊。」

  「不许提醒,妈,你不许帮他,白痴,你不许耍赖。」艾妹急了,她当然也
知道自己的千疮百孔,她一直进攻,我一直防守,她也就以为我看不出什么来,
现在玥姑一提醒,她就急了。

  「哪儿?哪儿?」我故意逗她,然后低下头满盘去找,一边找,一边问玥姑,
「是不是这儿?是不是这儿?」

  「哪儿都有啊,可我不能说,你自己找,否则艾艾会生气的。」玥姑说。

  「你这还算没说啊。」艾妹的语声里竟然带着哭音,我没想到艾妹玩棋会这
么认真,心里有点后悔,我可真不想惹这小美人伤心啊。

  「那,这一局不算,就算下平,我们重新来过。」我安慰艾妹道。

  「谁要你装好心!你还没赢呢?」艾妹嘟着粉红俏丽的小嘴,长长的眼睫毛
上已经有点湿润,我心下踌躇道,「我要赢了,她真会流泪吗?」我还没有见过
艾妹流泪,我猜想这样的小美人流泪,一定是天下最美丽的景致,心里就有了想
见见她流泪的冲动。

  于是我把棋子放在双四的位置上,高兴地叫道,「我看见了,这儿!」

  「耍赖!」艾妹把棋子一推,双手捂住脸,真的嘤嘤哭起来。我看不到她的
美丽脸蛋,只感受到了她的伤心,我呆呆望着她,既为她的美丽而动心,又为她
的伤心而后悔。

  玥姑说,「真没出息,输了就再来!哭什么。」

  「玥姑,你别说艾妹了。」我小心翼翼低声说。

  「不要你假装好心!我哭不是为输棋,是为我妈偏心。妈,你要再这样偏心,
我总有一天要离家出走!」

  「你这孩子,又胡说八道。——你哥没有妈妈疼他,我才多疼他一点,你这
都不懂,还说自己长大了呢?」玥姑的话明显在安慰艾妹了。毕竟「离家出走」

  四个字太可怕。

  艾妹放下手,泪珠沾在脸上,也不去擦一擦,而是又拿起棋来,说,「再下,
妈,你只准看,不许出声。」

  我看到艾妹沾着泪珠的脸,洁白细腻,又绯红娇艳,既像清晨露珠下的美丽
牡丹,又像夕阳黄昏雨中的梨花,我几乎心醉神迷,竟然脱口而出道,「梨花一
枝春带雨。」然后自己心里猛然一震,知道犯了大错,不敢回头去看玥姑。

  「什么!你说什么?」玥姑果然震惊地问道。

  我心里已经转了好几转,知道不能装糊涂,就转过头去,看到玥姑睁大的眼
睛,故意迷惑而又有点害怕地说,「玥姑,我又说错了?」

  「你刚才的句子哪来的?」玥姑盯着我问。

  「对不起,玥姑,我在网上看到一张美人照片,标题就是这句,我觉得很好
听,就记下来了,我不知道不能说。」我喃喃道。

  「妈,白痴他刚才说什么了?下流话吗?我怎么没听见?」艾妹问道,一脸
的困惑,眼睫毛上泪滴犹然,形成一道美丽的雨帘,我不敢多看,低头拿起棋子
又在天元上放一子。

  玥姑说,「你痴哥没有说下流话,而是说了一句古诗,一句他本不该会用的
古诗,没想到你痴哥的文化水平进步这么快,太让人意外了。」

  「那古诗什么意思?」艾妹又问道。

  「痴儿,你解释解释看。」玥姑望着我说。

  「玥姑,我,我不会解释,我只是觉得刚才艾妹的样子,和看到的照片很相
似,就随口说出来了,也不知道这是古诗,会说古诗很了不起吗?玥姑?」

  「也算不上了不起,你艾妹就会不少古诗,可不见得会用,你却用得很好。」

  「怎么好?到底怎么回事?」艾妹追根寻底地问。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唐朝著名诗人白居易的诗,专用
来形容美女悲伤。」玥姑一边解释,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我望着玥姑,微微张嘴,说,「那,玥姑,我没说错什么,对吧?」我相信
我自己装得很像。

  「还没说错,白痴?你敢嘲笑我?」艾妹瞪起杏眼,雨帘大开。

  我低声喃喃道,「你就是美女嘛,哭泣的美女。」

  「你!」艾妹用手指指着我,「你有本事靠自己赢我,靠别人帮忙,还有脸
嘲笑人家!」

  「那好,我就凭自己的本事赢你。到时我还要看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呸,你臭美!」

  「那我们打赌,我赢了你以后叫我哥哥。」

  「一言为定,你输了我就叫你白痴。」

  我们两人都兴致勃勃地同意,艾妹摩拳擦掌,一副此局不赢誓不为人的模样,
而我表面气势汹汹,其实心里已经决定这局要输给她。我故意和艾妹剑拔弩张地
打赌,借此把吟诗一节轻轻揭过,不知玥姑心中如何想,我也顾不上了。

  「刚才是你先下的,这次轮到我先下。」艾妹毕竟不敢托大,把我下在棋盘
上的棋子拨到一边,自己在天元上放下一子,我反正已经决定要输,也就不在乎。

  我们专心致志下棋,玥姑也专心致志看棋。五子棋要输,并且输得不留痕迹,
其实并不难,只要一味进攻,有四就乱冲,必然会输。果然这局没到三十步,艾
妹抓住我一次进攻中的疏漏,一个双滑三,就置我于死地了。

  艾妹高兴得跳到沙发上,一边蹦着,一边叫道,「白痴,白痴,白痴!妈,
这回你可不许管我,这可是我赢来的权利。」

  我故意难过地看着棋盘,说,「下次我要赢了,你可得叫我哥哥。」

  「下次我不再和你打赌,我就可以一直叫你白痴。」艾妹得意地笑着说。

  「玥姑,她这算不算耍赖?」

  「不算耍赖,算耍滑。」玥姑笑吟吟回答我。

  我故作生气而无奈地望着艾妹,艾妹指着我笑道,「你也来个梨花一枝春带
雨给我看看。」

  「那是形容美女的,我说你不懂活用古诗嘛。」玥姑说。

  「妈,你不是说过,他比美女还漂亮吗?也许这句古诗用在他身上更恰当呢。

  白痴,哭一个。「

  「我才不会输棋而哭呢。——反正我见过你哭,你见不到我哭。」

  「见不到你哭?你以前鼻涕眼泪一大把我都见过,白痴。——妈,那叫涕泗
交流,对吧?」

  「那是以前,不算。」

  「那好,总有一天,我还会让你在我眼前哭!」

  我心里微微一动,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那是一种类似于失恋的感觉,
痛苦而又甜密,当年万瑶离我而去,不算强弱之分,和现在的感觉有点类似。是
啊,我会为这个小美女哭吗?当年为万瑶,我流过无数的泪,现在还会为另一个
小美女哭吗?我心中知道,我不会了,我也知道,这是一种不幸的失去,我忍不
住深深叹口气。

  「叹气有什么用?白痴就是白痴。」艾妹依然嘲笑我。

  电话铃响起来,艾妹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过去接电话,拿起话筒,说,「馨
馨,是你吧?我就猜是你,你等等,我回屋再打给你,白痴在边上偷听呢。」

  「艾艾,在外人面前不许这样叫。」玥姑训斥道。

  艾妹冲我伸一伸舌头,一溜烟跑进自己的屋里去。

  正文44只剩我和玥姑在客厅,我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玥姑,玥姑非常吃
惊而疑惑地问我,爷爷真的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让我决定?我说是的。

  玥姑依然不相信地问,「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问谁,看我没有反应,又
问道,「那你怎么办?」我想所谓关心则乱,玥姑倒真是为我担心,我就安慰她
道,「其实玥姑你也不必担心,爷爷让我做这个决定,是明白不管我如何决定,
都不会真带来什么害处。」

  我顿了一顿,又说,「开初我也担心,是李叔的开导让我明白,重要的是相
适应的具体措施,比如我说严厉惩罚,究竟如何才能做到严厉惩罚,那才是关键;
如果我说从轻发落,那如何从轻发落,让被发落的人知道我们不是无能,而是宽
容,这才是难点。由我做主的好处是,免得人们背后议论爷爷。」

  玥姑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你作出决定了?」

  「当然没有,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决定,我要谨慎从事,至少要让人明白,
我不是无缘无故作这样的决定。」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先去见见瑶姑,然后再作决定,你给我说说瑶姑,好不好?」

  「你现在知道多少?」

  我把知道的告诉她,玥姑叹口气说,「爷爷避重就轻了呢。」

  玥姑不先说下去,而是问我,「你知道万家的诅咒吗?」我当然要说不知道。

  玥姑叹一口气,说,「据说,万家当年的祖先,做过错事,被人下了狠毒的
诅咒,只能生育一子,没想到,这个狠毒的诅咒,跟了万家几百年!万家几百年
来,一直单传啊!」

  我心想,岂止是错事,那是严重犯罪啊,可听她这么一说,好像理亏的不是
万家,倒是诅咒一方了,自己抽自己,就算是玥姑,也下不去狠手啊。

  「你爷爷那时已经生了许多女儿,可命中该有的儿子,迟迟不见,你爷爷都
担心在他手里,万家要绝后,可想而知你爷爷心中有多么焦虑!

  「为了此事,你爷爷到处求神拜佛,也找了不少高人指点,其中一个精通易
经的人,就强力推荐瑶姑的妈妈,那还是解放前的事,可她家一口拒绝,她家也
出身望族,让自己的女儿做人家生子的工具,实在不能接受。如此过了几年,你
爷爷又接二连三生了几个女儿,心里焦急,又把精力集中在她身上。

  「这次她倒心活了,只是提出个条件,无论她能不能生儿子,你爷爷从此不
许再娶,你爷爷犹豫不决,不敢轻易答应,事情又一次耽搁了几年。你爷爷又生
了几个女儿,可儿子却迟迟不见。这期间,瑶姑母亲的婚事却总也不成,出现了
几次很意外的事故,这让你爷爷又心动起来,仿佛觉得那是上天专为他留着的,
狠狠心又去追她,并答应了她的条件,可她依然不放心,竟要爷爷在佛像前发下
毒誓,你能猜出什么毒誓吗?」

  「应该是断子绝孙之类的毒誓?」我说道,同时心里想,瑶姑的母亲看来真
是个够狠的角色,和她打交道,倒是要小心。

  「是啊,当初你爷爷很不想答应,可后来想想,这其实和不再娶是同一个意
思,只不过说法更狠罢了,也就横下一条心,答应了。一年后,你瑶姑出生,你
爷爷灰心到极点。」

  「可坚持下去,也许会有儿子出生啊。干吗急着要另娶?还违背了这么重大
的誓言?」我想起爷爷的话,这里好像也有什么隐情似的。

  「这又和几百年的家史有关,」玥姑深深叹口气,「万家的儿子都是第一胎,
爷爷对此深信不疑。——顾不上誓言和她的吵闹,爷爷到底又另娶了别人。」

  这么说起来,万瑶的童年其实也很不幸,一边是被抛弃的乖戾的母亲,一边
是断绝来往的父亲,看来万瑶早年的忧郁并不全来于文革的灾难,我不禁为她叹
息。心里存了同情她们的念头。

  同时我心里也暗暗思忖,现在的万家算不算断子绝孙?或许算。

  「这事爷爷无理。」我断言说。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但后来爷爷到底生下了儿子,大家又觉得爷爷情有
可原。——不过对瑶姑母女,你爷爷总觉得欠着债,后来瑶姑开公司,缺少资金,
只要张口,爷爷总是答应,所以,瑶姑的鼎盛房产,是万家投入资金最多的公司。

  她家背叛,爷爷会觉得很头疼。「

  「那,我们投入那么多资金,对公司就没有发言权?」

  「你爷爷的资金进入公司,都以借款名义,不以投资名义。分红只是家族内
的默契,可她要是不顾默契,在法律上就无能为力。」

  「那,逼她还债不也是威胁?」

  「当时和瑶姑签的借款协议,期限都很长。好像有五十年,其实是瑶姑一家
利用了爷爷的内疚,爷爷呢,本来也不太在乎钱。」

  「假如我们真的束手无策,那家族内群起效仿,我们的资金不就毫无收益了?」

  我想到这点,心中不免有点着急,毕竟这和我休戚相关哪。

  「是这样,所以爷爷头疼。」玥姑也忍不住叹气,并且同情地看着我,想到
我这样一个刚醒来不久的白痴,竟然要面对这样的困境,玥姑自然心疼我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专制体制的弊病,家族也是如此,以为无人敢反抗,其实人
人心中怨气冲天,一旦有人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大厦轰然倒塌,原本看起来很
威风凛凛的大架子,顷刻间片瓦无存。

  如果瑶姑先搞个资产转移,再来个破产,那万家巨额资金,全额打漂。其他
公司再竞相效仿,我就很快会成为有名无实的族长,成为一个穷光蛋,只会留下
一段笑话。我此刻真正感到了危机,这对家族是个生死攸关的大事,对瑶姑的同
情被完全搁在一边,我认真严肃地考虑起来。

  我说,「这么说起来,此事还绝对不能从轻发落。」

  「可真要动刀动枪,也不见得肯定能赢,不赢,家族顷刻间就会瓦解;而低
调处理,至少维持几年问题不大,其间也许有时间,可以好好考虑退路问题。」

  玥姑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还没有回答,艾妹从里屋冲出来,跑过来,嚷嚷道,「妈妈,妈妈,我要
求你一件事,你一定答应我。」

  「什么事?这么开心。」

  「你先答应我,妈妈。」

  「你不说,妈妈怎么能答应?」

  「保证不是让你为难的大事,你就先答应我嘛!」艾妹拉着玥姑的臂膀撒起
娇来。

  玥姑还在犹豫,我心念一转,猜道,「是不是想让馨馨来我家住几天?」

  「你这个白痴,就想着馨馨!不过这次倒让你猜着了。」艾妹摇着玥姑的胳
臂,撒娇道,「馨馨她爸爸妈妈要进京去学习,带着她不方便,要送她去外婆家,
可馨馨不喜欢去外婆家,我想让她来我家住几天。妈妈,你就答应了吧。」

  「可她不是一般的客人,要爷爷同意啊。」

  「艾妹,你叫我哥哥,我就让她住进来,这事我能决定。」我赶紧插嘴,这
可是个既讨好艾妹,又亲近馨妹的好机会,岂容放过。

  「真的?」艾妹有点怀疑地看看我,又看看玥姑,玥姑冲她点点头。艾妹高
兴地跳着往里跑,「那我现在就去通知她。」

  「可你还没有叫我哥哥呐,我也还没同意啊。」我在她身后叫道。

  艾妹在房门口停下,转身对我说道,「你休想耍赖,我就叫你白痴,你敢不
同意——你也舍不得不同意。」说完就笑着闪身进屋去了。

  我看看玥姑,玥姑笑起来,我也笑起来,这个插曲让我感觉轻松不少,同时
也让我感到权力真是好东西,我可才刚刚尝到甜头,我可不想很快失去它,对威
胁它的人,我必须加以无情反击。

  「我决定了,」我说,「除非瑶姑愿意求和,否则就开战。」

  「是不是和你李叔琳姑和钧姑父商量商量再作决定?」玥姑依然不放心。

  「我会和他们商量,但只商量具体措施,不商量决定,我决心已定。」我坚
决地说。我想此时此刻,我的眼睛一定流露出某种坚毅,让玥姑能够信任我。

  「我需要李叔的全力支持,——对了,你和李叔到底为什么离的婚,你能告
诉我吗?」趁这时机,我问起这事来。

  玥姑苦涩地摇摇头,「那是伤心的往事,我不想去说它。——你放心,我不
和他复婚,他也一样会支持你。」

  「那不是主要理由,我是希望玥姑和艾妹有个完整的家。玥姑,你要相信我。

  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你现在的生活不完整。「为了劝说玥姑,我已经不
在乎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了,再说,对我的奇特,玥姑也慢慢的习以为常,不
再有什么惊异之感。

  玥姑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低首不语,我也不说话,耐心等着。可艾妹又从
房里出来,兴奋地说,「我已经和馨馨说好,也和馨馨的爸妈说好,明天一早就
去接她。」

  我知道我今天又没有机会打听底细,也就和玥姑落实安排明天派车把馨馨接
来。

TOP

0
  正文45第二天,我早早就醒来。自从进入白痴身体,我一直睡得很好,我
前世就是个喜欢睡觉的主,早上睡懒觉是一大幸福和追求,可为了忙于生存,并
不能真正享受这一点,只有这两个多月,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今天,我早早醒来,感觉并没有睡醒,却已无睡意,躺在床上,我想,是
因为馨妹要来的缘故吗?

  我知道不是,那就是瑶姑的事了,想到瑶姑,我产生重任在身的兴奋和迫切,
以前想到她必然伴生的忧伤,悄然而逝,随之而起的是热血沸腾,勇士般的斗志!

  我不想再睡,起床独自到花园里去散步,清晨的空气中飘散着花草的清香,
鸟雀们正忙着进早餐,唧唧喳喳,好不欢快。

  我沿着花园的围墙绕上一圈,我第一次这么细心地巡视我的府第,围墙里外
各有一排高大的梧桐树,树干粗壮,树杈高耸,看起来有近百年的历史了。靠正
门一半看起来很像现代府邸,花草修剪整齐,水泥路通到两座别墅,中间一个喷
水池,喷出高大的水柱,给夏天的花园带来一股清凉的水汽。而别墅后面,则更
像古代建筑,更像苏州园林,小桥流水,回廊曲径,水榭亭阁,令人流连忘返。

  这么好的一座府第,我心里暗想,可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我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就放手让李叔他们去做,我只管作决定?不可能,我
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可能袖手旁观,每一步过程我都会参与。

  当然,最好不要伤及元气,真要斗起来,很可能两败俱伤,徒让窥视一边的
其他人渔翁得利,怎样才能让瑶姑服软,乖乖吐出吞进的资金?

  他们的软肋在哪里?如果找到他们的致命弱点,也许才能想出真正的好对策。

  不知道万家的情报网如何?我倒要过问过问。

  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但精神很好,早起实在是个好习惯,我一边往回走,一
边决心以后要早起,让自己的头脑在清晨的清新里洗浴洗浴,才能更健康地适应
高强度的战争。

  回到房间,保姆说,「一早就去哪儿了?玥姑那儿找你呢?」

  馨妹这么早就接来了?我想,但接来了也没必要找我啊,或许是其他的事,
也许还是瑶姑的事,玥姑不放心,找来琳姑了吧。

  我用完早餐,去到玥姑的房间,推门进去,意外发现,萌姐坐在里面,我大
喜过望,叫道,「萌姐,你来了。」

  「是啊,这次没有骗你吧?」萌姐又笑着逗我,「掌门最近用没用过掌印啊?」

  艾妹哈哈哈地笑起来,说,「萌姐,你给他印上,有印他才会老实。」

  「你可真不够意思,」我故意凶狠狠地对艾妹说,「昨天刚帮了你的忙,今
天就翻脸不领情。以后休想叫我再帮你。」

  「你这哪是帮我?分明是帮自己,除非你以后不要到我家来,否则就是不怀
好意。哼!再说,就因为你,我去不成萌姐家。想让我谢你,休想。」

  「那个馨馨很漂亮吗?」萌姐逗她,「总不会比你还漂亮吧,我的小美人?」

  「谁漂亮啦,你才漂亮呢,萌姐,听说跟在你身后的帅哥,都堵塞交通啦。」

  艾妹反击道。

  「哎哟,什么时候艾妹的嘴皮子这么厉害啦,跟谁学的?不会是因为白痴哥
哥醒过来后,高兴的吧?」萌姐伸手去捻艾妹的脸蛋,艾妹的小脸白里透红,噘
着嘴说,「干吗老把我和白痴放一块?我才不屑理他。」

  萌姐笑着对我说,「厌弟,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猜你懂这
意思,对吗?」萌姐仔细端详我,看我的反应。我想,她现在对我充满好奇,就
像一两个月前的玥姑那样。

  我故意懵懂懂地说,「什么落花流水?我才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我是哥哥,
不和妹妹一般见识。」

  「你也配当我哥哥,白痴。」艾妹依然噘着嘴说。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反正我是你哥哥,而且有一天,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
叫我哥哥。」

  「那你等着吧,白痴,」她突然笑起来,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得都弯
下了腰,她捂着笑得合不拢的嘴,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勾魂摄魄,她说,「你
还不如让你妈给你生个妹妹,可能性还大点。」

  「艾妹,别瞎说,当心玥姨骂你。」萌姐打断艾妹的话,转头问我,「艾妹
今天不去了,你跟我去吗?」

  「当然去。」我并不在意艾妹的玩笑,看到萌姐故意转换话题,我猜想,萌
姐一定了解我母亲的情况,大家一直回避这个话题,我或许能从萌姐这儿得到一
点消息。

  「那好,我们早点走吧,我奶奶都等不及想见你呢?」萌姐站起来,向玥姑
告辞。

  玥姑吩咐我说,「不要玩得太晚,早点回来,别忘了,琳姑还有事找你商量。」

  我知道玥姑指的什么,她毕竟不放心我作出的决定,还是要我和琳姑再商量
商量,看看有没有更稳妥的办法。我笑笑答应了,但我内心其实已经完全决定,
我虽然是个疏懒的人,但一旦斗志被激发起来,也是个不肯认输的人。

  和萌姐一起出去,坐在萌姐边上,萌姐熟练地发动汽车,平稳启动,我羡慕
地说,「萌姐,你教我开车好不好?」

  「当然不好,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你不需要自己开车,爷爷不会让你学开车。

  你可是富贵命啊,不像我们。「

  我知道萌姐前面说的是事实,但我也知道,爷爷阻止不了我学开车,只是个
时间问题。后面的话萌姐在逗我,我也逗萌姐道,「我当然是富贵命,学开车就
会送我的命,那还叫什么富贵命?萌姐,你还是教我吧,教富贵人学开车,那可
是头号好差事。」

  萌姐笑着转头说,「你现在可真能说话,好吧,我考考你,先看你有没有坐
车的胆量。——我喜欢开快车,你怕吗?」

  「当然不怕,开车的不怕,我坐车的怕什么!」

  「那好,系紧安全带,我带你到外环线上去兜一圈。——害怕就说话,别硬
撑着。」

  萌姐把车开上了高架,开始加速。我心里明白,萌姐是想看看我的胆量,老
实说,我更佩服萌姐的胆量,万家不会有人就为了看看我的胆量,敢带着我开快
车,让爷爷知道肯定骂个半死,但萌姐显然没有一点顾忌。

  萌姐越开越快,从速度上来说,远达不到吓人的地步,毕竟是城市高架,车
辆很多,吓人的是萌姐的超车,稍有空隙,萌姐就毫不犹豫插过去,那些被超的
车,往往以按喇叭来发泄不满,可我们却很快听不见了。

  一开始,萌姐还老转头问我怕不怕,看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继续加速,专
心致志开车,不敢分心来看我的反应了。

  老实说,我前世对车一窍不通,对萌姐开的什么车我都不知道,但我猜想萌
姐的车一定是辆名车,因为我们一辆接一辆地超越,在车流里左拐右弯地超越,
跑得非常轻松平稳,但我猜萌姐现在的难度很大,她神情专注地开车,脸微微泛
红,晶莹细小的汗珠,让她的脸泛出一层亮色。细长的睫毛似乎在颤动,我突然
发现,萌姐的侧影美极了,平滑的额头,淡雅的柳眉,细长的睫毛,精致柔和的
秀鼻,略带性感的嘴,细腻的下巴,修长的脖颈,丰挺的胸部,真是美极了!

  突然,车「兹」的一声急剧减速,并且靠边停下来,我吃惊地问道,「怎么
啦?」还没等萌姐回答,我已经明白,因为后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萌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对我说,「没想到你这么有胆
色——或者说,没想到你这么好色!这种时候都能忘情看女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萌姐,你真的好美,让人不得不看。」

  她笑吟吟地瞪我一眼,对手机说道,「是我,万萌,不好意思,打搅你,我
在二十号公路靠近思远路出口,两个警察正朝我走过来呢,好的,再见。」萌姐
收起手机,很有礼貌地对走过来的警察说,「对不起,有点急事,开快了,请原
谅。」

  走过来的警察原本板着脸,一脸凶相,我想,像萌姐这么开车,警察要是不
凶,那警察也真该回家了。可警察看到萌姐的笑脸,脸色明显缓了一缓,但语气
依然非常严厉,「小姐,你知道这样开车,有多危险?你不仅威胁自己的生命,
也在威胁他人的生命!——拿出你的驾驶证!」

  「好的。」萌姐慢慢地拿过包来,在里面掏摸着,这时我看到另一个警察的
对讲机响了,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对要看驾驶证的警察耳语几句,那警察就无
奈地说,「好吧,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开慢点,真出了事,后悔就晚了。」

  「谢谢,知道了。」萌姐笑着说,那警察不再执行任务,看萌姐的眼色也变
得色迷迷起来,在萌姐的脸上胸部来回逡巡,萌姐也不在意,当然,见了萌姐的
男人,很少有不色迷迷的,萌姐早就习以为常了吧,可我却不喜欢,狠狠回瞪着
警察。萌姐发动汽车,走了。我回头看看,那警察似乎意犹未尽目送着我们的车。

  正文46萌姐家在新区红都别墅,花草树木,绿意盎然,显得明朗敞亮,这
大概就是新房的优势。

  萌姐立刻把我带到二层朝东南的一间精致的小客厅,里面坐着一位优雅而又
目光敏锐的老妇人,看我进去,身子不动,眼睛却一路跟随着我,直到我和萌姐
来到她面前。

  萌姐俯下身子,在老妇人的额头上吻一下,说,「给你带来了,奶奶,你看
怎样?有变化吗?」

  我恭敬地问好,在她示意下,坐在她边上,她仔细端详我,说,「眼睛清亮
而深邃,不像,或者说,根本不是白痴刚醒过来的样子,你是谁呢?记得自己的
前身吗?」

  我心里大吃一惊,故作迷惑地说,「奶奶,你是说我记不记得我的灵魂以前
去哪了?」

  「我是说,也许你根本不是万人厌,天知道你是谁啊?你自己记得吗?」

  *** 问题令我害怕,我装作困惑地回头去看萌姐,萌姐安慰我说,「别怕,
痴弟,奶奶就爱开开这样的玩笑。」

  奶奶细致而略带嘲笑地望着我,又说「不过,不管你以前是谁,不管你记不
记得自己是谁,反正你现在是万人厌,是万家唯一的男性传人。就唯一两字而言,
和我一样。」

  「奶奶,你又在炫耀了。」萌姐说。

  「我不可以炫耀吗?我喜欢炫耀这一点。」奶奶颇有点得意地说。

  我对于奶奶转了话题很高兴,我看出来,奶奶绝对是个很敏锐的人,要是她
真怀疑我是另一个人附身,她一定能找到漏洞,如果还有兴致去调查,那可不妙。

  好在这样年纪的老人,兴趣多集中在自己身上,对外事兴趣不大,尤其是自
我感觉好的老人。她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也证明了这一点,我就赶紧顺杆爬,问
道,「萌姐,你说说,奶奶有什么特别之处?」

  萌姐说,「奶奶是老爷唯一一个没能娶到手的女人,奶奶坚持只做情人,不
做老婆,自己一辈子都为此骄傲。」

  我不免觉得好奇起来,就转而问奶奶道,「奶奶,那你后来结过婚吗?」

  「没有,我干吗要结婚?结了婚男人总觉得有了对你的拥有权,对女人而言,
结婚就是把自己送入牢房,你爷爷一辈子娶了那么多女人,恨不得每个女人都为
他守身如玉,哼,就我从来不理他,愿和谁好就和谁好,他也只能干瞪眼。这就
是女人不结婚的好处!」

  「可是,女人不结婚往往缺乏保障啊。」老实说,这并不是我的真心话,只
是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拿来听听*** 见解。

  「谁告诉你女人结了婚就有保障?」奶奶不屑地说,「那是男人用来骗女人
的话,只有傻女人才会相信。你看我,从来没有结过婚,你去问问,你爷爷怕的
几个女人里,有没有我?」说到这,奶奶又流露出骄傲和得意。

  我不失时机地奉承说,「那也许和结不结婚没关系,而是奶奶你特别有魅力
有智慧的缘故。」

  奶奶高兴得哈哈笑起来,「都说你现在精明得要命,果然不错,虽然是拍马
屁,但奶奶喜欢。——既然你这么精明,奶奶问你一个问题,你爷爷把处理瑶姑
的权下放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我大吃一惊,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我还以为只有我在内的五个人知道,没想
到她也知道,是谁告诉她的呢?我心里悚然而惊,最有可能的就是李叔,如果是
他,那就意味着他并不一定完全站在我一方,也许更多地站在奶奶一方,而奶奶
在万家到底持什么立场,我还一无所知。另外,奶奶能够知道,也许瑶姑也能知
道,她在暗地里会出些什么招数?她会不会想要先下手为强?我不禁有点冒汗。

  「你在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对吧?你不必琢磨这个,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
行。」

  「可我没有考虑清楚,奶奶,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指点?」我趁机机会探探***
口风。

  「指点?你不必在奶奶这儿耍什么把戏,你就是想知道奶奶我的立场,对吧?」

  她一针见血地说。

  面对*** 锐利,我无话可说,只好一边点头一边说,「奶奶,我可不是耍把
戏,我确实需要像您这样既有智慧又有经验的老人指点我,而且最好还是能够站
在中间立场的人,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看得更全面。」我依然不失时机的奉承
她,我相信,这样年纪的老太太,正如她自己所说,就算知道是奉承,也一定喜
欢。

  果然,奶奶笑着说,「你真聪明,说得一点不错,你们全家一味向着你,也
不见得是好事。奶奶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在你们这场争斗中,奶奶我是旁
观者,专看你们的笑话。因为你们双方我都不喜欢。一方是专制,一方是腐败,
是封建体制下的两个孪生怪胎。」

  我很同意*** 见解,我的前世大概也会这么说,可现在我是一方当事人,却
希望自己得到更多的帮助。对*** 立场也就更加想知道,可该如何探听才合适呢?

  我沉吟间,萌姐插嘴道,「奶奶,你说得也太复杂了,厌弟哪能听得懂啊。」

  「你怕他听不懂?我相信他什么都懂,对不对?」奶奶问我。

  「是的,我懂。」我决定直截了当的问,「可我觉得你奶奶关心万家的事,
既然这样,你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偏向,或者说,会有自己的某种希望,奶奶你希
望这事往哪个方向发展呢?」

  奶奶又哈哈哈地笑起来,说,「好,不错,萌萌,你明白了吗?你可千万别
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厌儿,我最喜欢的是我这个孙女,她比她妈能干多了,也更
像我,你以后要多照看她,你要答应,我就帮你。」

  「奶奶,萌姐是我最喜欢的姐姐,我还指望她多帮我呢。那谈得上照看她?」

  我很诚恳地说。

  「萌萌可以帮你许多事,但毕竟你的实际地位特殊,她会有许多要你照看之
处。」奶奶坚持道。

  「只要萌姐吩咐,我一定照办。」我依然诚恳地说道,又怕奶奶以为我在说
客气话,就补充道,「为了萌姐的快乐和幸福,我一定会做最大的努力。」

  「好的,厌儿,有可能,我会帮你,不过,不要操之过急,万府的人,不敢
急于效仿你瑶姑,毕竟他们没有一个像老石这样的丈夫,所以你不妨慢慢来,想
清楚再来。或者说,有把握再出击。我要是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一定会通知你。」

  顿了一顿,奶奶又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奶奶要你知道,奶奶始终不会
赞同你家的专制体制,如果有可能,奶奶还会给你找麻烦。——不管是你还是你
爷爷当着族长,也不管你和萌萌会好到什么地步。」

  我想了想,也很坦率地说,「也许你说的对,毕竟时代不同了,这样一人独
大的专制家庭,没有什么好处,也许你可以帮我想想办法,搞点改革。——不过,
先要渡过危机,否则就没有机会改革。」

  「好,奶奶答应帮你度过这场危机,你也答应奶奶,一定作出一些重大的改
革,当然可以等到你爷爷过去以后。」奶奶很爽快地说。

  「一言为定!」我和奶奶相视一笑。我觉得自从来到万府,奶奶也许是最了
解我的一个人,而且这种了解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她把我的任何变化都看作是自
然的事,不想去追究什么,只想让我做好我的万家族长一职,这反倒让我的事情
变得简单起来。我真喜欢她。

  「对了,」奶奶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问道,「萌萌这小丫头,是不是试过你的
胆量了?你的表现如何呀?」

  我觉得*** 话里,好像把我看作是她的平辈,萌萌倒似乎是我的晚辈一样,
萌姐也听出了这一点,有点不高兴地说,「奶奶,你别助长他的威风好不好?我
这个当姐姐的多没面子。」

  「好吧好吧,你不会也同样试过他的胆量了吧?当心爷爷骂死你。哈哈,不
愧是我的孙女,——厌儿,我这个孙女有个习惯,谁第一次坐她的车,她就要试
试谁的胆量,看来你的考试成绩不错。」

  「岂止不错,奶奶,」萌姐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瞪我一眼,「他简直胆大包
天,我在开快车,他竟然色迷迷盯着我看,差点让我出车祸!——真是色胆包天!」

  「色胆包天?」奶奶又哈哈大笑起来,「我喜欢,男人不色,不是好男人。」

  我记得我听萌姐说过这话,原来萌姐是从奶奶这儿贩来,真是家学渊源哪!

  「好了好了,我老太婆不打搅你们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好奇心得到
了满足,竟然就打发我们出去,难道她知道我满心对萌姐都是欲念,竟然有意成
全我?这老太太有意思。

  「什么自己玩去啊,我把他领来,不就是给你作伴的。」萌姐却嗔怪地说道。

  奶奶依然哈哈笑着说,「可这小白痴可不是冲着我来的,要没有你,他才不
会来看我呢。或者说,才不会有耐心坐在这儿陪我呢。」

  我抗议到,「奶奶,我才不是这样,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

  「那你是愿意在这儿陪我一天啦?」奶奶立刻将我一军。

  我当然不愿意,可又不好意思说,奶奶又哈哈笑起来,说,「去吧,去吧。

  在我家你不必虚伪的,我知道,你们万家男人见了美女都没命。我们萌萌也
最喜欢小帅哥了。「

  萌姐责怪道,「奶奶,又胡说八道,不理你了。」站起来就跑了出去。我看
到了*** 示意,立刻跟了出去,跟在萌姐的身后,我心里七上八下,既满怀希望,
又忐忑不安。

  正文47跟在萌姐的身后,我欣赏着萌姐婀娜多姿的背影,牛仔裤紧绷着后
翘的臀部,胸前丰挺,连接上下美妙山峰的是细长的柔腰,我心里虽然忐忑不安,
却有一丝微微陶醉的感觉,无论如何,我想,我会有机会和萌姐亲近,即使不能
完全如愿。啊,美丽的萌姐,即使我只能枕着你的美乳,静静躺上一会,那也是
何等销魂!

  萌姐突然一个转身,我不留意,撞了上去,顺手搂住了萌姐的腰肢,萌姐高
耸的乳房,紧贴在我的胸口,那里立刻燃烧起来。

  萌姐讥笑说,「你可真是个急色鬼啊。」一点也没有生气和羞怯的意思。

  我很想这么紧搂着,像个白痴一般死缠烂打,萌姐也许就如了我的愿。可我
不想让萌姐觉得我太急色,男人好色正常,急色未免有失风度,我放开萌姐,讪
讪地说,「萌姐,我无意的。」

  「接下来你想干什么呢?你现在会玩些什么呢?」我不知道萌姐的话里究竟
含有什么意思,可萌姐的神情完全像个姐姐,而不是个挑逗男人的女人,我也就
不敢唐突,但我心里确实只想着一件事。

  我不想多绕圈子,就直截了当说,「萌姐,我想给你按摩。」

  萌姐望着我的眼睛,就这么望了一会,然后笑意从眼睛里漾开,「好吧,听
说你按摩手法很好,我倒要见识见识,萌姐也知道你想要的报酬,萌姐会给你。」

  来到萌姐的屋子,萌姐自然而优雅的脱去衬衣和长裤,只穿着文胸内裤,萌
姐躺在宽大的床上。我凝望着萌姐极为美丽的半裸体,优美的弧线从萌姐柔和的
双肩延伸,背部柔若无骨,既不丰腴也不消瘦,泛出白玉一般的光泽,弧线在腰
部以下突然上升,凸显出丰美的雪臀。

  我站在那里,静静欣赏着,萌姐也不催我,只是一动不动躺着。我闭上眼睛,
深深地吸口气,回想着上一次的按摩,自从上次给菀姐按摩,至今已快有一个月,
我没有给别人按摩,玥姑琳姑菀姐不要我按摩,我知道她们不愿意加剧白痴的恶
习。其他的女人对我心怀疑惧,半推半就,我只是想保持一点作为族长的威望,
没有缠着去给她们按摩,趁机揩油,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手生啊。

  眼前的美丽让我晕眩,我伸出手,从肩部轻轻开始,寻找按摩的感觉。触手
处滑润细腻,我心中一荡,不自觉地抚摸起来。萌姐转过头来,笑吟吟地说,
「你是在按摩院跟小姐学的?就这样给人按摩?」

  我赶紧收摄心意,无论如何,我要让萌姐先体会享受按摩的快乐。我闭上眼
睛,不去看美得令我心慌的背影,我开始轻轻按摩,随着手法的熟练,手上渐渐
用力,萌姐也渐渐哼出声来。我很用心的按摩,时间比往常都要长,大约延续了
半个小时,我体会着自己的手法,第一次感觉不仅是白痴在按摩,也是我在按摩。

  半小时做下来,我已经浑身是汗了。

  「真的很好啊,辛苦你了。」萌姐翻过身来躺着,双手垫在头下,美乳在黑
色蕾丝文胸下,诱人的凸起,我呆呆望着,想到我马上可以亲近这美妙的乳房,
一时口干舌燥。

  「也不知道你怎么学会的,真怪,也许你真是上帝的杰作呢。」萌姐不急不
慌地说,也不动弹,任凭我的目光在她的乳峰上,贪婪的留恋徘徊。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内心的欲火已经燃烧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把萌姐身上仅有的片布撕个粉碎,压着这美丽的玉体,尽情享用。

  「瞧你,脸通红,还满脸的汗,去洗洗。」萌姐吩咐我。我进到洗手间,在
冷水龙头下冲着我的脑袋,让我的脑袋冷却下来,我相信萌姐答应我的,不会耍
赖。但如果萌姐仅限于给我吃奶,我会怎么办?我的欲火强烈,我已经感觉到了,
我能克制住自己吗?白痴的身体对玥姑琳姑菀姐,似乎有着本能的畏惧,对她们
不敢乱来,我好像很容易克制住对她们的冲动,可面对萌姐,我感觉到,白痴肯
定没有忌讳,而我自己则充满欲望。我能克制着自己吗,如果我的第一次,竟然
是强奸,我知道,作为已经进入万家的我,一定是个极坏的兆头。

  我要克制自己,我对自己说,可同时,我心中几乎是绝望般地想到,我可能
克制不住自己了。

  我走出洗手间,萌姐看到我出来,自然大方地就解开文胸的扣子,把它从胳
膊退出,扔在一边。圆润丰隆挺立的雪乳,犹如圣洁的处女山峰,展现在我眼前,
似乎等待着参拜的人去攀登。

  我怀着景仰的心情,颤抖着,拢上萌姐的双乳。我把头埋在萌姐的乳沟里,
嗅吸着醉人的乳香,我的双手拢着萌姐的乳房,轻轻向里挤压,让萌姐柔软而富
有弹性的乳房,紧贴着我的面颊。我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躺着,销魂的陶醉使我
不再口干舌燥,甚至于刚刚焚身的欲火,此刻似乎也淡了下去,我知道,白痴已
经处在满足之中,而我,正在享用这美餐,饥渴的心灵也得到了片刻安宁。

  我抬起头来,仔细端详着萌姐的乳房乳头,自从我成为白痴,也许不仅如此,
还可以包括我的前世,我是第一次大胆而无所顾忌,平静而又激动地欣赏女性的
乳房,毕竟我的前世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乳房,而成为白痴,我又总是惴惴不安,
怕菀姐琳姑玥姑骂我,而不敢尽情的欣赏玩弄。

  现在我却不担心萌姐会骂我,也不担心萌姐会不会猜测我是吃奶还是玩奶,
我欣赏着,也玩弄着,我的手指在萌姐的雪乳上划着圆圈,时不时拨弄萌姐的乳
头,我张大嘴并且用力的尽可能多的含进萌姐的乳房,我也轻轻咬啮萌姐的乳头。

  萌姐的乳房在我的抚爱下,微微泛出粉色,乳头也竖立起来,似乎暗示着我
可以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我好像并不急着想侵入萌姐的下面,尽管我已经勃起,
但对萌姐美乳的抚弄,似乎能够满足我此刻的欲望。

  但萌姐的手却主动触到了我下面,她轻轻说,「脱去。」我大喜,我刚才还
紧张到极点的问题,此刻竟然自然而然就解决了。我快速脱去,长短一起脱,让
束缚自由张开。萌姐轻轻捻着我,问道,「做过吗?」

  我装糊涂,问道,「做过什么?」

  萌姐嘲笑道,「奶奶好象说你什么都懂呢,连这都不懂?」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心想,随萌姐怎么想吧。萌姐又轻轻说,「帮我脱去。」

  于是我把萌姐白色的内裤褪下。我惊讶地发现,萌姐那里竟然光洁无毛,我
刚才就注意到,萌姐的腋下光滑无毛,还以为是刮去了,可现在看到,才知道萌
姐是中国传统所说的白虎。萌姐的下腹也与众不同,那里没有隆起的阴阜,接近
直角的拐弯,而是从腹部往下平滑的斜进,在丰腴的两腿之间消失,只露出一截
细密的小缝。

  萌姐看我呆呆地望着,以为我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下体,就说,「想看看那
里有什么吗?」我点点头,萌姐微微抬起腿,向两边张开,中间的缝儿显露出来,
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扑上去。萌姐轻轻叫了一声,两腿又重新合拢,双手遮着三角
地带,我迷惑地抬头望向萌姐。

  萌姐说,「对女人,尤其是对那里,要慢慢的,轻轻的,柔柔的。不能粗鲁
急躁。」我点点头,于是萌姐又一次展开她美丽的屏障,我按照萌姐的吩咐,慢
慢地轻轻地柔柔地触摸萌姐美丽的缝儿。

  缝儿张开,开出一朵世上最美的花儿,水嫩,艳丽,花瓣在我轻微的触摸下,
颤动着,有如沐浴着春风的抚爱。缝儿顶端小小的花蕾,似乎也在春风的召唤下,
跃跃欲试,想开放自己。

  我去触摸这美丽的小花蕾,萌姐微微退缩了一下,我想,是我硬硬的指甲,
触痛了这娇嫩的小花蕾吧,也许只有人类柔软的舌头,才是抚爱这花蕾的最好工
具,我俯下头,去亲吻它,舔拨它。

  现在,萌姐的双腿大张,紧密的缝儿也如春天雨后的鲜花,自然舒张,我好
似辛勤的蜜蜂,殷殷的吸吮着蜜儿,似乎为了报答蜜蜂的殷勤,那花蜜也不停渗
出,散发出浓烈的芳香。

  「来吧。」萌姐腻声说道,她的手柔柔地握着我,微微的牵引着,把我的挺
立引向她的凹陷。

  我看着自己的尖端触到了她的花瓣,消失在花丛中。萌姐说道,「慢点,轻
点,柔点。」

  我俯压着萌姐,双手拢着萌姐的美乳,吸吮着萌姐的香舌,抑制着内心的冲
动,慢慢轻轻柔柔地进出。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我觉得自己在逐渐失去对这具身躯的控制,我知道,
白痴终于感受到了男女合体的快乐,他正在蚕食我,想按照他的意图行事。我努
力挣扎,想尽可能延长对这具躯体的控制,延长美好的享受过程,但我自己内心
的渴望,以及我的坚硬在花道中受到的抚摸挤压,都让我逐渐失去控制,就算没
有白痴,我想我也快失去控制了,于是我不再挣扎。

  我猛烈冲击着萌姐,双手紧捏着萌姐的美乳,每一次有力的冲击,都让萌姐
轻轻叫出声来,我已经顾不上萌姐的叫声是因为痛苦还是舒畅,我只想把我全身
的力量都集中在我的坚硬上,去撞击,去冲开萌姐的花道。突然,一阵强烈的震
颤,从身体和内心的深处升起,我的坚硬紧紧抵着深处,全身心的快乐,一刹那
间都喷涌而出!

  畅美无比!

  正文48我静静伏在萌姐身上,一动不动,回味着身心两方面的极乐。萌姐
杏眼半开,樱唇微张,粉面含春。我们依然紧紧贴在一起,无意分开。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或者说一片宁静,暴风雨后的宁静,在宁静中,有优美
的旋律浮起,它轻轻回荡,我一时没有分辨出,或者说也没有想去分辨,它就在
我的心中漂浮着,回荡着,犹如在为这美丽的场面伴奏。

  萌姐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我又吻上去,贪婪的吸吮着,萌姐侧过脸,笑着
说,「还没够?馋鬼。」

  我说,「永远不够,萌姐。」我的手又抚弄起萌姐的美乳。

  「下来吧,馋鬼,收拾一下。」我想帮萌姐收拾,可萌姐却把我当作小弟弟,
反过来帮我收拾,她擦拭着自己,也擦拭着我,我静静躺着,享受着姐姐的服务,
当弟弟自有当弟弟的好处,我想。

  忙完后,萌姐又在我身边躺下,问道,「好吗?」

  我又拢上萌姐的乳房,说,「好极了,萌姐。」顿了一下,又故意说,「对
不起,萌姐,后来我控制不住自己,太用力了。弄疼你了吗?」

  「傻弟弟,哪会?」萌姐似乎有点含羞地说道,「女人不是一直要慢要轻要
柔的,到了后来,就是要猛啊。」

  「那,」我故作不解,「什么时候该轻,什么时候该猛呢?」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你刚才做得就很好,萌姐很快活。」萌姐抚爱着我的
脸,「这么英俊,还这么能干,好像天生就是让女人享用的,将来不知道会迷倒
多少女孩呢?」

  听萌姐说,我「天生就是让女人享用的」,心里怪怪的,我还以为这辈子,
都该是我享用女人,可没想到我享用的第一个美女,却说在享用我。

  我不知道萌姐说的「能干」具体指什么,也许两者兼有,我一手抚弄着萌姐
的凸起,一手爱抚着下面的平滑,无论凸起还是平滑,都让我爱不释手,我说,
「萌姐,我不要其他女孩,我只要你。」

  「说说而已,万家男人历来花心,你才不会满足于萌姐一人呢。」我心里浮
起菀姐的美艳,艾妹的清丽,我知道,萌姐说的是实情。萌姐又说,「我不会在
乎你有多少女人,只要你对萌姐好就行。」

  「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萌姐好。」

  「我才不要你的发誓呢,」萌姐笑着说,「我相信*** 话,女人要让男人记
住,要靠自己。」

  萌姐侧过身,胳膊撑着脑袋,萌姐侧面的乳房,形态更加迷人,我双手拢住
它们,又贪婪吸吮起来。萌姐轻轻把我推开,说,「不要这么贪馋,老实躺着,
萌姐有话对你说。」

  于是我躺着,但并不释手,依然抚弄着。萌姐说,「萌姐担心你会不能自拔,
只想着做爱。这对你身体有害。」

  我不回答萌姐的担心,反而笑着反问,「这叫做爱吗?萌姐。」

  「啊,是的,外国传来的名字,makelove,听说你还在学英语,这
两个词应该学过?」

  我点点头。「很庸俗的词语,」萌姐接着说道,「但庸俗的词语往往容易被
接受,我们中国人喜欢说云雨,更富有诗意。」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我顺口吟道。

  「你从哪儿听来的?」萌姐好奇地问道。

  我喃喃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菁姐来。「原来你早就知道,还故意问萌姐,
你们男人,都是天生本性淫恶。」萌姐似乎有点不满。

  我不想让萌姐觉得我故意逗她,就把上次发生的事情说了,最后补充说,
「萌姐,别告诉别人,我答应菁姐不说的,她知道会生我的气。」

  「好吧。」萌姐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说,「这就是萌姐担心的,有许多女
孩会不知不觉喜欢你,你要是陷进去,也许就出不来,会严重伤害身体。」萌姐
已经在猜测,菁姐不自觉的话语,流露的是对我的喜爱。

  「怎么会?萌姐,我觉得做完以后,神清气爽,身体特别舒服。」

  「适当做,是有利于身体,做过分,就有害了。」萌姐想了一想,又说,
「知道萌姐在大学学什么?」我摇摇头。

  「学历史。你知道历史上谁的权力最大?」

  「皇帝。」

  「是的,皇帝,可历史上皇帝的平均寿命很短,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会是因为做爱太多吧?」我心里想,萌姐历史学出这样的结论来,倒也
有趣,但我知道萌姐一心为我好,也就继续听萌姐说她的高论。

  「就是啊。古代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别说三千,就是三百,就是三十,只要
他控制不住自己,天天做,就足够要了他的命,就算他周围有一群最好的医生,
每天吃最好的补药,也不会长寿。萌姐可不希望你短命。」

  「那怎样才算适当呢?」我问道。

  「外国人发明了一个九九表,你学过数学中的九九表,是吧?」我点头,
「外国人的身体比中国人壮实,他们是按照他们的状况研究出来的,所以中国人
绝对不能超,只能减。比如说,二九一十八,头一个二字表示年龄,指二十几岁,
一十八指十天做八次。」

  「那我只有一十几岁,一九得九,是不是一天能做九次呀?」我逗萌姐。

  「想的美,」萌姐轻轻批我的脸,「一十几岁的人就没有资格做这事,但现
在的人早熟,也就都做早了,合适的次数嘛,可以参照四十几岁的人,你说说,
该怎么算?」

  「四九三十六,三十天做六次。」

  「聪明。你最多不能超过这数,否则身体就会垮掉,你要答应萌姐。」

  「那你们女人怎么算?」我顾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没有人算过。」

  「是不是可以无限做?我们男人太亏了。」

  「谁对你说可以无限做?做多了也伤身体,做妓女的就容易早衰。」萌姐抚
摸着我的脸,逗我说,「你羡慕我们女人吗?要不你去做变性手术,你会成为世
上最美的女人呢,也许比琳姨还美。」

  「我才不要,」我真心诚意地说,「做男人好,做男人才能欣赏像你萌姐这
么美的女人,才能享受和你做爱的快乐和销魂。如果有来世,我还要做男人,萌
姐,你还要做女人,不许换啊。」

  「你好自私啊。」萌姐笑着说,「好吧,如果你乖,萌姐就答应你,你也要
答应萌姐,你还没有回答萌姐刚才的话呢?」

  「我也答应萌姐。」我很不想答应,但我知道,萌姐决定的事大概不会改变,
她绝不会陪我天天云雨,她一定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答应也没用,不如答应。

  再说,做男人也确实需要克制,如果无节制的作,不要说身体,精神也同样
会垮掉。「不过,」我又一转,「今天可不可以不算?我又想要萌姐了。」确实,
我下面又坚硬起来,顶在萌姐的腿上,蠢蠢欲动地向花丛中移去,我的手也开始
用力揉着萌姐的乳房。

  「不行。」萌姐推开我的手。看我难过的样子,又说,「男子汉大丈夫,要
雷厉风行。说到做到,萌姐要你学会克制,就是要你学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汉。」

  「一次也不能例外吗?萌姐,第一天也不能例外吗?」我不无遗憾地说道,
但已经准备接受萌姐的话。没想到萌姐说,「好吧,第一天就例外一次,不过仅
此一次,你要答应。」

  我喜出望外,赶紧答应,双手又拢住萌姐的美乳,抚弄起来。可萌姐推开我,
说,「不是现在,是下午,现在该吃午饭了,你也该休息一下,吃完饭,你睡个
午觉,养养精神,萌姐再和你做。」

  我们起来,出去吃饭,瑛姑并没有回来,也没有看见萌姐的爸爸,只有奶奶
和我们一起吃饭,我顺口问了一声,知道他们中午一般都不在家。奶奶看我们的
表情很有趣,我猜奶奶已经觉察到我和萌姐之间发生的事。

  吃饭之间,我总是望向萌姐,所谓秀色可餐,不自觉饭菜也多吃了。我还想
喝口酒,我的前世喜欢喝酒,可白痴对酒过敏,她们不让我喝,奶奶喝了一杯葡
萄酒,萌姐陪我喝果汁。吃饭间,奶奶好几次感慨,「年轻多好啊!」我和萌姐
彼此相望,偷偷地笑。我心里也同样感慨,年轻真好!但我的感慨却和奶奶不同
啊。

  吃完饭,我们去午休。但我并没有按照萌姐说的先好好睡上一觉,有萌姐这
样的美女在边上,我怎么可能入睡?我的手不停地在萌姐的身上,四处游走,一
会儿拨弄山峰上那艳丽的葡萄,一会儿又游走在溪流峡谷,时不时进洞探查,萌
姐拗不过我的纠缠,只好提前支付,于是我和萌姐又云雨起来,双双攀上快乐的
顶峰,这次萌姐似乎更加快乐,哼出的声音比第一次响亮,或许第一次还在有意
克制,不想在白痴面前过于恣意,而现在则完全放开,尽情享受了。事毕,我抢
着为萌姐清洁,细心拭去萌姐花朵上的蜜露,那娇嫩艳丽的花瓣,令我爱不释手。

  然后我们紧紧相拥,一起坠入夏天午后的甜睡之中。

  正文49萌姐叫醒我,已经快到四点,萌姐已经穿着整齐,美丽的身躯,娇
艳的脸蛋,透出无边的春意,逗得我又想伸手,可萌姐退后一步,催我起床,可
我浑身一股懒洋洋的倦意,还有说不上的舒畅,一动也不想动。

  奶奶说,玥姑已经来过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我要见见瑛姑和姑
父,晚上再回去吧。可萌姐劝我,说我第一次出来,就呆一整天,玥姑琳姑都会
不放心,还是早点回去。我心里也多少惦念着馨馨,就答应了。

  还是萌姐开车送我,我坐在边上,一路上就是在欣赏萌姐的美貌,两番云雨
后的萌姐,格外显得娇艳如花,眉目蕴满春意。我不禁感叹出声,「萌姐,你真
美啊。」

  萌姐微微侧头嘲笑我,「不要没有出息,好像没见过美女似的。两个多月,
你也应该见过不少美女了,尤其是天天和琳姨在一起。」

  我调笑道,「可我没见过裸体的呀?」

  「是这个原因吗?我过会问问琳姨。」

  我知道萌姐是在开玩笑,可我不愿意错过对萌姐撒撒娇的机会,我伸手去楼
萌姐的脖子,萌姐笑着躲避我,叫我别闹,说只是跟我开开玩笑,不会真地对琳
姨说。可我还是搂住萌姐,亲了她几下,还顺手在她的丰乳上揩了几把油。

  车很快就到了紫苑路一号,萌姐说她不进去了,晚上还有事,我在下车前,
提醒萌姐,别忘了四九三十六,临末还加一句,「到时找不到你,出了什么事情,
萌姐你要负全部责任。」

  萌姐笑着骂我,「你还赖上我了,你这小流氓。」

  我进大门,直接去了玥姑那儿,此刻的我想念起已经在那儿的馨馨了。

  走进去,看到琳姑也在,四周一瞄,不见艾妹和馨馨,知道她们在里屋,略
有点失望,和琳姑玥姑打过招呼,我就坐在她们身傍。

  「玩得开心吗?」玥姑问我,琳姑则在边上打量我。

  我自然说好。可此刻我突然想起一件尴尬事,玥姑曾经吩咐我,有人动我,
或者我做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要告诉她,我该不该对玥姑说我和萌姐的事?照最
初我答应玥姑的话,做了特别开心的事,我应该告诉她。她指的当然就是这事,
可我该说吗?她问我「玩得开心吗?」有没有这个意思?可如果她指这事,她应
该问「玩没玩什么特别开心的事?」她既然没有这样问,也许我就可先不说这事,
等她问了,再考虑说不说,也许琳姑在场,她也不好意思问得太露骨吧。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和萌姐的关系能不能瞒住玥姑琳姑,该不该瞒住玥姑琳
姑,不过,让我这么直接说出来,我当然说不出口,那时的玥姑就是把我当半白
痴,才会这样吩咐我,在现在的情况下,她还会这样吩咐我吗?恐怕她也不会了,
那么也许我也不必去告诉她。

  可琳姑呢?我转头望向琳姑,琳姑看着我的眼神,依然复杂深奥,充满探询
之意。我知道,琳姑远比玥姑更加怀疑我在萌姐家可能作的事,因为她对萌姐的
了解或许比玥姑深刻,或者说琳姑对人性,尤其对男人的人性弱点的理解也比玥
姑深刻,或许,她对我的好色本性的理解也比玥姑深刻,毕竟我在玥姑面前,体
会到更多的母爱,也更多地像一个儿子。而在琳姑这儿,我则常常控制不住自己
对琳姑美色的赞赏甚至觊觎之心。

  其实我心里并不害怕她们知道,因为我并不担心她们会禁止我做这事,我想
她们也禁止不了我做这事,因为萌姐一家明显都不怕爷爷,而正如奶奶所说,万
家男人都好色,作为万家的女人,对这一点一定有思想准备,决不会因此而不喜
欢我。所以,我甚至还有点渴望她们知道,她们知道了,我才能知道她们对此事
的态度,甚至我心里隐隐在想,她们知道了,我才能和她们探讨这些事情,和琳
姑这样的超级美女,探讨性事,那是什么滋味?而且我还可以撒撒娇,也许还可
以刷刷赖?老实说,我心里有种暗暗的期望,也许哪天我可以用耍耍赖的办法,
和琳姑成了好事也没一定呢。

  但她们现在不问这事,我自然不可能去触及这样的话题,要让她们意识到我
对她们也有色心,那可绝对不妙。现在,她们竟然一直看着我不说话,我想她们
心里实在怀疑此事吧。免得尴尬,我就转换话题道,「和奶奶聊了半天,奶奶真
有趣。」

  「奶奶鼓动你反专制了吗?」琳姑笑吟吟地问我,他似乎也很高兴我转了话
题。

  「是啊,」我也笑着说,「不过我答应奶奶,一有机会,我自己就会改革专
制,所以奶奶答应,全力支持我呢。」

  「真的?」玥姑有点惊喜地问道,「你还真有本事,这么容易就把奶奶争取
过来了?虽然奶奶不算我家的正式成员,可她在家中的影响很大,也是我家最大
的反对派呢。」

  「你是真答应呢,还是应付奶奶?」琳姑有点怀疑的问。

  「奶奶是这么好骗的人吗?当然是真答应。」

  「可改革不是件容易事,弄得不好就会一败涂地,你怎么能轻易就答应这么
重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商量?爷爷会同意吗?」琳姑的话里有点生气,毕竟此事
重大,我第一次出门就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还把她和玥姑撇在一边,她当然会
不高兴。

  我赶紧说,「琳姑,你放心,这只是原则上同意,没有具体时间,也没有具
体细节。真的要进行,具体事情,毕竟还要你和玥姑和李叔一起来商量决定。」

  玥姑也在边上说,「是啊,琳妹,原则上必须改革,你不也早就说过?只不
过我们都还把他当小孩,没跟他提罢了。」

  「就怕奶奶也把他当小孩,哄骗他啊。」琳姑担心地说。

  我很想告诉她们,现在恐怕只有奶奶把我当作真正的大人,可这事不好解释,
我只好说,「放心吧,奶奶很开明的,再说,我也没有这么好骗。」

  「你知道谁最好骗?」琳姑说,「就是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篇,尤其是手中握
有大权的自以为是的人最好骗,因为他以为别人不敢骗他啊。」

  我想了一想,真是如此,就说,「有你琳姑在边上,我就不怕,反正以后有
什么重大的事情,没和琳姑商量我就不做决定。」

  「你这是在骗琳姑呢,」琳姑笑着对玥姑说,「这孩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会
说话?」

  「他不会说吧,你怕他被骗;他会说吧,你又说他骗人。那你叫痴儿怎么做?」

  玥姑笑着回答。

  「你啊,玥姐,当心点,别对他太好了,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要卖也卖你啊,你可比我值钱多了,再说,你自以为对他不好?你是面冷
心热,也许比我还宠他。」

  我看着两个宠爱我的姑姑斗嘴玩,心里美滋滋的。

  琳姑说,「我现在有时觉得吃不准他,他的进步也太神速了,他现在说起话
来,你还能感觉到他两个多月前还一句话不会说?」

  是的,最近我说话不再有任何顾忌,不像当初,我说话的时候总在字斟句酌,
寻找简单容易的字词句来表达,在别人看来呢,我是在搜肠刮肚的找词,现在突
然很流畅,毫无阻碍,确实令人惊讶了。

  「也许真如爷爷说的,」玥姑说,「他不是在学新的,而只是在回忆旧的而
已。」

  「真这样,那他到底还算不算是痴儿?那个吃过我们奶的痴儿?」琳姑依然
迷惑不解地问。

  玥姑望着我,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说,「我也说不清,——你自己说,你
算不算以前的痴儿?」

  「这我可不知道,只是今天奶奶也提到了。」我说。

  「哦,奶奶怎么说的?」琳姑玥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可见她们对*** 话还
是很有兴趣。

  「奶奶说,不管我以前怎样,我现在反正是万家的唯一男性传人,她就把我
看作痴儿。」我想我的话多少有点曲解奶奶,但也差距不远,用来安慰两位姑姑,
倒也恰到好处。

  「是啊,也只能这样。」玥姑又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问题也许出在我们自
己身上了。我们还不能接受和习惯一个过于聪明的痴儿,一个不再依赖我们,不
再老想着吃我们奶的痴儿。」

  我心里想,我想吃啊,尤其是琳姑的奶。今天白天,和萌姐做爱的时候,我
确实想到过琳姑的乳房,比萌姐更美的乳房。

  「今天在萌姐家里,吃过谁的奶吗?」琳姑顺着话题就问我。我猜,琳姑心
里一直在琢磨我在萌姐家会不会发生这事,甚至琳姑和萌姐一样,正在担忧我会
不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对琳姑的问题,我一时觉得难以回答。

  「你看,他现在都有事瞒着我们了呢?」琳姑又对玥姑说道。

  「随其自然吧,最近我也老在想,我们也许是该逐渐习惯于把他当个大人来
看了。」玥姑的话好比给我解了围。

  我也赶紧转移话题,「馨妹应该来了吧?」

  「你倒好,人没见到,倒已经当起哥来了,叫得这么亲热。挺有本事。」不
知道琳姑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告诉琳姑,上次我已经见过她,已经认她做妹
了呢。

  「怪不得你上次要出卖琳姑,原来你已经被小美人迷住了啊。」琳姑取笑我,
她明知我见馨妹,在我帮韩先生之后,可还是这么胡搅蛮缠的说我,可见她对韩
先生背叛她一事,实在耿耿于怀。

  玥姑也明白,她笑着打岔说,「她们在艾艾屋里,你去见见她们吧。」

  我答应着,心里想,虽然你不愿意让我进你的屋子,可现在是你妈妈让我进
来,我也不怕你发火,想着,边朝艾妹的房间走去。

  正文50我站在艾妹房门口,还是犹豫了一下,我怕艾妹还是不给面子,当
着馨馨的面叫我白痴也就罢了,要是还叫我滚出去,就像那天在钢琴房里那样,
那也太丢人,太影响我在馨馨心中的形象,从萌姐家回来,我感觉自己应该表现
得像个大人,尽管我喜欢艾妹和我开玩笑。

  玥姑见我站在门口犹豫,鼓励说,「进去吧,她们在下五子棋呢?」

  我轻轻地在门上敲了几下,推门进去,其实我已经相信,艾妹尽管还叫我白
痴,但应该已经不会真正和我过不去,毕竟,这两个多月来,我们一直相处得不
错,几乎可以说青梅竹马呢。

  我进去,见两个小美人正专心致志下棋,见我进去,谁也不理我。我坐在边
上,仔细看棋局,一局棋在棋盘上已经下了一大半,在五子棋里能下出这么多步
来,实属不易,尽管她们用的不是十九格的围棋盘,而是十三格的专用五子棋棋
盘。我觉得这棋似乎已到了僵局,边边角角已经没有多少发展余地,可能就是一
盘难得的和棋。

  我对棋局没有了兴趣,转而欣赏起馨馨来,两个星期不见,小丫头好像越发
漂亮了,或许是因为家里和顺,心里的恐惧逐渐淡去,脸上隐隐含着笑意,在思
考棋局的时候,不自觉地一皱眉,一努嘴,都仿佛是云霓间的霞光忽现,格外美
丽。脸颊似花,若有若无的酒窝,让人联想到一支垂柳轻点在春池之中,小嘴殷
红,微微翕张。突然她美丽的睫毛颤动起来,脸颊似乎也转为粉红,更加艳丽动
人。

  我心中忽然一痛,那是一种熟悉的疼痛,我前世经常感受到的疼痛,此刻突
然又袭来心间,我还没有想清为什么,就听艾妹叫起来,「都是你不好,白痴,
谁让你进来捣乱?」

  我诧异地看着艾妹,美丽的小脸上真的流露出一丝怒意,她生气地瞪着我,
好像还想骂我,却不知为何没有出声。可我没有心思去揣摩艾妹的心思,因为心
头的疼痛感没有减轻。

  玥姑走进来,有点生气地说,「艾艾,妈妈怎么吩咐你的?不能这样对你哥
哥说话!」

  「可我们下棋他捣乱啊。」艾妹不服气地说。

  「我没捣乱。」我喃喃申辩,心中的疼痛依然还在,我有点迷惑不解,为什
么会突然感到强烈的心痛?

  「你还没捣乱?」艾妹指着我说,「我们下的好好的,眼看这盘棋要下和了。

  可你进来,不好好看棋,却盯着人家的脸看,看得馨馨没心思下棋,这么简
单的棋都看不出来,输了。「

  我这才明白艾妹为什么生气,我知道艾妹说的话是对的,我想开玩笑说,我
帮你把棋赢了,你该感谢我才对。可我心里依然疼痛,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我低
声说,「对不起。」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艾妹说,还是对馨馨说,说完就走出房间,
我听见玥姑好像还在责备艾妹,可我没有心情去听,也没有和琳姑打招呼,直接
走出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我感觉我的内心依然阵阵作痛,我开始让自己静静心,想想自己
为什么感觉心痛。今天,我和萌姐两次颠鸾倒凤,又看到我心仪的小美人来我家,
让我有机会和她亲近,我该非常高兴才对啊,怎么会突然感到心痛,而且久久不
散呢。

  我躺在床上,保姆进来问我哪儿吃饭,我吩咐她们拿点点心来就行,我不想
见人,只想好好的清理清理自己。

  其实,在心痛的一刹那间,我已经知道原因,因为这种心痛我很熟悉,是前
世常有的感觉。只是自从来到万府,我似乎觉得我自己再也不会有这种类似的感
觉了,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就在今天,就在我非常快乐的和萌姐相好
的今天,这种心痛竟然又从心底冒出来,而且似乎很强烈,比前世的感觉还要强
烈。

  我一直是个好色的人,但我对女性的要求很高,生活中很少能遇到真正让我
欣赏的女性,偶尔遇到,或者在网上看到,那种相貌极美,气质绝佳的女性,我
的第一感觉就是心痛,因为我明白,那种真正的美女离我有多么遥远,我这辈子
都没有机会,和我真正欣赏的美女哪怕聊上几句,更不要说亲近亲近,所以一看
到这种美女,我内心的感觉必然是心痛。

  可自从来到万府,当我第一次通过白痴的眼睛看周围,我发现四周竟然全是
那些曾令我心痛的美女,而且这些美女显然都以我为中心,我心中的陶醉自不必
说,我以为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因为看到美女而感觉心痛。可是,刚才,那一刹
那,那种熟悉的心痛感觉,竟然又出现,而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强烈!

  为什么呢?我问自己。

  为了馨馨,也为了艾妹。我知道答案。

  艾妹,毕竟是我的表妹,有着太近的血缘关系,这让我们心理上有一道天然
的防线,虽然我那么喜欢她,甚至暗暗希望有一天能和她产生一点什么,但假如
不能,我也会认为理所当然,不会难过。但馨馨不一样,我现在才知道,当馨馨
来到万府,当我以白痴的身份见到馨馨,看到她的楚楚动人,想到她曾经遭过的
罪,一种强烈的怜爱,已经悄悄生根,并且,她或多或少,也成了艾妹的替代者,
让我在艾妹这儿感到的遗憾,能够得到某种补偿。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在内心深处,总是潜伏着一种失恋情结,当年万瑶离
我而去给我造成的心灵创伤,实际深入我灵魂的每一个角落,这种创伤得不到弥
补,我的生活永远也不会和谐,我也永远不会真正幸福,而我确实渴望当年曾经
偶一窥见过的幸福,坦率说,和这种幸福相比,性的乐趣,不管和怎样的美人云
雨,真正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我内心深处,或许已经感觉到,能够弥补万瑶当年造成的伤害的,也许只有
馨馨,只有馨馨,会让我产生不参杂任何杂质的爱,犹如当年我爱万瑶那样;也
只有馨馨,会像当年万瑶那样对我有完全纯真的情感。可是,当我心满意足的从
萌姐那儿回来,还在回味着萌姐给我带来的强烈快感,可面对馨馨时,我突然意
识到,馨馨离我远去了,即使我依然会爱馨馨,这种爱已经不会和当年的爱相同;
馨馨也已经不会接受我,我梦想着的爱和幸福,已经永远离我而去。

  这才是我内心突然感到剧烈痛苦的真正原因!

  突然,房门打开,我还没来得及生气地责问,就见琳姑走进来。

  我起床,琳姑关切而又带点玩笑地问我,「生艾妹气了?还是被艾妹伤了心
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哪有,只是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这回是纯粹的关怀了。

  「没什么,琳姑,你放心吧,只是有点头晕。」

  「怎么会的呢?」琳姑依然不放心,让我坐在沙发上,关切地注视着我,
「会不会是因为在萌姐家吃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我想琳姑依然怀疑我和萌
姐做过了,但我猜想,作为万家的女人,其实对万家的男人在女人问题上一定很
看得开,她的担忧其实和萌姐的担忧一样,怕我从此以后不可收拾,做事做过了
头,伤及身体罢。那么,我是否干脆告诉她呢?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琳姑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萌萌这丫头开
快车,你不习惯,所以才晕的。萌萌开得很快吗?明天我要狠狠去骂她!她竟然
敢拿你的生命冒险!」

  我暗暗笑了,也许带点苦笑,要是琳姑继续往那儿问,我已经准备交待,可
她自己转弯了,只好以后再说,关键是,我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心痛中出来,也
就没有兴致去讨论这事。对琳姑的担心,我则安慰地说,「琳姑,不要怪萌姐,
她是去的时候开的快车,我早就过去了,再说当时我也没有害怕。」

  「真的?我可知道萌萌开起快车来疯狂得很,听说鼎蕤有一次被吓得呕吐。」

  我开玩笑地说,「我是谁啊?鼎蕤怎么比得上。」顿了一顿,又安慰琳姑说,
「琳姑,其实你不必过于为我担心,作为万家的男人,大概是生死由天不由人的。」

  琳姑怔怔望着我,过了一会,叹口气,说道,「是啊,我们该习惯你作为万
家族长的男人了,可我和你玥姑总有点不甘心哪。——你不久前还是我们俩的小
甜心,尽管是个白痴。」

  我喃喃地说,「不管怎么变,我心里总还是愿意做琳姑的小甜心。」

  琳姑几乎没有犹豫的把我搂过去,搂在她的胸前,让我的脸紧贴着她丰隆温
暖的乳房。我想起上次的经历,有点犹豫是否该去解她的衣扣,上次是琳姑自己
解开的,但这次琳姑却没有动手。

  我靠着,琳姑的丰隆馨香让我动心,我心里也动了比比琳姑和萌姐的念头,
我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并且解开琳姑的衬衣,琳姑没有拒绝的意思,我把琳姑的
文胸推上去,轻轻含着摸着琳姑丰美的乳房,我知道,我是在玩弄琳姑的乳房,
可琳姑似乎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看起来,琳姑确实要比玥姑开放。奇怪的是,随
着我对琳姑乳房的抚弄,我心底的疼痛竟然渐渐消散,我心里想道,或许我终于
明白,我不可能抵御这么美丽的诱惑,我毕竟已经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了,我没
有选择,我只有走下去。沿着这条美丽快乐,但也许不幸福的路走下去。

TOP

1
  正文51第二天上午,我去到爷爷那儿,把我的决定告诉他们,也想询问家
中的情报收集情况。

  对我的决定,爷爷没有一丝反对的意思,只问我有没有具体打算。我说,
「硬来可能两败俱伤,我想知道瑶姑,尤其是瑶姑父有什么弱点,家中有没有收
集过这类情报?」

  李叔说,「家族一直很团结,要知道什么事,也很容易打听到,就没有专门
做过这方面工作。至于你瑶姑父,很难找到他的弱点。作为关键部门的一把手,
他为官清廉,虽然他手下屡屡出事,可是调查的结果,确实和他无关。他很愿意
放权给他手下,手下的工作热情很高,效率也好,但容易出事,但他却一直保持
廉洁,他的部门效率高,他本人又廉洁,也就难以撼动他的位置,虽然很多人想
要他的位置。」

  「那他为什么再也升不上去了?」我有点迷惑。

  「有人猜和他父亲在世的树敌有关,但那层次就很高了,难以有确切消息。」

  「瑶姑父很廉洁,」我沉思着说,「他其实也不需要贪污,他只要保持权利,
瑶姑的公司就可以大赚。搞不倒瑶姑父,瑶姑就有恃无恐。这时候也就显示出我
们不参与政治的害处了。」我望望爷爷,又补充说,「当然,我还是基本同意爷
爷的原则。」可我心里想到了韩先生,假如他官复原职,我也许应该和他接近。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李叔问爷爷。

  爷爷沉思一会,说,「先不妨等待,我不信他没有弱点,再说,没有还可以
制造,他这个年龄,最难过美女关。好好准备一下——不妨多花点时间,反正他
们知道此事现在由厌儿处理,略拖一拖没关系。」

  我想起奶奶知道此事,就问,「这消息已经宣布出去了?」

  「通知了几个人,不久也就都知道了。」李叔说。

  原来如此,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说,「我想和瑶姑见一面。」

  「怎么见好呢?」李叔说,「上门见显得低声下气,她又不肯来,最好在第
三家见。」

  我知道李叔心中已经想到在谁家见面,但我依然脱口而出,「到瑛姑家去见
面!叫瑛姑安排,大概没问题。」老实说,昨天虽然两度云雨,可晚上睡下,心
里依然欲望汹涌,真想能够搂着萌姐睡觉,早晨醒来,下面铁硬,这就是年轻的
好处。我心里知道,萌姐让我四九三十六,是为了保护我,我的实际状况,应该
三九二十七没问题。只是我无法和萌姐争辩,另外,我自己也隐隐害怕陷进去,
也想尽可能克制,而不要放荡。现在有正当理由,要提前见面,萌姐恐怕也不忍
心拒绝我吧?

  爷爷点点头,事情就算定下来,我让李叔安排后天,早了我怕萌姐拒绝,晚
了我等不及。

  从爷爷房里出来,我向玥姑家走去,走近的时候,心里又隐隐疼痛起来。虽
然我昨天已经决定,我会沿着这条快乐而不幸福的路走下去,但想到美丽纯洁得
令人心炫的馨馨,内心深处依然有挥之不去的痛感。我想此刻过去,也无味得很,
即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艾妹以为我在粘馨馨,就想,还不如去找菲姐,
谈谈书吧。于是我找到菲姐家,听了我的来意,菲姐竟然连门也没让我进,只是
客气地抱歉说,她现在没空,约我明天九点在花园里见。

  我无可奈何,我知道,这个菲姐也是惹不起的人,不像菀姐菁姐,我有机会
耍赖,她们也许就会给我某些好处。我走出去,到花园里散步,走到和菁姐亲昵
过的地方,我心中愉快地笑起来,我心里隐隐知道,菁姐就是我下一个目标。不
是我特别好色,我心里为自己辩护道,而是萌姐在北京上学,不到一个月,她就
要回去读书,我肯定要有别人,不可能熬到萌姐下一个假期。想到菁姐,就回想
起她那丰硕的乳房,我虽然只是隔着衣服抓摸过,但我知道,菁姐的乳房一定是
我见过的最丰硕的乳房,我很好奇,这样的豪乳,还能不能保持丰挺呢?如果不
能,那就成了两只面袋子,毫无美感,我也就会很快厌弃,真要考虑再下一轮的
人选呢。可往下还有谁呢?我想不出合适的人来,不过,我马上嘲笑起自己来,
竟然已经想到这么遥远的事情,真是色心可嘉啊。

  「痴儿,」我听见玥姑在身后叫我,我转身迎过去,「玥姑,你也来散步?」

  「我是专来找你的。」玥姑说,我有点诧异,玥姑特意找到这儿来,发生了
什么事?

  玥姑坐在秋千椅上,让我站在她面前,一声不响地端详着我,眼睛里透出一
股迷茫的幽远神情,似乎思绪飞到了很遥远的他乡,可她明明说有事请找我,我
心里觉得很诧异,知道玥姑心里一定起了什么古怪念头,也就一声不响等待着玥
姑开口。

  玥股的眼神终于慢慢收回来,看着眼前的我了。她深深叹口气,说,「昨天
和萌姐做的事很开心,对吧?」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玥姑,心想,难道玥姑在诈我?转念一想,玥姑不需要诈
我,她要怀疑完全可以直接问我,她现在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了。我问道,
「玥姑,你怎么知道的?」

  「你一走进来,我就看出来了。」玥姑说,脸上略略有点泛红,「你看起来
浑身轻松,一脸的心满意足,肯定是有了这样的好事。」

  我心想,我还以为只有琳姑在怀疑,没想到玥姑已经确信。想想也是,毕竟
玥姑比琳姑对白痴更熟悉,而我的步态肯定更多来自于白痴,而不是来自于我。

  我当然不会再去否定,就爽快地点头说,「是的,很开心,非常开心。」

  玥姑又叹气了,说,「我就担心这个。」

  我反问道,「玥姑,我不该开心?难道这是坏事?」现在我迫切想知道玥姑
对这事的态度了。

  「当然不坏,人要结婚,很重要的原因是要做这事。」玥姑说得很慢,声音
也低,好像在找恰当的语句。「不过,人们做这事,更多的原因是因为相爱,而
不是为了身体的快乐。」

  玥姑停下来,望着我,我不说话,我觉得玥姑还有话没有讲完,我也不知道
该说什么好,干脆等玥姑说下去。

  玥姑看我不出声,继续说道,「所以多数人往往只和一个人做这事。」又停
下来,看着我。我依旧不出声。

  「如果你和很多人做这事,你就会变得下流,只知道追求身体的快乐,而失
去了纯正和爱心。——这才是玥姑真正担心的事。」

  我知道玥姑的话完了,该轮到我表态了,我不自觉地点点头,而且心里又隐
隐疼痛起来。

  「你真的能理解玥姑的话?」玥姑有些不相信地说。

  「是的,」我说,「比如,假如玥姑不赞成我做这事,我做了,就会失去玥
姑对我的爱,我不愿意失去玥姑对我的爱。」我想,我这也算是举一反三吧。

  「但玥姑说的不是我的爱,而是某个女人,某个你将来会爱的女人,那个你
想和她结婚的女人的爱,等到那时候,你就会感到痛苦,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

  我心里的隐痛又发作起来,但我依然笑着说,「我就想和萌姐结婚啊。」

  「那比如菀姐呢?」

  我心里如被刀刺似的一痛,但我依然故作轻松地说,「爷爷不是有许多女人
吗?」

  「时代不一样了,痴儿,现在的女人,至少是那些值得你爱的好女人,都不
会接受你有其他的女人。」

  「可萌姐好象不在乎。」

  「是的,萌姐不在乎,因为萌姐不是真爱你,我说的是不像男女相爱那样爱
你,而是像个极好的姐姐这样爱你,甚至愿意教你做这事。」

  我知道玥姑说的是实情,心里也很感谢萌姐,「姐姐不应该教弟弟做这事,
好在你们不是亲姐弟,否则绝对不允许。再说,这事做早做多对身体会造成很大
伤害,这也是玥姑担心的事。」

  「萌姐也这么说。」我赶紧说道,玥姑当然好奇地问我萌姐怎么说,我就告
诉她四九三十六的事。玥姑听了不禁莞尔,说,「如果你真能按照萌姐说的做,
身体一事,玥姑就放心了。」

  我赶紧向玥姑保证。可玥姑又说,「还有一事让我担心,萌萌不久就回北京,
你怎么办?——你能重新过没有女人的生活吗?」

  我呆呆望着玥姑,当然不能说,我心里已经另有候选人。

  「痴儿,玥姑一定要告诉你,」玥姑的脸又红起来,「你艾妹她年龄还小,
你可千万不能打她的主意,否则玥姑会伤心死的。」

  我大吃一惊,原来玥姑在担心这个,怪不得她急急忙忙找到外面来和我说,
我苦笑着说,「玥姑,我怎么会?」

  「老实说,现在玥姑都不清楚你多少是痴儿,多少是别人,万一你是某个人,
比如你醒过来不久前刚死的那个重要人物附身,那艾妹就危险了。」

  我又是大吃一惊,傻傻地望着她,玥姑竟然怀疑我可能是龚市长附身!「什
么附身?那个重要人物是谁?」我故作迷惑地问道。

  「不去说他了,那是玥姑瞎猜,我相信你不是。——对不对?」

  我知道玥姑心里依然有点不放心,确实,假如有附身一事,莫名其妙死掉的
人,最可能被猜测为附身之人,虽然这世上莫名其妙死掉的人很多,但为人所知
的却不多,玥姑怀疑龚市长附身,自然也情有可原。我想,假如白痴真的被龚市
长附身,艾妹有机会幸免吗,我知道,没有,艾妹太动人了。玥姑这么担心,显
然龚市长的爱好,在高层里已经不是秘密。但我当然不是,为了使玥姑放心,就
庄重地发誓,「玥姑,如果我伤害艾妹,就让我重新变回白痴,永世不再醒来。

  ——玥姑,我真的把她当亲妹妹,绝对不会去欺负她。「

  玥姑望了我一会,我想,她一定在回顾我醒来后对艾妹的种种举动,我确实
没有一点勾引艾妹的企图,玥姑终于相信了我,就重重地点头。

  正文52玥姑站起身,说,「去玩吧,不要生艾艾的气,她在家中没有亲密
朋友,也就是和你亲近一点,所以对你粗鲁。」

  我心里想,刚才还在担心我会是变态色魔,害了她的女儿,现在又邀请我,
人在矛盾之中,真是左右为难啊。「我当然不会生气,打是亲,骂是爱嘛——我
开玩笑啊,玥姑,你可不要又担心。」

  我后面补充的话让玥姑笑起来,「你不要把玥姑刚才的话太当真,玥姑只是
突然想到那个人,才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担忧。其实,这两个月来,你倒真像个好
哥哥。」

  「放心吧,玥姑,我会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到玥姑想走,我又拦住玥姑,
让她继续坐下,说,「玥姑,上次我问过你和李叔的事,你还是对我说说吧。」

  玥姑笑着说,「你想讨好你艾妹,就要拿玥姑开刷?」

  「不是,玥姑,我真的很关心你,我希望玥姑生活得幸福,这样独自一人,
毕竟不是正常状态。再说,李叔求我,我要给他个回应,我必须先知道原因,才
能决定给他什么回应。——帮他,或者不帮他。」

  「可你还太小,不能理解玥姑,也不适合管这样的事,等你再长大一点,玥
姑再对你说吧。」玥姑推托道。

  「就算我不能理解,」我坚持道,「你就当自言自语,抒发内心的郁闷好了。」

  玥姑沉思起来,不知道是在考虑要不要对我说呢,还是已经沉浸到自己的回
忆中去了,我轻轻碰了玥姑一下,玥姑点点头,说,「好吧。」

  「我和你李叔是在大学认识的,他大我一届,显得成熟稳重。那时候我家已
经重新崛起,文革中没收的财产部分已经返回,那已经是很大的一笔。文革中男
人对我家的姑娘是又爱又怕,现在是趋之若鹜了。我见了很多丑态,心里很寒。

  决心要找一个不贪图富贵权势的人,他要答应不参与我家的事务,我们要完
全靠自己。

  「你李叔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人,他家出身教师,家境清贫,但为人有修养,
稳重大方,在我们初期交往中,从来不问我家的情况,只是特别关注我,当然后
来知道后,也没有表示出特别的兴趣,也答应我不参与家族事务。

  「可是,在我们结婚半年,爷爷就找我,要我答应让他来家中帮忙,我不愿
意让父亲失望,那时候父亲正是最痛苦的时候,但也不愿他来家中,就推托说他
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和兴趣,没想到爷爷说他已经答应帮忙,我大失所望,晚上问
他,他为难地说,他实在不忍心看爸爸痛苦失望的模样,只好答应,然后又安慰
我说,反正他也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用不了多久,爸爸就会失望,就会找别人帮
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退出。我想想也有道理,也就答应了。

  「没想到,他竟然很快成为爸爸最得力的助手,当然他的解释是,他总不能
骗爸爸,总要尽心竭力地干,谁知道爸爸会认为他干得好啊。我想想也是,好像
他也没有可值得责备的地方。

  「那时正是我家的事业迅猛发展的时期,政府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允许
私人企业发展,我家凭着雄厚的资金和广泛的关系,还有多年经商的经验,很快
成为我市和全国最有实力的家族,而你李叔则成为爷爷最得力的助手,等我发现
事情不妙,你李叔已经无法从中摆脱出来,我也只好默认。」

  玥姑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想应该怎样说,我关注的望着玥姑,不打扰她思索,
渐渐地玥姑的脸变得殷红起来,一种骨子里的妩媚,流露在脸上,我的心不禁一
荡:玥姑其实很美啊。

  「但是,有一件事,你玥姑绝对不能默认,那就是女人,我绝对不能接受他
有另外的女人,我一想到他可能和别的女人做过这事,就感到恶心,老实说,我
的这种担心,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夫妻生活,至少,我已经很难从中得到快乐,
每次做事,我心里都感到说不出的别扭,他看出来了,反复向我强调,他只爱我
一个,只和我一个做这事。

  「我开始是相信的,这种事情女人有直觉,你李叔在这方面精力旺盛,几乎
天天要做,那时我怀着你弟弟,——他只比你小几天,做这事不方便,我总用他
喜欢的方法让你李叔满意。可是后来,渐渐的他要求少了,表面是体谅我,但我
内心觉得另有原因,但你弟弟马上要出生,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弟弟出生后,他好像又和当初一样,但我感觉到他力不从心,他说是因
为实在太忙太累,我知道确实很忙,很累,但累到不想做这事,我还是怀疑。另
外我也听说一些事情,让我更加不放心。

  「那时候,私人企业要赚钱,主要还是依靠和国企作交易,那时的国企领导,
胆子还没有现在的大,还不敢明目张胆大肆受贿,因此交往中,私企往往会准备
一些特别娱乐节目,说白了,就是找年轻漂亮的小姐陪他们喝酒跳舞,只要这些
领导和小姐做了这事,那交易就必然谈成了。

  「那时你李叔经常做的,就是这事,尽管他说,他只是招待,自己从来不做,
但我不相信,再说,就算他真的从来不做,想到他实际做的事,就是俗称拉皮条,
我心里就无法忍受。再说,他想保持干净,那些领导恐怕也不答应。

  「那些日子,我几乎是天天受着煎熬,我终于忍受不住,决心要亲自看一看,
看一看他和那些领导在一起的丑态,然后再决定下一步。

  「我让你瑛姑帮我打听,哪一天你李叔在哪里招待这些人。我就去了。」

  说到这儿,玥姑又停下来,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我知道,玥姑要说
到艾艾哥哥的死了。玥姑又说下去,声音变得悲凉低沉。

  「我不该带着你弟弟,但出门前他哭起来,我心里一软,又隐隐觉得带着他,
或许你李叔看见,会幡然醒悟。

  「我没有坐家里的车,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去哪里,我坐的是出租车。在车
上你弟弟又哭起来,我就给他喂奶,当时我内心完全被即将来临的事情占据,正
所谓心乱如麻,根本没注意出租车司机竟然从反光镜里偷看我,接着,一声巨响,
我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我已经在医院,我从四周人们的表情,知道你弟弟一定不在了。

  我又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你李叔天天从早到晚陪我,我不理他,他也不
多说话,只是陪着我,表情痛苦。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他告诉我,他已经和爷爷
说了,从此不再参与家族中的事。

  「我本来已经决定和他离婚,看他这样,心里又一软,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从家里搬出去,独自在外生活了两年,直到你艾妹出生,我在一次偶
然的机会知道,你李叔实际从没有从家族中退出,只是从前台退到后台,成为家
族事务中的高级参谋和重要决策者。

  「这一次,为了一了百了,我很坚决地提出离婚,虽然你李叔那时好像并没
有反常,但他毕竟违反了不再参与家族事务的诺言,或者说,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无法再忍受,想到他参与家中的事,就会想到我惨死的儿子。

  「于是,我们就离了婚。」

  玥姑脸上泪痕斑斑,让我心痛。我说,「玥姑,你毕竟没有证据,说李叔曾
经背叛你,对吗?」

  玥姑点头说,「从男女的事情上来说,是这样,但从当初的诺言来说,他早
就背叛我了。」

  「但那也许不算他的错,你说过那时爷爷正处在很痛苦的时候,我猜是和我
爸有关的事情,所以李叔的决定并不是背叛你,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后来他
被证明有这方面的才能,那也不能责怪他。我想,你也许真是冤枉了李叔。李叔
一直没有再婚,说明他是真的爱你。」

  「你想说什么呢,痴儿?」

  「我想劝你和李叔复婚,玥姑你现在的生活不完整,你还年轻,不该就这么
独自过,应该有男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我看到玥姑的脸红起来,又补充说,
「艾妹也应该有爸爸,我希望看到你们有个完整的家。」

  玥姑摇头说,「十几年都过来了,我生活得很好,我不想改变。」

  「我不相信玥姑你生活得很好,萌姐告诉我,女人也需要做这事,否则生活
就不完美。」

  玥姑的脸沉下来,说,「这事,不许你把我和你萌姐一起说!」

  「好吧,我不说这事,但我还是求你和李叔复婚,给李叔个机会,也给自己
个机会,也给艾妹一个完整的家。」

  玥姑呆呆看着我,但眼光却穿过我,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地方。我想,玥姑也
许早就为当年的鲁莽离婚而后悔,心里也不见得不同意复婚,只是眼前的情景和
当年离婚时没有变化,玥姑是个要强的人,似乎没有理由重新结婚。但我的竭力
撮合,也许就是个极好的理由。我决心一定要办成此事。

  玥姑从秋千椅上下来,径自走了。

  正文53我想了一想,还是没去玥姑家,不想让自己难过,也不想让艾妹觉
得我真的贪恋她俩的美色,寸步难离。

  下午,我去游泳,意外看见艾妹和馨馨在泳池里,艾妹因为小时候有一次在
游泳池里溺水,从此恐惧水,再也不肯学游泳了。现在为了馨馨,她又来了,可
见馨馨很喜欢游泳。不过,她们两人都站在水最浅的地方,水只及她们腰和胸的
中间。两人都穿着深蓝泳衣,犹如两朵美丽的勿忘我,开放在碧波荡漾的水池。

  我忍着没有过去,先独自在水池中来回游着,我的自由泳和蛙泳都是一流,
蛙泳是前世的记忆,很快又恢复到前世的水平,自由泳则是白痴的技能,比我的
蛙泳更完美。在我游泳的时候,我经常听到姑姑和姐姐们的惊叹声,我不知道他
们是真的无法理解我这个白痴能达到这样的游泳水平呢,还是有意想夸夸我,总
之,每当我在泳池里来回游着,总能听见,「我要能游这么好就高兴死了」之类
的话。

  我游着,当我游到浅水处,在换气的时候,总是关注的瞄一眼馨馨,我总能
发现馨馨仰慕地望着我,我想她不知道我在转头换气的时候在注意她,要不她不
会在脸上明显流露出如此仰慕的神态。我也瞥到艾妹,她猜艾妹一定在对馨馨说
我臭美之类的话,我心中暗暗好笑。

  游了五六个来回,我停下来,向馨馨和艾妹走去。「艾妹,你来了,我还是
第一次在这儿看到你。」又对馨馨说,「馨妹,你一定很喜欢游泳,要不艾妹不
会陪你来。」

  艾妹没有理我,但馨馨说,「我是喜欢,可我不会。」声音清亮,恰似泳池
的碧水。

  「不会有什么关系,学啊,谁也不是天生会的。」

  「可有的白痴是天生会的。」艾妹在边上插嘴道。

  「艾妹是说我呢,」我继续对馨馨说,「也许说明我从来就不是白痴——相
反,是天才。有人嫉妒才这么说。」

  「还有脸说不是白痴。」艾妹笑着说,好像是抑制不住地笑,她笑着附在馨
馨的耳朵边,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馨馨听了也吃吃地笑,脸色却转为艳红,两
朵美丽的勿忘我,互相纠缠着笑做一团。

  我也不去猜她们笑什么,只说,「馨妹,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不好。」馨馨还没有说话,艾妹先抢着说道。

  「你也跟着学,艾妹,我知道你小时候溺过水,怕水,可你要是怕一样东西,
你就是要继续尝试这样东西,直到发现这样东西实际并不可怕,这样你才能从害
怕的阴影里走出来,否则这个阴影会跟随你一辈子,你说对不对,馨妹?」

  馨馨的脸突然红起来,刚才如果是艳红,现在就是涨红,我先是诧异,然后
恍然大悟,我想,馨馨真是非常敏感啊。我说这话绝对没有想到馨馨,可她自己
却马上联想到了自己。我心里微微一动,色心又泛了起来,假如馨馨真的相信我
说的话,她会不会和我尝试她害怕的事呢?

  「白痴!又想入非非了?」艾妹一声断喝,我回过神来,幸好馨馨不知道我
知道这事,要不刚才的话肯定被认为别有用心。我赶紧又回到眼前的话题,「再
说,水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不会游泳,就不能体会和水亲密交融的感觉,这实
在是人生莫大的损失。」

  「那,」馨馨转头对艾妹说,「我们跟你哥哥学吧,我刚才看见他游得真好。」

  「他只会游,哪会教,你见过白痴能教人的?」艾妹依然嘲笑着说我。

  「会不会教,要教起来才能知道,你总不能自己不想学,就不让好朋友学,
这也太自私了吧?」我故意刺激艾妹。

  果然,艾妹生气地说,「我自私?我自私就不陪她来了!」

  「对不起,艾妹,我随口一说,」我赶紧趁热打铁,「其实学游泳很容易,
因为人体里百分之七八十是水,人很容易和水亲近。学游泳的第一步就是让身体
放松,你会发现你根本不会沉下去。你看我。」我立刻仰躺在在水面上,手脚不
动,好似小憩午睡一般,我的这一招不是轻易能够学会的,绝大多数人手脚不动
无法平躺在水面上,除非是比重较大的海水。

  馨馨很羡慕,问,「这容易学吗?」

  我说,「这有点难,可是面向下躺就不难,你也会。」我又示范俯身平躺着,
然后叫馨馨试试,她犹豫了一下,但她是真心想学游泳,于是吸口气,学我的样,
俯身平躺在水面上,但还没有躺平,身体就失去控制,两手挣扎,一把就搂住了
我,我也赶紧扶住她,她重新站稳,看到自己的手搂着我的脖子,脸色绯红,急
忙放开。

  「馨馨,这回你明白了吧,他就是想要你失去控制,他才可以占你便宜呢。」

  艾妹趁机说道。

  我心底第一次升起对艾妹的怨气,但我不露声色,说,「你完全不必惊慌啊,
你想水这么浅,你只要站住就行,何必害怕?」

  「可我刚才心里很慌,好像脚下踩不到地面。」馨馨脸还有点红,说话的声
音也低下去。

  「那是因为你乱挣扎,你只要冷静一点,站住很容易。」

  馨馨点点头,可我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她并没有信心。

  我又继续安慰她道,「其实人的比重和水的比重差不多,你只要放松,就不
会沉下去,人在水里游泳比在陆上走路轻松,」为了活跃气氛,我又故意瞎诌道,
「你没有听说过?外国有个大胖子,体重三百多公斤,他已经不能走路,因为脚
支不住他的体重,有一次他想游泳,人们把他抬到泳池,扔进去,他像个肉球一
样,在泳池里滚来滚去,可自在了。」

  馨馨手背捂着嘴,笑得两眼成了弯月,说,「你真逗,真的还是假的呀?」

  艾妹接上来说,「听他胡编,你别看他是白痴,讨好女人是一流。」

  我说,「就算我是开玩笑,不过这话绝对有科学根据,水的浮力肯定可以把
他托起来。走路需要克服重力和阻力,游泳只要克服阻力,浮力把重力给抵消了,
所以游泳比走路轻松,当然你要掌握游泳的技巧才行。」

  「谁在谈重力浮力?痴弟,你不会连这都学过吧?」转头一看,原来是菁姐
从身后过来,穿着三点式泳衣的菁姐,胸部高耸,晃得我两眼发直,我赶紧收摄
心意,不敢多看,艾妹很敏感,当着馨馨,她就会发觉并嘲笑我。

  我大说一气,并不担心艾妹和馨馨,菁姐一问,我只好解释,「下半年我准
备上学呢,当然要补物理,这些都是基本知识。——菁姐,你会游泳吗?」我知
道她不会,她在游泳池,多数是和表哥们打情骂俏了,没有功夫学游泳。

  「不会啊,看你在教两个小妹妹学游泳,你也教教我吧。」

  于是我再教她和馨馨试着体会浮在水上的感觉,这次馨馨明显好多了,虽然
时间很短,但没有慌乱,自己站稳了脚跟,在我的鼓励下,她又开始练习,而菁
姐却能屏气躺上半分多钟,当她俯身平躺着,她的丰美白皙的双臀裸露在水面上,
好看极了。我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眼,只听见艾妹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知道
我的失态又落到了她的眼里。

  我讪讪地劝道,「艾妹,你也试试吧,学会游泳真的很开心。」

  艾妹不理我,馨馨站住,问我,「我多长时间能学会游泳?」

  我不回答,而说,「馨妹,你总该对我有个称呼吧。」

  馨馨脸红了,不吱声。我继续说,「你和艾妹一样,叫我哥哥吧。」

  「我才不叫你哥哥,我叫你白痴。」艾妹嘟着嘴的样子,真是可爱。

  「那是你没礼貌,馨妹可不会像你这样,对吧?」

  馨妹红着脸,望望我,又望望艾妹,小声说,「那我叫你白痴哥吧。」就好
像在我和艾妹之间搞了个平衡。「好吧。」我很爽快地答应。

  那边表哥们又在起哄,都在叫唤菁姐,她自然是表哥们的中心,确实,她丰
挺的乳房,在泳池里显得格外迷人,每次在泳池里,我都会忍不住盯着瞧上一阵,
只不过她周围的表哥太多,我不愿意让表哥们看出我对她豪乳的格外入迷,也就
一直克制自己,而此刻,因为馨馨和艾妹在,我更是一眼都不敢多瞧。可当姐姐
转身离去时,我还是忍不住在侧后盯了她一眼。而这一眼又落在了艾妹眼里,她
又附在馨馨的耳朵边说着什么,馨馨小丫头的脸又红了,低声吃吃地笑,这次我
猜艾妹一定在说我的恶习。

  我强忍着自己的羞愧,一本正经地教她如何在水中换气,然后让她自己练习,
并鼓励她说,只要她坚持每天学,一两个星期就能学会。

  为了不让艾妹觉得我粘她们,我又游泳去了。

  游泳中,我看见馨馨在劝艾妹,并且艾妹也开始小心翼翼地练习起来,我心
情愉快地劈水前进。

  正文54不好意思,昨天粗心发错,今天发两章。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来到花园,等待菲姐。

  我自然没去看书,也没去想书,这本书我太熟了,中英文都读过几遍,和谁
聊都不会有问题,甚至和作者本人聊都可以让马克吐温高兴得活过来。

  但菲姐为什么要推荐这本书呢?玥姑曾经为此担心,因为我现在很重要的任
务是读书,还要到学校去读书,可这本书明显否定了学校的教育,所以玥姑担心
这本书会对我产生不利的影响,那么,菲姐首先推荐这本书给我,她的目的何在?

  她要我从中读出什么来?

  如果想要博得菲姐的喜欢,这倒是值得琢磨的事。

  如果你是喜欢看书的人,尤其是很喜欢看书的男人,你就有体会,和女人聊
聊书是多愉快的事!其中的妙处简直难以言说,可惜,在生活中,真喜欢看书的
女人不多了,而喜欢读有品位的书的女人更是珍稀动物,遇到一个就要善加珍惜,
——当然喜欢读书的男人也许更少,我算是一个,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想和
菲姐谈谈书,何况还是大家闺秀,还是美人。

  菲姐静静地走过来,看我独自沉思,她竟然一声不啃地站在一旁观察我,我
已经发现了菲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希望菲姐先和我打招呼,或者是想
让菲姐看看我这个白痴也能沉浸在思想中,我就故意装作没有发现,但实际却是
犯了错误,因为菲姐就是不出声,而我要保持长时间的自然状态,很不容易,而
现在要装作恍然大悟,也不容易,我只好尴尬地招呼道,「菲姐,你来了。」

  菲姐淡淡一笑,并不揭穿我的装模作样,只是直接切入正题,说,「你真的
看完了?看得这么快?」

  菲姐的话里流露出明显的不信任,她大概还是猜测,我只是用看书做借口,
来亲近她。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如果我只是想亲近女人,何必找她?在万府女人
里,相貌她只能算一般,身材也显得单薄,没有万府女人都具备的迷人的蜂腰耸
乳。她的迷人在于气质,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可只有真正喜欢读书的人,
才能辨别迷恋这种气质。我自然不会这样申辩,只是淡淡的反问,「快吗?很薄
的一本书啊。」

  「这上面的字你都能认识?」菲姐自然也认为我只是刚醒过来的白痴,读简
易版本可能还行,读全文版本,应该是连字都认不全啊。

  我故意用夸张的口气说,「菲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站在你面前的,
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啊。」

  菲姐却说,「别油腔滑调。——要读书,就要规规矩矩读。」

  「好的。」我立刻规规矩矩起来。

  「好看吗?」

  「好看。」菲姐问得含糊,我也就含糊地回答。

  「那些地方最好看?」

  我沉吟了一下,站在孩子的角度想一想,说,「谈恋爱和找财宝。」

  菲姐笑起来,说,「金钱和女人,——你倒不愧为万府的传人。你觉得菲姐
是为这个推荐你看这本书的?」

  「我想不是,」我故意有点尴尬的说,「不过,好看的真是这个。」

  「那么,除此以外,你还能看到什么呢?如果没有了,那菲姐也不想再给你
推荐什么书了,你也不必再读书了,我们家金钱和女人有的是,还不如到生活中
去找呢。」

  我哑然失笑,菲姐真是很有趣,我心里想,可万家像菲姐你这样的女人不多
啊,也许玥姑算一个,毕竟是白痴的姑。菲姐被我笑得迷惑不解,问道,「你笑
什么?我的话好笑吗?」

  「不是你的话好笑,」我说,「而是你的话,让我想起汤姆追女孩的过程,
觉得很好笑。」

  菲姐的脸有点阴沉下来,我想她以为我只喜欢看这个,是个本性下流的坯子。

  我赶紧补充说,「不过,我觉得书里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菀姐一直对我说,
学校里好好读书的才是好孩子,可这本书里好像好好读书的并不是好孩子,要么
像席德那样自私,要么像那个孩子一样发疯,被当作好人的汤姆,却不喜欢读书,
还逃学。这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菲姐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可别说你没有想法,菲姐不喜欢
没有想法的傻子。」

  于是我又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说,「是不是读书好虽然重要,可人的本性
好更重要?」

  菲姐笑了,这回笑里带着些满意的神情,说,「看来你的悟性还不差,对你
来说,理解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再猜一猜菲姐为什么先推荐你看这本书?」

  是啊,为什么呢?我刚才还在想,不过,现在一步步推下来,答案已经有了,
「菲姐当然不会是希望我不读书,而是希望我又读书,又保持好的本性。」

  「聪明,菲姐有点喜欢你了,」菲姐露出动人的微笑,我又看得发呆起来。

  菲姐不理我的丑态,说,「中国古人说,开卷有益,就是只要打开书本就是
好事。

  可中国历史上有过很多很坏的人,都是读过很多书的人,如秦桧,还考过状
元呢。

  为什么?就是因为读书也有它的害处,就是教会人伪饰,就是用虚伪的假的
东西来掩饰自己。读书人或多或少都会这样,如果你能避免这一点,那书是读得
越多越好。否则不如不读。「

  我钦佩得点头,说,「那个哈克贝里,好像一点书也没有读过,还抽烟喝酒,
说脏话,可是因为本性好,作者就认为他很好,是吗?」

  「是的,不过,」菲姐收拾起笑容,说,「你可不要因此就认为说脏话没关
系,菲姐可不想听见你说脏话,你要是说脏话,菲姐就不理你。」

  我想,毕竟是大家闺秀,也许理论上能够接受众生平等的思想,但真要让他
们和平民百姓呆在一起,就会被吓坏了。我说,「菲姐,你可不要不理我,你可
以骂我啊。」

  「我可懒得骂人,你要是一块朽木,我就扔掉你完了,才不跟你多罗嗦。」

  菲姐干脆地说。我明白菲姐一定会说到做到,尽管菲姐不可能真是个狠心的
人,这么喜欢读书,不可能没有敏感的内心世界。但像她这样的人,宁肯让痛苦
折磨自己,也不肯做不喜欢的事。我和菲姐交往,真要小心。

  「好吧,菲姐,我答应你,我一定不说脏话,只说净话。」我庄重得承诺。

  「什么『净话』,真逗,还」动画「呢。」菲姐出声笑起来,明眸顾盼,皓
齿闪亮,这时的菲姐才像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活泼可爱。我情不自禁地重复以前
说过的话,「菲姐,你笑起来比菀姐琳姑还好看。」

  「你不怕菀姐琳姑生你的气?」菲姐笑吟吟地说。

  「菀姐琳姑不会生我的气,因为我说的是真话,你刚才教我不要伪饰的。」

  我贪恋地盯着菲姐如画的笑脸。

  菲姐竟然被我盯得有点不自然,我心底暗暗高兴,女人无论如何总是注重自
己的相貌,菲姐在万府中相貌一般,这或许是菲姐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痛,可我
现在竟然把她和最美的菀姐和琳姑相比,而且比得合情合理,她自然没有理由不
高兴。

  不过,菲姐马上恢复了正常,说,「我叫你不要伪饰,可不是说你可以放肆
地直接了当地做坏事,你喜欢盯着美女看,既不礼貌也没修养。」

  我马上点头,说,「是,菲姐,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可玥姑琳姑她们都惯
我。萌姐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你要多教我。」

  菲姐有点诧异地望着我,说,「你现在也太能随机应变了,让人不放心。」

  「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敢多说,不知道菲姐怎么想我,反正,还把
我当作是醒来的白痴,就肯定无法理解我的理解力。

  菲姐转过头去,望望楼房那边,装作想起什么地说,「好吧,我也不和你多
说了,我还有事。你再去读书吧,刚刚提到哈克贝里,那你干脆再读《哈克贝里
历险记》吧。看看所谓本性好,到底指什么?」

  「还有这本书的?哈克贝里就是《汤姆索耶历险记》里的哈克贝里吗?」我
故作惊讶地问。

  「是的。」

  「那菲姐你先给我介绍介绍吧,让我看书的时候有个方向。」我是不想马上
和菲姐分手,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留她。

  「菲姐不想让你先入为主,还是自己先看,好好想一想,看完了再来找我。

  ——这本书要难得多啊,要是你还能有自己的不错的见解,那真可谓孺子可
教了。「

  菲姐说着,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转身走了。

  我目送着菲姐的背影,修长窈窕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的背影竟然可以
这样美丽!是的,我们总是注意女人的正面,或者侧面,总是对女人的凹凸有致
紧盯不放,实际上,女人的背影,同样蕴含着无以伦比的美感,那柔和的线条,
可以激发起多少美妙的联想啊。

  正文55不好意思,昨天发错一章,现已改正,今天发两章,故为55下午
故意比平时晚一点去游泳,看到馨馨和艾妹已在里面,我挥手向她们招呼,馨馨
也向我挥手,显出很高兴看见我的样子。

  我先在游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然后过去,问馨馨学得怎样,馨馨露出汇报
演出的兴奋神情,深吸一口气,俯卧在水面上,足足有半分钟,然后稳稳站住,
我很满意地表扬她,也表扬自己,说,「很好,名师毕竟高徒。」馨馨也很高兴
我的表扬,可艾妹又插嘴说我臭美。

  馨馨接着愁眉苦脸地说,「可我不会水中换气,一换气就呛鼻子,我能不能
不学这个,像她们那样会游我就心满意足了。」馨馨指着在浅水里,抬着脑袋慢
腾腾游着的人说。

  我说,「刚才还夸你名师出高徒,这么快就没出息了?」馨馨的脸红起来,
我又赶紧安慰她,「馨妹,我向你保证,很容易学的。要不,游泳一点乐趣也没
有,你看她们,哪是游泳,明明是划船嘛。」

  馨妹「扑哧」一声笑了,美丽的弯月又升起来,我心里一蕩,这美丽的小姑
娘啊,我的眼光也不自觉地瞄一眼她的胸部,那里好像比三个月前大了一点。我
想起菲姐的话,我知道,这也是我的一个坏习惯,而艾妹对我这个坏习惯尤为敏
感,我心虚地看看艾妹,说,「艾妹,该你汇报了。」

  「别臭美,我又没跟你学。」艾妹不理我,但她的话语里有一点酸味。我鼓
励她道,「馨馨学会游泳,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要学会游泳才了不起,所以我更
想教你啊。」我看出艾妹对我的话很受用,但她当然不会流露,可她也开始学习,
就说明她接受了我的话。

  听见那边声音很大,今天人好像来的不少,处在中心的依然是菁姐,鼎蕤也
在,他们正在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菁姐处在大雨中心,水从她的头上脸上
滑下来,滑到高耸的胸部,不再顺着斜坡下来,而是从顶峰犹如瀑布一样泻下来,
景象颇有魅力。

  我过去,招呼菁姐道,「菁姐,你昨天不是说要学游泳吗,怎么不去练习,
就玩泼水。」

  菁姐尚未回答,鼎蕤说,「那有什么关系?泼水也好,游泳也好,只要开心,
对吧,菁妹?」

  「奥,原来如此,」我回答他,「原来只要开心,偷鸡也好,摸狗也好,都
一样啊,那你们开心,我也去开心了。」说完转身走开。

  背后传来一阵笑声。我想,我要处理瑶姑家的事,大概已经传遍万氏家族,
我们实际已经处于某种对立状态,因此,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形,我都不能让瑶
姑家的人占上风。

  晚上我去玥姑家,两天不去,怪想的。艾妹和馨妹在客厅的一角,各坐着一
个高大的沙发,纤小的身体都快看不见,乌黑闪亮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白
皙的肩膀上,她们又在下五子棋。

  琳姑也在,看见我就说,「痴儿,两天没看见你了,这么不过来?不会真生
艾妹的气吧。」

  「哪有,」我一边和琳姑玥姑打招呼,一边向艾妹她们走去,显示我并没有
生气的意思。她们正好刚开始一局棋,我就看,盘上只有几步棋。馨妹举起棋子
要下,我插嘴道,「不对啊。」

  艾妹赶紧警告我,「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不许说。」破天荒地她没叫我白痴。

  「我不是支着啊,」我也赶紧解释,「我是说应该轮到你下,不该馨妹下。」

  艾妹得意地一笑,馨妹则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水平比艾艾差远了,她
让我先下两子。」

  「五子棋还有让子的?」我好奇地问,再看棋局,艾妹到处堵,馨馨到处冲,
可技巧不够,明明已经可以赢,机会却被自己冲掉,到了最后,又是馨馨输棋。

  艾妹脸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艾艾,你真聪明,我可比不上你。」馨馨真心地说,我也在边上顺口夸道,
「没想到艾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又在那儿瞎说了,谁琴棋书画啦?琴棋差不多,书画就要甘拜馨馨下风。」

  「原来馨妹是书画高手啊。什么时候给我们露一手。」

  「哪是什么高手,只是学过一点皮毛。」馨馨谦虚道。

  我想,这一对姐妹花,合在一起竟然是琴棋书画,不错。我灵机一动,说,
「艾妹,可我听说,琴棋书画里的棋应该是围棋,不是五子棋吧。」

  艾妹含含糊糊说,「反正是棋,管它什么棋。」

  「不对不对,艾妹,我们叫玥姑请高手教我们下围棋,好不好?看看我们到
底谁学得好?」

  艾妹怀疑地望望我,想想,还是摇摇头,「学围棋男人占便宜,我不上你的
当。」

  我还想激她,又想到现在事情真是不少,再加上围棋,实在无法应付,我就
克制住想和艾艾的斗气之心。悄悄说道,「艾妹,我有债要还你。」

  馨馨诧异地看着我们,可艾妹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于是点头招呼我去她的
房间,馨馨在一边犹豫,艾妹也示意她一起进去。

  到了里屋,艾妹向馨馨解释我说的还债的意思,我说,「你应该再叫我一声
哥哥。」艾妹立刻斥责我,「你拖了这么长时间,没问你要利息就不错,还耍赖。」

  我转而对馨馨说,「那我教了你两天,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

  艾妹笑着说,「他有当哥哥的瘾,你就叫他一声。」

  馨馨红着脸,低头低声叫道,「白痴哥哥。」哇,真好听,我的骨头都快酥
了。

  「好了,便宜也占了,说吧。」艾妹催我。

  于是我详尽地把玥姑告诉我的故事,再原原本本复述给她们听,包括我最后
劝他们复婚的话。她们听完,竟然抱在一起,伤心痛哭,我想,女人的心就是软,
虽然死的是艾妹的哥哥,但她从没见过,恐怕谈不上感情。可哭起来,倒真像死
了最亲爱的人,不过,美人哭,好比西施捧心,是世上最美一景。我也就随她们
哭个痛快。

  慢慢的她们停下来,馨馨拿餐巾纸帮艾妹擦眼泪,说,「艾艾,你真可怜,
刚生下来就单亲。」说完还看我一眼,两人又哭起来。原来她们哭的是这个?我
有点诧异,我一向觉得李叔就在院中,他们经常见面,从没想过艾妹是单亲。我
想我才是真的孤儿啊,我想起馨馨刚刚看我的一眼,她应该是觉得我更可怜吧?

  她是不是以为我也应该哭?否则我就是个冷血动物了?

  那好,我也就哭给你看。我立刻去想伤心事,我想到我前世的妻儿,他们的
生活应该非常艰难,我竭力想象他们面临的困境,心底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来,她们两人是嘤嘤低泣,我是无声流泪,倒是一幅伤心交响画面。

  馨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递给我餐巾纸,渐渐的,她们终于停止哭泣,我也
就制住泪水,心中暗暗有点惭愧。

  「那——我妈答应复婚吗?」艾艾抽抽噎噎地问道。我摇摇头,说,「她没
说答应,也没说肯定不答应。」

  「那你再劝劝我妈,好不好,白痴哥哥?你要是劝我妈同意复婚,我以后就
一直叫你哥哥,把白痴两字去掉。」

  「可玥姑说,她绝对不能忍受你爸有其他女人,我可没有把握,万一有,玥
姑会很生气。」

  「可我爸不是对你说过他只爱我妈一人吗?只有我妈一个女人吗?」

  「可玥姑都不信,我怎么敢信?」

  「可我爸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你尽管放心去劝我妈!」艾妹斩钉截铁地
对我说,我当然能够理解艾妹的立场,我想起玥姑说的,后来他们搬出去后,李
叔就一直很正常,或许至少可以说,只要玥姑在边上,李叔就会正常,那么劝他
们复婚也就没有什么不好。

  我眉头一皱,坏主意上来了,说,「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答应你劝玥姑,
而且劝到他们复婚为止。」

  「什么条件?」艾妹有点迷惑。

  「我要亲你一下。」艾妹的脸立刻红起来,红得像火一样,我感觉她的脾气
也想火一样要烧起来,赶紧补充,「像哥哥亲妹妹那样,亲这儿。」我用手指指
自己的额头。

  艾妹犹豫不决地望向馨馨,馨馨冲她微微点头,于是艾妹像下了很大决心一
般地说,「好,我就答应你,你要做不到,我就杀了你。」

  「没有这么可怕吧?」我说,「哥哥亲妹妹一下,有这么严重吗?要不就算
了?」

  艾妹气得柳眉倒竖起来,「你说话算不算数?还算不算个男人?」

  我心底暗暗好笑,我什么时候在你心底算个男人了?我面上装得庄重,说,
「那好,为了表示郑重起见,我就亲你一下,同时发誓,我一定让玥姑和李叔复
婚。」我向艾妹走去,艾妹闭上眼睛,头微微仰起,我欣赏着她美到极致的脸蛋,
真不忍心去碰她,但她的睫毛颤动起来,我知道她在催我呢。我就俯下身子,轻
轻在她额头上贴了一下。

  然后我转过身子,朝馨馨走去,一本正经地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亲
你一下。」她还没来得及抗议,我已经在她的额头上同样轻轻吻了一下。

  馨馨的脸通红,艾艾笑道,「我早说过他是个无赖,你上他当了吧。」

  可我却依然一本正经的说,「以后,我就把你们俩当我的亲妹妹了。」说完,
就脚步沉稳地往外走,心里却嘲笑自己,我可*** 真像个流氓啊。

  正文56从里屋出来,我笑吟吟的脸引起了琳姑的主意,她说,「这么开心?

  从艾艾那儿得到什么好处?「

  我说,「艾妹答应从此叫我哥哥,不再叫我白痴。」

  「真的?你拿什么做交换了?」琳姑有点不相信地问。

  玥姑在边上叹口气,说,「拿我啦。」

  我尴尬地笑笑,琳姑却还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玥姑把和我的谈话告诉她,最后说,「他肯定答应艾艾要劝我复婚呢,你知
道,艾艾以前也说过,我有一次生了气,说,她要不喜欢我,就跟爸爸去。她才
不说了。现在有你白痴帮她说,她当然要高兴得叫你哥哥。只是你别高兴得太早,
要是劝不出结果来,艾艾会骂得你狗血喷头。」

  「哪会,玥姑,」我顿了一顿,让玥姑觉得好奇,才哭着脸说,「没有机会
狗血喷头了,艾妹说,不成功,要砍了我的脑袋,让我狗脑涂地。」

  琳姑非常开心地笑起来,「你以为艾艾的便宜那么好占?姑姑姐姐都让着你,
艾艾可不会让着你。——你是不是拍胸脯保证了?」

  我点点头,望向玥姑。玥姑说,「你为了讨好妹妹,就出卖姑姑?可惜了我
一直对你这么好!」

  我对琳姑说,「琳姑,你帮我劝劝她,你知道我劝玥姑复婚是为了玥姑好。」

  琳姑笑着说,「可我自己刚离婚,我有资格劝她吗?」

  我说,「有啊,你只要答应玥姑和我,十几年后,钧姑父老老实实,你也复
婚,不就有资格了?——老实说,我不希望十几年,几年后,钧姑父老老实实,
我就会劝你复婚。」我心里想,琳姑要是几年都不和我有事,我这辈子大概也就
没有希望了,不如大方一点,让她复婚,也省得我看着眼馋。

  「这孩子,怎么有劝人复婚的瘾啊?」玥姑说。

  「这叫成人之美啊,玥姑,——再说了,像你们这样的大美人,竟然没有男
人来疼爱你们,实在让人心痛。」我心里暗暗担心,她们会不会把这看成调笑啊?

  果然,琳姑说,「好啊,你现在连姑姑的豆腐都吃?——从萌萌家回来后,
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玥姐?」琳姑还是放心不下我那天的事,也许不如早告诉
她算了,也许玥姑就会告诉她吧?我等着。

  「怎么会不正常?当然正常啦,——成了再正常不过的大男人了。」我听了
玥姑开头的话,还以为玥姑依然想瞒着琳姑呢,可到了后来,才知道玥姑的真正
含义。我等着琳姑的反应。

  「玥姐,你是说……」琳姑没有说完,只是探询地望着玥姑。玥姑点点头。

  「好啊,痴儿,那天我特意跟到你房里问你,你不说;可玥姑一问你,你就
说,不喜欢琳姑,不信任琳姑,对吧?」琳姑的话里带有大量醋水,我没想到琳
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心底暗暗高兴,表面上则一脸苦相。

  「你别怪他,不是他交待的,他那天一回来,走进屋,我就看出来了,艾艾
一直在,我没好意思说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玥姑最后叹口气说。

  「真的?你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是要帮他说话,故意骗我吧。」与其说琳
姑不相信,还不如说不服气。

  「你和他一起呆了多长时间?我和他一起呆了多长时间?以前他每次从菀菀
房里出来,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给没给菀菀按摩。」

  「你是说,他给菀菀按摩,菀菀给他吃奶?」琳姑颇有点惊讶。

  「是的。——对不对?」后面这句话是问我的。看她们这么随意讨论我的丑
事,我还真有点脸红。

  「难为菀菀——一个姑娘家。」

  「你还不一样?当年还让他含着你的奶头睡觉。」

  琳姑脸红了,说,「那还不是因为琼姐——才不是因为这个小坏蛋。」我看
见玥姑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琳姑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又说,「那还是你对他
最好啊,玥姐,我倒是一直怀疑,没敢确认,你却一眼就辨识出来。」

  「什么好啊坏啊,只是我一直住家里,见他见得比你多,对他的表情也比你
熟悉,——真要说好,还是你,我猜你对萌萌说过,让她有空教教他?」

  琳姑脸更红了,艳如秋枫朝霞,她低声说,「我是说过,可我说的是让萌萌
教他做人的道理,可不是这个。」显然,琳姑是在画蛇添足,但玥姑并不计较。

  说,「当然,」玥姑说,「也许萌萌觉得这里也有做人的道理呢。」

  我觉得玥姑和琳姑绕来绕去,都有想问问我,对此事想法的意思,只是中国
人还不能坦率的谈性,尽管亲密如玥姑琳姑和我,也无法直接开口。当然,男人
和女人谈性,往往别有用心,也是女人对这个话题避之不及的原因。可我想,我
是白痴,我怕谁?

  于是我说,「玥姑琳姑,你们好象把这事看得很重,那天玥姑也说了,她决
不会接受李叔和别的女人做这事,那我猜玥姑自己也不会和别的男人做这事,琳
姑你大概也是这样,这事真有这么严重吗?」

  玥姑和琳姑彼此略有点尴尬地对看一眼,琳姑反问我,「你是觉得这事很平
常?」

  「是啊,」我装着天真而坦率地说,但说的内容却是我的真实想法,不是用
来调戏玥姑琳姑,「我觉得男女在一起做这事很快乐,那天我很快乐,萌姐也很
快乐,我觉得我愿意和每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开开心心做这事;我也愿意萌姐开
开心心和她喜欢的男人做这事,我觉得这很正常啊。」

  玥姑和琳姑的脸都沉下来,我心里暗暗叹息,她们毕竟是中国女人,总不能
摆脱这种事情是男人占便宜的想法;又是这样的美人,到处受到男人的注目,更
坚定地相信男人都想占她们的便宜。当然事实也是如此,问题是,假如她们喜欢,
就无所谓便宜吃亏,而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就会对男人保持戒心,就不会
喜欢男人。比如玥姑,离婚十几年,损失了多少美好时光啊!

  「到底是万家的男人,天生就是这样。」玥姑和琳姑双双叹气。

  「这样不好吗?玥姑琳姑?」

  「当然不好!」玥姑说,「这事是爱情的见证,没有爱情怎么能做这事?而
爱情需要时间的考验,随随便便就做,那叫下流,叫无耻!」

  「那你是说我和萌姐都是下流无耻的人?」我有点不高兴,不是为我,是为
萌姐。

  「玥姑不是这意思,」琳姑打圆场道,「和谁都做,当然下流无耻,你和萌
萌并没有和谁都做,对吧?玥姑的意思是,这事不能太随便。」

  我点点头,说,「当然不能太随便,好比握手,也不是和谁都握的,总要和
喜欢的人才握手。我觉得这事和握手没有本质差别,只是接触的部位不同罢了。」

  「越说越下流了,」这回琳姑的脸也沉下来,但她又担心地望一眼玥姑,我
从这一眼里感觉到琳姑在担心玥姑骂我。而玥姑的脸已经很阴沉,我心里后悔,
不该图一时痛快,就胡说八道,明知玥姑琳姑不会接受,我又何必说呢。白惹得
玥姑生气,甚至还怀疑我会不会有不轨的意图,至少又增加了我会侵犯艾妹的担
忧。

  琳姑又劝我,「痴儿,你还小,还只知道贪图快乐享受,有很多事情你还不
懂。刚才你说的话绝对不许在外瞎说,人家会以为我万家掌门是个色魔呢。」

  我赶紧点头,说,「玥姑琳姑不要生气,我是不明白才问你们两个,要是不
能说,我在外面保证不会说,我也保证不会随便就和别的女人做这事。」

  玥姑听了这话,脸色才慢慢好转过来,不过我想,对我的戒心,恐怕一直会
有,好在我劝她复婚,她不会怀疑我对她有这种想法,如果她确信我对她有这种
想法,大概都无法忍受看见我了吧。琳姑会好一些,我看看琳姑,琳姑仍然有点
担心地看看玥姑,看看我。

  好在此刻艾妹和馨馨从里屋出来,说,「琳姨,你明天可一定要去奥?」

  琳姑说,「我当然去,艾艾的演出我怎么能不去?」

  「什么演出?我怎么不知道?」我赶紧问玥姑。

  玥姑解释说,「艾艾学校组织学生进行暑期汇报演出,反正你总要去的,也
没必要特意通知你啊。」

  「可我明天没空啊?」我非常失望遗憾地说,我是真心的失望和遗憾。

  「你没空?你有什么要紧事?」玥姑和琳姑几乎异口同声地问我,她们大概
怀疑我和萌姐有约会吧。

  「你们不知道瑛姑帮我约瑶姑一家,明天在她们家见面吗?」我诧异地问,
我以为她们早知道了。可我转念一想,她们要不问,也没人特意告诉她们,除了
我,可我心怀鬼胎,也没有想过要告诉她们。

  「约的是明天吗?」

  我点点头。

  「那你可去不成了。」玥姑有点遗憾地说。

  「白——他去的成去不成有什么关系?」艾妹说道,可我觉得艾妹的话里也
带点遗憾。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6 19:55